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
我半信半疑間,正好見一個大姐急匆匆的路過。 我跟老劉之前來過,這大姐我看著有點面熟,便上前打聽道: “大姐,你還認識我不,我問一下,這個破房子是六叔家嗎?” 這大姐停下腳步看了我半天,應該也是認出了我,但聽了我的問題后,突然變了臉色,擺手說道: “不知道,你別問我” 說著低下頭要繼續趕路。 大姐剛邁出幾步,正好道癲道長從屋子里出來,朝著大姐背影喊道: “妹子,你家有人生病了吧?” 這大姐本來邁步疾馳,聞言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看了眼道癲說道: “沒人生病,你瞎白話啥?” 說完大姐又轉頭要走,道癲又莫名其妙的接一句: “家里雞鴨沒少?” 這一句話之后,大姐瞬間愣在了原地。 疑惑的從頭到腳打量了道長一遍,小心的問道: “你是給人看外病的?” 道長笑著點點頭說道: “對,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 大姐兩只手捏在一起,明顯有點拿不準注意,半晌才說道: “那行,你跟我去我家看看吧” 說著,便把我倆領去了她家里。 大姐家條件不錯,有著兩間寬敞的大瓦房。 剛一進院子,我搭眼就看到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子光著膀子趴在地上正往雞架里鉆。 大姐見狀趕緊把他拽了出來,他滿嘴是血,一只手掐著雞身子,一只手掐著雞腦袋,樣子猙獰恐怖。 我剛要問大姐這是咋了,話還沒說出口,這小子轉頭見了道癲,眼睛一瞪,瞬間布滿血絲,不要命的撲了過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好人 見這小伙子兇狠的沖上來,道癲去卻沒有絲毫的避讓。 臨近他身子的時候,道癲浮塵一甩,這小子突然眼睛一閉的蔫吧在了地上。 前后不到兩分鐘,制住了? 這有點厲害,我記得跟老劉遇見有人邪祟上身的時候,他得拿著他那破棍子打好幾下才行,這道長甩一下浮塵就完事了。 大姐見小子倒在了地上,慌忙跑過去把他扶起來,擔心的望著道癲問道: “大師,我兒子咋昏過去了,好事還是壞事???” 道癲笑著說道: “邪祟過身,閃了一下子,一會就好了” 說罷,又拿著浮塵指著院子正對面的瓦房問道: “那間房子里裝什么的?” 大姐順著道癲手指手方向看去,連忙回道: “那間,那間是裝稻谷糧食的倉房” 道癲點點頭,拖著寬松的道袍緩步走了過去。 這間倉房不小,里面堆放了滿滿的玉米糧食,進門左手邊有一個木柜子,大姐見道癲盯著木柜子看,小聲問道: “大師,有啥問題,這里頭放的屯糧的米缸” 道癲笑著過去一把掀開了柜子,里邊確實放著一個黑色米缸,但缸外居然盤著一條手腕粗的長蛇。 大姐見到這蛇,嚇的媽呀一聲撲進了我懷里。 道癲看著柜子里的大蛇絲毫不懼,吊兒郎當的說道: “小家伙,趕緊跑,再來禍害老鄉家禽我打你七寸” 這蛇就跟能聽懂人話一樣,吐著蛇信子,迅速的竄出了米柜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大姐見狀“撲通”一聲就給道癲跪下了。 哭著說道: “大師,多謝你了多謝你了,俺兒子犯病都一個禮拜了,天天生吃雞鴨,大夫也看不好,你真是我家貴人” 道癲趕忙扶起大姐,笑著說道: “小事一樁,給點錢就行” 大姐連忙點頭,順兜里掏出皺皺巴巴的一沓子零錢,剛要抽出一張毛爺爺,道癲先她一步,拽出來一塊錢說道: “妥了,就要這一塊錢,我買個饅頭就挺好” 大姐又哭著道謝,我見這份人情剛送上,是個機會,突然靈機一動湊過去問道: “大姐,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你一定不要撒謊,好好跟我說,行么?” 