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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寵文女主重生后在線閱讀 - 第14節

第14節

    她記得慈恩寺背后就是一座大山,甄夫人如果要暗中離開,最合適的就是沿著山路翻過去,過了這座山就能遠離官道,神不知鬼不覺出城。至于府里準備的那些東西,只需要找機會運送過去就行。

    可她剛繞到后院一條僻靜的小路上,突然聞見一陣奇異的香味,正覺得有些不對,就覺得頭暈腿軟,身體晃晃往旁邊歪下去,最后聽見的,是那兩個護衛如悶錘栽倒在地上的聲音……

    那一日,王姨娘終于明白:什么叫做賠了夫人又折兵。她纏著方丈磨了許久,又花了不少銀子請了尊佛像,可最后不僅沒有搜到甄夫人的身影,反而丟了個女兒。

    當她聽到寺院的小和尚報信,匆忙趕到小路上,看見兩個膀大腰圓的護衛揉著頭一臉茫然坐著,頓時覺得眼前一片漆黑。而自家嬌滴滴的大閨女,就這么沒了消息。

    侯府丟了二小姐的事,誰也沒有往外聲張。畢竟安晴年紀還小,若是傳出被人擄走,在被以訛傳訛,只怕會壞了名節。王姨娘急得快要病倒,哭著求謝侯爺去找甄月要人,可正在莊子里給花圃翻土的甄夫人面對兩人火燒火燎地質問,只是一臉啼笑皆非的表情道:“我今天整日都沒出過莊子,隨便問什么人都能證明,你們家丟了人,怎么就怪到我身上來了?!?/br>
    但王姨娘擺出一副撒潑姿勢,哭喊著讓甄夫人交還女兒,甄夫人動了氣,拍拍手上的泥冷笑道:“你既然硬說是我藏起那位二小姐,我便同你們一齊去找,等找到她當面質問,到底關不關我的事!”

    王佩娥這才終于收了嚎啕的哭聲,邊打著嗝邊在心里嘀咕:這甄月怎么一副鎮定淡然的模樣,還主動提出和他們一起去找,莫非真的和她無關?可她家安晴每日待在閨中,也沒和誰結過仇怨,今日就是為了捉她才出事,除了是她甄月做的,還能有誰!

    但無論如何,找到寶貝閨女是最重要,她領著一伙人從黃昏忙到日落,將寺院和后山翻了個遍,也沒找到安晴的蹤影。

    那晚,王姨娘硬是把甄夫人留在了侯府,名為歇息,實則軟禁,還派護院把莊子守的嚴嚴實實,生怕安晴會被藏在哪里偷偷運走。

    可任她怎么懷疑盤問,甄夫人就是如拈花含笑的自在菩提,人是一直在旁跟著,可看起來半點不心急,似乎想等著看她最后會如何收拾。

    甄夫人越淡定,王姨娘便越心急,一顆心仿佛墜了千金鐵,隨著安晴失蹤的時間越長,越被拉拉扯扯一路往深淵里墜。終于,這一天又被折騰到了黃昏,王姨娘已經連哭的力氣都沒了,不得不面對一個可怕的事實:安晴大概真的是被人趁亂擄走了。如果是甄夫人做的,她想必不會要安晴的命,可如果是其他賊人……她捂著胸口渾身發顫,不敢再想下去……

    就在這時,一個小沙彌跑到侯府門前拍門,被請進來后,便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剛才在后山旁找到位昏迷的女子,看那穿戴打扮,想必就是府上的二小姐?!?/br>
    這句話仿佛一道佛偈,讓急得沒了主意的王姨娘和侯爺瞬間找到了彼岸,連忙帶上家丁跟著小沙彌往寺里趕,當然也少不了拉上已被他們折騰了一天一夜的甄夫人。

