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
我這才想起,我們之間并沒有互通姓名,紙人上也只是寫有她的生辰八字,而沒有名字。 “我叫姜琳?!蔽艺f。 她朝我笑了笑,明明是那么恐怖的一張臉,我卻覺得這笑容很漂亮:“我叫王夢晨,姜姐,我一定會記得您的名字的,不管我將來投生到什么地方,我都會記得您的恩情?!?/br> 說完,她朝我深深地鞠了一躬,看得我鼻子有些酸,從寺廟告辭出來,我就往一個公益基金賬戶捐了五萬塊,算是為了我,也為了王夢晨積德了。 第78章 學校怪談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醒,打開冰箱一看,里面的食物早就吃光了,我便到附近的超市里買些東西。 我提著一大堆東西從超市出來,正好看到不遠處有個男人,穿著一件淺色的格子襯衫。 郎老師? 這個男人是我的高中語文老師,姓郎,我讀小學那會兒,他剛開始教書。對我們很好,教學生也很有耐心,我們班上沒人不喜歡他。 我正打算上去跟他打招呼,卻發現他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走到了馬路旁邊,正好有輛大貨車經過,他忽然跳了出去。 我臉色大變,幾步沖上去,抓住他的衣服,將他拉了回來。 他摔在地上,大貨車呼嘯而過,我著急地問:“郎老師,你怎么樣?” 郎老師抬起頭,我忽然發現他的后衣領里飛出一只蟲子,那蟲子只有指甲蓋大小,很快就消失在空中。 原本眼神空洞的郎老師一下子就回過神來,他茫然地看了看我,說:“你是……姜琳?” 我點頭:“郎老師,你精神有些不好,是不是遇到什么難事了?” 郎老師這才想起剛才發生了什么事。臉色變得很難看。 我見他有些發神,又問:“郎老師?” 郎老師搖頭:“沒事兒,可能是最近壓力大,沒有休息好。我還有事,就不跟你多聊了?!?/br> 他匆匆告辭,我連忙叫住他,把我的手機號給了他,告訴他如果有什么難處,就給我打電話。 看著他的背影,我皺起眉頭,郎老師的身上有一股陰氣,但那陰氣非常非常的淡,如果不是我的第六感增強了許多,或許都不會發現。 會和剛才那只蟲子有關嗎? 回到家,我做了一頓簡單的午飯,正打算睡個美美的午覺,忽然聽到敲門聲。 擾人睡眠如殺人父母??!我不高興地去開門,門外居然是郎老師。 我的胸口一片冰涼。 此時的郎老師,已經死了。 站在我面前的他,渾身上下都是血,胸膛是癟的,說明胸骨全都破碎了,可見他死得有多慘。 他只是一縷殘魂,雙眼直勾勾地看著我,將手中的一張紙遞給了我。 殘魂是沒有意識的。只有死前最后一縷執念,我接過那張紙,他便化作一縷青煙,煙消云散了。 我心里有些難受,又有些內疚,如果我剛才警醒一點,他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然而,世上沒有后悔藥吃。 我關上門,仔細看手中的紙,好像是從學生的作業本上撕下來的,上面還有數學題,我翻過來一看,背面寫了字。 體育雜物間、高二四班教室、教學樓樓頂天臺。 字像是小學生寫的,歪歪扭扭,下面還畫了一個蟲子。 這是什么意思?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忽然,手機響了起來,是警察打來的,說郎老師掉進了工地的打樁機下面,被打樁機給打死了,他身上什么東西都沒有。只有一張留有我手機號碼的紙片。 我連忙趕到工地,警察拉起了警戒線,外面圍滿了人。我朝里面看了一眼,郎老師的尸體還在打樁機下面,已經不成人形了。 警察把我叫過去做筆錄,他問我郎老師是不是精神有問題?或者吸毒? 我告訴他,我們已經好幾年沒見過面了,對他的情況并不了解。 “喂,警察同志,你們要給我做主啊。這不管我的事啊,我是正常作業,他突然跑過來就往坑里跳,速度太快了我都沒反應過來?!蹦沁呌袀€中年男人在大聲嚷嚷,估計是開打樁機的。 警察并沒太在意,反正這事兒很多工人都看到了,肯定是自殺。 我從工地出來,看見一個少年,十五歲左右,背著個書包,正往里面看。 在他的身上,我感覺到了和郎老師一樣的淡淡陰氣。 我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弟弟,你是郎老師的學生嗎?” 少年臉色煞白:“里面死的真的是郎老師?” 我點了點頭:“也不知道郎老師為什么想不開?!?/br> “不是的!”少年聲道,“郎老師不是自殺的!他一定是被鬼殺死的!” 我連忙捂住他的嘴:“別胡說,這世上哪有鬼?!?/br> “我沒胡說。我親眼看到了?!鄙倌赀B忙爭辯。 我看了看四周,說:“咱們換個地方說話?!?/br> 我將他拉走,找了個冷飲店,給他點了一杯冰淇淋,告訴他我也是郎老師的學生,他畢竟是個孩子,沒點心機,竹筒倒豆子一般將前因后果給我講了一遍。 春山中學,也就是我當年讀的那所學校,最近出現了很多怪事。 每所學校都有些恐怖的傳說,春山中學也不例外,傳說,春山中學有三個鬧鬼的地方:體育雜物間、高二四班教室、教學樓樓頂天臺。 去這三個地方,絕對不能一個人去,否則就會遇到恐怖的事情。 最近。