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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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釧乖巧地點頭,提著雞籠跑到華老夫人跟前仰著頭說:“外祖母,我們走吧?!?/br> 華老夫人瞥了華重錦一眼,哼了聲,捶了下拐杖,意思是別太過分了。 錢釧回身朝著華寶暄做了個鬼臉,華寶暄握拳朝他揮了揮,回頭見華重錦面無表情地凝視著他,忍不住后退了兩步,他打心眼里還是懼怕小叔叔的。他求救般朝著祖母喊了聲,奈何祖母耳朵聾了般拄著拐杖快步走了,好似生怕走慢了會改變主意。 四個姑母曉得母親的態度,也見風使舵,心疼地拍了拍華寶暄的肩頭,一哄而散。 小院子里瞬間只剩下夏揚和華寶暄院里的幾個丫鬟。 華重錦看著他不說話,只是伸出手,示意他將兔子送過來。 華寶暄不舍地撫摸著兔子,試圖裝可憐說服六叔:“六叔,我就是每天喂喂它,都是桃枝在照顧它,其實我不怎么和多多玩的,六叔,就讓我再養一段時日吧?!?/br> 華重錦根本不吃他這套,低頭輕嗅手中拈著的海棠花:“我說最后一遍,把它給夏揚?!彼麅x態悠閑,唇角甚至還漾著一絲笑意,然而華寶暄還是感覺到一股懾人的氣勢在六叔周身蔓開。 華寶暄望了一眼懷里的白兔,壯著膽子搖頭:“六叔,就讓我養著它吧?!?/br> 華重錦冷哼一聲,沉沉的目光落在華寶暄身上。他伸指一彈,手中的海棠花便朝華寶暄飛去,擊中了他腕上的麻筋,手一松,白兔便從他手中掉落。華重錦足下一旋,轉瞬間人已經到了華寶暄近前,伸手一撈,便將白兔提溜在手中。 他單手提著白兔的耳朵,任憑白兔在他手中掙扎著。 “六叔,你還我多多?!比A寶暄猛然撲過去搶,被華重錦側身閃開。他提著兔子搖了搖,沖著華寶暄淡淡一笑:“來搶吧,你要能從我手中搶走它,我就允許你養它。若不能,便給錢釧?!?/br> “這不是開玩笑嗎?我哪里是六叔的對手?!比A寶暄嚷道。 華重錦轉身走到夏揚跟前,伸手將他挎在腰間的寶劍拔了出來。華寶暄驚恐地張大嘴,大喊道:“六叔,不要!不要殺死多多?!?/br> “誰說要殺它的?”華重錦語氣輕松好似春日的熏風。他提著劍一轉,將劍柄朝向華寶暄,拋了過去。 華寶暄猝不及防接過寶劍,緊張得說話都結巴了:“做……做什么?” “你使劍,我空手!”華重錦慢悠悠說道。 華寶暄看著一只手提溜兔子的華重錦,咬了咬唇。六叔只用一只手,而他有劍,或許,他有贏的可能?很快他便知曉自己有多天真了。身手差,有劍只是擺設,根本派不上用場的。 他雙手握劍,大喊一聲朝前刺去,也不見六叔怎么動作,便輕松避過了,寶劍連他的衣角都沒有蹭到。然后,他就覺得手腕一痛已經被六叔單手握住,輕輕一扭,寶劍便掉落在地上。 一招? 兩招? 也許六叔根本就沒出招。 華寶暄絕望極了,不僅因為沒搶到兔子,他兒時隨六叔一道跟著師傅學過武的,雖說后來不學了,但總會個一招半式的,以往他還能和六叔過幾招,怎么如今竟在他面前潰不成軍了。 華重錦伸手一拋,將兔子扔給夏揚:“送到錢釧那里去?!?/br> “別,六叔!”華寶暄忍不住喊道。 “別?男子漢大丈夫,怎能說話不算數?”華重錦挑眉,勾唇一笑,伸手阻止了夏揚,“既如此,送到廚房去,好久沒喝兔rou湯了!” “六叔,我錯了!”