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喬楚戈是硬生生的叫嚇了一跳的,容啟這話說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能夠白白浪費?不浪費,那該是怎么做的呢? 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喬楚戈手上捏著的碗,那是不知道該拿起還是該放下了的。 容啟笑出聲來,看似心情十分愉悅的模樣,這哪里看著像是今天白天的時候還在一副劍拔弩張的呢?真要是劍拔弩張過了的兩個人,哪里還會是如今這般模樣的?還能夠興平氣和似得坐下來好好聊聊關于圓不圓房的事情?這開的是哪門子的國際玩笑呢? 喬楚戈那是當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容啟的問題的,容啟倒也不強迫著喬楚戈必須立刻馬上的繼續自己答案,只是吧這多多少少的呢都是有幾分靜候佳音的意思。 尺素等人進來收拾的時候,也就多多少少是察覺了這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是有所不同的,便是忍不住的挑了挑眉眼,低笑的看了容啟與喬楚戈一眼,而后便是默不作聲的收拾好了東西,推搡著就跟著走開了。 喬楚戈原本還想著尺素幾個人進來了,自己到底是能夠下的來臺的,至少緩解一下彼此之間的尷尬也是好的。 結果哪里想得到,這一個個的都是人精兒似得人物,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夠讓她這么輕而易舉的過關了? 容啟對于尺素幾個人的做法,自然是甚是欣慰的。 “夫人,這會兒時辰也是不早了的,一個該是上床歇息了的?!比輪⒌托Φ目粗鴨坛?,哪里還有什么正經模樣? 原本容啟實際上是一點兒這方面的意思都沒有的,對于喬楚戈容啟自然是喜歡的,只是若當著是要行了這夫妻之實,容啟說不上來到底是急還是不急的,故而沒有到那打緊的份上自然也就沒那份子心思。 這會兒這么說呢,也不過就是心血來潮罷了。 邊上伺候著的人表現的太過于明顯,是叫容啟不得不往這方面想的,這想一想自然也就想出來事情了。 喬楚戈算了算這會兒的時辰,這哪里算得上是不早了的,若是放在了平時容啟恐怕連上書房的門都還沒有出的,這會兒就算晚了,那什么時候才算是早? 更何況,喬楚戈還能夠聽不出來容啟那話里頭的意思? 容啟這哪里是真的想怎么樣,說白了也就是逗逗人罷了,只是喬楚戈可就真不見得愿意如了容啟的愿了。 “陛下今晚恐怕是要白跑一趟了,尺素與和順他們的這趟上趕的準備怕也是要落了空的?!眴坛晏糁佳?,那臉上的神色是說不盡的洋洋得意。 容啟看著喬楚戈那神采飛揚的一張臉,便是忍不住的好奇,這個人啊,到底還藏著什么主意呢? “臣妾這兩日身子不大爽利,來了月事了?!眴坛昴鞘悄槻患t心不亂的一本正經的騙人,她來了月事尺素能夠不知道的?尺素若是知道了,能夠讓下午的這些個事情發生的? 容啟都不需要細想都能夠知道,喬楚戈這話是騙人的,只是騙人也就騙人吧,少不了幾兩rou也差不了幾句話的事情,更何況……容啟也的確是覺著,這般多少顯得倉促了些。 總歸是,不愿意這般敷衍了事的。 容啟造就是夜宿在了端寧宮的,只是手底下人交首以盼的事情依舊是沒有發生的,那是風平浪靜的一夜啊。 喬楚戈入睡時候方才是在想,也不曉得聽不見任何動靜的尺素與和順,這會兒心里頭是什么樣子的想法的,只是想想喬楚戈便是忍不住的覺著逗樂的很。 這趟容啟起身時候喬楚戈倒也是醒了的,便是坐在了床邊。她是看不見的,卻能夠用耳朵聽,微微側著頭面上帶著清淺的笑意。 原本昨晚上容啟過來是想說赫溪曲的事情的,只是吃了頓晚膳,再叫那些啼笑皆非的事情給打斷了,這事兒也就忘了。 原本也不是什么特別重要的事情,容啟覺著和喬楚戈其實說或者不說也是無所謂的,喬楚戈這般聰明的人如何會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呢? 容啟叫人伺候的穿戴整齊之后方才回頭看向的喬楚戈,正好是看見喬楚戈斂下了眉眼,神色淡然的模樣,卻是隱隱約約能夠瞧見幾分笑意,十分恬靜祥和的模樣。 “怎么了?”喬楚戈能夠感覺到容啟正在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便是忍不住的低聲詢問道。 “也沒什么,只是這會兒時辰尚早,若是覺著困倦了便再睡會兒?!比輪Ⅴ獠阶叩搅藛坛甑纳砬?,伸手拂過了她的額頭,仔細的整理她兩鬢的發絲,“昨兒的事情……” “我知道的……” 容啟不曾說是赫溪曲的事情還是選秀的事情亦或者是昨晚上的事情,只是喬楚戈便是點了點頭,不亂是什么,她都是明白的。 赫溪曲是今兒個便直接走馬上任了的,那是幾家歡喜幾家愁的,到底是黨派之間的事情,那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后宮之中雖說是不涉朝堂之事,可這消息尚且還是靈通的,恐怕是比起前朝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喬楚戈原本便知道,赫溪曲必然是這戶部尚書的,尚且不說他是喬侯爺府的人,便是他那一身的本事要當著這戶部尚書亦是綽綽有余。 第138章 秀女鬧翻了天了 三年一次的秀女,歷來都是容國的大事兒,這是多少女兒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有多少人是擠破了腦袋都想要借著這個機會沖進宮里的,其中又有多少故事…… 喬楚戈今兒一早便醒了,這趟容啟倒是沒去上朝的,是入夏了修的假。 “陛下今兒怎么是連上書房都不去了?”喬楚戈禁不住有些好奇的詢問道,她的眼睛仍舊是不見好,太醫看了意思束手無策,卻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久而久之的喬楚戈自己反倒是不打緊了,反倒是無所謂了的。 容啟放下了手中的折子,回頭看了喬楚戈一眼,而后輕笑著說道:“這會兒前頭該是在選秀的……” “這事兒是已全權交由如鉤夫人搭理,臣妾其實不打緊的?!眴坛旯戳斯醋旖?,全然是一派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倒也挺恣意。 “你可是皇后?!比輪⒙晕⒊谅曊f道,卻是聽不出什么生氣是意思,反倒是有幾分調笑的意思。 喬楚戈叫尺素扶著在一旁的桌案前坐著,方才象征性的扭頭看向容啟:“這可是替陛下選的秀女,陛下卻不也還在這里?” 容啟叫喬楚戈反駁的一愣,而是笑的是滿臉的哭笑不得,大抵也是不曾想到喬楚戈竟然是會這么回話的。 “顧月蘅今年也在秀女之列?!比輪⒁娭鴨坛昱踔鴤€小碗,在小口緩慢的用著碗中的早膳,而后晃晃的說道。 顧月蘅是丞相顧城衡的親生meimei,說的簡單些呢,這家室同喬楚戈是相差無幾的。 秀女入宮,歷來后宮之中各嬪妃均是人人自危的,深怕是這些個新入宮的搶占了自己的位置云云,若是算起這皇后之位,思來想去的也就這個顧月蘅能夠在家世上同喬楚戈一較高低的。 只是…… “顧月蘅?”喬楚戈拿著碗筷的手停了停,卻是不再吃了,交給了站在一旁的尺素。 容啟自然清楚喬楚戈這般的詫異是從何而來的,顧月蘅對喬衍心中有意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顧月蘅為了嫁給喬衍這些年坐了多少事情,反抗了多少次? 卻沒想到,兜兜轉轉的竟然的進了宮了的。 那是丞相的meimei,要進宮如何都是不能夠攔著的,除非是容啟這個皇帝下的旨,不然即便是喬楚戈都是不好將人攔在外頭的。 喬楚戈直覺這顧月蘅入宮是有所緣由的,不然她若是這么容易就妥協了,這么些年來將丞相府的門欄都踏遍了的求親的從來不在少數,顧月蘅若真就這么放棄了恐怕早就嫁人了,何至于拖到了現在? 容啟亦是輕聲一聲長嘆,而后無奈說道:“丞相親自來上書房請的旨,朕不得不答應?!?/br> 喬楚戈微微的一愣,心中便是了然,不論是這顧月蘅是為何入宮的,這是這顧月蘅入宮之后必然是得多加理喻的,同旁的秀女又是全然不同的存在。 “臣妾明白了?!眴坛晡⑽Ⅻc了點頭,而后便是將這件事情記下了的。 容啟是沒明白喬楚戈這明白了什么的,瞧著模樣似乎與自己想說的并不一樣,容啟在遲疑了片刻后方才說道:“顧城衡親自來的上書房請旨,想來這顧月蘅是自己答應了進宮的,甚至是她自己想要進宮的。