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節
手里的煙在我長時間的驚愕中已經燒到了煙屁,一長條煙灰落在了被子上。 老吳盯著我看,房間的氣氛一時間凝結住了。 “我把我全部知道的都給你坦白了,你覺得會是巧合嗎?午夜12點后的路上,四起車禍都是同一個目擊證人?” 我一言不發,心中亂成一團,我一直認為車禍的事兒是跟大患有牽扯的,沒想到會莫名其妙的把老太太卷進來! “就憑這些,就說她是邪祟?” 老吳伸手一把拍在我肩膀上。 “是不是邪祟不一定,但這人絕對不是好東西!你和小六是13路車司機,你又不可能離開,這人如果不揪出來,13路車還得出事兒!這關乎你的命!” 老吳說的不無道理,按照規律來講,我跟小六的處境都很危險,我緊張的長喘一口氣。 “她人在北京!” 想了一會,我還是道出了實情。 “老吳,那你剛才說的,不拆穿黃毛想去洞里確認邪祟是什么意思?” 老吳瞥了我一眼回道: “你的那個光頭兄弟有問題!” 這句話又讓我飽吃一驚!他接著說道: “他們怕殃及自己請了不少陰陽先生,其中有個挺厲害的先生說,世道不太平,好像有個什么東西跑出來了!” 我心里又是一陣起伏,真的是有錢沒什么辦不到,看來他們請的先生也不是吃素的,除了道癲外,居然還有人能夠算出大患出山。 老吳接著說道: “你那個光頭朋友在開發區很出名的,先生認識,還說他身上有陰氣!” 丸子頭身上有陰氣的事兒,道癲跟我說過,這是我早就知道的!我聞言松了一口氣回道: “所以你覺得他也是邪祟?跟黃毛都不是好東西?然后就一路不敢吭聲,是吧!” 老吳看我口氣輕佻,一皺眉頭問道: “你不信?” “他的事兒我知道,丸子頭沒問題!” 老吳不以為意的回道: “你這個人重情義,有些事你心里有數也不愿意相信,你沒來辣條廠之前,黃毛就在光頭跟前吹噓經過,我看的出來,那光頭早就知道黃毛心里有鬼,但他還是把你叫來領進山洞,他是蓄意的!” 老吳的推測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我記得在山洞里的墻壁上看到了好粗的一條蛇影,如果老吳的推測成立,就說明丸子頭是大患的人!那大患在洞中出現也就不足為奇了。 而且那樣的話,何先生臨死前的那句,最信任的人在騙我,指的一定是他了! 我情緒低落的問: “你怎么確定他死了?你帶我下水之前洞里一片漆黑怎么就那么確定?” 老吳笑著說: “那洞里多危險,里邊有什么你都親眼看見了,如果他沒問題是必死的,但如果他這次活了下來!那......!” 我冷笑一聲,不想承認的小聲接道: “你說的對,還記得他那陣被什么東西拉住了,那種情況他的確是必死的!” 老吳站起身來看了眼外邊的天色說道: “其他的你就先別問了,這地方也不安全,你試試能不能動,要是可以,我領你去見個人?!?/br> “見誰?” “到了再說!”老吳賣起了官司,我也沒再追問。 躺了這么久,我試著下地走動發現身體并無大礙,便跟老吳出門打車去了客車站。 我們坐的車是開往一個叫通榆的地方,車上很安靜我們倆誰都沒說話,老吳才徹底解放出來,這陣子累的在車上睡著了。 我在心里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想到了丸子頭的時候我的心情很復雜,我不想他真就這么死了,但如果在那樣的環境里他都沒死,他就坐實了跟大患之間的關系,我不知道該怎么接受他了。 思來想去,想的頭痛欲裂,我也閉上眼睛暈暈乎乎的瞇了一會。 天色黑了下來,車子在平穩的行進中突然一個急剎車把所有人從睡夢中晃醒,大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驚慌的左右四顧。 聽的客車司機拍著方向盤大罵一聲: “媽的,好像是爆胎了!” 說著便下車檢查,幾分鐘后又回來車上喊道: “車胎爆了,大家先下車吧!” 老吳睡的正香,我把他搖醒下車,這是一個荒郊,少有人家和商店,在我們車的不遠處,還停了一輛旅游大巴! 客車師傅正在車底下查看情況,老吳低聲問道: “師傅,啥毛病啊,咱得多久能上路?” 