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
別墅里還種了一些四季常青的樹木,被他身上溢出的熱氣一熏,全都開始迅速枯萎。 我驚得雙眼發直,喃喃道:“旱魃一出,赤地千里。他,他什么時候晉升旱魃了?” 周禹浩的臉色也更加難看了,那個嬰兒,不,此時應該稱為兒童了,他也露出驚訝的神色:“我居然看走眼了,你竟然是旱魃。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見過旱魃了,你身為旱魃。為什么要幫助凡人?” 司空少澤冷聲道:“我沒有幫助凡人,只是你害的這一家,與我有些淵源,算你倒霉?!?/br> 那團黑霧被他所發出的灼熱氣息一卷,在半空中涌動了片刻,便消散在空中。 那個兒童,也就是地獄第七層里的鬼物軒弦冷笑道:“旱魃,有意思,有意思,你可愿意做我的部下?只要我們聯手,這凡間,遲早是我們的天下?!?/br> 司空少澤冷聲道:“笑話,你這樣污穢骯臟的鬼物,居然想要招攬我?” 軒弦眼中怒氣翻涌,笑容如危險的蛇:“區區一個剛剛晉升的旱魃,居然敢跟我這么說話!今天,就讓你看看我軒弦鬼王的厲害!” 他雙手一翻,身后出現一個旋渦狀的黑色通道,通道之內,一股強大的黑色力量沖了出來,撲向司空少澤。 司空少澤目光一凝,手臂一揮,灼熱之氣匯聚成一柄利刃,朝著對面的黑氣斬了過去。 周禹浩微微瞇了瞇眼睛,似乎發現了什么,卻沒有任何動作。 灼熱之刃斬過去,居然很容易就把那股黑色力量給驅散,多余的力量橫劈下去,居然將別墅旁邊的地面都給劈出了一道裂痕。 黑氣散去之后,軒弦居然不見了。司空少澤冷聲道:“堂堂一個鬼王,居然臨陣脫逃?!?/br> 我這才知道,原來剛才那聲勢浩大的一擊,只不過是虛晃一招,軒弦竟然從那個旋渦狀的通道里直接跑了。 周禹浩冷笑道:“他現在的力量十不存一,如果是普通飛僵還可以斗一斗。遇上了旱魃,只有逃命的份了?!?/br> 我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何,我總覺得他剛才已經發現軒弦要逃了,可是卻沒有提醒司空少澤。 禹浩為什么要故意放軒弦走? “我們進去看看司家人吧?!敝苡砗茽恐业氖?,說,我順從地跟著他,心中卻有了些懷疑和顧慮。 周禹浩的身上有著太多的秘密了,我是不是把他想得太好了? 一直以來,他都對我很好,寵著我,護著我,所以我以為他是一個很好的男人。 或許,真相與我所想的,相去甚遠。 我,始終看不清這個男人。 我們來到樓上,范蓉遭到了連番打擊,神情已經有些恍惚了,她的丈夫強撐著給女兒蓋上被子,不讓人看到她血rou模糊的某處,替她維持著最后的尊嚴。 司空少澤站在司南的身邊,摸了摸她的脈搏,說:“她已經斷氣了?!?/br> 司愛國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沉默了兩秒,忽然抱住他的雙腿:“我知道你是有大本事的,求求你,救救她,只要能讓她活下來,讓我做什么都可以?!?/br> 司空少澤低頭看著他,說:“我可以讓她活過來?!?/br> 第261章 云麒的算計 司愛國一喜,又聽他說:“但是,她不再是個真正的活人了?!?/br> 司愛國滿臉茫然:“什么意思?” “聽說過僵尸嗎?”司空少澤說,“我就是僵尸?!?/br> 司愛國驚恐地坐倒在地上,司空少澤繼續說:“我并不算真正的活著,你愿意讓你女兒變成我這樣嗎?” 我聽了這話,有些糾結,如果是我的親人,我會選擇讓他死去,還是讓他變成僵尸活著? 周禹浩冷聲道:“司先生,你可要想清楚,僵尸嗜血嗜殺,你難道希望她變成一個怪物?” 聽到怪物兩個字,司空少澤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他卻毫不在意。 司空少澤不再說話。只直直地望著司愛國,司愛國咬了咬牙,說:“我要南南活過來,哪怕她成了怪物也沒關系,只要她活著!” 司空少澤走上前去。用指甲劃開自己的胸口,傷口里居然飛出一顆猩紅的血液。 那是旱魃的精血! 他用手一指,精血便鉆進了司南的嘴里,司南的身體猛地劇烈抖動起來,臉上的表情很痛苦。 “司空先生。我女兒她……”司愛國關切地問。 “等著?!彼究丈贊蓻]有多余的話,司愛國也只有默默地等在一旁,焦急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司南抽搐了一陣,身體猛地弓起,然后重重地躺了回去。 不到半分鐘,司南忽然睜開了眼睛,直挺挺地坐了起來,呆滯了片刻,她眼中露出驚訝疑惑的神情,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我這是怎么了?” “南南!”司家夫婦哇地一聲哭了起來。撲上去抱住她,“南南,你活過來了,太好了?!?/br> “爸,媽,你們在說什么???” 司愛國抹了一把臉,說:“南南,之前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 司南仔細想了一下,記憶似乎漸漸復蘇了,她驚恐地抓住自己的頭發:“我想起來了,我,我被齊寧那個混蛋抓了,他把我綁在一個魔法陣里,還用燒紅的烙鐵來燙我!后面的事情我就記不清了,爸,媽,是不是你們把我救出來了?” 這時,周禹浩走上前去,說:“各位,我不想打擾你們一家人團聚。但天就要亮了,你們必須馬上離開首都,走得越遠越好?!?/br> “為什么???”司愛國問,“我們的家在首都,能走到哪里去?” “你們的女兒已經是僵尸了,我們今天又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別說是各大門派、各方勢力了,就是齊家,都不會善罷甘休?!敝苡砗普f,“如果再不走。你們就走不了了?!?/br> 司家夫婦一聽,臉色就有些變了,連忙收拾了東西,拉著司南就走,司空少澤護著他們走出別墅,上車之前,回過頭來看了我們一眼,對周禹浩說:“我欠你一次?!?