她往年的模樣與如今的姿態怕是不同,朕一時半會兒亦是拿捏不準是什么意思,你且多加小心?!?/br> 顧月蘅與喬楚戈兩人那是自小就叫人擺在一起比較的,兩人之間的不對付似乎是打娘胎里就帶了出來的,故而顧月蘅這突然之間改變了主意進宮,由不得容啟不擔心顧月蘅是否是對喬楚戈有所圖。 喬楚戈是半點沒往這方面想的,是覺著容啟多少有些大驚小怪了的,這進宮與否關系著的可是顧月蘅的終生幸福,難道就當真可以這般輕率的就做了決定?若是放著喬楚戈,喬楚戈必然是不能夠同意的。 終歸是拿不準人家的主意,又不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蟲,哪里是想要猜透就能夠猜得透的? 秀女均是經過了選拔過后才帶到宮里來的,岳如鉤那一趟也不過就是簡單的看看罷了,真要到了拿捏的還是得喬楚戈來,頂多就是提一提誰的模樣罷了。 “娘娘,方才如鉤夫人差了丫鬟過來,說是前殿已經差不多了?!眴坛晡缢膊贿^是將醒未醒的模樣,尺素在一旁是守著的,見著喬楚戈剛有轉醒的架勢,便是連忙出聲輕喚。 喬楚戈微微睜開了雙眼,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卻是隱約能夠瞧見尺素的輪廓的,只是想要看清卻是看不見了的。 喬楚戈便是當即愣在那里。 容啟原本也就在邊上帶著,這會兒見著尺素喊了喬楚戈起來,便是轉眸打量著喬楚戈的模樣,見著喬楚戈睜著一雙眸子依舊是霧蒙蒙的模樣。 容啟經不住的便是看的有些入了神,放下了手中的紙筆,而后遣退了一旁的尺素,親自在了喬楚戈的身邊。 喬楚戈是知道眼前的人換了的,覺察著來自于容啟身上的氣息,即便是看不見看不清,亦是能夠知道如今自己身邊站著的是容啟。 “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入了定似得模樣?”容啟見著喬楚戈全然沒有反應的模樣,便是忍不住的調笑了一句。 喬楚戈伸手握著了容啟的手腕,張了張嘴,卻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是否該是在這個時候與容啟說自己眼睛似乎是在恢復的?只是,這到底什么時候能夠恢復尚且不得而知,只是若這不過就是片刻之間的好轉又該如何是好? 喬楚戈咬了咬嘴唇,最終是未曾將話說出口的,只是牢牢的握著容啟的手腕。 容啟見著喬楚戈的模樣自然是心中有所錯愕的,喬楚戈的神色太過于奇怪,喬楚戈的模樣未免太過于叫人覺察到了差距,由不得容啟不仔細詢問。 “怎生是這般神色的?可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容啟坐在了喬楚戈的身邊,仔細認真的打量著喬楚戈這會兒的模樣,便是直覺的喬楚戈這是有事情的。 只是,容啟問過之后,卻只見著喬楚戈在哪里一個人自顧自的直搖頭,全然說不上來到底什么地方出了差錯,即便是容啟想要再三的詢問卻也是沒有絲毫的由頭。 “叫尺素進來為臣妾梳洗吧?!眴坛昙热皇菦Q定了暫且不予容啟說這事兒的,自然這會兒是不會提,容啟又是這般一瞬不瞬的看著,最好的辦法就是岔開了話題,或者逃離了現場。 容啟見著喬楚戈不愿多說的模樣,終歸也是拿著沒有辦法,到底不可能是去把人的嘴巴給撬開的吧? “你不愿說,不說便是了?!比輪⑽⒂袩o奈的低嘆了一聲,而后便是朗聲道,“尺素?!?/br> 那是都不用容啟將后頭的話說出來的,尺素便是已經帶著一群丫鬟進了門,左右便是開了工的替喬楚戈仔細打扮。 這到底是去見的剛入宮的秀女呢,后宮之主,皇后娘娘該有的威嚴是一絲一毫都不能夠少的,故而這梳妝打扮的自然是頭等大事,該穿的鳳袍該帶的鳳簪,那是一樣都不能夠落下的。 喬楚戈倒也不覺得尺素這般打算有何不好,意思覺得是有這個必要的,便是由著尺素在哪里搗鼓,半點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容啟見著喬楚戈的模樣也是微微的一愣,而后低聲無奈笑道:“你這般過去,恐怕往后得是流傳了皇后其實就是個夜叉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