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詹姆斯到了香港后不久,就接觸到了兩個從上海轉過來的小患者。 這兩個活潑可愛的雙胞胎小女孩,因為隨著家人去了一趟墨西哥,就感染了ecsa病毒。 她們是整個華南地區第一第二例確診的感染者,被緊急送到了香港疾病防控中心來。每天都生活在和外界隔離的玻璃門之后。 詹姆斯教授的孫女和她們差不多大,所以住院期間,他經常去探望兩個小患者。乖巧的jiejie,活潑開朗的meimei,都十分討人歡心。她們會用流利的英文對詹姆斯喊:爺爺,也喜歡隔著玻璃窗對詹姆斯教授做鬼臉。 但是僅僅一個月后,jiejie就去世了,隨后meimei也走了。 孩子的父母簽署了遺體捐獻書,于是兩個姐妹花出現在了詹姆斯的解刨臺上。 ——那是詹姆斯教授有史以來最崩潰的一天,手術完成以后,詹姆斯教授就坐在醫院的天臺上哭泣,他都六十多歲的人了,卻哭的跟個孩子一樣傷心難過。 但沒有人敢去安慰他,在香港這一片土地上,每天都有因為ecsa病毒而生離死別的人們,其中有不少是醫護同行。 到了晚上,詹姆斯教授還是不肯下來,醫院方面都想要喊保安把他抬走了,還是楚瑟出面道:“他是我的老師,讓我跟他說說看?!?/br> 于是,她陪著詹姆斯一起坐在了陽臺上,看著不遠處的維多利亞港。 詹姆斯教授已經哭紅了眼眶,看到自己的得意門生來了,他再也忍不住傷心難過了:“凱特,你知道嗎?姍姍和婭婭都是今天過生日,她們本該在家里,和父母待在一起吃生日蛋糕的……上帝啊,她們才不到八歲!” “這就是我們來到這里的理由,不是嗎?”楚瑟十分淡定道:“這樣的事情,現在每天都在發生。不僅在香港,新加坡、墨西哥、古巴、尼日尼亞、印度……哪里都一樣的。ecsa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嚴重的呼吸道傳染病,病毒密碼的復雜程度,已經超過了sars冠狀病毒?!?/br> 聽到她這么淡定的話語,詹姆斯教授搖了搖頭:“凱特,你真的不像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br> 其實,楚瑟他們團隊面臨的壓力也非常大,但楚瑟從不氣餒,只會不眠不休地開發疫苗。 她的沉著冷靜,仿佛一個看透了紅塵的老僧一樣,已經不在乎死亡或者是生存了。 聽到這樣的評價,楚瑟只是笑笑道:“教授,你犯了一個錯,想的實在是太多了?!?/br> 自從姐妹花死后,詹姆斯教授就陷入了一種人生無常的迷惘當中。他被傷心難過沖昏了頭腦。 現在,楚瑟這么直接地說出來,詹姆斯教授就明白了——是他太感情用事了,甚至耽誤了一個下午的工作。 “我知道了,凱特,現在不是想太多的時候?!?/br> 詹姆斯教授扶著墻站了起來,重新回到了解刨實驗室里去。 ——此時此刻,萬千燈火在他們的腳下,而他們穿著白大褂,就是這一方土地的守護者。 第73章 歸來【結局下】 疫苗研究的第一步工作是選育毒株, 而楚瑟最先得到的兩件毒株樣本, 正是來自于那一對姐妹花。 當詹姆斯帶著樣本來的時候,眼中滿是淚花:“凱特,剩下來的就交給你了。我希望,悲劇可以到此為止?!?/br> 楚瑟莊重地接過了毒株,她向教授保證:“我們會竭盡所能, 盡快開發出疫苗的?!?/br> 研究團隊就從這兩件毒株開始,著手研究這個病毒的生物學特性。 不得不說, 研究的過程是很辛苦的。每個研究員在進入實驗室之前, 都需要穿上三層防護服, 戴上眼鏡和兩層特殊口罩。連領口、袖口、褲腳的帶子都要纏三圈, 一圈都不能少。他們就在這樣的低氣壓的環境里,一站就是七八個小時。 期間,有不少人出現了不良反應, 甚至被抬到醫院去。但是沒有一個人選擇退出。 但是令所有人意外的是,率先解開了病毒密碼的人, 居然是來自哈佛的胸外專家楚瑟。 楚瑟在哈佛讀醫期間,門門功課都是a,她的傳染病學也學的很好。幾個傳染學專家和她交流過以后, 都深深佩服楚瑟的專業水平之高超。 