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這個戲精,他又在給自己加什么戲? 戲精又扭過頭看向鄭燃,臉上是抱歉的神色,“真是不好意思,安心她就是記性不好,回家前,我就讓她把家里親戚朋友的習慣喜好告訴我,她沒一樣說全了,還把你這么一個大活人給忘了?!?/br> 鄭燃笑了笑,“沒關系,我才回國,和安心分開很久了,不記得也是應該的?!?/br> “是是是,我唔……” 路戲精還想接著說什么,卻被何歆安捂住了嘴,何歆安朝鄭燃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我家里還有點事,我們先回去了,下次再聊?!?/br> 說完就半拉半拽地把路栩推回了屋,關門之前還朝鄭燃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 鄭燃站在屋外,看著玄關門關上,忍不住笑出了聲。 “真是有意思?!?/br> 何歆安直接把路栩拽回了房間,鎖上門,質問他:“你剛剛和鄭燃說什么呢?說多說錯,你難道想讓咱兩關系作假的事被發現?” 路栩坐在床上,抱著雙臂,不屑地嗤了一聲,“我看你是心虛?!?/br> 何歆安不解,“我心虛什么?” “心虛你和……” 路栩說了一半又住了嘴,他別過頭,小聲嘀咕了一句。 何歆安沒聽清他嘀咕什么,又問:“你剛剛想說什么?” “沒什么!” 路栩不耐地回了一句,又沖她仰起臉,“快幫我上藥,疼死了?!?/br> 何歆安抽了抽嘴角,但還是從柜子里找出家用醫藥箱,幫他清理傷口。 “疼疼疼——” 棉簽一挨到嘴角的傷口,路栩就立馬避開何歆安的手,一個勁喊痛。 “叫你剛剛強出頭,現在知道痛了?” 何歆安訓了他一句,手上的動作卻是比剛剛放得更輕。 路栩理直氣壯,“我不打他,他就打你了,是個男人都不會讓自己的女人被欺……啊疼疼疼——你輕點兒!” 何歆安白了他一眼,扔掉手里的棉簽,重新拿了根新的沾上絡合碘,邊給他消毒,邊警告他,“你可不要入戲太深啊,不要以為這樣我就能加你的工資?!?/br> “誰跟你演戲了啊?!甭疯蛐÷曕洁炝艘痪?。 何歆安沒聽清,“你說什么?” 路栩看了她一眼,又改了口:“我說,你不是會跆拳道嗎?不是還挺厲害,得了獎嗎?怎么今天一招都沒使?” 沒料到他會突然問這個,何歆安猝不及防地啊了一聲,“那個啊……” 她眼神飄了飄,聲音變得很小很小,“那是別人送的?!?/br> 路栩:“……” 路栩:“???” 第20章 第二十個親親 見勢不妙, 何歆安把手里的棉簽硬塞到路栩手上, 丟下一句“你自己上藥”,就立馬起身逃出了房間。 路栩想抓住她的手卻撈了個空, 也起身,追上去, “何歆安你給我說清楚, 別走!” 何歆安出門就撞見正叼著一根棒棒糖的何欣然,連忙抓著她,擋著身后的路栩。 何欣然被迫一百八十度來了個大轉彎,什么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路栩氣勢洶洶地朝這邊走過來,表情像是要殺人。 何欣然:??? 路栩在何欣然面前站定,看向躲在她身后的何歆安,冷笑,“你跑什么???你不是跆拳道高手么?” “跆拳道高手?” 被當成擋箭牌的何欣然先出了聲, 她把含著的棒棒糖拿了出來,側過臉看向身后人,好奇問道:“姐,你什么時候會跆拳道了?” 何歆安瞪了她一眼, 警告她別搗亂。 路栩森森開口:“家里還擺著跆拳道比賽的獎牌,天天供著呢?!?/br> “你說那個啊, ”何欣然像是被這句話提醒了, 想起了什么一樣, 無視自家jiejie警告的眼神, 不嫌事大地繼續開口:“那是我姐的暗戀對象送的,當然得天天供著?!?/br> 說完看見路栩不善的臉色,何欣然一頓,又狗腿地笑了笑,“不過現在有了姐夫,那東西當然就不要了,可以考慮下次回家送給我?!?/br> 她再拿出去賣幾個錢,賺點網費。 聽到何欣然的話,路栩腦海里忽然閃過那張跆拳道男生的照片,一切都了然了。 他涼涼地笑了一聲,意味不明地看了眼何歆安,“何歆安,挺行啊?!?/br> 說完這句就回房了,竟然也沒留下些其他什么話。 何歆安愣了愣,驚訝他的反應,既慶幸他沒再追究下去,可又隱隱覺得…… 他似乎在生更大的氣。 