    進了慈恩寺,小沙彌回告了方丈,就帶著他們繞到一處禪房門外。那時已到黃昏,禪房內點了盞蓮花燈,赤紅的燈光從窗格里透出,令本就心急如焚的王姨娘更添了層莫名的焦慮。

    她急著想推門大喊,那小沙彌卻朝她行了一禮輕聲道:“她被救回來的時候十分虛弱,雖然一直在睡夢中,表情卻始終未能放松,夫人進去時小心些,莫要驚嚇到她?!?/br>
    王姨娘連忙點了下頭,正要再去推門,突然轉頭看了眼甄夫人,冷聲道:“你同我一起進去,待會兒,我會讓晴兒親自指認,到底是誰害她成這樣?!?/br>
    甄夫人輕蔑一笑,將袖子往上折了兩折,兩只手腕在小腹前攥起,道:“好啊,我也正想問清楚,你們硬是把這事要往我身上栽贓,到底是個什么道理?!?/br>
    禪房的木門被推開,因為躺著的是女眷,房里并未留任何僧人,一盤檀香裊繞著熏了滿屋,淡紫的煙霧中,所有人都看見一個嬌小的少女正發髻披散,呆呆地坐在床沿。

    這時,天際已經收回最后一抹暖黃的亮色,黑云翻滾著遮住天光,小小的禪室內,那盞蓮花燈只照在床前,王姨娘小心地往里走,當看清那燈影照出安晴的臉,終于徹底放下心來。

    可就在下一瞬,安晴突然轉頭過來,然后雙目一瞇,好像看見什么令她無比恐懼的東西,尖叫著沖過來,直撞到甄夫人身上……

    這一幕發生的又快又急,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之時,終于有人看清安晴手里還握著支細簪,這時已經整支正全沒入甄夫人的小腹,藕荷色的襦衣被暈出一大塊血漬,在那人恐懼地喊出聲時,甄夫人已經扶著腹部,軟軟倒在地上……

    第25章 償債

    朱紅色的帷帳后, 隱隱透出一張沉睡的臉,皎艷的肌膚褪去血色,仿佛被洗去水墨的雪白宣紙,淡粉色的唇瓣始終緊閉,黛眉微擰起, 像是正陷入一場難以掙脫的夢魘。

    安嵐坐在床沿, 手里拿著張剛浸了熱水的巾帕, 一點點為母親擦去額上的細汗。整間房安靜地放佛凝固, 直到氈底黑靴邁著焦急的步子踏進來, 驚醒了一室藥香。

    安嵐沒有回頭,只是暗吸了口氣, 讓眼底蓄滿淚意, 然后聽見謝侯爺略顯暗啞的聲音在背后響起:“你娘她,還沒醒嗎?”

    安嵐用手背揉去驟然滑出的一滴淚,然后把手里的巾帕往架子上胡亂一擱,再起身去撥了撥爐里的藥香,卻始終沒有回話,也沒看謝侯爺一眼。

    謝侯爺輕嘆口氣,走到床前細細端詳著甄夫人的臉, 正想去探一探她的脈搏, 突然聽見一道冷聲在背后道:“爹爹想看什么?看娘親是真的不行了嗎?”

    她嘲諷地笑了笑,合上香爐的蓋子, 繞過他重重往床畔坐下, 繼續道:“一共請了兩位大夫來看, 開的藥單就擱在桌上,爹爹若不信,大可再找人來復診。反正……”她鼻音漸濃,偏頭道:“反正也是藥石無醫,無謂您再費心!”

    謝侯爺眸間愧意更濃,“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會弄成這樣。晴兒她也是無心之失,她畢竟也才十一歲,那日受了不小的驚嚇,現在日日把自己關在房里,不吃不喝,沒法安睡……”

    “所以呢?”安嵐倏地轉頭,目光銳利地沖著他冷笑著道:“爹爹為何不去安慰你那受了驚嚇的寶貝女兒,還上我們這兒來干嘛?”