春山中學有三個學生失蹤了。 有個體育特長生,他被體育老師罰跑cao場,跑完之后天已經黑了,他想起自己的電子表還在體育雜物間里,跟他的同學說去拿。同學本想跟他一起去,被他拒絕了。 那個同學親眼看著他進了雜物間,但遲遲沒有出來,同學怕出事,過去叫他。卻沒人回答,從窗戶往里面看,里面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雜物間只有一扇門,他根本沒有看見男生從里面出來,那么,他到底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第二個失蹤的是高二四班的一個女生,她成績好,特別勤奮,每天上完晚自習,都是最后才走。那天她有一道數學題沒有解出來。跟她一起自習的學生家里有事,就先走了,將她一個人留在教室里。 第二天,這個女生的家長找到學校來了,說女兒徹夜未歸。 走廊里就有攝像頭。學校調看了監控錄像,發現女生一直沒從教室里出來。 她就這么離奇失蹤了。 第三個是高考復讀班的學生,他考了兩年都沒考上大學,壓力非常大,最后受不了了,爬上天臺要自殺。 當時他站在天臺邊沿,好像聽到有人在叫他,回過頭去看了一眼,然后有誰抓住了他的手,將他拉了進去。 大家都以為他是被人救了??僧斃蠋熀兔窬瘺_上天臺的時候,卻發現根本沒有人。 這個男生,也離奇失蹤了。 這三宗失蹤案都極其詭異,鬧得人心惶惶,很多學生都不肯來上學。 而郎鑫郎老師。正是高二四班的班主任,自從那個女生失蹤之后,他一直在調查這件事。 給我講故事的這個男生叫蘇攀,也是高二四班的學生,是個學霸。和郎老師的關系很好,兩天前,他聽郎老師說,那些失蹤案,他查出一些事情了。但沒有細說,哪里知道才這么點時間,就出了這檔子事。 我安慰了他幾句,將他送回了學校,他還要上晚自習。 在經過一條小巷的時候。忽然幾個十五六歲的男生沖了過來,擋住了路,盯著蘇攀說:“呵呵,蘇攀,你有本事啊,居然泡到了妞,漂亮是漂亮,就是太老了吧?!?/br> 蘇攀的性格有些懦弱,低著頭說:“她,她不是我女朋友,你們誤會了?!?/br> “別說那么多廢話,我之前借你的五十塊錢你還沒還我,趕快還來?!鳖I頭的那個伸手道。 蘇攀說:“賈路,我上周才給了你五十?!?/br> “上周是上周,今天是今天,你到底給不給?”賈路兇神惡煞地吼,舉起拳頭威脅要打,蘇攀立刻就慫了,拿出五十塊錢給他,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又看了看我:“蘇攀,你說,你跟我是不是兄弟?” 蘇攀當然不敢說不是,只能點頭。 “好,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既然咱們是兄弟,女人就該共享,你這個妞,借給兄弟幾個玩玩?!辟Z路邪笑道。 第79章 雜物間遇險 我很不高興,現在的學生是怎么了,想當年我們讀高中那會兒,個個都是學習狂,哪有時間和精力玩兒這種校園暴力。 “不,不行?!碧K攀一直搖頭,“她真的不是我女朋友!” 賈路罵了句臟話,又舉起了拳頭:“你特么的還敢頂嘴?” “夠了?!蔽易プ∷氖滞?,“別耽誤我們的時間,滾?!闭f完,我用力一推,賈路噔噔噔后退幾步,居然坐到了垃圾堆里。 “你居然敢打我?!辟Z路在跟班面前丟了面子,漲紅了臉,一下子跳了起來,從衣服里抽出一把刀子,朝我沖了過來,往我胸口刺。 我很生氣。這些中學生,仗著自己未成年,反正也不會被判刑,整天無法無天,我們不過吵了幾句,他就要下死手。 我抬起一腳。正好踢在他的肚子上,又把他踢到了垃圾堆里,然后抓住他的衣領,將他舉了起來,狠狠地瞪著他說:“給我聽著,我是他姐。以后要是讓我看到你欺負蘇攀,我見你一次就把你扔垃圾堆里一次?!比缓笥昧Π阉衷趬ι?,“聽明白了嗎?”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可怕,賈路被嚇得說不出話來,我手上再次用力:“聽見了沒有?” 賈路連忙點頭。 我這才把他放下來,還給他整理了一下衣領:“你看,這不就好了,高中生嘛,多把精力放在學習上,以后才有出息啊?!?/br> 賈路這才回過神來,帶著跟班們就跑,跑了幾步。似乎覺得不甘心,回過頭來,色厲內荏地沖我喊:“你給我走著瞧,看我不找人弄死你!” 我有些無語,對蘇攀說:“我有沒有給你惹麻煩?” 蘇攀低垂著眼簾,搖了搖頭。 看著他,我就像看著小時候的自己一樣,那個時候我也很內向懦弱,我爸是開花圈店的,別人都覺得我晦氣,經常欺負我,我也是大氣都不敢出,就這么默默忍受著。 “拿著?!蔽医o了他我的手機號,“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我一定來幫你?!?/br> 他點了點頭,輕聲說:“謝謝你?!?/br> 我回家休息了一陣,天快要黑了,忽然響起了敲門聲,我開門一看,很驚訝:“李校長,您怎么來了?” 李校長是春山中學的校長,在這個位置上已經坐了很多年了,春山出來的,都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