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克沒有問題，學長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多莉。

    真正的“多莉”已經死去了，在打開了這本筆記之后就死去了，潛伏許久的亡靈占據了“多莉”的身體，她擁有多莉的所有記憶情感，這個亡靈就是“數學難題”，這個困擾了無數人的數學難題，在一個個的數學家前仆后繼的倒在了它腳下后，生出了靈智，她想成為“人”，如果這道題被解答出來，“它”就會消失，永遠失去了做人的機會，所以它殺死了所有快要解答出這個問題的人。

    弗蘭克就是被它殺死的最后一人，他已經找到了難題的解法，卻沒有機會寫出來，而殺死了弗蘭克的“它”也沒有辦法真正消滅了掌握了解題方法的弗蘭克。

    直到“它”成了多莉，失去了身為“怪物”的記憶，弗蘭克覺得機會來了 ，難題只有寫出來才能被解答，而唯一能看到弗蘭克的人是？“多莉”，而弗蘭克掌握了正確的解法，這讓弗蘭克決定，讓“多莉”自己親手寫出來這道難題的解法。

    而終于消滅了“多莉”的弗蘭克被匆匆趕來的學長憤怒的消滅，在他眼里，弗蘭克才是那個不懷好意的“亡者”，而“多莉”是相信了亡靈的無辜者。

    這個結局一出來，讓之前爭論的兩方人馬齊齊爆粗了一聲，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這樣的惡意果然是和《背后》一脈相承，果然是出自于同一人之手，可不同的是，他們的爭論是付出了真情實感的，男女主全滅的結局讓他們感情受創。

    玩弄讀者感情的大騙子！你肯定就是因為找不到女朋友而來玩弄讀者的感情的吧！

    詛咒你永遠找不到女朋友！

    因為有些不放心，決定做一次市場調研的《鬼說》編輯部就收到了一堆“詛咒”，被惡意糊了一臉的讀者強烈要求把他們的“詛咒”傳達給川夏，當然，還有他們期待的答案，“看！怎么不看，我就準備等著看看川夏還能有什么惡意！”

    “哭著也要追，等著川夏反噬！”

    ……

    收到這些回復的編輯部放心了，谷雨也放心了，憑借川夏現在的人氣，就算讀者不太吃這種西幻恐怖文，在這一系列第一部 寫完之前不用擔心銷量了。

    第101章 101

    等這個調查完成，葉曇的第一部 《巫師：女巫凱蒂》也寫完給谷雨發了過去, 第二部《巫師：永遠的克萊爾》也已經寫完了一部分, 這就意味著她可以暫時把雜志稿放下了, 專心搞定《女王》的翻譯稿。

    a先生的翻譯進度比想象中快, 已經翻譯到了艾德琳女王在圖書館推導坐標公式，他的數學水平還沒到可以看懂這個公式的地步，“這個公式可行？”

    那一步步的推導非常的詳細，再想到葉曇數學上取得的成績，這個公式真的成立的可行性就很大了。

    葉曇：“這部分我已經整理成論文現在已經發表了?！?/br>
    a先生發了個大拇指，無論是葉曇是先發表的論文還是寫這篇小說得到的靈感折騰出來的論文，都相當的厲害, 今天他上線除了和葉曇討論進度, 還有就是, “現在也翻譯了有三分之一了，我們可以把現在翻譯出來的內容先進行投稿，后面的內容附贈大綱?！?/br>
    出版社審稿時間都不斷短，投稿也并非說是全稿, 他們完全可以把翻譯過的內容先進行投稿, 后面慢慢翻譯，一家出版社不中，可以換一家，這樣會節約許多時間。

