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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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做什么?”以禪問道。 紅絨笑道:“小姐,你的發髻也要與衣衫搭配才好,不然,別人會說你不倫不類。如此妝扮正好說為了出門方便女扮男裝?!?/br> 以禪嗔道:“你總是有理?!?/br> 雖束了玉帶,但到底是男子衣衫,穿在她身上還是寬大,倒顯得她纖腰盈盈一握,長袖翩翩,說不出的風流雅致,引得紅絨和陸妙真連連夸道:“誰家的公子哥兒啊,這么俊?!?。 ****** 刺客眼見刺殺失敗,唿哨一聲,迅速撤離。赫連雪城擒住一個活口,卻不及審問,那人便自行服毒而亡。 石橋上人雖多,除了被誅殺的刺客,還有幾個人受了傷。 華重錦派人迅速將傷者送至城中救治,夏揚過來稟告,已經派人暗中去跟蹤刺客,希望能找到他們藏身之地。 華重錦呼出一口氣,袖中的手握緊,幽深的眸中目光犀利冷寒。 那些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華重錦讓夏揚前去傳話,他要見蕭傲,出了這樣的事,自然不能再任由他們在吉州隨意閑逛。 落日西沉,天地間暮靄沉沉。 華重錦漫步上了虹橋樓一間雅室,片刻后,赫連雪城與蕭傲一道走了進來。 雙方寒暄了幾句,華重錦直入正題。 “二皇子,方才我的護衛與那些刺客廝殺時,聽到他們說的話是北戎國話,想必你也知曉他們是北戎國派來的吧?!?/br> 蕭傲眉頭緊皺,點頭道:“倒未想到他們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還讓大祈百姓也受到無妄之災,實是抱歉?!?/br> “我聽說,西縈國和親隊伍剛至并州,不知二皇子為何會私服先行到了吉州,如今既泄露了行蹤,殿下意欲如何?” 蕭傲目視華重錦深黑的眸,自然不肯說自己是為了游山玩水才私服前往,他呵呵笑道:“本王也是生怕北戎國到和親隊伍中刺殺我,因此使了金蟬脫殼之計,想私服前往,倒沒想到行蹤會泄露。既如此,我便在吉州等候和親隊伍,屆時再一道前往?!?/br> “我看殿下所帶護衛有不少人受傷,這幾日,不如請殿下移步至驛館宿下?!斌A館有大祈百名精兵,自然不懼北戎國刺客。 蕭傲望了眼赫連雪城,想征詢下他的意見。他自然不愿受制于華重錦,可若再在大祈私下游逛,或許會讓人誤會他別有用心。 赫連雪城沉默少頃,點了點頭。 蕭傲笑道:“既如此,有勞華都督了?!?/br> 華重錦溫文一笑,轉向赫連雪城:“赫連將軍可知,刺客為何會向謝姑娘下手?” 赫連雪城自然明白。 他在聽到華重錦提醒他有刺客那一瞬間,便已明白刺客是故意要引開他的。 當時情形當真兇險,若非華重錦及時趕到,他就跳下水去救以禪了。如此一來,蕭傲說不定便會出事,屆時,他又如何向西縈國民交代。 刺客既然向謝姑娘下手,自然是以為他與謝姑娘關系匪淺。 是他連累了她。 “謝姑娘怎么樣了?我可以去探望她嗎?”赫連雪城問道。 華重錦淡淡一笑:“不勞赫連將軍了,我會把你問候的話帶給她。忽然跌入湖水中,便是無事也會受到極大的驚嚇,如今見她,不太方便?!?/br> 他起身又道:“天色漸晚,我派人送你們至驛館?!?/br> 華重錦命夏揚與一眾護衛送走蕭傲和赫連雪城后,便回到馬車前。 守在馬車前的羅世傾見他過來,忙施禮致謝。今日之事,仿佛一道光劈開了他以前有些混沌的腦瓜,他忽然明白,華重錦為何每次看他都是那種目光了。 