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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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人財兩空的夏蘊芝被到碼頭巡查的陳衍救了,夏蘊芝編了個故事,說她是被主人占便宜欺負才逃出來的,多情公子陳衍同情心一泛濫,就把夏蘊芝帶回了家,當了自己的丫頭。 從此,兩人在不斷的嬉笑打鬧中,日漸生情,把沈明漪給炮灰了。 但是這次,在夏蘊芝被碼頭的幾個流氓逼到角落的時候,陳衍還在家中為自己的優柔寡斷懊惱,沒有人來幫她。 面對獰笑著漸漸逼近的猥瑣男人,她驚慌失措地尖叫著:“來人啊,快來人,救命??!”不管是誰,快來救救她吧! 可是碼頭上的人似乎都死了一樣,有些人離得遠壓根聽不見,有些人聽到了也當作沒聽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有人來拯救可憐的她,她只能被逼到墻角,絕望地抱起頭,嘶聲喊道:“你們別過來!我是夏仰宗的女兒!他有槍,你們欺負我,他會槍斃你們的!” 幾個猥瑣的男人哈哈大笑,為首的賴三咧開了嘴里一口散發著酒氣的大黃牙,嘲弄地說:“聽到沒,她說她是夏將軍的女兒,就這個穿粗布衣裳的臭丫頭,別說夏將軍的女兒,就是給人家夏將軍暖床,還嫌她膈手呢!” “不過大爺我可不嫌棄你小荷才露尖尖角,大爺不挑食,來,讓大爺我給你當爹,好好疼疼你?!闭f著,嬉笑著把手摸了上去。 正當這幾雙臭手要摸到夏蘊芝的脖子上時,一聲暴喝傳來——“誰敢在陳家的碼頭放肆!”圍著她的幾個猥瑣男人回頭一看,好家伙,十多個陳家碼頭的工人拿著家伙事正盯著他們。 那幾人嚇得腿軟,賴三辯解道:“這這,這都是誤會,這是我們家逃出來的丫頭,我們正要把她抓回去呢?!?/br> 夏蘊芝淚流滿面地搖頭,“不是的,他們說謊,我根本不認識他們,他們想搶我的東西,還想非禮我!” 幾個工人互相看了看,有人鄙夷地說道:“賴三,既然是家里逃出來的丫頭,光抓回去怎么成,不如一起把她送到警察局,給她一個教訓?!闭f著是給丫頭教訓,眼睛卻盯著賴三。 賴三咬咬牙,勉強道:“算了算了,一個丫頭,隨她去吧,我們走?!睅讉€人灰溜溜地走了。 見沒事了,工人們也散了,只有一人留下來,關心地上前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夏蘊芝淚眼朦朧地抬起頭,抽抽噎噎地說:“我、我沒事,你們為、為什么不把他們送到警察局?” 那人為難地搖了搖頭,老實地回答:“我們還要在碼頭干活,要抓他們去警局,肯定會動起手來,到時候會丟飯碗的,對不起啊?!?/br> 這人真奇怪,救了她還要跟她道歉,夏蘊芝提起袖子擦了擦臉,不好意思地說道:“是我該說謝謝你們?!?/br> 那人憨憨地笑了,抓抓腦袋,嘿嘿笑了兩下,又問道:“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就怕賴三他們還在附近,你一個人回家不安全?!?/br> 夏蘊芝一聽,慌了神,讓她回夏公館,她好不容易才從夏公館逃出來,她才不回去,她要回自己真正的家,她要回巴黎,她像抓住了救星似的抓住那個人的袖子,著急地問道:“現在碼頭還有去法國的船嗎?” 那人瞪大了眼睛,吃驚地看著她:“你、你問這干什么?你一個人要去法國?” “我……我去法國做工,我在這兒已經沒有親人了,我要去找我叔叔,他就在法國開餐館,我是去給他做工的?!