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大孖這回盯她的眼神，太強烈，小妹感應到，也看懂了，分明就是冒著不滿，她不敢亂回答。

    娜娜追著問：“是不是配一臉？他們一個是我們系草，一個是系花。全系的人都說他們很配呢?！?/br>
    小妹：“??？他在中學是校草，怎么上了大學就降成系草了？你們學校有很多帥哥？？”

    娜娜：“……”

    想再問什么時，小妹的手機來電話，她接聽，談了幾句，說：“你等等，他在隔壁”，接著朝大孖說：“你給小孖打個電話，二姐找不到他人?！?/br>
    大孖隨即掏出手機，撥通弟弟的號碼。第一遍沒接，再撥，仍然沒接。

    他對小妹搖搖頭。

    小妹將實況告訴電話里的二姐，沒一會電話就掛了。

    大孖問：“怎了？”

    小妹說：“二姐無詳細講，就是找不到小孖人，擔心他有事?！?/br>
    大孖默了默，說：“應該是出去玩，太熱鬧了聽不見手機響?！?/br>
    “哎哎，你們嘰里咕嚕地說什么呀？一點都聽不懂?！蹦饶炔逶?。

    小妹將事情簡單說了下，娜娜驚問：“你有個jiejie，和他弟弟同在上海？而你和他同在北京，臥靠，你們活得挺巧！”

    小妹說：“不巧，他弟弟跟著我二姐報的。我是被他騙來的?！?/br>
    娜娜明顯被噎了，但很快哈哈一樂，刻意跳過什么關鍵似的，繼續八卦大孖的事情。

    這頓飯，吃得還算可以。

    結帳時，服務員說大孖已經埋了單。

    離開火鍋店，娜娜佳佳打算在商場逛逛，大孖說他要與小妹往南邊走，不同路，告辭了。

    小妹對他的擅作主張沒異議，她吃得一身熱，一身火鍋味，正好出街外吹吹風，散散味。

    倆人在燈火燦爛的繁華大街上并肩行走，穿梭于一對對相擁前行的情侶中，成為都市一角的風景線。

    大孖問她：“吃飽了嗎？”

    小妹打了個飽嗝，“挺好的，就是吃不到豬腦花，可惜?！?/br>
    “吃甜品？”

    “好啊，不過等我先消化一下?！?/br>
    靜了靜，他說：“以后不要跟別人講我的事?！?/br>
    這是指責她剛才在飯桌上的表現嗎？小妹有些冤枉：“你小時候吃番石榴吃到便秘的事，你怕榴蓮的事，我都無講出去。我有挑著講的?！?/br>
    大孖：“……我意思是，無關重要的人，不需要理她們。我的事，你知道就行了?！?/br>
    什么無關重要？她們不是他的同學嗎？還系花呢！

    小妹似懂非懂：“哦?！?/br>
    漫無目的地游蕩了一刻鐘，經過某個小公園時，有個四五歲的孩子抱著一籃子玫瑰花，挨對挨對情侶問要不要買。問到大孖時，他掏錢買了一束，轉手遞給小妹：“擺宿舍挺適合的?！?/br>
    小妹愕然：“你不要？”

    “男生宿舍擺什么花?！?/br>
    “那你又買？”

    “看著可憐?！?/br>
    那小孩子確實可憐，當日行一善，小妹把花收了。

    “圣誕快樂?！?/br>
    “嗯，圣誕快樂！”

    又逛了會，小妹接到程心的電話。

    “大姐圣誕快樂！??？無啊無節目，只是同大孖在外面吃飯，挺無聊的……”

    大孖：“…………”

    平安夜的南方。

    與小妹通完電話，程心跟郭宰說：“程意跟大孖出去玩了，就程愿自己一個人在宿舍睡覺，怪可憐的，不知道她過得開心不開心。問她她又不講?！?/br>
    郭宰問：“小孖無找她一起玩嗎？”

    程心搖搖頭：“雖然自小相識，但上了大學就是成年人了，有各自的圈子不再一起玩，情誼漸漸疏遠，再正常不過?！?/br>
    郭宰沒什么說的，牽著她手，倆人漫步于涼風習習的江邊。

    有人往江里放載著蠟燭的許愿小紙船，順著水流，小紙船左右擺動游至江央，船上的小燭光搖曳不滅。

    江的對面正是德信路教堂，亮著燈，整座建筑黃燦燦的，于夜里最搶眼，照亮了好一段路。

    程心說：“像大孖這種過時過節都帶上小妹的，算是很成熟的照顧了?！?/br>
    “他喜歡程意?！惫渍f。

    程心空白了兩秒，“什么？？？”

    郭宰確定地點點頭。

    程心不可思議：“我記得你以前講過小孖喜歡程意的?！?/br>
    郭宰：“小時候的確是，現在就不清楚了。至于大孖，從那個時候開始就一直是吧?！?/br>
    “哪個時候？”

    “他幫程意補習的時候?！?/br>
    程意又意外了，有這事？

    她消化了一陣，失笑：“想不到程意挺受歡迎的。不過大孖在大學見識多了，也不一定初心不改?！?/br>
    郭宰握緊她的手，說：“我就初心不改?！?/br>
    程心斜眼他，好笑道：“拭目以待?！?/br>
    “無任歡迎?！?/br>
    走到前面，見有兜售許愿小紙船的，郭宰問要不要買來放。

    程心說：“我貪心啊，怕且要一艘油輪這么大的紙船才夠我許愿?！?/br>
    “這不容易？”郭宰掏錢買了兩艘，借老板的筆在一只紙船身上寫：心想事成。

    “四個字就能概括的事?！彼麑⒐P遞給程心。

    程心被他的機智惹笑，在“心想事成”后寫下自己的名字。

    “你呢？你許什么愿？”她問。

    郭宰將船遞給她看，上面寫著：和程心，長相守。

    程心啞了啞，情不自/禁地給他一個深深的感激的擁抱。郭宰回抱她，在她發頂輕輕一吻，說：“圣誕快樂?！?/br>
    兩只小紙船載著愿望與微弱的燭光，順水流漂泊至江央，時緩時急地往一邊江端駛去。

    程心與郭宰在江邊看了好久，久到再也見不到小船的光影了，才笑著離去。

    圣誕之后有個短暫的元旦假期，郭宰要去關峰的小作坊跟蹤生產情況。

    東澳城趁元旦推出一座酒店式度假樓盤，舊有樓盤進行促銷，為在年前沖一把業績。事項繁多，程心無法與他同行。

    她在售樓中心巡視，人山人海，隔遠見到陳思的身影。想過去了解一下情況，卻發現她正在推銷樓盤的對象是霍泉。

    程心迅速收回目光，走向別處，又出乎意料地撞見程朗，以及他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