他就說自己與他無冤無仇,不過冒犯了他幾句,至于每次見他好似他搶了他心愛之物一般嗎? 如今方知,原來,這位華都督喜歡以禪,以為他也喜歡以禪。 他覺得這真是一個了不得的發現,而且,貌似以禪并不知。 倘若能撮合以禪和華都督,自然比那位不知家世來歷的連公子要合適得多。 羅世傾興奮地搓了搓手,為難地望著華重錦說道:“華都督,禪妹剛掉入水中,還是別讓她換馬車了,倘若出來吹了冷風患了風寒可不好,不知能否讓她乘坐你的馬車回城?” 華重錦想起以禪的衣裙都已濕透,倘若她不愿換上自己的衣衫,的確是不方便換馬車??偛荒茏屗\被走到另一輛馬車上吧。 他點點頭道:“無妨,既如此,那我便與你一道乘羅府馬車?!?/br> 羅世傾忙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你與禪妹一道回去,占用你的馬車已是不妥,怎能再將你趕走。再說了,禪妹與你共乘一車也安全,回城路上,還要勞駕都督的護衛保護我們?!?/br> 他打開車簾,朝車內的紅絨和陸妙真說道:“禪妹不能吹風,你們倆又不是不能,趕緊出來?!?/br> 第58章 彩繡錦被... 以禪也起身說道:“我覺得無事了,可以與你們一道過去?!?/br> 陸妙真摸了摸以禪的發髻,還有些潮,搖搖頭:“頭發還沒干透,你還是好生待著別挪動了,萬一感染了風寒可不是鬧著玩的?!彼鹕砼c紅絨一道下了馬車,朝華重錦施禮后便走向羅府馬車。 華重錦待要再問羅世傾話,他已經一溜煙走了。他站在馬車前猶豫了會兒,既然讓他進去,想必她是換上了衣衫。 他掀開車簾,就見她靜靜坐在那里,身上穿的是他的衣袍,烏發也梳成了男子的發髻。衣衫雖說不合適,有些寬大,但這樣簡單的裝扮,反而讓她看上去更加清新絕麗。臉色比方才好了許多,不再蒼白得嚇人。 華重錦原本吊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在她身畔落座,小心翼翼與以禪拉開距離,生怕身上的濕衣服碰觸到她。以禪有些過意不去:“我換了你的衣衫,倒讓你穿了濕衣服?!?/br> 華重錦拂了拂濕冷的袖子:“無妨,已經吹得半干了,我有內力不怕濕涼?!?/br> “哦?!币远U應了聲,一時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若如以往那般怨恨,倒也好,不理睬他就是??墒?,如今,又被他救了一次,她亦不知該如何待他。 方才,她被推入水中,當寒冷的水灌入口鼻嗆入肺腑時,她心底是絕望的。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不知死亡降臨那一瞬,人內心的恐懼有多深。 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再也見不到祖母、母親、兄嫂還有可愛的侄兒了! 是他救了她。 她對他如今滿是感激,對上他黝黑的眸,以禪面上雖神色淡淡,目光卻柔和了不少。 華重錦含笑柔聲說道:“回去記得煮一碗姜湯飲下?!?/br> 以禪輕輕嗯了聲,想閉眼小憩一會兒,或許是馬車搖晃的緣故,或許太過疲累,很快便睡著了。 天色漸晚,自窗子里吹進來的風有些涼,華重錦將錦被展開,覆在她身上。 他盯著她妍麗的面容,睡著的她很恬靜,唇角掛著一抹溫柔的笑意。他忍不住伸出手,輕撫她白膩細致的面龐。 馬車輕輕一晃,以禪倒在了華重錦懷里。 他伸手攬住她,見她依然睡得香甜,小心翼翼在自己腿上墊上錦被一角,將她的頭靠了上去。 他攏了攏衣衫,從窗子里吹進來的風涼涼的,他竟然覺得有些冷,靠在車廂上,不知何時,也慢慢睡著了。 馬車很快進了城,到底是在馬車上,以禪睡得并不安穩,馬車忽然搖晃,她乍然醒了過來。