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黑鬼好壞?!蹦钅顝闹軡蓪帒牙锾ь^,烏溜溜的眼里似乎含著淚光,可憐巴巴的開口告狀,“他騙我簽字,讓我和你離婚?!?/br> 周澤言:“……?!” “喂。你這個瘋子,我才是……” 念念根本不聽他講話,抬起紅彤彤的掌心,委屈的遞到周澤寧嘴邊,嬌聲嬌氣的道:“他弄得我手好疼,你幫我吹吹……” 周澤言捂住胸口,指著胸前血跡:“哥,你看她把我咬成什么樣了?這個女人簡直滿嘴瞎話,你別信她的!” 念念靠在周澤寧懷里,這才回頭看向他,嗲嗲的反駁:“我沒有說謊?!?/br> 周澤言:“你就有!你手疼是因為打我,活該!還有,你明明答應了打我一下就簽字的,趕緊把離婚協議書簽了!” 念念:“我沒有?!?/br> 周澤言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對周澤寧道:“哥,你看到了吧,這個女人被害妄想癥已經無藥可救了,我們干脆把她送精神病院得了?!?/br> 念念輕輕扯了扯周澤寧的衣服,小聲道:“我沒有,他騙人?!?/br> 念念仰著臉看他,解釋:“他騙我說打他一下就要簽字和你離婚,但是不許打臉。我說‘好,我不打臉?!譀]有說打完他就同意簽字?!?/br> 周澤言:“……??。?!” 他委屈得不行,指著胸口質問:“那你咬我一口是什么意思?” 念念不理他,繼續扯周澤寧的衣服,一副備受委屈,泫然欲泣的小可憐模樣,軟軟糯糯的問:“你相不相信我?” 目睹了全過程的周澤寧喉結動了動,點頭:“我相信你?!?/br> 念念立刻笑了起來,踮起腳在他唇邊親了一下。 周澤言:“不是……哥,這個女人她……” 周澤寧打斷他的話:“我知道,她有病,你別和她一般見識?!?/br> 周澤言:“……我沒和她一般見識!” 周澤寧:“那就好?!?/br> 周澤言:“……” 他怎么覺得這段對話有點怪怪的? 不等他想明白,念念就拉著周澤寧的袖子撒嬌:“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br> 折騰這么一會兒,時間已經五點多了,馬上就是晚飯時間。 周澤寧垂眸,目光落到她雪白的腳上,指甲上還帶著他上次幫她涂的裸色甲油。 喉頭動了動,他不動聲色的挪開視線,心里想幫她穿上鞋,理智卻知道不可以。 他用眼神示意周澤言。 周澤言愣了半晌終于明白過來,不情不愿的找了一雙拖鞋扔到念念腳邊,粗神粗氣道:“把鞋穿上,自己走?!?/br> 又不是不會走的奶娃娃,整天纏著人抱是幾個意思? 念念沖他做了個鬼臉,“我就要澤言抱我下樓?!?/br> 周澤言心底陡升一股郁氣,一把把她從周澤寧身上拉過來,指著自己,“拜托,你給我看看清楚,我才是周澤言,那是我大哥!” 男人手勁兒很大,念念被他抓得手腕火辣辣的疼,她蹙眉,嗲嗲的叫疼。 周澤寧看不過去,輕輕隔開兩人,道:“算了,澤言,你抱她下去吧?!?/br> 周澤言:“我才不抱,她又不是奶娃娃?!?/br> 念念:“我不要黑鬼抱我?!?/br> 兩人一起抗議。 周澤寧頭疼的揉了揉額角。 念念踮著腳,雙臂纏上他脖子,“澤言,你抱我下去,我腳疼,不想走路?!?/br> 騙鬼呢,她一整天都呆在家里,怎么可能腳疼? 周澤言簡直沒眼看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她剛騙自己結婚的時候,也沒有這么粘人啊,怎么突然變得這么……膩歪。 周澤言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尤其是她叫著自己的名字,卻對著和自己有著同一張面孔的大哥撒嬌。 周澤寧嘆了口氣,“澤言,你拿著她的鞋子?!闭f完,彎腰把她打橫抱起來,轉身下樓。 念念扒著周澤寧的胳膊,沖留在原地的周澤言展顏一笑,壞得要命。 氣得周澤言把剛拿到手里的鞋狠狠扔到地上踩了一腳。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就會耍詭計! 大哥這么縱容她,她如魚得水,更不可能離婚了。 他得想辦法讓這個女人清醒過來。 第22章 雙生子 念念提前點了菜,說想吃麻辣小龍蝦,要超麻超辣的。 