/br> 短短的一句話,對于司空少澤來說,卻是一種有恩必報的承諾。 安排好了一切。周禹浩關切地問我:“小琳,你累了吧?我陪你去休息一下?!?/br> 我沉默了片刻,說:“還是我一個人休息吧,我想靜一靜?!?/br> 周禹浩臉色一沉,走過來將我橫抱而起,我急了,問:“你干什么?” 周禹浩冷著臉不說話,抱著我徑直走進樓上一間干凈的臥室,摟著我在大床上躺下,我用力掙扎了一下。被他動作粗暴地按了回去。 我怒了:“周禹浩,你發什么瘋!” 他用力將我摟緊,我氣憤地用手肘狠狠地往他胸膛上頂了兩下,但這兩下,對他來說跟撓癢癢沒什么區別。 “手疼嗎?”他問。 我氣呼呼地說:“下次我用桃木劍打?!?/br> 他說:“你舍得嗎?” “怎么舍不得?”我哼了一聲?!胺凑隳軣o限復原,我打兩下怎么了?” 他沉默了一陣,放開了我,我立刻從床上跳下去,卻看見他從我的包里拿出了桃木匕首。放到我的面前。 桃木匕首在他手上留下一道灼燒的痕跡,但很快又恢復了原樣,然后,他盤腿坐在床上,說:“來吧?!?/br> “???”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他說:“你不是要用桃木劍打我嗎?來吧?!?/br> 我氣得直翻白眼。拿起桃木匕首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立刻留下了一道深深地灼燒痕跡,但又迅速地開始復原。 雖說可以復原,但疼痛仍在。 我打了一下,就下不去手了,將匕首一扔:“我懶得浪費力氣,我去隔壁房間睡?!?/br> 周禹浩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將我硬生生拉了回來,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說:“你可以打我,但你絕對不能離開我?!?/br> 我不滿地說:“我賣給你啦?” 他一把將我拉進懷里,我的臉正好撞到他厚實的胸肌上,他立刻按住我的腦袋,讓我緊緊貼著他冰冷的胸膛。 “小琳,你記住,不管發生了什么,我都永遠不會傷害你?!敝苡砗频椭^,在我頭頂上輕聲說,“我愛你,我什么都可以是假的。只有我對你的心,是真的?!?/br> 他的情話很動人,讓我的心微微溫暖,可是我還是感覺很不安,我的那些奇怪的記憶。還有軒弦他們所說的那些奇怪的話,所有的一切,全部加起來,就像一張密密麻麻地網,而我。是一只被網住的鳥,困惑、無助,無法自拔。 他再次將我抱回了床上,這次我并沒有逃,只是用背對著他。眼睛卻直勾勾地望著窗外的景色,心中只剩下惶恐。 而此時,在首都的某個小巷子了,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跌跌撞撞地跑了幾步,跌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這個時候,有個穿著西裝的人路過,看到沒穿衣服縮成一團的少年,走了過去,笑嘻嘻地問:“小弟弟,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是不是跟爸媽吵架了,離家出走了?” 小男孩沒有說話,西裝男得寸進尺,握住了他的手,溫柔地說:“你肯定是被人搶劫了吧?最近要過年了,連搶劫犯都多了起來,打算干一票大的就回家鄉過年呢。你這樣,在外面是要凍死的,先跟我回去吧,在我那里住一晚,明天我就送你去派出所?!?/br> 說著。他的眼睛朝著小男孩的雙腿之間看了過去,神情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小男孩忍不住了,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拉進了小巷的深處。 小男孩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還是凡間好啊,美味可口的食物都會自己送上門來。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享用了?!?/br> 西裝男驚恐地看著他,那小男孩長得像天使,但行為卻像惡魔。 小男孩掐著他的脖子,將他拉到自己的面前,然后對準了他的口鼻。猛地一吸。 一道淡淡的熒光從西裝男的嘴里飄了出來,鉆進了小男孩的口鼻,足足吸了半分鐘,小男孩將他像扔垃圾似的扔到一邊,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神色。 而那個西裝男,臉色鐵青,臉上保持著驚恐萬狀的表情,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真好吃啊?!毙∧泻⒚宰淼卣f,“我已經好久沒有吃活人的靈魂了?!?/br> 說話之間,他的身體又長大了一些,有十三四歲了,正是一個活脫脫的美貌正太。 “嘖嘖嘖,地獄第七層軒弦鬼王,居然淪落到這樣的境地?!币粋€聲音從巷口傳來,軒弦臉色一變,右手握成拳頭,一團黑氣將拳頭包裹,警惕地看著來人。 那人身材頎長,穿著一件淺灰色的羊毛大衣,脖子上圍著一條圍巾,緩緩地走了進來。 這個男人溫文爾雅,臉上始終帶著溫和的紳士笑容,讓人生不出敵意。 但是軒弦知道,這個人很強,非常強。 “魍魎?”軒弦低聲說,“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能修行到這么高修為的魍魎?!?/br> 男人微笑:“人總有第一次,在下云麒,見過軒弦大人?!?/br> 軒弦依然警戒,問道:“閣下有何貴干?” 第262章 我想要的女人 “很簡單,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從很久以前就跟那個人為敵了,我自然要幫你?!痹器枵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