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
宮未央自然是不可能形象這藥會是給大皇子用的,不然岳如鉤也不必如同現下這般藏著掖著了。 宮未央不是沒腦子的人,方才岳如鉤說的話,加上如今遞過來的東西,岳如鉤希望她做什么,她已然是已經了然于心了的。伸手將岳如鉤放在案幾上的東西取了過來,卻也沒有要打開看的:“娘娘只管放心的用便是了,大皇子的頑疾家中小弟也是有過的,便是用的這個偏方治好的,保管藥到病除?!?/br> 宮未央既然投靠了岳如鉤,自然是要幫著岳如鉤的,如今這是岳如鉤第一次讓她辦事兒,她是必然沒有回絕的余地的。更何況,東西可以先收下,是否陽奉陰違卻也是要另說的。 岳如鉤微微一笑,見著宮未央這么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便是繼續說道:“若是大皇子的病今年中元節不復發了,本宮會得可得當真好生謝謝你了?!?/br> “能夠替夫人分憂解擾,是臣妾的福分?!?/br> 岳如鉤從那宮未央宮中出來之后便是舒心了的,畢竟是了卻了心中的一件事情,終于那宮未央到底辦不辦得到那都已近是無妨的了,無非是要個蘇窈窕一個教訓罷了。 若是能死了自然是最好,死不了只當是給個教訓,終歸不能夠讓這么一個小小的貴人騎在她的頭上胡作非為的。 宮未央等到那岳如鉤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之內,方才收斂下了臉上的笑意盎然,轉身便是直接回了屋中。 “貴人,方才如鉤夫人……”妍歡神色緊張的看著宮未央,是深怕那岳如鉤干了什么事情回頭反倒是讓宮未央惹禍上身的。 妍歡是宮里頭的老人,可卻是宮家十幾年前便已經安排在了宮里頭的人,宮未央對她自然是十分信得過的,便是直接將方才岳如鉤給自己的東西遞給了妍歡的:“岳如鉤想要蘇窈窕的命,卻讓我來下手?!?/br> 宮未央自然知道,這檔子的事情成了是岳如鉤舒心,不成便是她的死結??墒?,她入宮已經這么多日子了,別說是什么恩寵了,是連皇帝的面都沒見過幾回的!原本便是搏一把的事情,與其是孤苦終老于宮中,還不如替自己的未來搏一把。 妍歡卻不認為這是一個多好的法子:“貴人難道當真覺得那如鉤夫人是信得過的?” 妍歡這般說自然不是說說而已的,那岳如鉤說到底出身太差了些,不然也不至于連給貴妃的位置都沒有的,不過是給了一個浩民夫人的封號。若是真的能夠幫上宮未央的,恐怕這后宮也就只剩下喬楚戈一人了。 宮未央如何不明白? 只是,倘若能夠請得動喬楚戈,還找什么岳如鉤的?這不是自己想不開嘛? 正是因為求不住了喬楚戈了,方才退而求其次的。 “你因為那顧月蘅為何要跑去年樺那邊?還不知因為顧月蘅的娘家是顧丞相府?顧月蘅原本便是有身家的人,年樺如今最怕的就所有人拿著身家這誰人說他,顧月蘅有的正好是年樺缺的,她們兩個人湊在一起是剛剛好的?!?/br> “可,那岳如鉤不也沒有嗎?”妍歡便是想不明白了。 “顧月蘅便是在如何的能夠看清自己的地位,但是也改變不了她是一個丞相府千金的事實,她這是喊著金湯匙出生的人,怎么可能會愿意去找一個丫鬟出身的?” “那,貴人當初為何不去找樺貴妃?” “年樺這人,自小便是瞧不上比自己地位低的,年樺這一輩子看的過眼的也不過是那幾個人而已。我?我在年樺的眼底,同岳如鉤也差不到什么地方去的?!睂m未央手中捏著那一包藥,微微收攏了手指,沉下了一張臉,“她年樺不過就是出身比我好了一些,了不起什么?” “貴人?”妍歡有些擔憂的看著宮未央,從未見過宮未央這般陰狠的模樣。 “她年樺如今算什么?不過是徒有一個貴妃的虛名罷了,若是叫人查出來了她在蘇窈窕的飯菜里頭下毒……想來年樺這個貴妃能不能當下去都是另說的,只怕是連命都要沒有了的?!?/br> 年樺在宮外早已經沒有了替她說話的人,若是她在宮里頭出了什么事情,的確是…… 妍歡便是愣愣的看著宮未央,雖說是心中膽怯,卻到底還是得聽了宮未央的話的不是? 這會兒宮未央在后宮當中能用的人原本就是不多的,見著宮未央這般說了,要還自然也明白這事兒多半是要自己去辦的:“貴人有什么吩咐,奴婢這會兒便去辦了?!?/br> “不急于這一時半刻的,先等等,中元節可是個好日子呢?!睂m未央低笑著說道,將藥收了起來。 第183章 端寧宮送行喬衍 “如鉤夫人去了太醫館之后,繞道去了未央宮?”喬楚戈詫異的看著尺素,對于尺素這剛剛傳回來的消息還是十分的難以置信的。 喬楚戈一時之間也想不明白,這岳如鉤無緣無故的跑去宮未央哪里干什么去,往日可都是宮未央跑去岳如鉤那兒找人的,幾時是輪的上岳如鉤找宮未央了? 尺素自然也聽得出來喬楚戈這話里面的意思,便是湊到了喬楚戈的身邊,柔聲道:“娘娘,您看,會不會是……如鉤夫人出了什么事情?” 一個人,突然而然的改變了她原有的習慣,必定是有原因的,不可能一點理由都沒有。 