    確定葉曇沒有意見后，他開始羅列上幾家出版社，讓葉曇決定投遞哪一家, 這都是風評比較好的幾家出版社，只是側重方向不同。

    葉曇的信息目前全都來自于他，之前想著去搜信息還沒來得及，主要是沒想到可以提前去投稿，“你有什么建議？”

    a先生：“就小浣熊出版社吧，他們家之前出版過不少西幻小說，其他出版社也出版過，但都比不上小浣熊?！?/br>
    “ok?！?/br>
    確定了出版社，再登錄他們官網，找到他們的投稿信箱就好了，這些葉曇自己就能搞定，本以為談完這些事，a先生就要下線了，葉曇也要關上通訊，她該去寫論文了，可誰知道a先生忽然道，“《數字亡魂》的結局我看了?！?/br>
    即便《數字亡魂》的結局才剛剛發行，對葉曇來說也久遠的像是上輩子的事了，看到后沒明白他到底想說什么。

    “《女王》我可是付出了勞力腦力，如果最后結局翻轉……”

    只要完整看完葉曇三篇文章的讀者估計沒有會忽視她那深深的惡意，結局都是頗為出人意料，a先生都不敢保證，如果《女王》結局像那三本小說，他會不會有殺人的沖動。

    終于想起來《數字亡魂》結局的葉曇，“……不一樣?！?/br>
    《女王》是正統的西幻玄幻小說，正劇路線，而《背后》等是走小眾，有葉曇保證，a先生保留懷疑態度，他看完那三篇恐怖小說，推翻了原先對葉曇的認知。

    最先被a先生懷疑了人品，之后又被讀者懷疑了人品。

    那個調查之后，大約是讓讀者猜到了，下一篇小說是西幻背景，他們現在也不太關心西幻背景，而是在鬼話草堂蓋起了高樓，《川夏大大的下一篇小說是不是也是惡意滿滿？》。

    無數的讀者在里面壓下一篇還會神轉折，沒有一個人相信川夏會認認真真的寫一篇沒有惡意包含的恐怖小說。

    已經看完了《巫師：女巫凱蒂》的谷雨把地址發給她，“你最后的結局要不要改一下？”

    這儼然都成梗了，如果再來一部，估計他們反應會更加熱烈，可《巫師》系列就是靠著節奏氣氛制造恐怖的恐怖小說，用讀者的話說，沒有包含惡意，這樣到時候話題度不一定會高，還不如更改下結局。

    葉曇：“……”

    “不用了，一直寫這樣的，讀者一看開頭就猜的差不多了?！?/br>
    這樣懸念沒了，讀起來就沒有意思了。

    谷雨只好作罷，隨后說起了葉曇的長篇計劃，“你看到里面的帖子了吧，大家都在想你什么時候寫第一本長篇小說，你有計劃了么？”

    川夏的“神格”在凝聚，但只要不出一本大爆的大長篇，“神格”就沒辦法真的凝聚成功。

    “川夏”給他們雜志帶來了不少銷量，他們商量的結果是，如果她打算寫，他們就推一把，宣傳資源就給最好的，只要“封神”成功，之后帶給他們的好處更多。只是川夏一直沒提，谷雨只好自己提了。

    長篇……

    葉曇現在都忙的很，一本《女王》，持續的中篇估計是她抽出來的極限了，她想了想，“我最近有寫一本長篇?！?/br>
    她把修訂版的《女王》給她傳過去，“《巫師》的故事就是在《女王》的背景中發生的，只是涉及不多，我接下來應該會全力寫這本書，估計抽不出精力了?！?/br>
    谷雨打開就差不多明白這是一個什么故事了，川夏這是和西幻杠上了？她臉上流露出了為難，本來他們是說，只要她準備出大長篇，他們就用力推一把，可西幻？還是第一部 ？

    谷雨：“我就實話實說了，我剛剛大略的看了看，不是恐怖長篇，走的正統風，還準備寫第二部 ？不止是我們家出版社，國內任何一家出版社出版的可能性都很低?！?/br>
    “你準備寫下去？是找到出版社了？哪一家？”

    說實話，如果這是一本愛情小說，他們都能給她出了，但是這種大長篇西幻……川夏沒有西幻的讀者積累，那些喜歡恐怖小說的讀者也不一定會買賬，他們風險評估都過不了。

    他們出版社是這樣，其他出版社估計也差不多，谷雨都要擔心葉曇不會隨便找了家出版社吧？

    葉曇道，“不是國內。我翻譯成英文投到了國外?！?/br>
    已經把可能的出版社想了一遍的谷雨：“……”