大姐見我是跟道癲一起的,擦了把眼淚說道: “行,你是想問剛才那房子嗎,那的確是六叔以前的家” 我見大姐肯說實話了,高興的問道: “大姐,你告訴我,六叔真的存在嗎?他真的住在你們村嗎?他明明已經死了,為什么所有人都說六叔還在?” 大姐一聽我問的是這個問題,兩只手拽著衣角,頓時表現的為難起來。 我趕緊補充道: “大姐你放心,我不是什么壞人,你就放心的說吧” 半晌,大姐長長嘆了一口氣,終于開口了。 “六叔確實已經死了,大家這么說,都是障于小白的面子” 小白? 我著急問道: “誰是小白,是不是白帆?” 大姐聞言看了我一眼說道: “對,小白就是白帆,她一個多月前回來,特意挨家挨戶囑咐,說如果有外村人來詢問六叔的情況,一定要說六叔還活著,說六叔還在這個村里” 一個月前,我恍然所悟,那應該就是我跟白帆提起見到了六叔死亡資料的日子,怪不得她當時說六叔沒死,還說我如果不信可以去村里打聽證實,原來她在我和老唐趕到之前,挨家挨戶封住了老鄉的嘴! “大姐,六叔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六叔人非常好,我們村里小一輩都受到過他照顧,以前他家種了好多的葡萄,果樹,每年到果熟的時候,都會拿出很多送給大家吃,誰家平時有困難,六叔也是第一個張羅事兒的,人真的非常好” 我皺起眉頭輕嘆一聲,接著問道: “那白帆跟六叔又是什么關系,六叔真是白帆家的鄰居,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嗎?” 大姐聞言一愣,疑惑的問道: “誰說六叔是白帆家的鄰居?白帆就是六叔的親孫女啊,她沒有父母都是六叔一手帶大的!” 親孫女??! 我腦袋“嗡”的一聲! 我猜到了六叔跟白帆的關系不一般,但是卻從來沒敢想過,白帆和六叔是如此親近的血緣關系! 怪不得白帆從始至終幫著六叔打圓場,怪不得連跟我都不說實話,怪不得啊...... 道癲站在一邊看我問來問去沒了耐性,不耐煩的嘟噥道: “你打聽完沒?嗯?還得找墳呢,一會天都黑了” 我呆呆的點了點頭。 大姐說了這么多有點擔心的拽著我說道: “你問這些是不是跟小白有關系呀,六叔生前是好人,小白長大后也?;卮蹇赐覀?,我說了這些,會不會對小白不好啊” 我笑著安慰道: “沒有,大姐你放心,我是白帆的好朋友,就是小白一只沒跟我說實話,我挺擔心她的” 大姐見我這么說才放下心來,一個勁囑咐我平時照顧好白帆,她從小到大沒有父母吃了不少苦。 又跟大姐簡單交代幾句后,我便跟著道癲出了他家。 我想起了我偷回長白山的時候,夢鵝在臨死前跟我說過,她說這只鬼十年前的車禍讓他失去了全部,失去了照顧唯一親人機會。原來指的是六叔,唯一的親人,就是白帆??! 我又想起了雕刻師,鄒師傅說的話,他說當年白帆是一個老爺子領她來病刻替身的!原來領她來的老爺子就是六叔! 原來如此??! 結合夢鵝和雕刻師傅的話,我其實早就可以猜到六叔就是鬼的! 卻費了這么大勁,兜兜裝轉耽誤了這么久才從第三份檔案袋里得到最終結果! 六叔和白帆不想讓我知道事實,他們爺孫兩個一前一后真是演了一出好戲! 可是,六叔為何非要讓我查案?為什么非得是我呢? 何先生臨死前說的騙子,一直在背后出賣我的朋友也會是白帆嗎? 這兩個問題我還不知道,但我相信,真相或遠或近,早晚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