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玻璃這種舶來品,價比黃金,偏偏老四家的勤勤懇懇的忙活著,有時候一天能用掉上百個。 康熙摸著自己的下巴想,老是這么大出血會卒的,還不如讓其他人分擔一下。 比如派人去原產國借鑒一下技術,替他們發揚光大。 轉而又把目光轉向國內的傳教士,他們來自世界各地,別的不說,一兩樣絕技總是有的。 康熙摸了摸下巴,笑的光風霽月。 他窮啊,連家都快養不起了,你們背后的國家對不住了,也得進行人事交流。 既然已經決定,他也就不再猶豫,暗地里召見馬爾塞,將這個重要的任務交給他。 馬爾塞是圖遠的孫子,而圖遠受封三等功,是撫遠大將軍,他的一生跌宕起伏,堪比話本。 滿人的功勛都是用漢人的血淚換來的。 他是其中翹楚。 他這個孫子,跟他性情不同,標新立異,愛玩著不一樣的東西,人夠機靈,可是穩重不足。 好處就是接收事物很快,派他去找玻璃方子,康熙很放心。 又遣了鴻臚寺官員隨行,加上他的幾個親兵,務必萬無一失。 而衛有期帶來的這些影響,她一概不知。 玻璃在她看來是寒酸的玩意,不如琉璃,更比不上玉石,賣點大概就在稀罕兩個字。 這房間剛剛整改過,窗子是大片的玻璃,光線爭先恐后的透進來,就沖這個,她才沒有過多嫌棄。 這在宮中是頭一份,就連康熙也不過是在書房換上玻璃罷了。 可誰叫她制得東西緊要呢。 每天跟花打交道,她身上也沾染上清淺的花香味,每天不重樣,刺激。 菱花門被敲響,緊接著就是海棠甜美的稟報聲:“福晉,太子妃殿下來訪?!?/br> 衛有期挑眉,前些日子還讓她親自去呢,今天就明白求人的態度了?難得。 手中不緊不慢的擺弄著玻璃瓶子,揚聲道:“請太子妃到客廳坐了,奉上茶水點心,請她稍候片刻?!?/br> 東四所就那么大,說句話滿后院都聽得到。 瓜爾佳氏捏緊手中的帕子,面上露出寬和包容的笑容,隨著海棠進了客廳。 第22章 太子妃端莊優雅,帶著上位者的氣勢。 這會兒顯然有事要說,但也有些放不開。 她不是扭捏的人,想到毓慶宮那些清俊的小侍,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通通放下。 誠懇道:“一向心里仰慕的緊,只是平日里手上事多繁雜,難得抽出空,就來坐坐,跟你說說話?!?/br> 衛有期笑吟吟的接過海棠遞過來的茶盞,朵朵粉色的桃花瓣盛開在三才杯中,仿若回到那忽復醉的春日。 將茶盞推到太子妃跟前,才笑吟吟的回:“我何嘗不是這么想的,兩個忙人湊一塊,是難得些?!?/br> 太子妃笑了笑,沒有搭話。 她是真的忙,可四福晉就管東四所這一畝三分地,有什么可忙的。 但她不會明說,維持著自己良好的教養。 又閑話了一會兒,太子妃抿了抿唇,鼓起勇氣道:“我的年歲也不小了,只如今一直不開壞,這方面的事情,你可懂?” 她心里非常忐忑,說實在的,對于這些成年弟弟,她是有些防備的,誰知道誰會突然奮起,對太子之位發出挑釁。 那么反過來說,她若有子,太子之位將更加穩固。太子也懂這個道理,總是歇在她這里,可肚子一直沒動靜。 衛有期仔細的觀察著她,這段時間她已經明白,這個時代有多么的重男輕女。 應該說是忽略女性,像是大阿哥家,大福晉生了好幾朵金花,提起來還是無子,家業無人繼承。 因此斟酌著說道:“你跟太子殿下,兩人都還年輕,孩子也得看緣分的?!?/br> 太子妃身體非??到?,沒有任何問題,而作為一國太子,他天天都有人請平安脈,更是什么問題都不可能有。 衛有期看的分明,康熙對她和胤禛比較親和寵溺,對待太子就是另一種態度,雖然嚴厲些,但望子成龍的時候,嚴厲也是一種手段。 瓜爾佳氏滯了一秒,這幾乎都是拒絕的代名詞了,強笑著應付幾句,飽含怒氣的離去。 海棠望著太子妃離去的背影。那挺直的脊背硬邦邦的,給人一種強勢感,不由得擔憂。 太子地位穩固,又自幼聰穎,如今更是了不得,前次萬歲爺征戰沙場,就是太子和三阿哥監國。 這是何等的榮耀,給眾人的信號也很明確,他太子胤礽,如同一座穩固的大山,屹立不倒。 