華寶暄拽住華重錦的衣袖,急急說道,“就給錢釧吧,我再也不養兔子了?!彼麜缘昧逭f得出也做得出,養在錢釧院里,待四姑帶錢釧走了,兔子不還是他的。 華重錦揮揮手,夏揚彎腰拾起落在地面的寶劍,抱著兔子走了。 “寶暄,你的問題,不是養兔子的事,你自己好好思量,到底錯在哪里了?!比A重錦負手凝立在海棠樹下,慢慢說道,“你已經二十了,你想過日后要如何活嗎?養兔子?玩樂?逛青樓?飲酒?追求姑娘?還……欺凌姑娘?” “欺……欺凌姑娘?”華寶暄頗委屈地問道,“六叔說的是我嗎?” 華重錦嘆息一聲,換了輕松的口吻問道:“你真的喜歡謝以禪?為何喜歡她?” 華寶暄想了想:“她長得好看,我一看就喜歡。她好像也喜歡我,上次在櫻花谷,她還故意將繡帕丟給我了呢?!?/br> 華重錦沉默了一瞬,說道:“寶暄,你戲文看多了?!敝x以禪并不喜歡你,反而很懼怕你呢。 華寶暄哪里聽得進他的話,想起謝以禪,俊目便亮閃閃的。 “寶暄,你連一只兔子都保護不了,將來如何保護你在意的人?!比A重錦忽然問道。 華寶暄愣住了。 或許是習慣自小被家人保護了,從未想過,他有一日也要去保護別人。 “大嫂已經答應送你去平川了!” 華重錦拍了拍寶暄的肩膀,負手離去,留下一臉沮喪的華寶暄。 ****** 錦繡坊的生意日漸興隆。 以禪將布匹繡上花做成連帽斗篷后,售出去不少件。 周菱坐在繃架前,小心翼翼將剛繡好的斗篷落了繃。 這是一件櫻花斗篷,繡樣是周菱畫的,她雖沒有專門學過畫,卻憑著天賦學會了畫櫻花。周家村距櫻花谷不遠,她自小便喜歡櫻花,每年花開時都到櫻花谷去觀賞。她作畫的技法雖不好,但櫻花的韻致和形態卻畫得很好,以禪又將她的畫稍作修改,做成了這件斗篷的繡樣。 茶白色繡底雖淡雅,搭配嬌艷的櫻花卻嬌艷別致。 紅絨披上輕輕轉圈,朵朵櫻花宛若飄灑而下。 “很漂亮??!”紫線忍不住夸贊。 “周菱學得很快呢?!标懨钫嬉部涞?。 周菱都被大家夸得害羞了。 這件斗篷剛掛出去,便被人買走了,聽說要穿了去參加花宴的。據說有戶人家過幾日要開花宴,邀請了許多閨秀前去。 紅絨望著坐在繃架前繡花的以禪,心中頗有些難過。以往,這樣的花宴她家小姐都會收到請帖,這次卻沒有,或許以后,都不會有了。紅絨很不解,她家小姐,明明這么好的人,就因為坐過牢,難道就嫁不出去了嗎? 陸妙真自然知曉怎么回事,只能輕輕嘆息。 以禪倒沒事人般,在繡底上飛針走線。 張兀在樓梯拐角處稟道:“小姐,君蘭舟過來訂繡品?!?/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雷的小天使189和千寂。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們。 感謝所有收藏和留言的寶寶們。 作者文筆渣,感謝你們還在這里,愛你們。 第19章 花鳥紋戲服 以禪下了樓,一眼便看到君蘭舟。 他著一襲月白春衫,正站在樓下端詳店內的繡品,看到她出來,含笑問道:“謝小姐,店鋪的生意還不錯吧?” 以禪微微揚起唇角:“多虧君公子相幫,每日里倒能售出一兩件?!?/br> 因有人來訂繡品時言道君蘭舟的戲服便是在錦繡坊所繡。以禪問她如何得知,那人說君蘭舟唱戲時特意提起過,以禪方知君蘭舟私下在幫她。如此一來,他每日登臺,那件戲服簡直就是錦繡坊的活招牌。 君蘭舟輕笑:“原是你繡的好,我不過是借著唱戲多說了句話而已?!?/br> 他環視一圈,見店內擺著好幾件女子的繡花斗篷和披帛,驚異地挑眉:“你一人如何繡這么快?” 