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林中偶遇
慘叫聲是那姓張的匠人發出的? 秦落煙心中一跳,起身隨意裹了一件長袍就沖了出去,剛走出門口就看見一個黑影從旁邊的房間里沖出來。 “你是誰?”秦落煙扯著嗓門兒吼了起來,那黑衣人一聽立刻拔腿就跑。 從旁邊的房間里傳來濃重的血腥味兒,秦落煙猶豫了一下,還是一邊吼著“著火啦!”一邊往那黑衣人追了過去。 她記得前世的時候,有專家在電視上說過,當遇到危險的時候,尤其是殺人這種事的時候,為了引起更多人的注意,最好是叫“著火”而不是“殺人”。因為正常人聽見殺人都會有恐懼心理,反而不容易勇敢的站出來,可是著火不一樣,著火的話就會關系到周圍的每一個人,因此能引起更多的人的注意。 所以她拼命的吼著“著火了”,果然,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那些屋子里就漸漸亮起了燭火,很多人都走出房門查看情況。 秦落煙顧不得院子里的情況,只是追著那黑衣人往外跑去,她對這里的環境不熟悉,只是循著那黑影跑,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不知來到了什么地方,而那狡猾的黑衣人已然消失得很徹底。 她懊惱的低咒一聲,心中不免憋屈,如果她能有傅子墨一層的功力,也不會讓那人這么輕易的跑掉。 她這才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不過一會兒的功夫而已,她竟然不知不覺的跑出了武器作坊的大院子,而是來到了森林里。當黑衣人消失,她才驚覺周圍是一片恐怖的黑暗和寂靜。 在森林里,最大的恐懼是來自于對未知的感覺,誰也不知道在黑暗里下一秒會沖出來什么東西。 她吞了吞口水只能憑著先前的感覺往回走,只不過,寂靜的環境下,唯一的聲音是她發出的腳步聲,這本身就是極其考驗心里承受能力的事。 走了約莫十多丈的距離,她終于聽見了不一樣的聲音,似乎是潺潺的水聲從前方傳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往那個方向走了過去。而越往前走,竟然能看見隱隱的光亮,她心中一喜,有光就是說前面有人。 她趕緊往前走去,因為距離很近,所以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她就來到了發出水聲的地方。原來,那竟然是一個天然的溫泉,溫泉的兩側擺放著油紙燈籠,燈籠里有隱隱的光亮照射在溫泉水面上,越發將那種水霧妖嬈的感覺襯托了出來。 畫面很美,可是依舊很安靜。 秦落煙站在溫泉旁邊四處打量了一番,卻沒有發現有人的痕跡,心中正疑惑,腦海里甚至想到了那些偶像電視劇里的畫面,這個時候,沒準兒一個美男子就會不經意的從冒出水面來。 只可惜,這不是電視劇,所以她站了好一會兒也沒有人從水面冒出來,反倒是越來越安靜的環境讓她新生不安。 她想了想,走到溫泉邊上,拿起了其中一個燈籠,準備借這燈籠的光亮走回武器作坊,只是她剛轉身就看見一個披頭散發的人出現在自己的身后。 “??!”這種恐怖片里才會出現的情節,真真實實的讓她體驗了一把,嚇得她驚恐出聲,手中的燈籠更是掉在了地上。 燈籠里的燭火點燃了油紙立刻就燒了起來,轉瞬的功夫燈籠就化成了灰燼。 “該死,你弄壞了我一個燈籠?!?/br> 站在秦落煙面前披頭散發的人開了口,聽聲音是一個低沉的男聲,聽起來年紀并不算大。 秦落煙被嚇得掉了半抹魂,好不容易才換過氣來,又聽他著聲音,似乎并不像是鬼魅,這才安心了一些,微微有些顫抖的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用得著你管嗎?倒是你,站著這里多久了,怎么,作坊里的姑娘看膩了,倒是偷看起男人來了?”男人冷哼一聲,明顯的嘲諷肆無忌憚。說話的時候,他還在整理自己的衣裳,他只穿著里衣,所以又拾起了地上的厚衣服當著秦落煙的面穿了起來。 秦落煙聽了他的話,瞬間反應過來,“你也是武器作坊里的匠人?”能提到武器作坊,看來肯定是里面的人沒錯了。 男人沒有搭理她,只是穿好了衣服之后才將自己長長的頭發攏到了身后,這才將他的臉露了出來。 那是一張二十多歲的男人的臉,青澀已脫,還隱隱帶著成熟男人的味道,他的五官也生得很精美,像是一個完美的瓷器娃娃,似乎每一抹線條都是鬼斧神工精心雕琢過的,他的身形也并不算魁梧,也沒有一般鐵匠的那種粗狂感覺。 這樣的男子,更像一個儒雅的書生,倒是很難和鐵匠聯系起來。 秦落煙有些發怔,盯著他的臉一陣猛瞧,又惹來了男人的不快,“你還看?看來窯子里是該換些姑娘了,看就了玩膩味了,你們這些匠人都快把持不住了?!?/br> 他自顧自的說了這么一句之后走到了秦落煙的面前,秦落煙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他抬起手猛地往前一推,那動作果斷干凈,而且意圖明顯,就是要將秦落煙推入溫泉中的。 “連我也敢偷看,你好好下去清醒清醒吧……” 只可惜,他口中那個“吧”字剛落下,就感覺到自己的褲頭一松,他震驚的低頭,竟駭然的發現秦落煙在摔倒的時候本能的扯住了他的褲頭。 秦落煙往溫泉里倒下,連帶的也扯著他的褲頭將他拖下了水。 接連兩聲“撲通”的聲音在安靜的森林里聽起來尤其的突兀,而當秦落煙掙扎著從水面冒出來的時候更是突兀,因為她浮出水面的時候,手中竟然還夸張的抓著一個男人的褲頭。 “你!”男人跟著浮出水面,一張臉氣成了鐵青色,他咬牙切齒的指著秦落煙,低吼道:“還我褲子!” “還就還唄,你當誰稀罕你這臭烘烘的褲頭?”秦落煙嘴角一抽,猛地將濕噠噠的褲子往他的臉上砸了過去。 褲頭扒拉在男人的臉上,無由的生出一股子喜感來,不過男人顯然是笑不出來的,因為他的臉色此刻已經成了徹底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