也是她提出利用滅活疫苗,來進行生物活體實驗的—— 滅活疫苗實際上就是指被殺死的病毒。將其輸入人體,既不會使人染病, 又可以促使人體產生抗體, 抵御病毒入侵。 在楚瑟的研究理論支持下, 第一期動物實驗開始了,兩周后,實驗取得了圓滿的成功。 兩個月之后,香港疾病防控中心就傳來了一個令世界振奮的好消息:由哈佛的布萊特教授和楚瑟醫生領導的疫苗研究小組,率先攻破了ecsa的病毒密碼,找出了ecsa病毒的傳染源頭,并且開發出了第一期ecsa病毒疫苗。 這些疫苗很快就在香港當地投入了使用,他們征集到了三十名志愿者,接種了該疫苗。 ——這三十名志愿者,都是感染了ecsa以后命在旦夕的人。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已經活不過幾天了,所以愿意為了一線生機接種一下疫苗。 令人振奮的是,接種了疫苗的兩周以后,這三十名志愿者,都奇跡般地脫離了生命危險。 ecsa疫苗接種成功的消息,一下子轟動了整個世界。 報紙上、新聞上、電視臺上連篇累牘地報道香港的研究成果。人們都記住了一個中國醫生:楚瑟。 ——就是她率先發現了傳染源,提出了滅活疫苗的構成理念的。 “我們萬萬沒有想到,一名年僅二十八歲的年輕姑娘,居然帶領團隊研究出了ecsa的疫苗。全世界超過八萬五千名的感染者,都要尊稱她為圣母瑪利亞……” ——向來都看不起中國醫學界的紐約醫學報,居然這么吹噓一個中國醫生。 “在這糟糕的一年里,全世界的頭等壞消息是ecsa病毒感染了八萬多人。但頭等的好消息是:來自中國的凱特.楚醫生以及她的研究團隊,成功研制出了ecsa疫苗……” ——bbc將楚瑟的研究成果,放在了頭版頭條來報道。 “我的妻子感染了ecsa病毒,我們都以為她沒救了,她還懷著六個月的身孕……老天爺,我覺得我的天都要塌下來了……幸運的是,來自香港的疫苗救了我妻子的命,現在,她已經生下了一個健康的男孩。我真的要好好感謝那位楚醫生,她拯救了我的妻子孩子,也拯救了我的人生?!?/br> 來自墨西哥洲的準父親josé alberto這么說,值得一提的是,他是墨西哥洲的能源部副部長。 很快,各種榮譽和頭銜也隨之而來…… 哈佛大學授予楚瑟為榮譽校友,并且將她的照片掛在名人堂上。 諾貝爾獎學會將她提名為今年的醫學獎候選人,三個月以后,楚瑟就以高票當選了諾貝爾。成為了繼屠呦呦以后,中國第二個當選諾貝爾醫學獎的醫生。 還有什么榮譽市民、拉斯克醫學獎、紅十字獎、南丁格爾獎……都紛紛砸向了人還在香港的楚醫生,就連美國總統都要頒發她什么總統宣章獎…… 但是吃完了一碗面條,楚瑟還在馬不停蹄地寫著報告。 一些人總有個誤區,認為你已經功成名就了,就可以一呼百應了。事實上沒那么簡單,楚瑟除了要向香港政府遞交報告之外,還要寫一份病毒的成果報給國.務.院去。等到國.務院批準以后,她才能將這個疫苗引進大陸的醫院。 ——這個過程起碼要等四五個月,這還是在她的報告寫得好,不被駁回的前提之下。 ——這就是中國舉國體制令人頭疼的地方。 在香港醫院,她只需要通過香港衛生協會的批準,就可以給病人接種疫苗。但是疫苗要通過大陸海關,真的是難于登天。即使現在,疫苗已經達成了100%的治愈率,但是批準進入大陸的手續,還是繁瑣的讓她有點抓狂了。 所以,如果要問轟動世界的楚醫生,她現在最想干什么,大概是抓住大陸的某些官僚打一頓再說。 ——丫的,你們不著急,但是上海北京的那些病人等不起??! 隔天,楚瑟接到一個電話,是美國國務卿打來的,問她什么時候有時間回美國去,總統先生想親自給她頒發榮譽勛章。 楚瑟回復之:“……等我寫完了報告再說?!?/br> 下午又是一個電話,是諾貝爾獎學會打來的,邀請她參加本年度的頒獎儀式典禮。 楚瑟回復之:“……我很抱歉,我現在人還在香港寫著報告……” 晚上又又是一個陌生的電話,楚瑟不耐煩地接了:“喂?!哪個?!我在寫報告!”電話那頭傳來了老人渾厚有力的聲音:“你爺爺,我!” “哈,爺爺,是您啊?!