    西幻確實在國外受眾大，沒毛病，只是這……

    葉曇道，“這本書你們可以慢慢考慮，我暫時不準備投到國內的出版社，準備等國外的出版社通知，如果可以在國外順利出版，銷量還不錯，你們會出版的可能性有多大？”

    這個好說，“如果你能在亞馬遜暢銷榜上，肯定能出?！?/br>
    宣傳口號都能立刻給想出來。

    可是歐美每年出版那么多書籍，暢銷榜也不是那么好上的，再說了，能不能出版還另說。谷雨相信葉曇的才華，不然也不會這么極力拉攏她，從《數字亡魂》開始就給了她最高檔的稿酬，可是這說不定會“水土不服”。

    可現在說這些太喪氣了，聽葉曇的口氣翻譯的都差不多了，何必說這些話來打擊她？也許哪天她就想通了。

    按照谷雨的想法，葉曇這就像是還沒開始學會走，就已經開始跑了，國內的根基都打穩，就想拓展國際市場，說不定就要狠狠栽一個跟頭。

    ***

    小浣熊出版社出版過許多暢銷書籍，從社會百科再到歷史文化再到各類小說，都有代表書籍，而這么大一個出版社，每天都有無數人向他們投遞稿件，他們的編輯往往每天都在審閱各種稿件。

    葉曇的小說就簡單的一個單詞，名字也沒有任何熟識度，在被編輯掃了一眼后背打到了稍后閱讀的范圍，這個稍后在前面不斷有稿子插隊后，越來越遠，就等著一個機會被看到。

    而這個機會在距離葉曇發送郵件的第一個月的最后一天才得到。

    快要到周末的編輯耷拉著眼睛看著電腦屏幕，幾乎讓人覺得他們睡著了，手放在鼠標上，有氣無力的滑動，表情麻木，偶爾看到一言難盡的稿子神色才會有些動容，他們一般會在這個時候處理一些快到審稿期限的稿子，而這些稿子能出版的也不多，他們真的很難提起精神。

    “一個句子兩處語法錯誤，老天，誰給你的勇氣投稿？”

    “一個來自于小學生的投稿……”

    “他們難道不知道么？不是所有復雜的單詞堆砌在一起就叫內涵的！”

    “這是什么？一個家庭主婦的自白么？沒有人會花時間看這樣一本書，至少語句還算通順?！?/br>
    “哦，這本也還好，語句通順，和機器人的戀愛？這不是剛剛上映不久的電影么？不怕被作者告抄襲么？”

    ……

    在一堆一言難盡的稿子中，看到《女王》，他的表情已經從有氣無力變的生無可戀了，“女王，這是我今天看到的第五本了，難道你們就不能有點創意么？”這么一個惡俗的名字，再想想之前四本那一言難盡的內容，他都想直接關上算了，看了看時間，還有二十分鐘下班，就當是打發時間了。

    “艾德琳清醒過來的時候，好像看到了死神的衣角終于從她眼前離開……”

    流暢的英文至少沒有槽點，他接著往下看，不知不覺的翻了幾頁，臉上的漫不經心早就不見了，褐色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屏幕，“這語法……”

    a先生翻譯水平比他說的還要高一些，他應該是看過許多原文書，并且研究過古典文學，一些翻譯帶著整莎士比亞十四行詩的韻律感，之前看過那么多的“垃圾稿”的編輯眼前一亮，和那些被他槍斃掉的稿子比，這本不知道高出了多少。