睜開眼,發現自己居然枕在華重錦的腿上。她一驚,臉霎時紅了,忙小心翼翼坐了起來,生怕驚動了華重錦。 她攏了攏錦被,偷瞄了眼華重錦,見他靠著車廂似乎睡著了。她輕輕舒了口氣,還好沒被他發現。若不然,真是尷尬死了。上次在錦繡坊,她枕著他的胳膊睡著了,這次又枕著他的腿。若他知曉,又不知會說些什么。 以禪一動,華重錦就醒了,只是并沒睜開眼。聽著她窸窸窣窣沒什么動靜了,他才打了個哈欠,慢慢睜開眼。 “你醒了?”以禪問道,眼神微閃。 華重錦掀開車簾向外看了看,說道:“快到羅府了?!?/br> 以禪猶豫了會兒,還是問道:“有些事或許我不該問,但既涉及到我的安危,還希望都督能告知。那些刺客是什么人?那位連公子,他又是什么人?” “連公子?他說他姓連?”華重錦面色沉了沉,眉頭微蹙,想起自己起初也沒告訴她真正身份。 “那些刺客并非沖你而來,推你下水只為聲東擊西,但我也不敢說他們不再利用你,近日還是不要再出門。至于你說的連公子,他身份特殊,我不便相告,你可自己問他?!?/br> 他既如此說,以禪越發懷疑連城便是西縈國人,的確不是她這樣的平民該知曉的事。 她微微點頭不再說話。 車內的氣氛一時冷凝下來。 以禪不小心觸到了華重錦的衣角,發覺衣衫極是潮濕,于是將那條錦被遞了過去。 這是一幅彩繡錦被,淺綠色素緞為底,其上用紅線繡著朵朵榴花,以平套針、滾針為主,葉子選用藍色,所用針法乃齊針。 整個錦被色彩瑰麗,艷而不俗。 她遞到他面前:“你蓋上取取暖吧?!?/br> 華重錦沒接,目光凝在她臉上,仿若要看透她一般。以禪忍不住摸了摸臉,莫非臉上有東西? 就在她越發覺得不自在時,華重錦忽而開口:“你喜歡他?” 這句話問得猝不及防,以禪手一抖,薄被散開了逶迤而下。 她忙搖頭道:“不?!彼卮鸬母蓛衾?。 華重錦唇角上揚:“那你喜歡羅世傾?” 以禪再次搖頭,忽然反應過來,他為何問她? “你……問我這個做什么?”以禪斂了睫毛,低聲問。 華重錦卻不答,繼續問道:“那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方才,就在以禪落水那一瞬間,他恐慌得有些喘不上氣來,那一瞬,他徹底看清了自己的心,他在意她,在意到不能失去她。 以禪被他連珠炮般的三個問題問懵了,抬眸望向他。 他靠在車廂內,鳳眸微瞇,目光灼灼地凝在她臉上,似要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 以禪覺得有些喘不上氣來,她將錦被放在身側座位上,極力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她喜歡他嗎? 她心亂得很,正要開口。 華重錦好似生怕她回答似的,又問:“如果我去謝府提親,你會答應嗎?” 以禪猛然抬頭:“華都督,莫非你救了我,便要我以身相許嗎?” 她望著他的臉,看著他冷靜而深幽的黑眸中瀲滟的光芒,俊雅的神色,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是極有魅力的??墒?,他在此時,說出這樣的話,是什么意思? 華重錦心中一沉,他絕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想要確定下她的心而已。 “救命之恩,我甚是感激。倘若讓我報答,怎樣都可以,我這條命如今也算是都督的,你若要隨時可以取走?!?/br> “命?我要取你的命做什么?”華重錦不明白事情為何變成這樣了,也不明白她為何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