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出手蕭家
周先生點了點頭,也嘆了一口氣,又寫道:“由心而生的病最是難治?!?/br> 秦落煙的眼眶有些酸澀,不過她到底還是忍住了,“周先生,難治也并非不可治對不對?我那朋友曾經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對我來說也很重要,如果可以的話,周先生能不能幫我看看他?” 她的目光清澈又真誠,有那么一瞬,周先生看著她的表情有些發愣,似乎從她的身上找到了什么人的影子,不過周先生卻什么也沒說,猶豫了一下之后點了點頭。 他在紙上寫道:“心病還需心藥醫,要想治好你朋友的病就要先知道他因何而并,知道了原因才能找到癥結對癥下藥?!?/br> “我明白了,只是他現在神智有些不情,所以要想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么,還需要點兒時間,周先生能在這里多注意些日子嗎?給您做鐵鞋的話,只要七天就能做好?!彼ЧЬ淳吹南蛑芟壬辛艘粋€大禮。 她的態度讓周先生怔了怔,他趕緊將她扶了起來,又提筆寫道:“你如果想要我多住幾天,只要延長制作鐵鞋的工期就可以了,可是你沒有,你承諾我只要七天。我很感謝你,所以我愿意多住一些時間?!?/br> “謝謝周先生?!鼻芈錈煶冻鲆荒N爛的笑容,她就知道,周先生骨子里其實并不是一個壞人,只是他的立場和她不一樣而已。 周先生擺擺手,嘆了一口氣,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秦落煙的腦袋,盯著她的目光也有些哀傷,他的哀傷讓秦落煙有些疑惑。 她想問,可是周先生卻搖了搖頭將她送出了門外。 周先生的房門又被重新關上,沒有人看見他的臉上充滿了落寞,更沒有會看見他眼底深處閃過的內徑內疚和悔恨。 他不會告訴這個叫做秦峰的匠人,他在秦峰的身上看見了秦落煙的影子,他對秦落煙是愧疚的,他知道一個孩子對于一個母親來說有多重要,可是那時候,他卻用她的孩子去要挾了她…… 又下雪了,雪很大,一片一片的落下,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讓整個世界都裹上了一層純白的顏色。只可惜,這樣美麗的雪景,兵器作坊里卻沒有人懂得欣賞。 乒乒乓乓的聲音不斷的作坊里響起,像是一首錯亂的樂章,每一個音節之后,誰都猜不到下一個會出現在哪個調上。 鳳棲城權利的中心,皇宮內乾坤殿內,皇上傅子恒一臉為難的看著跪在下方的蕭首府,年過半百的老者在大雪天里打著赤膊,背上背著荊條,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來向他負荊請罪,原因無他,只因為他的長女蕭長月做了一件讓蕭家上下都蒙羞的事。 蕭長月和那來自北冥的戲子在假山后茍且的事,不過一天兩已經傳遍了風西城各個角落,蕭家因此而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就連蕭首府的兒子,蕭家軍的統領蕭慶都從邊關趕了回來。 “皇上,微臣教女無方,甘愿受罰!皇上,您就打死微臣吧!”冷風從殿門口涌進來,帶著些許飄舞的雪花,讓蕭首府的身子越發顫抖不止。 他的悔恨和做派,讓朝中蕭家一派的大臣們紛紛動容,紛紛站出來為蕭家說好話。大凡是說,這件事也只是一個不懂事的女兒做的錯事而已,蕭首府年事已高,實在不宜再這樣傷筋動骨。 在眾人的勸說下,傅子恒越發的為難起來,看向了旁邊站著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冷著一張臉的傅子墨,“蕭長月如今畢竟已經是武宣王妃,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不知道武宣王覺得這件事怎么處理才好?” 傅子墨抬起頭,目光深邃的看了傅子恒一眼,緩緩的往前走了兩步,來到蕭首府的面前道:“那蕭首府覺得本王應該如何處置你的女兒?” 蕭首府一聽,立刻咬牙低吼道:“那等辱沒門風的女兒,武宣王打殺了也罷!” 傅子墨冷哼一聲,又看向了站在蕭首府身后的蕭慶,蕭首府雖然是蕭家家主,可是蕭家軍卻是由蕭慶掌握著的,“蕭將軍覺得這樣的meimei,可該殺?” 這種時候,最好的做飯就是棄車保帥,蕭家的名聲已經因為蕭長月而受到了影響,這個時候,如果還想保住她幾乎是不可能的,可是蕭慶被傅子墨這么一問,居然就愣住了,他的臉上神色變幻,似乎遲遲開不了這個口。 “怎么,蕭將軍覺得令妹情有可原?”傅子墨倒是不著急,只看似隨意的擺弄著手上的玉扳指。 蕭首府見蕭慶不說話,心中也是一伙,回頭瞪了一眼蕭慶,喝道:“不孝子!你還在猶豫什么,那種meimei,你還想留她禍害我們整個蕭家不成?” 蕭慶咬著牙,嘴唇動了動,幾次想開口,卻又說不出話來。 這個時候,傅子墨突然笑了,他的笑聲在安靜的大殿上顯得突兀而猖狂,眾人都被他的笑弄得一頭霧水,正疑惑,他卻止了笑,而是轉身向傅子恒道:“皇上,蕭將軍不好意思開口,不如本王來替他說好了?!?/br> “你想說什么?”傅子恒臉色變得沉重起來,他是了解傅子墨的,每當傅子墨露出這個表情的時候,就是有些事情算計到了極致的時候。 傅子墨長身而立,站在大殿的中央,身上裹著象征他身份的黑色狐球,偶爾有幾枚放肆的雪花落在他的肩,還來不及留下一抹痕跡就被室內的溫度融化了完全。 只聽他冷冷的聲音道:“前幾日,本王的人在江邊救了一個身懷六甲的孕婦,奇怪的是那孕婦自稱是蕭將軍的女人,這都不打緊,哪個男人身邊沒幾個消遣的女人?怪就怪在那孕婦的容貌,竟然和本王的王妃八分相似……” 他的話聲剛落,就見蕭慶一個踉蹌后退了一步,然后震驚的看向傅子墨,指著他吼道:“怎么可能,她明明死了,明明死了……” 傅子墨輕笑,渾然不顧蕭慶此刻又驚又怒的樣子,只是拍了拍手掌,立刻就有侍衛帶著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從殿外緩緩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