背ⅠR語氣柔和了八度:“您老人家怎么打電話來了?” 薄瑞榮顯然樂開了花:“還有為什么?小楚,你現在可不得了啊,剛剛爺爺看電視,cctv第一條播報的就是你,說你的那個什么疫苗,已經在美國和墨西哥救了上萬人了?” “……是有這么一回事?!背容^謙虛。 “哈哈哈,我的孫媳婦不得了啊,聽說美國總統都要見你?” “……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背诡?,早上這不才拒了人家的。 “你加油好好干,哎呀,我薄家從來沒出過這么了不起的人物,現在,你就是我薄家的門面,爺爺都是沾著你的光!” 薄瑞榮老爺子的語氣高興得不得了,都八十歲的人了,還嗓門一把大。 “爺爺,您過譽了……” 掛了電話,楚瑟松了一口氣,卻不由得笑彎了嘴角——這就是出名的滋味嗎? 真的很不錯,連她一直覺得“高攀”的薄家,如今都以她為榮。 然而,她最頭疼的事情還沒解決——國.務.院批準疫苗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很快,她的報告就提交了上去。 與此同時,國.務.院那邊也傳來一個“好消息”:某某部長的家屬也感染了ecsa病毒,然后這一份報告就被光速批準了。 國.務院和衛生部合作,還制定出了一個折中方案:將患者集體運往香港治療。 于是,上海北京兩地大約300名感染者,都被飛機運往了香港疾控中心。在這里,他們統一接種了疫苗,不久之后,就紛紛痊愈出院了。 終于放下了一樁心事,楚瑟才計劃著回美國去了。 然而,她低估了自己的受歡迎程度——剛到了波士頓機場,她就被守候在機場的記者們逮了個正著,為了拍一張她的正面照,bbc和路透社的記者們幾乎都打起來了。 其實不光是記者,得知凱特.楚醫生回到了波士頓,整個機場的人都瘋了。他們迫不及待地上前來索要簽名和合照。 好在,丈夫薄瑾亭很快就過來了,還帶著七八個保鏢。就在丈夫和保鏢的護送下,楚瑟才安全離開了機場。 一回到家,薄一弦小朋友就抱住了mama:“mama,你終于回來了!” 楚瑟開心地抱起了兒子:“小弦乖,mama不在的時候,有沒有好好聽奶奶和爸爸的話呀?” “我聽奶奶的話了,但是爸爸不跟我講話?!北∫幌倚∨笥奄囋趍ama身上,扭來扭去的:“mama,你不在家的時候,爸爸就一直加班。就算不加班了,爸爸都一直看電視,就是那些報道你的新聞,他每一條都看?!?/br> 楚瑟看向旁邊的孩子他爸,薄瑾亭十分不滿道:“多大的人了,還要你mama抱?!沒看見她很累嗎?!回你房間去!” 于是委屈的薄一弦麻溜地滾回了房間,一邊走一邊嚷嚷爸爸不是人…… 沒錯,今天的薄瑾亭不是人,而是個……qin獸。 沒了孩子的干擾,空氣中開始醞釀著一種危險的氣息。 楚瑟剛剛道:“我去洗衣服了?!本捅槐¤暮竺姹ё×?,她回首,看到一雙壓抑著感情的雙眸,那深邃的漩渦,幾乎要把她吸進去。 “瑾亭……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薄瑾亭冷笑:“那就看你今天晚上的表現了?!闭f完,他的雙臂穿過了她的腿彎,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你,你干嘛?!”楚瑟緊張。 “你不是想跟我生女兒嗎?那好,我成全你?!?/br> 男人把她放在了床上,然后脫光了自己的衣服,又扒光了她。 ……從里到外,從上到下,甚至連她的小拇指都不放過,一一印上屬于自己的記號。 楚瑟手腳并用地掙扎——“瑾亭,晚上再來好不好……我不要……啊……” 都半年的時間沒接觸過了,她的身體早就對他陌生不已。但是今晚的薄瑾亭十分的兇猛,連個前奏都沒有,就直接進入了正式階段。隨著他的汗水,他的喘息,她開始迷失了自我,又無力地攀附著他,體會這最極致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