    謝侯爺不敢再說下去,只是緊盯著床上的發妻,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任他心腸再硬,說過再多謊言,可也曾看年少的她站在田野,笑得如同最嬌艷春花。是他親手把她摘下帶回中原,那些年的朝夕相對、誓約纏綿,又如何能全部作假。

    他也許怨她恨她,可到底舍不得她死去。

    可這愧疚與不舍,到底敵不過最疼愛女兒的性命,他站了足足了有半個時辰,終于還是對著始終沒搭理過他的安嵐又小心翼翼地開口道:“你母親這邊,我會盡力去找名醫救治??赡鉳eimei才不過十一歲,能不能……能不能就此饒過她,往后我會讓她循規蹈矩,乖乖做她的庶小姐。嵐兒你有什么要求,也都可以提出來,只要爹爹能辦到的,必定盡力去滿足?!?/br>
    安嵐氣得手都在抖,含淚喊道:“呵,安晴今年不過十一歲,可爹爹想過沒,我和娘離府時,也才不過十二歲,這么多年來,您可曾問過念過我這個女兒過得好不好。這些年陪著我的只有一個娘親,現在我連唯一的親人都要失去了,您卻來告訴我,讓我饒過那個害她成這樣的兇手?”

    謝侯爺被她說的羞愧難當,顫聲道:“嵐兒,爹爹對不起你??赡氵€有親人啊,以后你回侯府,爹爹一定……”

    “夠了!”安嵐把巾帕從架子上狠狠拽下來,打得鐵架嗡嗡作響,一臉寒色道:“娘親需要休息,爹爹如果想說這些,還是少費些力氣吧,那天不止一人看見安晴是怎么對娘的,你可以用錢暫時壓下不讓官府知曉,但只要娘有個三長兩短,就算拼了我這條命,安晴她休想跑得了!”

    謝侯爺被她吼得往后退了兩步,還想再說什么,最終只是嘆氣搖頭,正準備走出去,突然聽見安嵐不輕不重地說了句:“安晴是只有十一歲,不過她是誰教出來的,就該讓誰來償債,怪不得別人!”

    謝侯爺心中咯噔一聲,捏緊了拳頭,暗自做好了決定。

    屋里少了個人,只剩滿賬的藥香,和一躺一醒,沉默相對的母女二人。也不知過了多久,傅之凡從門外走進來,細心地拴好門閂,走到床前壓低聲音道:“外面沒有侯府的眼線,我讓肖淮守在外面了?!?/br>
    安嵐沖他點頭,又拿出顆藥丸塞在甄夫人嘴里,過了會兒,床上那人重重吐出口氣,翻了個身嗔聲道:“可累死我了,原來每天躺著,也真不是件舒服的事!”

    傅之凡沖她溫柔地笑,趕緊拿著軟枕塞到她腰下,又泡了杯茶吹涼些喂她咽下,安嵐在旁邊轉了幾圈,發現自己實在無事可做,干脆坐下道:“剛才他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甄夫人喝完了一杯熱茶,又讓傅之凡給她揉著發酸的脖頸,嘴角掛起冷笑道:“果然我猜的沒錯,謝寧這個人雖然無情,但到底虎毒不食子,對自己的寶貝閨女,他是怎么都要維護的?!?/br>
    她突然想到安嵐的心情,嘆了口氣對她道:“就算是對你,可能沒有那么深的親情,但你如果有事,他倒不會坐視不理?!?/br>
    可安嵐微微一笑,道:“娘覺得我會難過嗎?您忘了曾經告訴過我,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我們用真心相待。爹爹對我來說,早就不是什么難以割舍的親人了,不過一個留著同樣的血,卻從未把我放在心上的人,我何必為他而難過?!?/br>
    甄夫人見女兒已經成長至此,頓時覺得十分欣慰,同時又升起些難過與不舍:女兒長大了,也確實到了她該離開的時候了,以后的路,只有她自己來走。

    傅之凡見她臉上露出愁容,連忙握住她的手,轉過話題道:“究竟我們要等的人,到底什么時候才回來?”

    安嵐笑道:“我看等不了多久。爹爹下不了決心犧牲女兒,自然只有犧牲一個姨娘,而且,王佩娥就算再陰毒,對她這個女兒也是真的疼愛,她不會坐視安晴小小年紀就被徹底毀掉?!?/br>
    甄夫人瞇起眼,盯著被層層燃盡的線香道:“再等等吧,咱們苦心布的這個局,總到了該收網的時候?!?/br>
    這個局,是從安晴偷偷溜到莊子外盯梢時開始的。她自以為藏的隱蔽,卻根本躲不過五感敏銳的肖淮。他發現這件事后,就立即稟告給了甄夫人和安嵐。甄夫人原本就在想著該如何對付王姨娘,這時,突然想出個一箭雙雕的法子。