毕奶N芝扯了謊。 “那你一個人去,安全嗎?”那人很是熱心。 夏蘊芝想到剛才的事有些害怕,開始猶豫起來,從環城到法國,坐船要三十多天,她從法國回來時,莫叔叔派了兩個保鏢保護她,她還覺得是多此一舉,可今天的事兒讓她知道,一個女孩實在是太危險了,這三十多天,還不一定會遇到什么危險呢。 見她很猶豫的樣子,那人說道:“這樣吧,你要不今天沒地方去的話,就住我家吧,我跟我娘就兩個人一起住,你可以明天再做打算?!?/br> 夏蘊芝驚喜地抬頭,高興地說道:“真的嗎?”見那人點頭,她興奮地蹦了起來,今天她雖然遇上了壞人,卻也遇上了個大好人。好心人帶她回了家,是個安靜簡樸的小院子,好心人的娘滿頭白發十分慈祥,就像她的祖父一樣,哦對了,好心人的名字叫阿良,一聽就很善良。 沈明漪坐在秋千上聽著阿良的回復:“那姑娘說過兩天碼頭有船了,就雇個人保護她去法國?!?/br> 聽著阿良的回答,沈明漪笑了,素手輕輕地摸著秋千藤,這個夏蘊芝,可真有意思,前世是陳衍這個風度翩翩的富家少爺救的她,她就死皮賴臉地要留在陳衍身邊,這次,換了平平無奇的阿良去救,就迫不及待地要回法國了。 以為救了她的就是好人?還毫不設防地住在別人家里,把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地告訴陌生人,哎呀,怎么跟陳衍一樣,傻得可愛呢。 阿良沉醉地看著沈小姐嘴角含笑的樣子,真好看啊,以前他覺得雨松是最好看的,現在他真覺著那時的自己就是雨翠說的沒見識,現在他覺著世上最好看的還是沈小姐。 無論沈小姐的什么吩咐,他都愿意去做。 “一個女孩子,如果沒了盤纏,去哪里都是不那么容易的,”沈小姐幽幽地說道,“你說是嗎?阿良?!?/br> 第8章 閨秀8 趙書曼收到了丈夫的回電,電報中說他立刻從香港回來,這件事由他去出面解決,得到了丈夫的保證,她總算放下了心里的這塊大石頭。 這一上午,她發了電報之后,就焦灼地在書房里等著回電,現在一放下心來,才感覺到又困又累又餓,一看墻上的掛鐘,已經11點了,要到午飯的時候了,她連忙吩咐管家叫廚房準備午飯,再去叫上少爺和表小姐。 “你跟少爺說,老爺下午的船,明天就能到環城,跟夏仰宗的事兒,老爺會處理的,也讓他去把這個消息告訴明漪,別讓明漪為這個事兒擔心?!狈愿劳暌院?,她哈欠連天地擺擺手,跑去浴室洗澡了。 陳衍在房中苦悶了一上午,一接到管家的消息,他馬上就想把這個事兒告訴沈明漪,別讓她為這件事提心吊膽。 去她房里找她,人不在,不會……還在小花園吧?想到這兒,陳衍心里一緊,遲疑地拿起掛在架子上的銀色斗篷,風一般地快步走向小花園。 她果然在那兒,像一只貓兒,輕盈地坐在秋千上,輕輕地晃著,那一身繁復的襖裙如流水般鋪泄開,早春的櫻花在風中飄零著,打在她盤起的云鬢上,陳衍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慢下來了,他悄悄地走過去,卻抬不起手來為她披上斗篷。 他回避看她的烏發,眼睛一動,落到了她扶著秋千的手上,素白的手在涼風中吹得都快透明了,如玉的手背上浮現出淡青色的血管,細的伶仃的手腕松松地掛了一個翡翠鐲子,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輕輕地握住了那只手,果然跟他想的一樣,好涼。 沈明漪驚訝地看著陳衍握住她的手,她沒有動,而是柔順地任由他握著,良久,她黯然道:“表哥如此不避嫌,是把我當成親meimei看待了嗎?” 