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那一瞬間,仿佛空氣都靜止不動了。 即使沒有相隔太遠,溫婉兒的卻覺得是咫尺之遙不得靠近,更如天涯海角般的距離。 那俊逸不凡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里,轉眼間蕭錦杭臉上又被冷峻的氣息所布滿,他來到了御書房前,因為他篤定,蕭錦白一定會在這里。 “來了?!笔掑\白看著剩下了一半的御書房,似乎知道蕭錦杭會來。 “皇上,臣想來和皇上告別。想即日啟程回到邊境?!狈讲艤赝駜阂彩沁@樣的想法,他作為大魏的齊王,理應回到戰場之上。 “朕不同意?!笔掑\白似乎連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他。 “皇上——”蕭錦杭感覺到了一絲危機。 “朕不會讓你去的?!笔掑\白打斷了蕭錦杭的話,轉過身來看著他。 不得不說,兩個人的長相還是比較相像的,尤其是嘴角那里,有時候連上揚的弧度都如出一轍。 “什么都別說了,溫穆久已經在邊境了,你先將那邊的事放放,別那么不相信人?!辈恢朗掑\白是怎么想的,每一次戰爭打響的時候,他都會派蕭錦杭前去,可是這一次明明比平素更加危機,他竟然不再同意了。 “皇兄,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小的時候?!笔掑\白寬大的衣袖拂在胸前,另一只手在身后,眼神慢慢掠過周圍的風景,臆想當年。 “臣,不知道皇上說的哪一件事?!?/br> “小時候,父皇總說你樣樣都比朕優秀。直到后來,這句話還一直都在耳邊想起?!彼淖旖巧蠐P起一抹淺淺的弧度,有一絲遺憾,還有一絲憂傷,更多的,卻是懷念。 小時候的確好。雖然沒有權利,但卻無憂無慮的,根本就沒有那些皇權爭亂,勾心斗角。 “皇上說笑了,臣自然是不如皇上的?!币苍S是因為身份的原因吧,蕭錦杭總保持著一種恭敬的狀態,畢竟他不把蕭錦白當弟弟,因為君臣有別。 蕭錦白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沒有再往下說。兩人就這樣看著這一邊殘破的風景,那些被晾在外面的書在冷風的席卷之下不停的翻著書頁,為本是安靜的環境增添了凌亂而噪雜的聲音。 “朕去看看頤和?!眱扇艘呀浾玖⒑芫?,各有各的心事,也不知道,有沒有一件是兩人一起想到的。 蕭錦白的聲音打破了他們的思路,不過同時也結束了這略有尷尬的氣氛。 “恭送皇上?!彼厣拈L衣穿在蕭錦杭的身上,將他的面容襯托的格外俊朗,這不凡的氣質,也是他獨有的標志吧。 他從沒有想過,來到這里蕭錦白竟會談起了往事,雖然幼時的記憶還在他的腦海之中,但他真的不能和蕭錦白一句句說下去。時過境遷,他們都不在是曾經貪玩的孩童。 馮公公的事情還沒有結束,漠北的鄔樾還沒有被打敗,蕭錦杭清楚,留給他留給大魏百姓的時間,不多了。 他隱隱的覺得,頤和的存在并不會只是一個鄔樾對大魏的謀劃,而是一個隱藏的更深的陰謀,可是關于她的線索只有劉婦人說的那些,想要找其他的突破口,或許更難。 頤和宮中,溫婉兒已為頤和將藥吹涼,放在她的身邊。 頤和剛醒了沒多久。她略帶疲倦的身子慢慢的撐了起來,和身邊的溫婉兒一齊坐在床上。 “疼嗎?”接過云凈拿來的傷藥,溫婉兒輕輕地涂抹在頤和的眉梢邊上。 “不疼?!鳖U和總是那么倔強,也那么口是心非。 “都流血了還不疼?!睖赝駜阂贿呎f著,一邊心疼著。 頤和抬眼,長長的眸子好像夜晚升起的彎月一般,成為她美貌的臉上的點睛之筆。 兩人離的太近了,似乎都要到了親吻的距離。溫婉兒從沒有這么仔細的觀察過頤和,畢竟兩人不曾日日夜夜都在一起,而且頤和的為人,每次與她說話的時候都是垂著眼簾。 白皙而又虛弱的臉上,柳眉微黛,眉宇間淡淡的惆悵和傷感一覽無余。而清澈如水的眼眸之中,本應該是如黑葡萄一般明亮的墨色瞳仁,可此時里面竟有了一絲其他的顏色。 “你的眼睛不舒服嗎?”溫婉兒不解的問道。 “沒有啊?!鳖U和說著,想要拿起銅鏡。 “——不要!”溫婉兒攔住了她,其實是在擔心頤和看到自己臉上的傷痕會難過。 頤和一刻便懂了。她撫住溫婉兒為她涂抹傷藥的手:“婉兒jiejie,我不會在意這些的?!?/br> 聽此,溫婉兒將信將疑的也沒再阻攔,其實頤和臉上也沒有什么太重的傷痕,就是眉梢邊上有兩條傷痕,顴骨上離眼角很近的位置被傷了一個小點,紅紅的,很像天生就有的朱砂淚痣。 頤和將銅鏡剛在自己的面前,看到那些傷痕的時候連眉都沒有皺一下,只是仔細觀察著眼睛,卻好像什么都沒有看到。 “婉兒jiejie,你說的是這些藍色的紋路嗎?”不一會兒,頤和就發現了什么。 這宮中,論容顏溫子衿若稱第二,那么每人敢說自己是第一了??墒茄劬Φ拿利?,最好看的當屬前皇后昱帆了吧。 她的那雙空靈澄澈的大眼睛,如同人間的仙境一般,而瞳仁,猶如仙境之中的水,是藍色的。 就是這樣一雙眼睛,讓蕭錦白過目不忘,哪怕后來他的心思再也沒有在昱帆的身上,可是當他想到那兩個如藍色夜明珠一般的瞳仁時,心中就有一絲暗流涌動。 而在頤和的眼中,溫婉兒似乎就看到了昱帆。 不過之前,她真的不曾見過。 “是...好像又不是......”看到這兒,溫婉兒的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名字就是昱帆。 難道她和昱帆有關系?!為了將這一奇怪的事情增加真實性,她還站起身遠離了頤和幾步。 之后發現,若不是與她離的很近的觀察著,就很難將藍色的紋路看出來。 “這個事情,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發現了。但漠北人從不讓我說,他們告訴我,這是一種病?!鳖U和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