    于是她故意讓安晴覺得,自己因為心虛想要離開,再故意放出要去慈寧寺的消息,她早就料到,這個沉不住氣的小姑娘,一定會想法子去慈寧寺堵人。

    那一天,她故意讓車夫趕了馬車出門,自己和安嵐卻始終留在莊子里,還特地找了許多農婦來攀談,然后再讓肖淮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拿著安嵐調好的迷香,輕易就抓走了安晴。

    關安晴的房間,是提前就安排好,其實就在慈寧寺外一處廢棄的農莊,他們故意把一間房布置的和慈寧寺的禪房一模一樣,熏了整天整晚的檀香,再點一盞不亮的蓮花燈,安晴迷迷糊糊醒來時,就只能見到這副場景,然后就再度因迷香而暈厥。

    終于,在她意志力徹底崩潰時,迷迷糊糊地看見房門開了,一個穿著藕荷色襦裙,梳著高髻的女人走進來,安晴看不清她的臉,只能看見她手腕上戴著一串赤金雙福鈴鐺手鐲。安晴瞪大了眼,伴著那細微的鈴鐺響聲,看見那人漸漸走近,突然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冰涼的手指,仿佛滑膩的毒蛇,只纏了一刻就放開??伤劳龅年幱?,輕易擊垮了十一歲的閨中少女,她滿臉是淚,牙齒不停打顫,咯咯咯咬得臉都在發疼。這時,那人彎下腰來,壓在她耳邊用粗啞的聲音道:“我明天會再來,到那時,我不會手下留情?!?/br>
    那聲音就像刀刃刮過粗砂,仿佛還帶著粗糲的血腥氣味,安晴嚇得拼命哭喊,巨大的恐懼令她喉間不斷作嘔,可身體卻是僵著動彈不得,直到哭得累了,再漸漸昏睡過去……

    而當她再度醒來時,滿腔滿腹還是那股令人作嘔的檀香味道,眼前一盞蓮花燈忽閃,她突然發現自己能動了,驚喜地坐起,竟在手邊摸到從發間滑落的簪子。

    這時,她又聽見推門聲,心幾乎提到嗓子眼,幾乎是如救命稻草般把它緊緊攥在手里,門外出現幾個黑影,她慌亂間什么都看不清,只能聽見那細微的鈴鐺聲,慢慢地朝她接近……

    昨晚的窒息感再度扼住了她的喉嚨,安晴什么也沒法思考,握緊手里的簪子,跳下床只盯著那不斷和鈴鐺撞在一起的赤金福字墜,狠狠把簪子刺了進去……

    但她不知道,那時她已經被救進了慈寧寺的禪房,甄夫人故意戴著那只鐲子,再折起袖子把手腕露在小腹前,正好讓已經失去神志的安晴能刺破那里面藏著的血包,然后她再握著簪子倒下,傅之凡扮成的傅嬤嬤護在一旁,混亂中沒人會去檢查那簪子到底刺了多深,至于后來的傷勢,只需要用姜族最擅長的偽裝和令血脈紊亂的藥丸就能做到。

    再過兩天,甄夫人就會因“傷重”難以醫治,徹底閉息假死,到時總有人以殺人兇手的罪名受到懲治,甄夫人也能趁機不被所有人注意到地離開。而安晴就算能平安無事,等安嵐回到候府,她這一世都會被安嵐拿捏到把柄,再也不敢妄動。

    甄夫人料對了許多事,比如謝侯爺絕不會置安晴的安危而不理,比如,王姨娘在經過無數掙扎后,很快就找來了莊子里。

    聽見瓊芝的通傳,安嵐起先并不愿意離開母親的床榻,也不許外人進來,直到王姨娘在外苦苦哀求了近一個時辰,才終于替母親掖好被褥,壓了壓裙擺走了出去,眼神往惴惴不安的王姨娘臉上一瞥,冷冷道:“你來干嘛?看我娘到底死了沒?”