但是這個理由是什么,誰也說不上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來我們在這里不論如何的著急都是無濟于事的,還不如以不變應萬變?!眴坛杲K歸是懶得再去多想,到底還是懶得理會太多。有些事情有些人,算起來終歸還是船到橋頭自然直。 尺素倒也是想要替喬楚戈想想的,只是這是連喬楚戈都不一定能夠鬧的明白的事情,她又如何能夠想明白? “娘娘難道當真就這般放任了不管不顧的?”尺素有些不放心的看著喬楚戈,對于喬楚戈竟然放著就不管不顧了的做法,多少是有些不能夠理解的,更加絕對這是留著后患的呢。 “管他做什么?反正終歸是要出事情的,防的了一個難道還能夠防住所有嘛?她們既然是要斗,由著他們斗去吧,我們管著勞什子的閑事兒做什么?”喬楚戈手中端著茶盞,一副漫不盡心的模樣。 “可……”尺素頗為不認同的看著喬楚戈,對于喬楚戈的說法自然是如何都不能夠同意的,“終歸都是人往高處走,這些人斗到了最后,恐怕……” 在之后的話,尺素自然是沒有繼續說下去了的,只是尺素不繼續說下去卻也是能夠明白的,到了最后要爭的便是這個皇后之位。 “即便是沒有這些,難道沒有人要這個皇后的位置了?總有些人是要耐不住寂寞的,既然早晚都是會有的,防著做什么?” “那至少也等侯爺回來,如今侯爺是要外出遠行的……”尺素有些緊張的看著喬楚戈,試圖勸阻喬楚戈的,雖然她也明白,這多半是沒什么作用的。 “你你你你啊……”喬楚戈忍不住的直搖頭,“畏首畏尾的,都不知道應當說你什么才好了?!?/br> 喬衍是入了夜之后方才入得宮,只是喬衍到底是外臣,深夜入宮到底是不合乎規矩的。但是喬衍是先行去見了容啟,之后方才去找的喬楚戈,倒也算不上不合規矩。 “原本該是領著她出宮去見你的,只是她出宮到底比不上你進宮來的方便?!比輪⑽⑽冗^身看向走在一旁喬衍,“所說明日亦是能夠見上一面的,只是明日終歸還有其他的大臣在?!?/br> 喬衍自然亦是能夠明白容啟的良心用苦,只是這個機會是喬衍自己求來的,算來算去也算不到容啟的頭上去的。他需要這一次的出行! 容啟本質上是不愿意讓喬衍走這一趟的,畢竟不管怎么說,這三年來喬楚戈同喬衍聚少離多,容啟到了如今如何都不愿意看到喬楚戈兄妹兩人再分開的。 “若非情非得已,若不是實在沒有適合的人,我也不愿讓你去這一趟的?!比輪M臉真誠的看喬衍,對于容啟而言,這的確是在百般無奈之下,才不得不做出的決定。 朝堂之上沒有可用之人,是他這個做帝王的失職。 喬衍卻一時之間不知該怎么回答容啟才好,說到底,這一趟是他自己想要去的,真要算起來……大抵是容啟被他騙了才是……只是,有些事情,終歸現在不是時候,不能與容啟直說。 喬衍也曾經不止一次的質問過喬楚戈,為何不能夠讓容啟知道下毒的人是誰,甚至是連喬楚戈身中劇毒的事情都不能夠讓容啟知道,那時的喬楚戈說的是什么喬衍早已經記不清了。算來算去的也不過就記得一句話。 “只當,是我傻吧?!?/br> 喬衍又能夠再多說什么,喬楚戈喜歡容啟,喜歡的甘愿將自己當做一個傻子。 而對于喬衍來說,喬楚戈是自己的meimei,是從小放在手心,小心翼翼呵護長大的meimei,呵護的幾乎已經沒有了原則。 “在想什么呢?”容啟看著喬衍那一臉神色恍惚的模樣,有些奇怪的詢問道。 “沒,沒想什么,走吧,去晚了得說道了?!眴萄芊氯粢桓被腥换厣竦哪?,沖著容啟笑了笑。 容啟見著喬衍的模樣,微微的皺了眉頭,卻又說不上來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哪里不對??墒且娭鴨萄軈s也不過方才失神了片刻,這會兒又是一派從容淡定的模樣了。 喬楚戈因是知道喬衍今夜要過來,是特地吩咐了御膳房那邊備好了酒菜,只當做是給喬衍送行,明日,到底不見得只有兄妹二人,許多話都是不方便直說的。 喬衍穿著一身月白的衣袍,隨著容啟進的宮門,全然一派淡漠的模樣,卻在見著喬楚戈的時候便換了個人了。 “哥哥今兒個怎么想著穿這身衣裳的?”喬楚戈原本以為喬衍是得穿著官服進的宮,卻不想竟然是這般平常的打扮,不禁便是笑彎了眉眼。 穿著官服到底顯得有幾分肅穆,如今不過是幾人之間私下的小聚罷了,若是穿了官服難免想有幾分破壞了氣氛的。 喬衍倒是沒多往這方面想的,只是聽了喬楚戈這般說,便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還是不曾覺得有什么地方奇怪的,值得喬楚戈特地的問一句。 “不過是家里人一塊兒吃頓飯,你覺得該穿什么?”容啟率先走到了喬楚戈的身側,眼尖的便是瞧見了放在一側的餐桌,而后止不住的低笑了一聲,“當真是哥哥來了,便是這待遇都該另當別論了,往日我過來那兒有這般的好福氣,竟然是能夠讓尺素親自下廚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