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節
榮謹沒說話,只更加緊的抱住她,閉上了眼睛。 “暖暖……冷靜,你還有我……” 手上一沉,喬暖顯然抽離了渾身力氣,好一會兒才壓緊牙根,吐出一句:“帶我過去……” 榮謹心口一滯。 到底還是嘆口氣,用下顎輕輕蹭了蹭她的頭頂,“好……” 她掙扎著落了地,榮謹扶著她向太平間走過去,看她的目光心疼又憐惜。 陶陽、喬嬌、王貴萍和幾個孤兒院的孩子都在,喬嬌木楞地蹲在地上,王貴萍也滿臉淚水。 她看著喬暖靠近,有些擔憂地上前一步,她們這個年紀,又在孤兒院待了這么多年,早就看淡了生死。 就是這些孩子們,指不定得難過成什么樣了。 喬暖走近,看了眼那張安詳的臉,緩緩閉上眼睛。 一直紅腫著眼睛木楞地蹲在那兒的喬嬌突然沖出來,用拳頭輕輕捶打喬暖。 “喬mama等了你那么久!你就知道工作!事業!這么多年你回來過多少次?!喬暖!你沒心沒肺!錢比喬mama重要嗎!喬暖??!嗚嗚!” 榮謹眼神一厲,就要上前拉開喬嬌,她什么都不知道,被護在羽翼下的人憑什么埋冤打傘的那個?! 陶陽拉住了他,微不可見的搖搖頭。 果然,喬暖突然抱緊喬嬌,讓她把臉埋在自己脖頸間,啞著聲音哽咽道:“對……你說得對……是我錯了……” 隨著這句話出來的是她滿臉的淚水,喬嬌一滯,一雙手抱緊她的腰,嚎啕大哭,“姐!媽走了!” 這么多年過去,喬mama早就像是她的mama了,喬嬌抱著喬暖大哭。 喬暖輕柔地拍著她的后背,跟著她無聲痛哭。 榮謹又是心疼又是松了口氣,哭出來就好了,悲傷悶在心底才最為致命。 他有些自責,若是他不鬧這脾氣,怎么可能不站出來為喬暖抵住這場風波?喬暖也不會因此錯過見喬秀芳最后一面…… 她該有多遺憾自責? 喬嬌哭到暈厥,被送去休息。喬暖卻挺著脊背和王貴萍商量籌辦喬秀芳的葬禮,她早年就開玩笑說過,等她死后一切從簡。 喬暖不是那種愧對喬秀芳就為她大辦葬禮的人,人生如燈滅,喬mama什么也感覺不到了。 這次葬禮從簡,喬暖穿著一身孝服為喬秀芳送葬,喬嬌也撐著起來,站在她旁邊,一只手緊緊握住她的。 這場葬禮是榮謹籌辦的,福利院孩子太小,王貴萍丟不開手,喬嬌不抵事,顧清明還沒趕回來。 唯有喬暖一個人看起來正常些,□□謹哪兒舍得她cao勞葬禮?這不是一刀刀割心頭rou嗎! 他以喬暖未婚夫的身份籌辦葬禮,雖然一切從簡,卻細節周全,沒有絲毫差錯。 顧清明葬禮當天早上回來的,一雙眼睛通紅,他已經換好了孝服,走過來第一件事是把喬暖緊緊抱在懷里。 榮謹下意識抬腳,很快又收了回來,拳頭拽緊。 這一次回來抱著喬暖,顧清明明顯感覺她更瘦了,他心疼地摸著她的后腦勺,眼淚滾了出來,“暖暖,辛苦了?!?/br> 喬暖好一會兒才沙啞著嗓子說:“清明回來了?快去看看喬mama吧……” “好?!?/br> 顧清明松開她,進去了好久才出來,顯然是又哭過了。 他走出來,把視線放在榮謹身上,緩緩張嘴,“榮謹,你沒照顧好她?!?/br> 作者有話要說: 兔哥兔嫂土味情話第四則 話說兔哥兔嫂大學異地五年,畢業后兔哥像上面強烈申請想回到四川,和兔嫂待在一起。 畢竟兔嫂那時候已經定了在外國語教書。 后來……兔哥分到了重慶(原諒老爺不厚道的笑了)。 那一年兔爹兔娘也到重慶打工,然后老爺放假就回重慶。 那一年春節還發生了一件讓老爺痛心疾首的事情?。?! 春運不好買票大家懂,搶票的時候只有兔哥有空,他肩負了給老爺搶票到重慶的職責。 然后臥鋪秒沒,兔哥想了想(我懷疑他就沒想?。。。?,然后給我買了張硬座。 后來老爺下課給他打電話,兔哥給我認真詮釋了做硬座的好處(體味人生百態這句話兔哥都說出來了/微笑),天真的老爺欣然坐著坐著硬座回家。 然后兔嫂也在,老爺聽說也是兔哥買的票,便問兔哥,兔嫂的票好買嗎? 兔哥一邊吃零食一邊漫不經心回復老爺:“不好買,我沒搶到臥鋪?!?/br> 老爺:“硬座?” “不是,機票?!?/br> 老爺:mmp熱烈慶祝兔哥這個寒假第一次求婚……失?。。?!撒花/微笑 ☆、90.喬總 榮謹其實并不怎么把現在的顧清明放在心上, 但他必須承認, 他確實沒照顧好喬暖。 他承認顧清明說得這句話, 也同意他以喬暖弟弟的身份指責他,但他如果有其他想法,榮謹絕對不會放任他。 顧清明嘴里指控榮謹, 手指卻微微顫抖,喬mama走了他很難過,但他更擔心的是喬暖和喬嬌。 他把視線移向被榮謹抱著的喬暖, 眼底充滿了憐惜。 他們都以為在墓地還會哭一場的喬暖異常安靜地站在最前面, 喬嬌再次哭到暈厥,喬暖卻一直站在最前面, 紋絲未動。 榮謹就站在她旁邊,緊緊摟住渾身冰冷的她, 喬秀芳走得太急,只言片語都沒留下,可越是這樣越讓人掛念, 也越讓喬暖愧疚。 緊緊盯著墓碑的喬暖在想什么? 她想到了很多, 想起六歲那年喬mama牽著她的手說:“孩子,以后跟喬mama生活好不好?” 又想起喬秀芳說:“孩子,你要多笑笑,世界上還是溫暖多一點,你就叫喬暖吧, 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