以禪輕輕一笑:“我教了兩個繡娘,她們與我一道繡的?!?/br> 君蘭舟更加吃驚,原以為以禪只在錦繡坊接繡活,未曾料到她居然還教習別人,還一道繡出成品售賣,這是要認真做生意啊,不禁暗暗佩服。 “你今日來,是要繡戲服嗎?”以禪問。 君蘭舟命跟隨他的仆從將包裹放在柜臺上:“這件戲服繡花鳥紋即可?!?/br> “我這里有現成的花鳥紋繡樣,你瞧一眼,看有相中的嗎,若沒有,我再另描繡樣?!币远U命紅絨上樓將所有花鳥紋繡樣取來。 君蘭舟接過繡樣,細細端詳。 店鋪里又有人進來,張兀忙迎上去招呼:“這位公子,您是要訂繡品還是看布料?” 那人卻不接話,只是探頭探腦朝君蘭舟這邊張望。 以禪見那人身著團花綢衣,體態略胖,一雙眼瞇縫著直直盯著君蘭舟??此臉幼?,似乎認識君蘭舟,莫非是君蘭舟的戲迷? 她拽了下君蘭舟的衣袖,低聲問他:“你可認識此人?” 君蘭舟疑惑地轉頭,那人一看他便哎呦一聲,高聲喊道:“方才在外面我就看著像你,果然是你啊。蘭舟啊,你的新戲扮相真是美艷,想的我夜里都睡不著??!” 這人嘴里不干不凈,手也沒閑著,在君蘭舟肩頭拍了下,又揉了揉,看樣子還要摸下去。君蘭舟眉頭微不可察地輕蹙,向外挪了兩步,這才躲過那人的咸豬手。 君蘭舟唇角扯開一抹笑意:“孫兄啊,你這是要買繡品?”說著,將繡樣遞給以禪,朝著她使眼色,示意她上樓。 以禪也瞧出來此人有些不正經,點點頭,轉身便要上樓。 那人卻忽然盯住了她。 “喲,蘭舟啊,這位莫不是你的相好?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有了相好的怎么不讓為兄瞧瞧?!睂O崖上前兩步攔在了以禪面前。 他抬頭瞧清楚以禪的容貌后,雙目頓時放光,好似饞嘴的貓兒看到了美食,一臉垂涎三尺的樣子。 以禪頓覺渾身惡寒。 她初入牢房時,獄卒中也曾有人看她,便是這樣的目光,直直的,毫不掩飾目光中yin邪之意,讓她有一種被扒光的羞辱感。 “你是誰?”孫崖喃喃問道。 以禪早垂下頭避到一側。 劉掌柜和張兀忙過來招呼:“孫公子,既然進來了,便瞧瞧這些布料吧。我們鋪子里的布料可是別家沒有的,上面有繡花?!?/br> 孫崖一把推開劉掌柜和張兀,喝道:“起開,沒見本公子在與美人兒說話嗎?”說著,伸手便去拽以禪的衣袖。 君蘭舟忽然伸手抓住了孫崖的手腕,笑微微說道:“孫兄,你不是來找我的嗎?我們去吃杯茶如何?” 孫崖回首,君蘭舟朝著他眨了眨眼,一雙秀目波光瀲滟地流轉,好似瞬間入了戲。 孫崖癡迷君蘭舟已久,每次聽完戲都會到后臺去sao擾,但君蘭舟從未給過他好臉色。這會兒見他主動來拉他的手,如何受得住他這樣撩撥,頓時喜笑顏開,可又舍不下以禪。他頗為難地想了想,決定先跟君蘭舟走,這美嬌娘他日后也不會放過。 以禪見君蘭舟與孫崖相攜而去,擔憂地問:“君公子不會吃虧吧?” 張兀膽戰心驚地說:“這……應該不會吧?!?/br> “不會,小姐你忘記君蘭舟是刀馬旦了,他可是有真功夫的,我看今日倒霉的是那個孫崖?!眲⒄乒裾f道。 “那人是何來歷?劉掌柜可認識?”以禪問劉掌柜。 “那是孫家的次子,他仗著族中有人在京城做官,在離州欺男霸女,小姐不用理會這樣的人?!逼鋵崉⒄乒耦H有些擔憂,倘若孫崖當真惦記上小姐了,還真是麻煩,謝家如今不比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