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孖：“錄取分數線未出來，你急著認輸有意思嗎？”

    小妹：“去年792！今年只升不降，我能不落榜嗎！”

    大孖將她往自己胸膛處拉了拉，“你先不要哭?！?/br>
    他快速瀏覽成績單，說：“我有辦法，能提前知道你會不會被錄取?！?/br>
    聞言，小妹的哭聲低了下去，“什么辦法？”

    大孖輕拍她手臂，“等我一下?！?/br>
    他松開她，跑去門衛處。

    再回來時，大孖拿著筆和紙，說：“錦中的初中部每年都有近一半的學生能順利原校升讀，所以只要你的排名在全年級中間或以上，就有很大機會被錄取?！?/br>
    小妹張張嘴，似懂非懂，臉上掛著未干的淚痕。

    大孖：“別發呆，你來讀分數，我來記，一個個排位，看你在全級排第幾?？??！?/br>
    小妹消化了他的意思，沮喪的情緒緩緩恢復元氣，配合地從成績單的第一個分數開始念：“459，718，359，478，789，810，797……”

    大孖將紙壓在公示板上，一個個記，按百位數分段記錄。

    約二十分鐘后，小妹將全級分數念了一遍，口干舌躁，喉嚨生痛。

    大孖拿手指敲著紙點數，很快得出結果：“你的分數在全年級排第114位，前面有好幾個同分的，去掉他們，你排在107左右?！?/br>
    小妹湊過去看他的紙上記錄，聽他分析：“今屆初三四個班，總共220個人，按以往經驗，110名以內的人，亦即包括你，都能升讀錦中高中?！?/br>
    大孖頭頭是道，又有數據支持，小妹佩服得直點頭。

    可是，她依然心有不安，“萬一今年不按規律來，怎么辦？”

    “不要杞人憂天?！贝髮I將記錄紙塞她手里，“不放心的話，回家再數一次?！?/br>
    ***

    郭宰在家查完成績后，一整天沒吃過東西。

    據理，他一個高齡自學生能考出788分的成績，比前中大部分的初三生都要厲害，已屬相當優秀。

    可是這分數上不了錦中。

    其實上不了錦中，去一中二中三中或者留守前中，也未嘗不是退路，但他離第一志愿錦中偏偏只差了幾分，也就是大概兩道選擇題的分值，便與勝利擦肩而過，這讓郭宰打從心底不服。

    他想到一個也許能補救的方法，就是申請復核試卷。

    他打電話去教育局查詢，無奈周末，對方辦公室空無一人。打電話給程心，程心手機處于關機狀態，可能沒電了。再打去孖仔家，可大孖小孖都不在家。

    郭宰郁悶極了，爬上床靜靜躺著。

    從白天躺到黑夜，大孖回了電話，將數出來的排名結果告訴了郭宰，郭宰霎時就被安慰到了。

    而程心一直沒有回電，郭宰再打過去，依舊是關機狀態。

    程心在早上糾結過按不按撥號鍵之后，索性將手機關了扔到枕頭底下。

    直到傍晚，她用宿舍座機給錦中校長打電話。

    接通后打個招呼，她開門見山問：“今年錦中的錄取分數線會是多少？”

    校長在電話里笑，“哪有這么快知道，要教育局出統計數據才能定下來。你meimei考幾分了？”

    程心輕嘆：“我meimei和郭宰都考了788分?！?/br>
    “哦，”校長低吟，“那有點麻煩。不過你放心，我不食言，只幫一個?！?/br>
    程心咬咬牙：“那就按之前講好的，先保我妹，再幫郭宰?！?/br>
    “先保你meimei，再幫郭宰是吧，我記住了?！毙ｉL重復她的話。

    之后掛線，校長笑著搖頭，對飯臺對面的人說：“這個程心，話她聰明吧，有點，話她蠢吧，也有點。人家憑空講的話，她可以信以為真，也是夠天真的?！?/br>
    飯臺對面的人若有所思：“你剛才提到‘郭宰’這個名字，他和程心什么關系？”

    校長：“是程心的一個親戚，快19歲的男生。程心去年來求我，想安排他在錦中做插班生，我無答應，他就去了前鋒中學讀初一，今年參加初升高考試，想跳級直接上高中呢。坦白講，自學一年能考788分已經很不錯了。但萬一今年分線數定得高，他們的成績就毫無優勢，毫無可幫之處了?！?/br>
    飯臺對面的人笑了笑，“剛才通電話時你還講不食言，只幫一個，現在看來，校長你不打算幫程心了？”

    校長笑道：“幫她有什么好處？當年高考前一天她搞出個事，我怕她繼續鬧下去影響學校聲譽，才隨口答應了她兩個學位名額。給，她感激，不給，她能怎樣?！?/br>
    飯臺對面的人：“校長你這樣做就不對了。作為教育界的前輩，怎么可以出爾反爾，言而無信？”

    校長愣了愣，望著對方不語。

    十九樓牡丹包廂內，偌大的飯臺只坐了兩個人，一個他，一個向雪曼。

    向雪曼端起瓷杯品了兩口茶，緩緩道：“郭宰，只是程心的親戚嗎……細講起來，這個人我見過?！?/br>
    過年時，她在友會見過郭宰，以為他是程心的男朋友。后來查看郭宰在派出所落的口供，他作為目擊證人，證詞對霍泉很不利。而口供上，郭宰自稱是程心的“朋友”。

    再遠一點，高三那年，霍泉的白色筆記本里記了不少“郭宰”兩個字，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內容。

    校長擰眉：“你認識他？”

    向雪曼的思緒從記憶拉回現實，沒回答，只說：“既然校長答應過程心，那就信守承諾，幫幫她吧?！?/br>
    校長失笑：“我以為你會討厭她?！?/br>
    向雪曼扯了扯嘴角，皮笑rou不笑，“我討厭她，和校長你做個講信用的人，有什么聯系嗎？”

    校長被噎了。

    向雪曼又閑閑道：“如果你處理不了，需要協助，盡管開口，我跟教育局的領導溝通溝通。多招兩個學生嘛，對錦中來講，比換校長容易多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祝大家2018年快樂！

    第163章 第 163 章

    省城，在市區行駛的某號巴士里，程心靠窗而坐，腦袋抵著玻璃，搖搖晃晃地沉睡。

    在這之前，她站了許久才等到有人下車騰出空位，眼明手快占座后，閉上眼就休息，懶得理車上是否有新來的阿伯阿婆需要她讓座。

    車程顛簸中，她腦里模糊地記起一件往事，在她很小很小的時候，阿爸阿媽專程帶她去省城的游樂場玩，坐巴士時很擁擠，阿媽摟著她與阿爸坐在最后排，突然，司機叫出阿爸的名字，要求他給一個阿婆讓座。

    阿爸諾諾地站起來往邊上靠，將座位讓了出去。

    程心很不解，那個司機為什么會知道阿爸的名字？莫非阿爸把“程偉”倆字鑿在額頂？

    這個疑問在她心底藏了許多年，藏了兩輩子，不過她從沒打算過問阿爸阿媽。

    因為他們肯定記不起有那一回事。

    “美女起來，到終站了，美女！”

    頭頂傳來幾聲呼喊，有人推了推她肩膀，程心一扎扎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