    僅僅過了兩日,王佩娥再也沒有侯府夫人的富貴與精致,臉瘦的幾乎只剩一層皮,頭發松松挽著,中間夾雜著無數新生出的白發,眼下帶著重重的烏青,尤其是那股凌人氣勢再無蹤跡,只壓著下巴懇求:“嵐姐兒能借一步說話嗎?”

    安嵐抿著唇隨她走到花廳,然后只是冷冷坐著,似乎在等她到底能說出些什么。王佩娥揉了揉已經紅腫的眼,突然噗通一聲跪下哀求道:“我不管你們用的什么心思,能不能放過安晴,她到底是你們謝家的姐妹,為何要對她趕盡殺絕!”

    安嵐偏過頭,似是覺得十分荒謬地嗤笑一聲道:“放過嗎?王姨娘這些年,何曾想過要放過我們。開始用陰招逼我和娘離開候府,明里暗里各種為難,還有讓那心術不正的鄭公子來莊子里,動的是什么心思你自己清楚,你可曾想過我也是謝家的女兒,那年甚至還未及笄。你一次又一次陷害我娘,為了目的不擇手段,如果那時我們求你放過,你會不會放過我們?!?/br>
    王姨娘低著頭,彎著腰,抖得如同將要剝離樹枝的黃葉,她并不是個蠢人,只需這番話,就知道再怎么示弱求饒也不可能有用,于是仰頭抹去臉上的淚問:“好,那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能放過安晴?!?/br>
    安嵐冷冷一曬:“那天所有人都看見,有人在禪房里公然刺殺侯府夫人,我娘現在生死未卜,總得有個人為她償命。至于那個人到底是誰,就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br>
    王姨娘死死咬著唇,幾乎要把唇瓣咬爛,過了許久,她臉上漸漸浮出絕望之色,垂下頭一字一句道:“明日我會去官府認罪?!彼檬种杆浪罁高M地面,幾乎要把指甲摳出血來,逼迫自己用近乎卑微的語氣懇求道:“安晴,她到底還小,她什么都不懂,就當我拿這條命求求你,不要再為難她,讓她能平安本分地活下去就好?!?/br>
    安嵐看著她,突然升起股淡淡的憐憫,無論這人多么可恨陰毒,她到底也是個母親,一個寧愿犧牲自己也要保護孩子的母親。

    只可惜她不明白,已經做下的惡早已生根,安晴恨了這么多年,如何能忍受安穩本分地屈居人下。

    可安嵐什么也沒說,她得到了想要的承諾,站起身繞過始終跪地哭泣的婦人,一步步,踏著自屋檐投下的碎影離開。

    第26章 離別

    甄夫人的喪事在半月之后舉行,謝侯爺心中有愧, 下令以候夫人的規格大事cao辦。黃色的紙幡、雪白的素縞, 隨紙錢漫天飛舞, 僧人圍成一團誦經,外層站著許多認識或不認識的親戚,甄家人特地趕來,現在正站在謝侯爺身邊, 或真或假,哭得熱熱鬧鬧。

    安嵐站在棺木旁,臉上始終帶著冷漠的悲涼,她從頭至尾沒和任何人說話,卻恰到好處地演出心如死灰的絕望感。其他人只當她是悲傷過度, 紛紛嘆息著議論:這侯府恐怕是流年不利, 好端端的, 那姨娘怎么會去刺殺主母, 最后落得幾個孩子都沒了娘, 真不知是不是撞了什么邪物,得找個道士做法驅驅才行。

    那議論一路飄進安嵐的耳朵里, 她在心中冷笑,只有她自己知道, 這棺木里躺著的, 不過是一具被偽裝成甄夫人的尸體, 而她的母親, 早已趁這時機改扮溜走, 現在只怕在傅之凡的陪伴下,已經坐船渡江,遠去到她該回去的部落。

    母親沒有說她會去哪兒,只讓安嵐保留好那個簪子,那是姜氏首領的信物,到了某個時機,有人會來找她。而她們母女,也遲早會有再見一日。

    安嵐擦去眼角的一滴淚,拉著袖子轉身,正好看見離她不遠的安晴:她比之前瘦了許多,小臉尖的嚇人,蒼白的仿佛沒有一絲血色,身上寬大的素縞被風吹得鼓起,看起來就像隨時都會被吹跑的紙人一般。

