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劉梓瑜從床頭柜上拿起兩個蘋果,一個砸在了渣男頭上,一個砸在了那女人頭上。 江少樺伸出手來,在那女人頭上被砸的地方摸了摸,轉頭看了劉梓瑜一眼。 劉梓瑜從那個眼神里看出了一絲冷漠和陰沉,這個眼神令她徹底死心了,她大罵一聲:“渣男賤女給老娘滾蛋!” 項暖到劉梓瑜身旁,將她扶到床上躺好。 江少樺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原本靜靜站著的溫韓,突然抬手在江少樺臉上砸了一下。 江少樺摸了摸被打出血的嘴角,看了溫韓一眼,沒說話。旁邊的女人卻跟瘋了一般地喊道:“你怎么打人呢你!”話音還沒落就被江少樺拽著走了。 項暖到溫韓面前,抓起他的手看了看:“疼不疼?!闭f完幫他吹了吹。 溫韓捏了捏手指:“沒事?!?/br> 他這人看起來溫文爾雅,又很有教養,其實一旦動起手來,也是個角色。很多時候,他這是不想不想動手。 項暖想起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學校門口那條小吃街后面,經常有小混混堵漂亮的女學生,有好幾次,溫韓為了她跟人打架,大多數的時候都是贏的,對方人多的話,就會挨揍了。 這時,項暖會照顧他。溫韓就覺得自己怎么都是賺,贏了就是英雄救美,輸了就是享受美人關照。 劉梓瑜抽了幾張紙巾擦了把眼淚:“我特么以前是眼瞎了嗎,怎么會對這個人死心塌地?!?/br> 項暖安慰了她幾句,聽著劉梓瑜一直把江少樺家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很快劉梓瑜的mama就趕過來了,溫韓和項暖陪了好一會才回去。 回到家,項暖問溫韓:“梓瑜她能行嗎?” 溫韓一邊洗手一邊說道:“沒事,發泄出來就好了,以及,時間是最好的解藥?!痹捯徽f完,在心里又覺得不對,就好比他自己要是和項暖分開了,時間向來不是什么良藥,反而像毒.藥,只會讓他越陷越深。 門鈴響起,項暖簽售了一下,快遞員小哥抱著一個大箱子,項暖一看就知道,是溫韓上回買的避孕套到了。 雖然盒子上寫的是日用品。 溫韓過來,看見項暖盯著快遞單子上面的字看:“日用品,有什么問題嗎?” 項暖:“店家挺謹慎的,沒透露買家隱私。這要是寫避孕套,看見的人肯定就知道了?!?/br> 溫韓笑得一臉意味深長:“你以為這個日用品,人家真的會理解成日常生活用品嗎?!?/br> 說完拆開箱子,從里面拿出來幾盒放在床頭柜里面,轉身就把項暖抱了起來。 嗯,先日再說。 第56章 關于婚房的問題, 項暖喜歡現在住的這套, 只要婚禮當天,加一些喜慶的元素就可以了。 溫韓給項暖一串鑰匙,大大小小十幾個。 “這串鑰匙能打開這套房子大大小小所有鎖,包括各種柜子?!?/br> 項暖將鑰匙收好, 笑了笑說道:“你就不怕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小秘密被我發現嗎?” 溫韓表示自己坦坦蕩蕩,沒什么好遮掩的。 唯一就是書房那張書桌下面的柜子,里面有一本趙文庭的簽名書,還是to:賤賤的。 等哪天趁項暖不在家, 他要把帶簽名的那張給撕下來, 以防萬一。 項暖工作完, 從冰箱里拿出來一罐酸奶來吃。溫韓換好衣服準備出門。 華勝文學獎之后, 他已經賣出去的那些版權, 全都是緊鑼密鼓地進行著, 游戲開發商加緊了游戲開發進程, 影視方也已經進入籌備階段了。 甚至他還沒準備開的新文,就已經有不少版權商來詢價了。 溫韓臨出門的時候對項暖說道:“晚上我若回來的晚, 來不及做晚飯, 冰箱里有昨天包好的小餛飩, 自己煮了吃,乖?!?/br> 項暖到門邊,抱著溫韓的脖子, 親了他一口。 溫韓走后, 項暖把酸奶吃完, 躺在沙發上玩了會手機。 許靜微所在的知華雜志社起訴了記者廖東,他們并不在乎能不能應,以及有多少賠償,最主要的還是向大眾表明自己的態度。好的作品不該這樣隨意被誤解和引導。 哪知,在調查廖東的時候,竟牽扯出他在職期間收受賄賂的事情。 為了讓自己的處罰減免一點,他主動把名單交了出來,其中就有江少樺。 這事被捅了出來,江少樺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尤其是很對讀者知道他在背后使陰招對溫韓造成困擾的時候。 江少樺因為文風和溫韓有點像,兩人的讀者重合度很高。但是很明顯,溫韓的影響力更大,一些重合的讀者自然而然地對江少樺粉轉黑了。 他的書訂閱率不斷下滑,別說網站前二十了,連前兩百都沒有了。 點江書城為了留住溫韓這尊大佛,已經準備和江少樺解約了。項暖感慨了好一會,好好寫文不好嗎,非得搞那些幺蛾子,害人沒害成,最后把自己給害了。 項暖打開qq,這幾天太忙了,沒怎么和賤賤聯系,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五行缺愛:兒砸,在忙什么?】 