陳衍沒有回答,而是放開了她的手,把掛在臂彎里的斗篷輕柔地披在她身上,還細心地替她把裹在里面的長發散在斗篷外,憐惜地說道:“外面這么冷,怎么不進屋?” 摸了摸這熟悉的銀色斗篷,沈明漪也沒回答陳衍的問題,只是徑直繞過陳衍,聽了他的話,要進屋了。 開玩笑,她是要跟阿良商量事情,才選擇在無人的小花園中,事兒已經談完了,還在花園里吹什么冷風。 至于這大少爺怎樣心潮澎湃地憐香惜玉就不關她的事了。 倆人沉默地走在走廊里,等到快走進廳里,陳衍才想起來要說的正事,忙高興地對沈明漪說:“明天我父親就回來了,跟夏仰宗的事情,他會出面的,你不用擔心了?!?/br> 沈明漪“嗯”了一聲,心里不以為然,恐怕此時陳父已經自身難保了,夏仰宗,可不是現在的陳家能擺平的。 沒有得到那個預想中甜蜜的笑容,陳衍心里有些苦澀,她不高興,是因為他猶豫的態度嗎? 趙書曼沒有出現在飯桌上,她洗完澡以后太累了,再加上緊繃了一上午的心突然放松下來,身子困頓了起來,囑咐管家好好安排兩人的午飯之后,就倒頭入睡了。 又是兩個人的飯桌。 只是這次的氣氛沒有上回那么和諧,她一眼都不看他,他夾冬菇栗子,她就夾三鮮菜心,等他伸出筷子跟過去,她就立刻伸回夾菜的筷子,堅決地與他回避。 在她再一次避開的時候,他忍不住了,輕輕放下筷子,沉吟道:“如果我讓你不自在的話,那我回房里吃吧?!?/br> 她終于抬頭看他,又立刻低下頭,輕聲說:“表哥是主,我是客,客隨主便,是我怕表哥覺得不自在?!?/br> 陳衍有種他在欺負她的錯覺,他夾起一筷子蝦仁放在沈明漪的餐碟中,溫柔地說道:“跟你一起吃飯,我沒什么不自在的,多吃點,你太瘦了?!?/br> 沈明漪“嗯”了一聲,夾起蝦仁吃了,陳衍看著心里又高興起來了,他就說,這才對嘛,她還是柔順聽話的樣子更可愛。 就算做不了夫妻,也許能像她說的,把她當作親meimei看待也好,短短兩天,他已把醞釀了三年要好好冷落她的想法忘得一干二凈。 這個表妹,她太柔弱,像一株名貴的花,需要旁人小心呵護才能幽幽地釋放她的美麗。 上一世的沈明漪,驕傲,要強,像一枝挺立的翠竹,她從未在陳衍面前流露出柔弱的模樣,也從未得到過陳衍一分憐意,陳衍對她是逗弄,是敷衍,總覺得她是高高在上的名門閨秀,無論他怎樣傷害她,她還是會一直驕傲下去。 他不知道,過剛者易折,這次,沈明漪要做善柔者,立于不敗之地。 吃過看起來還算相安無事的午飯之后,陳衍要例行去碼頭的巡查,他擔心沈明漪在陳園無聊,于是邀請沈明漪一起去,他提出邀約的時候還擔心沈明漪會怕拋頭露面而拒絕。 沒想到,沈明漪一口答應,她笑著說:“這次來環城,陳家的碼頭是我想去的其中一個地方,聽說當年我父親和姨父結緣就是在那個碼頭?!?/br> 就是在那個碼頭,你們陳家欠了我們沈家的,只不過兩家締結了一門親事,你們卻當作對我們沈家的恩賜,我父親赤子之心,不在乎出身門第,你們倒好,也跟著端起架子來了,真以為商賈之家有什么了不得,如此不把我們沈家放在眼里。 陳家為了掩蓋陳衍與人私奔的丑事,就連她重病,也不顧她的意愿,強留她在陳園,不知她死后,她的遺體有沒有回到山城,還是孤零零地留在了陳家。 盡管心中已經有萬千的憤恨,她的臉上卻露出了陳衍最喜歡的甜蜜笑容,仿佛她剛剛說的話十分真誠,一點別的意思都沒有。 陳衍有些別扭,與其說那是上一輩們結緣的地方,不如說是受沈家恩惠的地方,需要他用婚姻報答的恩惠,但他還是笑了笑,順著沈明漪的話說:“今天就當我們替兩位長輩重溫昨日美好了?!?/br> 兩人在碼頭上逛著,本來陳衍想略微清一下場,被沈明漪拒絕了,沈明漪笑著說:“明漪不是那樣嬌慣的人,何必影響碼頭上的工人?!?