    可她看過來的目光,卻比紙人還要陰森幾分,夾雜了怨恨與不甘,就這么直勾勾落在安嵐身上。

    安嵐彎起帶淚的眼,迎著那道似恨似妒的目光,淺淺笑了一瞬。

    安晴攥緊了小拳頭,不想承認長姐這一笑足夠的凄美,若外人看了,只怕是又憐又愛,恨不得把她捧上心尖才好。她死死咬著唇,這時無比痛恨自己的弱小,只能眼看著娘親為自己犧牲。那天的事,她后來想起來,總覺得有太多不對勁,可爹爹不聽她說,也不愿去救娘親,只把她關在屋子好好反省,不許她再亂想妄為。

    但她就是不甘心,甄夫人、還有安嵐身上藏著的那些秘密,她絕不會這么放棄,她不能讓娘就這么白白犧牲,也不能一輩子就做個安分卻卑微的庶小姐。

    安嵐默默看著庶妹臉上的表情,默默嘆了口氣,邁步走到她身邊,歪頭在她耳邊壓著聲道:“別忘了,你身上還背著人命!”

    安晴閉上眼,渾身止不住地發抖,可安嵐已經言盡于此,再也未多看她一眼,重新掛上一臉悲慟走入人群之中……

    甄夫人的喪事過后半個月,安嵐仍是日日呆在莊子里,侯府派了幾次人來請,她都一概不理,只說自己在這里住的慣了,回侯府反而憋悶。來探路的家丁一**敗退,謝侯爺只得披甲上陣,親自來請女兒回家。

    那日正好送來了新鮮的蓮藕,安嵐讓廚房做了桂花糯米藕,配上剛泡的龍井茶擱在院子里,然后笑著喚肖淮和瓊芝一起來吃。謝侯爺走進院子的時候,正好看見安嵐拽著肖淮的袖子把他按坐下,又和瓊芝一起拿他打趣,說的肖淮一臉靦腆地埋下頭,安嵐臉上笑意更甚,讓瓊芝端了盤子遞過去,逼他一定要拿一塊來吃。

    謝侯爺負手站在那里,突然發現,自己很久都沒看過女兒這么鮮活生動的模樣,她在侯府里總是拘謹的,望向他的目光充滿期艾,可他那時與甄夫人已勢同水火,竟從未回應過這種期待。

    他想起另一個從小被他捧在掌心的女兒,心頭愧意更濃,終于走過去,輕輕喚了聲:“嵐兒?!?/br>
    安嵐猛地抬頭,笑容便有些凝固,眸間的神彩輕咳消失,站起壓了壓裙裾,對他恭敬行禮道:“爹爹,你來了?!?/br>
    花廳里,一爐香已燒出了大半截香灰,安嵐叫人沏了壺新茶送上來,卻始終沒開口說話,謝侯爺被晾了許久,終于躊躇著開口:“嵐兒,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安嵐始終垂眸坐著,雙手壓在膝上,恭順地道:“嵐兒怎么敢怪罪爹爹?!?/br>
    謝侯爺長嘆一聲:“跟我回去吧,這里你已經沒有親人了?!?/br>
    安嵐淡淡抬起眸子,壓著喉中的哽咽道:“娘走了,我到哪里都沒親人了?!?/br>
    謝侯爺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撩袍站起,走到面前對著她道:“你還有爹爹啊,過去的事,都是我不對,以后我不會讓任何人再欺負你?!?/br>
    安嵐似是被這句話勾起壓抑的情緒,用帕子捂著臉痛哭起來,過了許久才抬起通紅的眼,抽泣著問:“爹爹可是當真想要接我回去?如果回去只會惹弟弟meimei的嫌,我寧愿一直呆在這莊子里,守著母親留下的這些東西過一世就好?!?/br>
    她的語氣顯得孤苦無依,謝侯爺聽得又是一陣心疼,見她已經有些動搖,連忙握住她的手承諾:“當然是真的。以后你所有吃穿用度,都會是侯府最好的。這莊子和城南那棟別苑也都記在你名下。放心,有爹爹在,你永遠是宣武侯府的嫡小姐,只要你開口,侯府上下都得聽你的調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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