溫韓剛開完會,看了一眼手機,笑了笑回復。 【命里犯賤:你最近在忙什么?】 【五行缺愛:忙著結婚了,你來不,你要來的話,我把請帖寄給你?!?/br> 溫韓抿唇笑了笑,她結婚,他當然要來,他不來,她跟誰結婚。不過他還是回復道。 【命里犯賤:不了,那天正好要去xx出差?!?/br> 項暖一下從沙發背上坐直,回復他。 【五行缺愛:我好像沒告訴過你,我幾號結婚吧,你怎么就知道了?】 【命里犯賤:你說過,你忘了?!?/br> 項暖仔細回憶了一下,她說過嗎,她什么時候說的?她翻了翻聊天記錄,發現記錄已經在上周就被她自己給清空了。 與此同時,溫韓也覺察到了,家里的小丫頭是不是已經開始懷疑什么了。 這天晚上,溫韓趁項暖睡著的時候,偷偷起身去了書房。 他打算將柜子里的那本簽名書,那個定時炸.彈給處理掉。 他打開柜門,拿出來,將簽名那也撕了下來,扔在垃圾桶不安全,萬一她看見了呢。撕成碎片也不安全,太奇怪了,一般的廢紙沒必要撕成碎片。 溫韓剛要將那張紙放進自己包里,打算白天的時候帶出去銷毀。起身的時候,突然聽見項暖的聲音。 “你在干什么,怎么不開大燈?!?/br> 她說著,將書房的大燈開了,關掉了臺燈。 溫韓只好將那頁紙偷偷放進自己的睡衣口袋里,他笑了笑說道:“沒什么,找點資料?!?/br> 項暖看了看桌上趙文庭的那本書:“找趙文庭的書?” 溫韓只好點頭:“突然想到他這本書里有幾段句子寫的還不錯?!?/br> 項暖抱著溫韓的胳膊,把他往臥室拖:“先睡覺吧,明天再看?!?/br> 溫韓躺在項暖身邊,總感覺自己口袋里揣著的不是一張紙,而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能炸掉,至于炸出來的是炮.彈還是煙花,他也不知道。 項暖爬到溫韓身上,在他唇上親了親:“快睡吧?!?/br> 溫韓起身:“我去下洗手間?!?/br> 他道洗手間,將口袋里的東西拿出來,撕了撕,扔進馬桶里,看著那團紙被沖下來,終于放心了。 溫韓重新回到床上,抱著項暖,睡得十分安穩。 第二天,項暖收拾書房的時候看到溫韓昨夜翻出來的趙文庭的那本書,準備放回柜子里的時候,沒拿穩,書本掉到了地上。 書頁散開,里面掉出來一張書簽。 項暖撿起來,上面畫的是一副夏日荷塘圖。一模一樣的書簽,她家里有好多張,是她買書的時候,店主送的。 當初給賤賤寄趙文庭的簽名書,她十分貼心地塞了張書簽進去。 項暖打開扉頁,有簽名的地方已經被撕掉了。 這是巧合,還是溫韓其實就是賤賤。 她像個女特工一般,拿出一支鉛筆,輕輕在被撕掉的那張紙后面的一葉,輕輕用鉛涂著,最后終于被她看見了。 “to:賤賤,快快樂樂?!?/br> 項暖用橡皮將這行字擦掉,書本放進柜子里放好,鎖上。 溫韓在廚房做菜,好半天沒聽見項暖的動靜,轉頭喊了聲:“老婆?” 項暖回過神,從書房出來,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地說道:“怎么了?” 溫韓轉頭看了項暖一眼,笑了笑:“沒事,就想看看你?!?/br> 項暖坐在客廳沙發上,盯著溫韓的背影出神。 窗外下著雨,刮著大風,不時有閃電的聲音,盛夏的午后,這種電閃雷鳴的天氣并不少見。 三四年前,她被房東從出租屋里趕出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天氣,那還是個晚上,一道閃電照亮半個夜空,她拎著行李箱,一路邊走邊躲,找到最近的一家麥當勞,在里面坐了一夜。 那一夜,是賤賤陪著她聊天度過的,他甚少對她講什么大道理,卻又在字里行間透露著鼓勵和希望。當時她坐在我靠窗的位置,看著外面大雨,竟沒由來的有點恨溫韓,為什么在她最落魄的時候,他沒有陪在她身邊。 原來他一直都在她身邊,用另一種方式,默默保護她。 在以后的每個打雷下雨的晚上,在她不開心的時候,在她感覺生活無望的時候,在她受到欺負的時候,他一直都在她身邊。 溫韓將青菜倒進油鍋里,滋啦一聲,鍋里冒著淡淡煙氣,碧綠的青菜葉子沾了油,稍微燒一下,放上鹽,關火,盛進白瓷盤里。 他將盤子端上餐桌,看見沙發上的人:“怎么了?” 她目光一直盯著他,像是要將他看穿一個洞,要不是她眼里帶著柔光,險些要讓人以為她是不是要殺人。 項暖站起來,走到溫韓身后,突然抱著他的腰,將臉貼在他背上,輕輕蹭了蹭。 溫韓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這樣了,轉頭問道:“怎么了?” 項暖松開溫韓:“沒什么?!?/br> 溫韓笑了笑,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說道:“等著,還有個湯沒燒?!?/br> 項暖讓開路,溫韓進去燒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