司機聽有人問話從車底爬出來回道: “爆胎了,車轂也壞了,得明早能送來配件,今晚走不了了,看看附近有沒有賓館啥的湊合一宿吧!舍不得錢就在車上住也行!” 老吳打著哈欠無奈的轉身四下探望,見得遠處還真有一間旅館亮著led燈:輝哥快捷賓館。 老吳往那邊一遞下巴,示意我今晚住那里。 從前面的旅游大巴上陸續下來好多帶著黃帽子的游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們的車胎也是癟著的。 老吳湊我跟前小聲說道: “這附近就這一家賓館,人這么多,咱趕緊快走搶房間去!” 我應了一聲后,老吳便加急腳步竄了出去。 我剛要轉身跟上,不經意間聽到了身邊兩個領隊導游之間的談話。 “怎么車還壞這來了呢?今晚只能讓大家在那小賓館對付一宿了?!?/br> 另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導游驚慌回道: “來回經過這幾百趟了,那輝哥賓館前身干啥的你不知道?我反正是不敢住,我還是住車里吧!” 第二百二十六章 電視里的人臉 這家賓館有上下三層,外墻皮鑲嵌著一層上好的白瓷磚,門口還立著兩個大獅子,進樓之后看到內部的裝修更是亮瞎了我們雙眼,這是郊區賓館嗎?真的比我們市里好多星級酒店都豪華。 雖然內置奢華但走在宣軟的地毯上總感覺這賓館怪怪的缺少了什么。 進門之后的一樓大廳懸掛著璀璨奪目的大吊燈,我有朋友是賣燈具的,我也多少了解一些,以這燈的成色,沒個十來萬那是下不來的。 吧臺前有幾個大巴同車的旅客正在辦理入住手續,老吳給我使個眼叫我趕緊過去。 老板是個個子不高的中年油膩男,梳著三七分的漢jian頭型,方臉,濃眉大眼的一看就像是個生意人。 給前面的客人開完了房間,他轉眼看到了我,咧著嘴熱情的笑道: “兄弟,幾位呀?”是舌頭打結的臺灣腔! 我頗感驚訝的笑著點頭。 “兩位,要個標間就行!” 說著我掏出身份證遞給他,老板接過我的身份證,在電腦前cao作一會后遞給我一張房卡。 “207!” 我接過房卡問了一嘴:“老板,這房間不是最里邊的一間吧?” 老板聞言一愣:“是二樓最里邊的啦,怎么啦?” 我又把房卡遞還給他:“給我換一間唄,只要不是最里邊,哪間都行?” 常出差的人都知道,在外住旅店最好不要住走廊最里面的房間,都說那里陰氣重。 老板臉色一沉,顯然對我的挑剔有點不高興,接過我手里的房卡沖我身后排隊的人喊道: “二樓最里面207有房,后面有沒有想住的啦?” “我們??!”在排隊的最末尾有人高聲應下來。 見老板招手,旅游團里兩個戴著黃帽子的年輕美女結伴從后面走了過來。 看他倆穿著一身名牌,誠然是真正的白富美。 我潛意識的往后讓了一步,美女遞交了身份證,老板在電腦里輸入信息之后把207的房卡交到她倆手上。 領了房卡,其中一個眼睛稍大的美女朝我微笑點頭說了聲“謝謝”便轉身上樓了。 老板瞥了我一眼,一邊低頭從吧臺下面掏房卡一邊不耐煩的嘟噥道: “看見沒?啥房間都有人住的啦,那么迷信干啥的啦?” 付了錢,我接過房卡一看,206正是那倆美女房間的隔壁。 “還不行?” “行,麻煩了老板?!蔽肄D頭招呼站在一旁的老吳,要上樓的時候,看見了剛才在外邊聊天的其中一個導游。 走廊里的壁紙和頂燈全是粉紅色調,這裝修風格有點讓人跳戲,像極了不正經的地方。 房間里有兩張床,看著很規整干凈,但走近了桌面窗臺才能發現,上面落了一層灰塵,老吳不管這些,進屋趕忙脫了衣服竄進被窩,打了個哈欠道: “小半年了,都沒正經睡個踏實覺?!?/br> 一個翻身的功夫,傳來了他香甜的呼嚕聲。 我把被子拎起來抖落幾下,便去洗手間洗漱準備睡覺,這賓館什么都好,就是隔音效果太差,我在洗手池邊刷牙的時候能夠清晰的聽到隔壁207房間傳來的淋浴聲,聯想到那個有禮貌的大眼美女,一時間讓人想入非非。 回到床上舒服的合上眼,還能時而聽到隔壁倆人的歡笑聲,伴隨著他們模糊的聊天,我漸漸進入了夢鄉。 半夜,我被一陣馬桶的沖水聲吵醒“嘩啦啦啦”水聲力道很足持續了足足一分多鐘。 我翻了個身繼續睡,剛才做了個美夢希望能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