而他的妻子,太子妃瓜爾佳氏以準后攝六宮事,地位穩如磐石。 作為一個奴婢,都能想明白這些道理,沒道理主子不懂,看來還是自己膽小,過于戰戰兢兢,如臨深淵。 衛有期溫柔的摸了摸海棠的腦袋,這姑娘在憂心她呢。 可她不怵,就算她要推出一批金方,可那些都是奴才們做出來的,一罐子不過挨上一星半點的靈液也就頂天。 功效還是有的,天長日久吃著,大把的銀子砸進去,保證身體康健還是有的。 想要效果顯著的產品,還是得拿價值連城的東西來換。 這時候她大方,不過是因著要打開銷路罷了,以后除了康熙、皇太后、德妃、胤禛、烏拉那拉家的嫡親兄弟,其他人想要,就得想法子。 嘗到甜頭以后,她不信有人能忍住。 對于世人來說,說是神藥也不為過。 想到這里,不由得問道:“城西的鋪子裝修的怎么樣了?” 胤禛回神,興致勃勃道:“快成了,照著你的想法來的,還真是別具一格,有意思極了?!?/br> 衛有期輕笑,前世那些女修,沒有一個好伺候的,想要讓她們舒坦,首先環境得舒適優美。 她沒有機會日日去,可也路過瞄了一眼。就這盡夠了。 纖手把著黃香扇,衛有期笑吟吟的望著他。 胤禛愛憐的摸了摸她的臉,柔聲道:“看進度也不過是月余的事情?!?/br> 點了點頭,衛有期不再多問。都是工部的人,她放心的緊,再一個這是胤禛的第一個小差事,以他的龜毛勁,必然盡善盡美。 一切按著皇家之下最高規格來,男客和女客院子分開,做個美容和用著點心喝著茶。 多余的一概不涉及。 就這都夠她賺個盆滿缽滿,說是鋪子,不如說是園林,由康熙畫地,康熙出銀子,最后都賞她。 拿著房契的時候,衛有期笑瞇了眼,蚊子腿再小也是rou。 鋪子地址在鐘鼓樓中間,左邊是正黃旗的營地,右邊是鑲黃旗的營地,生意肯定是不愁的。 衛有期已經盤算好了,這一家開了以后,明年春日多做些,在正陽門和宣武門之間再開一間。 內城都是滿人,出了正陽門、宣武門、崇文門就是漢人聚集的地方,是為外城。 原材料還要自己看著種才是,這般想著,又琢磨著跟康熙提一嘴,在城外包已個山頭,種這些東西。 良田是嚴禁侵占的,就算她是皇子福晉,也不能開了良田種花的先河。 若是以后糧食產量上來了,土地應有率上來,可能就不在乎這些。 心里盤算的正美,唇就被擷住,溫柔的親吻像是對待最珍惜的寶貝。 溫柔鄉是最迷人的,冷靜自持的冷面皇子也把持不住。 衛有期感受到那酥麻的舒爽,小臉染上輕紅,雙眸水潤潤的橫過去。 小手往硬邦邦的玉墜上點了點,吃吃輕笑:“大白天的,且收斂些?!?/br> 胤禛眼神危險的瞇起,翻身將她壓到身下,薄唇輕抿,威脅道:“再做怪,我就不客氣了?!?/br> 衛有期媚眼橫飛,纖白的指尖挑起身上人的下巴,橫笑:“我若是你,先吃了再說?!?/br> 都是熱血沸騰的年紀,受不得一點激。 胤禛眼眸深處帶著點點血絲,隱忍的抓著床單,昂首望著鉤花的床帳。 花型是福晉最愛的纏枝杜若蘅蕪,清淺的綠色像是陌上春風送暖,柳色青青。 輕輕的撫動水面,蜻蜓點水一般,撓的人心里癢癢。 又是一陣疾風,床帳晃了晃,終究歸入平靜。 完全被動的承受,跟以往的感覺完全不同,胤禛輕喘了一聲,臉上紅暈密布。 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對對方,努力維持著自己如玄冬般的冷冽。 衛有期歪頭就睡的天昏地暗,唇微微嘟著,帶著些紅腫。 胤禛:…… 作者有話要說: 腦補胤禛咬著手帕,用被子擋到胸前,嚶嚶哭泣。 不行了,有毒。 第23章 陳氏捧著兩只小白兔,稀罕的不成。 衛有期接過來打量一瞬,雪白的皮毛迎風招展,軟絨絨的,看著就很好摸。 陳氏在一邊激動道:“早就想吃麻辣兔頭,只是世人傳言,吃了兔rou孩子容易長兔唇,只得忍著?!?/br> 衛有期一言難盡的抬眸,陳氏那眼神憐愛中帶著刀子似得。 明明是可愛的小兔子,總覺得在她眼睛里,這都成了麻辣兔頭、燉兔rou、燒兔子、燜兔rou、兔rou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