何欣然還咬著棒棒糖巴頭巴腦地湊過來,“姐,你是不是也恐嚇姐夫了?像以前嚇我一樣?” 比如小時候她一直被“不聽話就用毒.鼠.強毒死你”這句話支配著,直到上了初中學了生物才知道,這藥早被禁了。 看見路栩剛剛那副生悶氣的模樣,不知怎么,何歆安心里生出一股煩躁。 她敲了下何欣然的頭,“就你話多?!?/br> 說完也走了。 剩下何欣然一人站著原地,捂著頭,一陣委屈。 她哪話多了? 委屈了一陣,她又忽然想起自己有一件事忘了做。 今天何家父子來的時候,她沖出去叫喚,是路栩給她出的主意,讓她在樓道里大聲叫,越大聲越好,越凄慘越好,不僅是要引來周圍的鄰居,更是要把這件事鬧大。 何家父子敢一直來家里鬧,就是仗著何mama沒人能依靠,報一次警也解決不了問題,她今天這么喊,把樓里上上下下的鄰居都引來了,鄰居們今天也站出來給她們家撐了腰,這就是在告訴何家父子,她們家不是孤立無援,有一大棟樓的鄰居能幫忙,警告他們別想再囂張。 何欣然站在原地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在她姐夫心情不好的時候打擾他,她姐夫雖然看起來長得挺嫩的,但板著臉的模樣,還挺嚇人。 路栩冷著臉回到房里,心中郁結難平。 他在氣。 氣何歆安原來一直在恐嚇他,氣她把那個舊情人男人送的東西供了這么久,更氣的是,她竟然拿著舊情人送的東西來恐嚇他。 這就好像,他正在和一個對手較量,在比賽還沒開始的時候,就被對方隨手扔掉的一個武器砸中了頭。 憋屈! 路栩磨了磨牙,覺得自己心里悶了一口氣,可這口氣他又不能說出來,他總不能自己親自去對當事人說,他就看不慣她對那舊情人好。 他知道自己現在還沒資格。 在何歆安眼里,他自己都還是“小.白.臉”。 路栩實在氣不過去,從兜里拿出手機,看著自己桌面壁紙上笑得開懷的女人,惡狠狠道:“五百塊,我對你太失望了!” 說完發現似乎解氣了點? 于是對著那張何歆安照片做的壁紙,接連說了好幾遍。 氣果然消了不少。 雖然覺得路栩生氣,和自己恐嚇他這件事好像沒什么大的關聯,但何歆安總覺得,他生氣,是和她本人有很大的關聯。 這樣想著,她這一天下來,對路栩也避諱了不少,面對他時,底氣頗有不足。 就連吃晚飯時,那盤黑成煤炭的“炭燒雞翅”,她都能強忍著吃了一口,再昧著良心夸了一句。 吃完晚飯,何歆安正幫著何mama洗碗,門鈴忽然響了。 她從廚房里探出身,正想著喊看電視的何欣然去開門,卻看見路栩先起了身。 二人不經意對視。 路栩先移開了視線,臉上沒有什么波動,心里卻是劃過一整排的“他還在生氣不能破功他還在生氣不能破功”。 然而當他看見門外站著的人時,把因為這個女人和那個男人生氣的事瞬間拋在了腦后,全身的細胞都在全力警戒另一個新男人。 鄭燃見開門的人是路栩,愣了一下,又低下頭拍了拍自己身邊一左一右站著的兩個長相穿著都一模一樣的小女孩,說:“快,叫叔叔?!?/br> 雙胞胎小女孩同時抬起頭望向路栩,又看向鄭燃,左邊的這個說:“哥哥這么年輕,為什么要叫他叔叔?” 右邊的那個也說:“長得好看的都是哥哥?!?/br> 于是二人又同時看向路栩,異口同聲地喊:“哥哥,過年好?!?/br> 鄭燃聽得滿頭黑線,這歪理論,一聽就是他嫂子教的。 被夸長得好看,路栩倒是頗為滿意,心情不錯地挑了挑眉,卻依舊嘴硬,“嘴再甜也沒紅包?!?/br> 說完,又看向鄭燃,臉上換了個不怎么友好的表情,“你來有什么事?” 鄭燃笑得老實兮兮,說的話卻是一點都不客氣,“總要讓我們進去再說吧?”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就在這說。 可是不行。 路栩抿了抿唇,不情不愿地讓出了一條路。 然而鄭燃進了屋也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直接去和何mama和何歆安打招呼了。 彼時何歆安正洗完碗,看見是鄭燃來了,面露欣喜,“你怎么來了?” “叔叔帶我們來和阿姨去玩煙花~” 鄭燃身邊的兩個小女孩先出了聲回答。 何歆安微微一愣,“這是?” “我侄女?!编嵢歼B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