    之前還覺得二十分鐘格外難熬的編輯不知不覺的就度過了這二十分鐘，在其他人已經開始收拾東西走人的時候，他還坐著，直到被敲了下，這才回神。

    第102章 102

    本想著是等著二十分鐘后下班就走，誰知道這么快, 到現在他也就挑出來一個毛病——進展緩慢, 劇情到現在才剛剛出貧民窟。

    可是就算是緩慢, 也能吸引人讀下去, 因為細節太豐富了，他能感覺到作者的野心很大，只是開頭，就有許多細節，魔法師身上的符文形狀，這些符號代表的意義，貧民窟那些極具有特色的“暗號”, 還有目前出現的一首童謠……這些細節的填充讓背景更加完整真實, 當然, 這需要后續的繼續“填充”，而從現在看，即便有劇情緩慢，略為沉悶的缺點, 卻不失為一部佳作。

    他看了看進度條, 沒有再仔細看，跳著看，只看有沒有崩，確定直到了結尾都沒有崩，又看了看后面的大綱，果斷的把這個文檔發送到了主編郵箱。

    這部小說在他看來潛力是有的, 只要后續還是這個水準，絕對能火上一把，重要的是，如果他真的找出一本暢銷書，那他的升職就指日可待了。

    因為這個念頭，他對這本小說非常上心，周一才上班，他就把這件事匯報給了上司，“主編，我找到一本小說，它看起來非常的有潛力，文檔我已經發到了你的郵箱……”

    主編：“知道了，我會看的?！彼刻鞂忛喌亩际恰坝袧摿Α钡臅?，對這樣的說太不感冒了，如果沒有潛力，在第一關都被淘汰了，編輯不想這么放棄，“主編，真的，我看著它非常有潛力，它是我上周找到最有潛力的一本書，您看一看就明白了，我覺得它一定能紅的，細節把握的太棒了！”

    他太知道主編的尿性了，深呼吸了一口氣，故作神秘兮兮的道，“主編，我周末查了資料，里面的魔法符文體系還沒出現在任何一本書中！獨創！還有提到的‘暗號’從來沒有這么寫過，您想想，西幻題材有多少，電影拍了多少，現在我們收到的西幻小說，里面的東西哪點不熟悉？”

    “這一本書里就有兩個體系是獨創的！”

    這話總算打動了主編，“你說的是真的？新的東西？新的并且有意義的東西？”

    在編輯再三肯定下，主編總算點頭了，“好。我一會兒就看?！?/br>
    主編回到辦公室后點開了郵箱就找到了編輯說的那份郵件，倒了一杯咖啡這才慢吞吞的回到辦公桌前才開始看那份文檔。

    看的時候著重看了編輯推薦的魔法符文還有暗號，有些明白為什么說沒有看到過了，主編之前是學考古的，還玩過象形文字，只是后來換了工作，葉曇寫的魔法符號都是嚴格按照艾澤大陸的魔法體系來的，每一個符號都不相同，但是一眼看去卻讓人看出聯系性，還有貧民窟幫會專用的“暗號”完全是用另一種語言翻譯而來，而且這仿佛還不是瞎編的。

    每一個細節都非常嚴謹，可填充的部分相當多，他不知不覺的就看完了，沉吟了一下，把這個文檔放到了另一個文件夾里，那里都是他審核通過的，但是他審核通過只是第二關，第三關是月底例會，把幾位主編審核通過的放到一起討論，超過半數人通過，這本書才會通過。

    正好，這周五就是月底例會了。

    ……

    葉曇在開學前夕收到了小浣熊出版社的郵件，他們已經審核通過了她投遞的稿件，一是希望她盡快把剩下的稿子投遞過去，第二，是希望給這本小說改一個名字。

    “《女王》這個名字太過簡潔，不利于我們的宣傳計劃，希望summer小姐換一個名字……”

    “《血腥女王》?！?/br>
    葉曇沉吟了下，把新名字告訴了a先生，這件事能這么順利，a先生功不可沒。

    a先生沒有意見，他兩天前把《血腥女王》的翻譯全都搞定了，現在就催促她往下寫，在他三五不時的催促下，葉曇把那個寫了一半的番外給補全了，再催促葉曇沒搭理了，她的第二篇論文終于取得了重大進展，進度百分之七十。

    她現在的目標是在開學一個月內，把這篇論文寫完投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