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節
走到村口的路障,幾個武警散開,我們從路障的縫隙里走過去。我回頭看了看,那個軍官在向老嚴敬禮。 進了村,村里的道路并不平坦,三個人吃力的走著。 我看著路邊的房屋,那些村民都不在門口張望了。路上也沒有村人??墒敲總€屋里,都沒有燈光。 村子里沒人。我意識到這點,那他們去那里了? 我們走過一個土包,看見里面還有個狹長的河溝,河溝旁有條小路,路上有很多東西在蠕動的,向河溝深處移動。 突然面前幾個麂子從我們面前跳過去,閃入草叢。 麂子是很怕人的動物,平時都藏在大山深處,怎么會到人居住的村落里來。我留意到,我們越往里面走,路上的動物越來越多,有都是很難得遇到的野生動物。幾個野豬正在田地里,若無其事的拱苞谷桿子,看見我們三個人了,并不躲避,也沒有攻擊我們的意圖??粗辉闾5膰乐氐霓r作物,這些野豬已經在這里很久了。 我隱隱的想到,之所以會這樣,有這么多本該在森林里帶著的動物,都大搖大擺的在人居住的地方撒野。人都到那里去了。 我們也走到了河溝上,老嚴帶著我和金仲,順著河溝向上游走去。 我忽然發現,身邊的動物更奇怪了,不僅不避開我們,竟然和我們一路,一個方向在走。而且,這些動物,更加怪異,不是我能辨認的物種,有很多都是體型奇怪的不知名生物。我分明看到一只飛鳥,有四個翅膀。還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在地上滾動,我搶到跟前,用腳踢了一下,那黑乎乎的東西散開,我心里一陣惡心,原來是無數個毛毛蟲聚在一齊。 “你最好別招惹他們?!崩蠂捞嵝盐?。 可是我看到身邊的一個兔子在發瘋的追著毛毛蟲吃,還是覺得有趣。 我沒見過這么古怪的事情。好奇心暫時壓住了驚懼。 又走了幾分鐘,河溝旁的道路竟然開闊起來,我看見前方不遠的地方,地上密密麻麻蠕動的物事,都是一種動物,有條不紊的在慢慢的爬行。等我看明白了,心里猛地揪了一下。 這些成群結隊的動物,都是娃娃魚,而且娃娃魚的體型都不小,大的有一米長,小的也有一尺來長。娃娃魚的數量遠遠超過了那些其他的動物。 老嚴把這里暫時稱呼為大鯢村,原來是這個道理。 天黑定了,老嚴用探燈照著前方的路。我們走的很快,已經快接近大群娃娃魚隊伍的尾端,已經有掉隊的娃娃魚在我們身邊,爬得很慢。 一時間,我的耳朵里,全是嬰兒的哭泣聲。我知道是娃娃魚的叫喊??墒俏矣趾孟衤牭?,這些類似小孩的哭泣聲中,有小孩喊“mamamama”的聲音。我立馬站住,想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老嚴回過頭,用探燈在我身邊搖晃兩下,示意我別磨蹭。 我不再聽了,繼續跟著老嚴走著,可是看見身邊的樹枝上,掛了很漂亮的藤蔓,那個藤蔓亮晶晶的,我看著有趣,忍不住夠著身子去碰一下。忘了老嚴的提醒,別招惹這些東西。其實我仔細想想,就該知道,這中環境下,又是這么古怪的東西,真不該妄動。 可是這東西實在是太漂亮,亮閃閃的,一點都不讓人覺得怪異,我只是好奇的觸動一下而已。這下我給自己惹了大麻煩。 那個亮晶晶的藤蔓,一下子從樹枝上掉了下來,纏在我的身上,我的手指傳來一陣劇痛。我啊的喊起來。 老嚴和金仲連忙轉身,跑到我身邊,金仲不知所措。老嚴連忙用手把藤蔓的后端抓起,使勁的拉扯,可是那個藤蔓的另一頭正纏在我的手臂上,纏得很緊,老嚴連續拉扯,卻拉不下來。 金仲也幫著老嚴,一起拉扯。 我的手指突然不疼了,連忙扭動身子,想擺脫藤蔓的糾纏。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亮晶晶的藤蔓突然斷了。不是斷成兩截,而是斷成幾十截,每截都有一寸長。斷成一寸長的藤蔓全部都掉在地上。 我看得驚訝萬分,那些一寸長的亮晶晶的藤蔓,全部在地上跳動,本來分散開來的,慢慢的又連接到一起。不到十幾秒,又連成了一個整體,而那個整體一端,豎立起來,向我的手指方向竄過來,我用手去阻擋,就看見我的手指上還有一截,我連忙把手指湊到眼前一看,差點沒昏過去。 一個亮晶晶,完全透明的蛇頭,正把我的手指給緊緊含著。我又叫起來,老嚴連忙把探燈照到我的手指上。 我透過蛇頭透明的肌體,蛇骨頭都能看得見,甚至連毒牙插入我手指都能看的清楚。而且看到蛇頭兩側的腺體在收縮,那是在釋放毒液嗎? 我顧不了許多,用另一只手,狠狠地把蛇頭拔下來,遠遠的扔到身邊的草叢里。我的手指鮮血淋漓,可是,我一點都不疼。 那截分散又重新連接起來的蛇身,連忙滑行道草叢里去了。 “這是什么蛇?”我向老嚴問道,要哭起來了,這種蛇如此古怪,那它的毒性豈不是…… 老嚴一臉的怒色,把我的手指緊緊捏住,提到他眼前看了會。連忙從我身上,抽出那把匕首,狠狠的在指尖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立馬噴出來。 “啊呀”我又能感覺到尖銳的疼痛了。 “還好,你還能知道疼?!崩蠂浪坪跛闪丝跉?。 老嚴把探燈交給金仲,然后把身后的背包,放到地上,從里面掏了個注射器,又拿了個小玻璃瓶子,老嚴把注射器的針頭用力插入玻璃瓶子的軟塞,用注射器把里面幾十毫升的藥液都吸進來。 然后狠狠的把注射器從我指尖往里面扎進去。扎的很深,十指連心,我應該很疼才對啊,可是我沒覺得很難受??墒钱斃蠂篱_始把藥液慢慢往里面注入的時候,我感受到了劇烈的疼痛。 我狂叫起來?,F在我的手,跟電擊一樣疼痛,不對,應該是更甚! “別喊!”老嚴說道:“你知道這個血清有多貴嗎?” 我咬緊牙關,等著老嚴注射完畢。疼的渾身發抖。 老嚴扔了注射器,對我說道:“這東西本不是用用在這里的,可是,就被你糟蹋了。到現在我們只研制出來兩瓶,我只帶了一瓶進來?!?/br> 看來這血清真的不是一般的貴重。 “只要事情能解決,明天出去了,你要注射另外一瓶?!崩蠂姥a充道:“如果我們能解決的話?!?/br> 我的手指還在劇烈的疼痛,勉強問道:“能堅持到明天嗎?” “能?!崩蠂勒f道:“可是你的手指,也許到時候要……” 我急了,我可不想當個殘疾。 “只是有可能,看你造化了……你怎么這么沒骨氣?”老嚴看見我急了,接著說道:“這么點小傷就怕的要死,到這里來干什么……別想了,我們現在都回不去,我們一走出去,就會挨槍子?!?/br>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老嚴的意思。 老嚴把背包背起,向前繼續走去,突然大聲對我喊了一聲:“別再亂動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