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這旅店老板下來一樓,在吧臺處像是跟人聊了起來。 可是我知道,這整個小旅館除了樓上的情侶,樓下的我和老劉根本就沒有其他人了! 這老板是在自言自語??! 這種猜不透的恐懼感隨即傳來,我額頭冒著汗看著老劉小聲說: “老劉,這老板有點嚇人啊” 老劉見我說話,慌忙的把我嘴捂住了。 就在此時,大廳中跟空氣聊天的老板,突然不出聲了。 “嗒,嗒,嗒…..” 這腳步聲由遠及近朝我們房間走來。 這一幕像極了當初我在小二樓的處境,可那個時候面對的是老吳,這個時候面對的卻不知是人是鬼! 老劉眉頭一皺,指了指屋子里的衣柜,我們倆趕忙輕聲鉆了進去。 沒過幾分鐘,腳步聲停在了房間門口。 “吱嘎”一聲,老板擰開了房門。 我跟老劉緊挨在一起,大氣都不敢出,透過衣柜的縫隙,我見到這個瘦小的老板還穿著昨晚的那件紫色的浴袍,腳下踩著一個木底拖鞋。 “彤彤啊,你可好久沒跟我說話了,今天是怎么了,你是見到了誰嗎?” 這老板嘴里一邊叨叨著,一邊四處瞄著,往衣柜這邊走來。 我這汗瞬間打濕了衣服。 拳頭已經準備好了,這老板瘦小孱弱,他要是敢開衣柜,就先招呼他一頓王八拳! 老板最后還是停在了衣柜前! 就在他要開打衣柜的一刻,大廳那邊響起一陣進門的腳步聲。 “有人嗎?還有房間嗎?” 又來了新客人! 老板聽見人喊,趕忙應了一聲: “來了來了” 便趕緊轉身出了房間,我緊握著的拳頭手心里全是汗。 老劉見老板走遠,輕聲的推開柜門,我們兩個又躡手躡腳的鉆了出來。 這衣柜里本就悶熱異常,在加上高度緊張,我這頭發如水洗一般。 “哎呦,不巧,都住滿了只剩下二樓最里邊的一間標間了” 老板還是老樣子,對著每一位客人說著同樣的話。 我心里老大一個問號,之前的情侶剛上樓,老板怎么安排新客人入住那個間房呢? 我看了老劉一眼,奇怪的是他居然一點汗沒出,光禿禿的腦門上,清爽一片。 不一會,又響起了一陣“嗒,嗒”的上樓聲。 老劉壓低聲音說道: “我得趕緊上樓救人,你把門鎖了在這待著,我一會來接你” 我趕緊拽住老劉說: “不行,我可不能再像虎腰山那次一樣干等著了,我跟你一起上去” 老劉見我說的堅定,便沒再阻攔。 我與老劉一前一后就的往吧臺方向的樓梯口走。 一只腳剛踏上樓梯,這樓上忽的傳來一陣慘叫! 這慘叫聲聽著穿人心脾,我右腳一滑,差點跌了一個跟頭。 老劉面色凝重的回頭看著我說: “不行,你還是不能上去,太危險了” 老劉說完又補充一句道: “吧臺那邊也不能去,你還是躲在剛才那房間,把我準備的那三樣東西拿出來, 你把雞血喝了,把白紙平鋪在地上,香灰撒在白紙上然后你坐在上面就好” 我縱然心里有十萬個不愿意,可老劉不讓跟著我也沒有辦法。 無奈轉身回到了那個房間,趕緊掏出了雞血,香灰和白紙。 沒有多想,我一口干了半瓶子雞血,但看著另外兩樣東西,我突然懵了。 我本就健忘的厲害,這一忙活過度緊張,竟把老劉說的話忘了! “糟了,老劉說香灰撒在白紙上,還是白紙蓋在香灰上?” 我急的滿頭大汗,這上下順序應該很重要,有一絲差錯就起不到作用了。 正當我越急越亂,越亂越著急的時候。 忽聽得有人把對面那間上鎖的房間打開了。 “砰”的一聲,像是往里頭扔進去了什么東西。 我暗叫一聲不妙,既然吧臺那邊不能去,我可以從這一樓窗戶跳出去啊。 想到這里我趕緊站起身子就往窗臺走。 還沒等我打開窗戶,我這房間的門被“嘎吱”一聲拽開了。 老板穿著睡袍站在門口,手里還握著老劉的破棍子,陰森森的說道: “這位小哥,你回來啦!” 第二十九章 旅館老板 看見旅店老板固然可怕,但最可怕的是他手里居然握著老劉的那根破棍子! 老劉出事了嗎? 我心神巨震,淺淺說道: “剛回來” “那就上樓休息吧,都不早了” 老板說這幾句話的時候并沒有笑,這和他一貫嬉皮笑臉的風格有很大落差。 此時也沒有辦法,我應了一聲就跟著老板出了屋子,我在前邊走,老板在后邊跟著。 “嗒、嗒、嗒、、”老板拖鞋與地板的摩擦聲讓我不寒而栗。 我好奇于樓上到底發生了什么,更是對老劉有了一些擔心。 剛到樓梯口“砰”的一聲。 一行人衣服滿是鮮血的把門踹開簇擁著一個光頭大漢闖了進來。 “丸子頭?” 進門的丸子頭,看見我正要上樓,高喝一聲: “兄弟你還沒睡呢,正好我找你說點事” 這一行人個個提著刀,有的刀刃上還滴著血,十分兇煞可怖。 我瞥了一眼旅店老板,他見到丸子頭明顯皺了一下眉毛,而后又恢復了一貫的嬉皮笑臉。 “哎呦,幾位有事就上樓說吧,那我就不打擾了” 老板說罷,便不再跟著我,轉身鉆進了吧臺。 丸子頭根本看都沒看老板一眼,右手拿刀往肩膀上一靠,轉身對后面小弟說: “門口守著,誰也不讓進” 說罷又瞪起眼珠子,對老板說道: “大晚上的,你他媽沒事也別出去了” 旅店老板笑嘻嘻的點了點頭。 我跟丸子頭上了二樓,他一直盯著我看,大大咧咧笑道: “兄弟你這是剛洗完頭啊,這腦袋上全是水咋不擦擦呢?” 丸子頭這個時候出現,真算是我的救命稻草了,讓我奇怪的是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旅店老板似乎還有點怕他! 我低聲問了他一句:“這么晚了你咋一身是血的?” 丸子頭把眉頭一皺說: “他媽的在外邊吃飯,鄰桌幾個小痞子居然不認識我,我就瞅他們一眼,這幾個小子還來了一句,你瞅啥? 我這小暴脾氣能忍嗎,給他們一桌挨個放了血” 丸子頭越說越氣,索性輪起砍刀朝前一陣比劃。 “媽的,瞅你咋的?” 我沒心思聽他說這些個江湖恩怨,說道: “那你來找我有啥事?” 丸子頭把我肩膀一摟,笑嘻嘻說道: “的確有事得囑咐你一下” 正說著我們來到了房間門口,我這心“嗖”的一下就繃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