/br> 陳衍心想,胡說,你明明就該嬌慣地活著,面上還是遵從了她的意思。 碼頭上的工人都新奇地看著,陳衍是每隔幾日都會來的,工人們已經習慣在吵吵嚷嚷的碼頭看到這位翩翩公子哥,不過今天倒是新鮮,這個公子哥身邊還跟著一位小姐。 “哎,你瞧見沒,陳少爺對那姑娘真殷勤?!?/br> “這姑娘長得真漂亮啊,穿的那是什么裙子,真好看?!?/br> “廢話么不是,長得不漂亮,人陳少爺能在那賠笑臉?!?/br> “別看了別看了,陳少爺瞪我們了?!?/br> 陳衍發現就不能帶沈明漪上街,總有人會盯著她瞧,不管是有身份的,沒身份的,只要能瞧見她,就來回瞧個沒完,好像少看一眼就吃了虧似的,真不知道她在山城是怎么活的,難道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發現了陳衍疑惑的神情,沈明漪揚了揚眉,“怎么了?” 陳衍郁悶地說:“別人都盯著你,你不難受嗎?” “內不愧心,外不負俗,”沈明漪步履悠然,“即便他們盯著我看,也一樣自然自在?!?/br> 陳衍好奇地接著問道:“你在山城街上,也有這么多人盯著你看嗎?” 沈明漪俏皮地笑了笑,小巧的鼻子愛嬌地皺了起來,“他們看到第十年就看膩了?!?/br> 陳衍哈哈大笑,“那環城的人恐怕也得看個十年才能看夠?!?/br> “也許我平常多與表哥出門逛逛,他們也能早些看膩味?!鄙蛎麂艚器锏卣UQ?。 “好!”陳衍一口答應下來。 那個下午,陳衍過得很愉快,沈明漪又給了他新的感覺,她其實很活潑,也會湊趣,其他十六歲少女的可愛天真她有,其他十六歲少女沒有的優雅平和她也有,她像小時候父親給他帶回的萬花筒,只要你去觸碰她,了解她,她就能給你新的不一樣的體驗。 昨天沒有做成衣服,陳衍回家前又帶沈明漪去了蘇記,陳衍帶著她一進去,說要做襖裙,蘇記的老板看他的眼神就開始變得古怪起來。 夏仰宗與陳衍起沖突的時候,蘇記的老板一直在鋪子里沒敢出來,所以他壓根就不知道,昨天陳衍已經來過一回兒。 他打量著沈明漪,越看,腦海里一個想法越明顯,他試探地問:“陳少爺,這位小姐是?” 陳衍對蘇記老板的打量倒沒有生氣,鄭重地向他介紹:“這位是我的表妹,沈明漪小姐?!?/br> 沈明漪露出了一個禮貌的微笑。 哦哦,表妹啊,蘇記老板略略放心,就算他想的是真的,表妹應該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放下了心,他馬上恢復該有的職業素養,殷勤地帶沈明漪到后面,請繡娘來為她丈量尺寸。 沈明漪在后面量尺寸的時候,陳衍便在鋪子里挑選布料,這杏黃的顏色正配她這個年紀,顯得活潑;這淺綠的也不錯,好像她剛來時,也是穿得這個顏色,應當是喜歡的吧;靛藍的太老氣,可若穿在她身上,那就是大方典雅,陳衍恨不得把鋪子里的各個顏色款式都替沈明漪訂下。 后面繡娘量好了尺寸,交給蘇老板,蘇老板偷偷地一比對,就是她了!夏仰宗的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夏仰宗:感謝蘇老板帶我出場,以后你的店歸我罩著。 因為很有眼色而被地頭蛇罩住的蘇老板開心轉圈 第9章 閨秀9 陳懷沖終于回來了,趙書曼高興極了,挽著丈夫的手臂,有些埋怨地說道:“這次怎么去了這么久?” 陳懷沖拍拍夫人的手,溫聲說道:“在港城遇到了一些事,耽誤了些時間?!?/br> 趙書曼一聽,緊張起來,連忙急著問道:“什么事?要緊嗎?解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