廚房師傅為了滿足她的口腹之欲,特地公款去當地最富盛名的幾家龍蝦館,嘗遍了他們的招牌菜,回來糅雜革新了幾遍,把最優秀的成果奉上餐桌。 而周家兄弟和邵斯年一樣,口味偏清淡,周澤寧還好一些,偶爾也能陪念念吃兩口辣椒,周澤言看著一副浪蕩不羈的樣子,其實是個軟腳蝦,菜里多放兩片姜都能哈著氣叫辣。 看著餐桌上一片清蒸、清燉、清炒中多了一盆紅燦燦的麻辣小龍蝦,他臉都綠了。 他有一顆嗜辣如命心,奈何有一具畏辣如命身。猶記得年幼時不死心,偷偷摸摸買了一包辣條解饞,菊花痛了好幾天。 聞著小龍蝦散發出來的味道,周澤言臉色十分難看,問:“不是說了,家里的餐桌上不能有辣椒嗎?!?/br> 只讓看不讓吃,是故意折磨他的嗎? 管家不慌不忙的上來答話:“這是夫人特地吩咐的?!?/br> 這幾天寧先生對林夫人的態度他們這些傭人看得清楚,有寧先生在場,順著林夫人絕對沒錯。 周澤寧一直以為他掩飾得很好,其實傭人們早就發現端倪了,就算不知道兩人已經在床上滾過好幾遭,也能看出他對念念的縱容。 念念瞟他一眼,軟軟吐槽:“又沒有給你吃?!?/br> 周澤言被她看得心頭一跳,想說的話到了嘴邊一下子忘到腦后。 她素著一張小臉,睫毛濃密卷翹,尾端飛起,拉出一條長長的弧度,透著一股妖媚,偏生眼神清澈,嘴巴是少女般的嬌嫩,兩種完全不同的氣質糅雜在一起,驚人得動人心魄。 他心臟又是一陣不規律的亂跳,有些恍惚的想,林靜言以前也這么漂亮嗎? 長了這樣一張禍水般的臉,卻自愿息影退圈,真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怎么想的。 念念拉著周澤寧坐下,興致勃勃的下手捏起一只,忍著燙放到盤子里,松手時指尖都燙紅了。 周澤寧見了,示意管家送過來一桶冰。 小龍蝦很燙,外殼又硬而鋒利,念念只剝了一只就嬌滴滴的喊疼,眼睛看著周澤寧,可憐巴巴巴的。 周澤寧捏緊了筷子,去看周澤言。 周澤言正盯著惡狠狠的一邊吃著寡淡無味的清蒸魚,一邊盯著小龍蝦,被自家老哥的視線一掃,忿忿抬頭,“干什么?” 周澤寧看了一下念念。 周澤言:“日哦,她自己沒手,還得我給她剝?” 他吃不了也就算了,還得下手剝,有沒有天理了? 念念比他還嫌棄:“不要他剝,他太黑了,手上肯定很臟?!?/br> 周澤言牙齒咬得咯咯響,“老子剛洗的手,用了兩遍洗手液!”還有,你這是種族歧視知道嗎。 念念:“看著臟?!?/br> 周澤言氣得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賭氣:“反正我不管,自己吃自己剝,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家供了個祖宗?!?/br> 周澤寧:“她有病?!?/br> 周澤言:“她是腦子有病,又不是高位截癱?!?/br> 周澤寧嘆了口氣,“無奈”之下,只好挽起袖子自己動手。 于是,餐桌上出現了詭異的一幕,身為丈夫的周澤言悶頭扒飯,偶爾偷偷摸摸用筷子尖沾一點小龍蝦的湯汁送到口中品品味,暗自爽一下。而周澤寧則低眉順眼的給弟妹剝蝦,念念直接就著他的手吃下去。 傭人們全都當沒看見,默默的轉身做自己的事。 周澤寧臉色平靜,擺著一張正經禁欲臉。 念念簡直像個勾人魂魄的妖精,吃蝦rou也不好好吃,每次都要故意伸出舌頭舔舔他的手指,甚至含在口中吮吸手上的汁液。 周澤寧怕周澤言發現,只能忍著,控制著剝蝦的速度,在周澤言低頭吃飯的時候剝好,送到念念口中。 廚房師傅放調料一點都不吝嗇,辣得念念眼淚汪汪的,雙唇紅腫,一副被疼愛狠了的模樣。 周澤寧眼眸越來越深,到后來不得不換了個坐姿,遮住明顯的反應。 周澤言越吃越不是滋味,干脆放下筷子盯著念念看。 她毫不吝嗇她的笑容,吃一顆蝦rou就笑一下,嘴唇還偶爾碰到捏蝦rou的手,樣子又乖又妖氣,看得周澤言還怪眼饞的。 算了,他拿起一只小龍蝦默默剝出蝦rou,他也來投喂一下,就當養了一只不省心的寵物好了。 捏著蝦rou的手送到念念面前。 周澤寧默默停下。 念念撇開臉,挑剔極了:“才不吃你的,剝得丑死了?!?/br> 周澤言:“……!”不知好歹的瘋女人。 他氣沖沖的拿回來,扔進水杯里涮掉辣味,送入口中。 呵,她不吃,自己吃。 用力嚼了兩下,寡淡無味,一點都不好吃。 再看念念,笑瞇瞇的吃下了周澤寧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