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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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師說的只是氣話,不要往心里去?!币讟E說,“她抓學習抓慣了,遇到不順的地方,就容易心急?!?/br> 這些話,要是換做別人,梁從星多半覺得是班主任派來的狗腿說客,早就不屑一聽了。 但易楨講,她就特別聽的進去。 而且,他這種講話方式令人很舒服,好像把鍋都推到了徐老師的身上。梁從星下意識地附和點頭。 然后,她聽見易楨說:“給我看看你試卷?” 以前,梁景明也喜歡說這句話。 所以聽易楨說出來,梁從星有一瞬間渾身起了遍雞皮疙瘩,下一秒心里天人交戰。 給他看吧,對于普通人來說,這考分的確太難看。 不給吧,好像又白白錯過了一個跟他獨處的好機會。 而且,這么幾天下來,她學習上是個什么水平,易楨肯定有數,瞞也瞞不過去。 于是,就有了梁景明過來看到的那一幕。 分數攤開的那一刻,盡管有心理準備,易楨還是無言了下子。 他做事一貫認真,既然答應了梁景明,這段時間自然也是全心全意在教她。 而且,他是少有的那種自己學的好,也擅長給別人講解的人——競賽班之前讓他帶學弟,他就把人家帶到了省二等獎。 卻沒想到,直接在梁從星這里遭遇了滑鐵盧。 這套卷子并不難,基礎題占大半。梁從星的基礎再不好,經過他的梳理跟講解,保守估計五十沒問題。 結果她直接給他打了個對折。 不得不說……讓人有點挫敗感。 易楨展開試卷看了眼。 先前梁景明經常念叨,不知道她為什么轉學到這里來。 易楨一開始不以為意,結果架不住聽到的次數太多,也無端有點感興趣起來。 現在,這點興趣差不多達到了峰值。 要說只是想來玩玩吧,她卻天天拿題來問他,還聽得挺像那么回事的。 要說她是來好好讀書的,似乎又少了那么點專注度,連他講過的內容都沒記下來。 …… 易楨不說話,梁從星卻在心里悄悄地打起了鼓。 這些天,她雖然纏著他問問題,但基本都是表面功夫,私下里依然拿來混——不然也不至于才考這么幾分。 試卷上好幾處錯漏都是易楨先前講過的內容。梁從星在考場上沒想起來,這會兒看著卻覺得熟悉。 她抿了抿唇,半晌,小心翼翼地問:“我還有救嗎?” 女孩子聲音很輕,杏仁眼里寫滿了楚楚可憐——不過易楨看出來了,她并不是真的在為分數難過,而是怕他發火或者不耐煩,在先發制人。 止住思緒,他眼皮微垂,把試卷移到她那邊:“我們一道道來看?!?/br> 梁從星明顯松了一口氣——她是真的怕易楨說,算了吧,你扶不上墻,我不教了…… 這口氣松完,也不敢再開小差。像個犯了錯的學生似的,一個字一個字地把易楨的講解聽進腦子里。 周六,梁從星起了個大早,去火車站接人。 桐城去年新造了一座高鐵站,在市郊,臨著萬達廣場。 梁從星下車的時候,舒再再還沒到站。她索性在萬達里逛了一圈,買了兩杯星冰樂。 晃晃悠悠到九點鐘,舒再再的消息終于進來:【寶貝星,我到啦~】梁從星剛好買完喝的,單手打字不方便,干脆給她掛了通電話過去:“我在出站口等你?!?/br> “站高點啊,最好再舉個‘歡迎再再小仙女’的牌子。我臉盲?!?/br> 舒再再那邊有嘈雜的呼嘯聲,看來列車還沒進站。 梁從星單手撩開出口厚重的門簾,一蓬熱風迎面撲來。她說:“你看準那個最好看的就行了?!?/br> 舒再再咯咯地笑:“明白了?!?/br> 舒再再背著包,還沒出站,就看到了梁從星。 沒吹牛,的確是人群里最好看的。 她這會兒正站在長廊下的陰涼處,單手拎著個星巴克牛皮紙袋。 黑色的針織短袖,隨隨意意地扎進牛仔短褲里。一雙腿筆直修長,白得幾乎耀眼。 腳上穿了雙緞面球鞋,銀白色的綢緞在光下微閃。 遠遠地站著,就很招人眼。 兩個人很快匯合上,梁從星把杯子放進她手里:“冰的?!?/br> 舒再再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爽!” 邊喝東西,邊往外面走。 舒再再上下打量著她,斜眼說:“說好的一中把你折磨成狗了呢?” 現在看來,依舊是水靈靈一個美女。 梁從星喝了口星冰樂:“我心態好啊?!?/br> 舒再再笑。 她跟梁從星是幼兒園同學,穿一條小裙子長大的那種交情。后來高中沒考上一中,便轉去了外地讀,兩三周回來一次。 兩個人平時就只靠手機聯系。 梁從星撐開防曬傘,兩人挨在一起,一邊說著話。 今年桐城的盛夏似乎格外漫長,到九月中旬,也絲毫沒降溫的意思。溫度一直維持在三十七八度。 到載客點,兩人打了輛出租。 “去哪兒?”舒再再問。 “隨便?!?/br> 梁從星拂了下頭發,望著窗外,看見空氣在烈日下有幾分扭曲。 她說隨便,就是真的不會東挑西揀。舒再再想了想,報上了自己家的地址。 打開門,先來迎接的是一只貓。 毛是雪白的,只有臉和尾巴是橘色,小小一只,纏在舒再再腳邊一直喵喵叫。 舒再再抱它起來:“舒魚魚,看看誰來啦?!?/br> 她摸著貓頭,轉向梁從星。 下一秒,那貓謹慎地縮了一下脖子,繼而飛速躥到地上跑了個沒影。 舒再再十分尷尬,梁從星倒是無所謂:“它記仇?!?/br> 跟舒爸爸舒mama問過好,兩個人窩進小房間。 舒再再開了空調,等氣溫降下來的間隙里,坐在地板上,一本本把作業攤開給梁從星看。 梁從星:“我也有這么多?!?/br> 舒再再眼里躍出一點亮:“真的嗎?” “嗯。不過我找代寫?!?/br> “……你走?!?/br> 兩人觀念不一樣,卻壓根不起沖突。梁從星看完她的作業,又聽她講了會兒學校里的事。 末了,舒再再興致勃勃地說:“別光我講啊,給我看看帥哥照片?!?/br> 梁從星摸出手機:“你不是見過本人嘛?!?/br> 舒再再理直氣壯:“我是臉盲?!?/br> “……” 梁從星調出照片給她看。 大多數都是偷拍。 一中管得嚴,不讓帶手機。她偷偷帶去了,也不好明目張膽。 所以,十幾張照片,幾乎張張高糊。好不容易有張輪廓不錯的側臉,還是逆光。 壓根看不清五官。 舒再再翻了兩張,很失望:“就這些?沒別的了?” “嗯?!绷簭男且膊皇呛軡M意,拿過手機,又扣開手機殼扔在一邊。 手機背面夾了一張一寸照。 她兩指夾起照片,彎唇笑了笑,眼里得意的光閃過:“不過這里有?!?/br> 舒再再給她豎了個大拇指:“哪來的???” “教務處,三好學。生。資。料。表上面撕的?!?/br> “……” 怪不得邊緣有點翹起,還有細小的紙邊。 都說證件照是顏值的照妖鏡,這話沒錯。 一寸照上,藍色的背景,男孩子穿著白色的襯衣,領口規規整整。再往上,唇紅膚白,眉目清秀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