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節
當時要不是她粗心大意,也不會懷上了孩子! 后來若不是她不注意身體,也不會忽視了這個孩子的到來! 若不是她自己愚蠢,也不會連這個什么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南音……你別這樣!”齊思賢握緊了拳頭,不知道該怎么安慰,手抬到半空中,卻再也放不下去。 現在連拍一拍她的肩膀安慰一下,他好像都做不到了。 “教授,我沒事?!蹦弦粑宋亲?,抬眸,眼眶明明是紅彤彤一片,卻找不到絲毫晶瑩的痕跡,“謝謝你又一次幫了我!” 齊思賢看著她強顏歡笑的樣子,心中感嘆:這個孩子真是變了太多了!若是換了當初,她早就一蹶不振,或者痛哭流涕了。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當初在課堂上她恍然無措的樣子,在實驗室里她據理力爭卻又害怕驚恐的樣子! “南音,你不用對我說謝謝?!彼敵鯇σ粋€剛剛成年的孩子太不公平了,那種事情就算是要算賬,他也該找身為成熟成年人的南景寒才是,不過是因為立場不同,他便逼著一個孩子走向絕路還不自知。 他齊思賢也不過是個一葉障目的、固執的混蛋! 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八章 到底有什么病 南音只慘淡一笑,沒有說什么,安靜了好一會兒,她轉頭看著窗外隱約的光影,身子靠在床頭,側臉看起來唯美地不可思議。 彩線難收面上珠,湘江舊痕已模糊。窗前亦有千桿竹,不識香痕漬也無! 風蕭蕭兮秋氣深,美人千里兮獨沉吟!耿耿不寐兮銀河渺茫,羅衫怯怯兮風露涼。 “教授,不要告訴他這些?!蹦弦艉鋈坏偷驼f了一句,打斷了齊思賢的遐思,他面色微微紅了,別過頭不再看南音瓷白的側臉,心中暗罵自己:真是禽獸不如。 半晌才反應過來南音的話,齊思賢干咳一聲,“南音,他已經知道了?!?/br> 頓了頓,齊思賢忽然斂起眉心,嚴肅地問她,“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誰告訴你的?” 夏樂西雖然不喜南音和南景寒糾纏在一起,可是他對南音的感情卻是真的,他希望南音過得好,所以也隱瞞了這么多年,要是想說,他早就說了。 南音轉過頭,小臉因為病情顯得愈發惹人憐惜,幾乎只有一個小巴掌那么大,齊思賢懷疑自己一只手可以蓋住她兩張臉。 “倪無雙好心告訴我的??!”南音輕笑一聲,帶著無盡的嘲諷,“她為了南景寒付出那么多,如今這么做,也情有可原?!?/br> 就憑她是倪東陽的meimei,南景寒的救命恩人,南音就不可能對她做什么,況且,倪無雙這個女人,說實話,南音真的對她產生不了厭惡的情緒。 說白了,她也只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可憐女人,被病魔摧殘了原本堅強的心智。南音永遠都忘不了倪無雙回歸的時候光芒萬丈的樣子,她那時候就像是一只丑小鴨,站在白天鵝的光芒下,恨不得遁地逃走,讓自己顯得不那么難堪。 那樣的倪無雙有多讓人羨慕,現在的倪無雙就有多讓人可惜心疼! 齊思賢嘆了一口氣,關于倪無雙,他們每一個人都懷抱歉疚,因為她救了南景寒的命,現在她所受的所有折磨都是為了南景寒,可是偏偏造化弄人,南景寒愛她如命的時候,她在最不該走的時候走了。 南景寒對南音怦然心動時,她在最不該回來的時候又回來了! 這一場難解難分的感情糾葛中,誰也分不清對錯! “南音,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心結未解,不過,若是可以,你還是去看看景寒吧?!饼R思賢閉了閉眼睛,踱步到窗口,將窗簾拉到全開,看著窗外已經步入秋天的蕭瑟風景,心中愈發悲涼。 那天南景寒離開之后,他告訴路鶯情況之后就再也沒有關注過,可是他了解南景寒,他不過放過當初和這件事情有關聯的人,也不會放過他自己。 除了南音,沒有人能讓他放過自己。 南音看著他蕭瑟的背影,心中也是一片悲涼。想起路鶯說過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話,她抿唇,“教授,他到底有什么???” 她知道南景寒有病,他的情緒現在很不可控。當初的南景寒是天之驕子,忍耐力超乎常人,為人處世沉穩老練,喜怒不形于色,哪怕是情緒激烈爆發在人前都是不動聲色的! 那樣的南景寒才是讓人捉摸不透的,越是神秘,別人就越是懼怕他的神秘。 可是兩年后,他實在是太像一個正常人了,然而這對于南景寒來講,和正常人一樣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什么???”齊思賢自己呢喃了一句,也沒有回頭,只有一聲綿長的嘆息,“南音,當初,是我們都錯了!” 南音蹙眉,沒有聽懂他的話,“教授……” “你去看看他吧!”齊思賢轉身,目光沉沉,“否則他會把自己折磨死的?!?/br> —— βook會所。 侍應生為難地看著酒醉之后卻愈發嚇人的男人,“南先生,還是我讓人送您回去吧?!?/br> 南景寒是這里的高級vip,上下都對他恭敬不已,如今這大老板喝得醉醺醺地一副難受的樣子,偏偏還要自己開車回去,要是出了事情,他們可吃罪不起。 “滾開!” 南景寒在這里喝了一天一夜,誰都不敢碰他一下,眼看著他把酒當白水一樣灌,醉了睡,醒了喝,會所里的人都害怕他會喝死在這里。 好不容易這人打算走了吧,結果又是一個大難題! “酒駕……您這樣很危險!” 侍應生為難地看著他,不斷地向身后打著求救的信號,趕緊讓能拿事的人來處理啊。 不等他找人來,南景寒已經不耐煩了,他直接一腳踹開擋路的人,拉開車門就要進去。 車門卻被一只手攔住,南景寒以為是那煩人的侍應生,暴喝一聲,“不想死的就滾開,你聾了嗎?” “景寒!” 清冽又帶著憐惜的柔和的女聲傳來,那只白皙的手握著他的胳膊,“你不能開車!” 南景寒冷冽的眼神瞥過來,隨即冷笑一聲,“你,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