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錢川:???這特么到底是在夸我還是在罵我??? “同是天涯淪落人?!眲⒃婍嵔o錢川倒了杯啤酒,“來,我們一起干一杯?!?/br> 錢唯好心地插播解釋道:“她的前男友也劈腿了?!?/br> 這么一說,錢川看向劉詩韻的眼神頓時也變了,同仇敵愾之下情緒十分激昂:“男人劈腿最低級了!” 劉詩韻這下終于找到傾訴的窗口,在酒精的驅使下,噼里啪啦就把唐律那點人渣事跡又給錢川講了一遍,錢川代入自己,聽完氣憤不已,當場拍著桌子怒道:“a工大建筑系的唐律是吧?劈腿就劈腿,竟然還這么理直氣壯的,劉詩韻,這口氣不能忍??!” “不能忍又怎么樣?我還想把唐律打一頓呢,但我打得過他嗎?” 錢川也有些醉意,他擼起袖子:“我替你去揍他!作為圍觀群眾,我都看不下去了!” 一時之間,兩個人竟然第一次沒有再吵嘴,而是生出些惺惺相惜之意。 劉詩韻真情實意道:“錢川,你這么講義氣的人,真的值得更好的女生,莫梓心配不上你,我看她就是吃著碗里瞧著鍋里的,真的,你這個人直率、陽光,她這種滿肚子彎彎繞繞的人不適合你,而且你怎么的也是個運動型健氣帥哥,天涯何處無芳草啊?!?/br> “你也是!劉詩韻,其實我內心里一直很佩服你的口才,每次你和我吵架,我都暗地里覺得你的說辭真是邏輯清晰毫無漏洞,有主見、為人獨立,敢作敢當,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魅力,唐律只懂得欣賞千篇一律的所謂溫柔賢惠女生,說明他根本沒有內涵,也根本配不上你,據說喜歡那種溫柔好控制的女生的男人,多半因為自己能力差內心自卑才想要找比自己弱勢的女生的……” 就這樣,錢唯目瞪口呆地看著死對頭一般的錢川和劉詩韻竟然推心置腹又不遺余力地吹捧起對方來,現場一片祥和。 “你是真的帥!” “哪里哪里,你才是真的美!” “你身材真的好!” “哈哈哈,你也不賴!” “你這個聲音也很好聽??!” “你也是!” …… 說到最后,兩個人大概已經沒什么別的好互相吹捧了,畫風變成了—— “你的普通話很標準啊?!?/br> “你頭發挺多的!” “你胃口挺好的??!” “你別說,你這個腿毛長得挺均勻的??!” …… ***** 最后是錢唯和陸詢一人一個,把劉詩韻和錢川這兩個微醺的醉鬼帶回宿舍的。錢唯剛安頓好劉詩韻,就接到了陸詢的電話。 “你下來下?!?/br> 錢唯蹭蹭蹭跑下樓,才見夜色下,陸詢提著一個小袋子。 “給你?!?/br> 錢唯打開,才發現是一瓶酸奶:“嗯?” 陸詢抿了抿嘴唇:“吃完火鍋和烤rou后,喝點酸奶對腸胃好?!?/br> 錢唯吸了一口,草莓味的,甜甜的,十分貼合她如今的心情。 “對了,表白信呢?” 剛才錢川和劉詩韻互相吹捧的不亦樂乎情緒高漲,那封信就一直被錢川壓在桌上,錢唯伸手想去拿那封表白信,卻被陸詢搶先一步抽走了信件塞進了自己的褲子口袋里。 做出中途截胡這種事的當事人此刻一臉鎮定自若:“物歸原主?!?/br> “哎?我還沒看過呢!”錢唯不服道,“你這不是寫給我的嗎?物歸原主,也應該歸我??!” “你根本就沒收到,并沒有實際占有信件,信件的所有權所以也不視為轉移,當然還是我的?!?/br> 說法律自然說不過陸詢,但錢唯想,可我會死皮賴臉??! “這不行,我還沒看過,我要看?!?/br> 陸詢對此態度卻很堅決:“別看了。反正表白信的目的已經達到了?!?/br> 天哎!法學院之光陸詢的表白信,錢唯心想,這種信都應該裱起來掛在墻上瞻仰,如果連看都沒看到豈不是虧大發了! 然而不論錢唯如何軟磨硬泡,陸詢就是不肯點頭。 錢唯見實在沒有突破口,也沒再廢話了,然而就在陸詢以為她最終放棄而放松了警惕的時候,錢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飛速地伸進陸詢的口袋里,她掏出了表白信,得意洋洋地朝陸詢揮了揮,然后像個兔子一樣飛一般地跑走了。 捂著信一口氣跑上了宿舍樓,錢唯終于安心下來,她展開了表白信。 “本想等周一你回學校了當面和你說,可我高估了我自己,喜歡你喜歡到一天也等不及,因為你喜歡懷舊的方式,所以給你寫信,而且好像也只有寫信這樣不用當面面對你的方式,才能讓我也冷靜一點,雖然我可能并不是你喜歡的類型,但為了你,我愿意努力變成你喜歡的模樣,我會去學做飯、學著哄人、學著做一個溫柔的人、學著包容和大度,學著成為一個幽默風趣活潑的人……你是我唯一一個也是最后一個主動追的人,從前的我從沒有想過我竟然也會有主動的這一天,過去不能理解‘在真正的愛情面前,人是沒有尊嚴和驕傲的’,然而現在好像能體會那種感覺……” “和你走在一起,不自覺就放慢了腳步,只想和你再同行長一點,即便再三告誡自己,眼神的余光,仍舊注視著你,快樂的你,恣意的你,淡然的你……無法用言語表達這種心情,仿佛離你越近越是帶了點無措……” “希望你微笑時的側臉,只屬于我;希望你俏皮搗蛋的模樣,只屬于我;希望你聆聽清晨鐘聲的樣子,只屬于我;希望你的雙眸,只屬于我;你的微笑、你的目光、你嘴角的弧度、你秀美的鼻尖,希望在你看到這封信后,永遠只屬于我?!?/br> 雖然只是面對著文字,然而錢唯的腦海中卻清晰地浮現出了陸詢皺著眉頭抿著嘴唇表情嚴肅地坐在臺燈前寫情書的樣子,以他完美主義般的強迫癥,恐怕最終這份躺在自己面前的表白信之前,已經有幾十封被他丟棄的殘骸了。 錢唯一邊看,一邊就忍不住嘴角輕輕上揚,她很難想象,高傲如陸詢,竟然會寫出如此“喪權辱國”的表白信,她記得,他寫在優秀學子展示里的座右銘,不就是“不為任何人改變”嗎? 就在錢唯想著陸詢的時候,仿佛心靈感應一般,陸詢的電話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