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那是初白每次洗完澡后,都會散發的味道…… 這熟悉的幽香讓楚恒之頓了頓。 女人誤解了他的意思,手更加大膽,一路向下。 手底下屬于成年男人的觸感讓她臉孔微紅,哪怕從小和楚恒之一起長大,這么近距離的接觸還是頭一回。 她想要和楚恒之在今晚造成事實,一旦確確實實的發生了關系,以文家和楚家的世交地位,她和楚恒之又是青梅竹馬,那聯姻是必然的結果。 只要結婚了,就算他還不夠喜歡她,在未來那么漫長的婚姻里,她有自信可以讓他真正的愛上自己。 女人不安分的手讓楚恒之回神,低頭看著撲在他身上的女人。 文嬌,他的青梅竹馬。 今天的她格外不一樣,披散下來的頭發做了微卷,被扔在地上的白色裙子也不是她以往會選擇的風格。 此刻半仰著頭,楚楚可憐看他的樣子竟然和初白每次犯錯后,歪著腦袋撒嬌的模樣有些相似。 在月色下,甚至有一種讓人錯亂的感覺。 “起來?!?/br> 楚恒之冷冷的道,漂亮的眼里滿是危險。 文嬌一愣,她明明感受到楚恒之情動了,底下那里甚至已經……都這樣了,他還不想要她嗎? 她咬牙,眼里閃過一絲光芒,俯身向著他那里靠去。想要賭一次,賭楚恒之無法壓抑身為男人的**。 但下一秒,她還沒碰到他那里,就被他扯開,甩在了地上。 “恒之……” 她沒穿衣服,哪怕已經六月了,地面上依舊有點冷,和皮膚一接觸,又痛又冷。 “穿好你的衣服滾出去,否則我就將你這樣扔出去?!?/br> 楚恒之靠在沙發上沒動,哪怕底下猶如火燒一般炙熱,可面對誘人的文嬌,他的眼里毫無笑意,表明這話不是開玩笑。 文嬌又羞又惱,她沒想到自己都主動送上門了,楚恒之明明有了感覺,竟然還是不肯碰她! 更甚至,楚恒之看她的眼神,除了一開始的迷蒙,剩下的就像是在看一個劣質的贗品,充滿了厭惡和嘲諷。 她抓著裙子,胡亂的套上,然后連用來當借口的寵物籠都顧不上,狼狽的跑了出去。 在她走后,一直窩在寵物籠里的白貓開始喵嗷喵嗷的叫,略顯粗重的貓叫在靜謐的公寓內顯得格外清晰。 楚恒之緩緩抬眼,看向放在門口的寵物籠。 他隔著籠門和里面的白貓對視。 那是一只成年白貓,溜圓的貓瞳,毛色雪白,只有一只耳朵背后,有點點的黑毛,似乎還是只公貓。 楚恒之眼里閃過嘲諷,就算是做做樣子,文嬌都如此敷衍,她拎來的貓和初白一點都不像。 初白變成貓形時渾身雪白,沒有一根雜色。也不會因為被困在寵物籠里就暴躁的大叫,如果是初白,現在肯定窩在寵物籠內呼呼大睡。 她總是隨性的,仿佛無論在哪里都能很好的生活。 她叫起來的聲音軟軟的,細聲細氣,甚至帶著一點嬌氣。讓人恨不得將她捧在手心里疼愛,生怕磕了碰了。 嬌氣起來的時候讓人頭痛,任性起來的時候更讓人頭痛。 偏偏只要她歪一歪腦袋,沖自己嫩嫩的叫了幾聲,再大的火氣都沒了。 他喜歡她的聲音,喜歡她喊自己‘楚恒之’時的調子。 喜歡看她吃自己做的魚,那種滿滿的滿足感,是什么都換不來的。 楚恒之的眼里閃過一絲苦澀,原來不是她就不行。 今天文嬌的樣子明顯就是特意打扮過的,穿的裙子,微卷的頭發,就連神色上也有一兩分和初白相似。 只是這相似對他來說根本沒用,他要的從來都不是一個贗品。 一個贗品無法平息他刻入心底的相思,也無法滿足自己的渴望。 哪怕因為男人的生理需求而渾身緊繃,他也沒辦法用一個贗品來欺騙自己。 不是她,終究不行。 …… 冗自又發了個會呆,無人理睬的白貓叫的更加凄厲。 楚恒之疲憊的走到寵物籠前,打開籠門將里面的白貓拎了出來。 白貓一看就是被人類訓練的很好,也很熟悉被拎著,伸長的身體像是柔軟的面條,也沒伸爪去撓楚恒之,只是叫個不停。 “餓了嗎?” 楚恒之喃喃自語,進廚房翻了翻,只找到一條魚。 這還是他今早做的,想著找到初白就帶她回來,讓她嘗一嘗自己的手藝有沒有退步。 找了個盤子將魚盛給白貓,白貓也不挑,嗅了嗅味道就埋頭吃了起來。 * 在初白爆出煉丹手決之后,開始幾天,風平浪靜。 整個圈子內的各個勢力仿佛都在衡量觀察什么,除了小說底下依舊熱鬧,到是沒人真身上陣找上初白。 初白布下的陣法除了第一天困住了一個楚恒之,后面幾天閑的可以長蘑菇了。連一只黃大仙都沒有,這讓初白再次意識到,現代社會妖族的稀少程度。 一方面,純種妖族近乎絕跡。 混著人類血的半妖,大多是連妖力都沒有普通亞種人類。 對于沒有覺醒天賦和妖力的亞種人類來說,繁衍子嗣的丹藥沒什么吸引力。因為這種亞種人類體內的血是以人類血脈為主導,而人類的繁衍能力,公認的好。 更何況,亞種人類被很多人視為異類。一些亞種人類甚至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擁有同樣的血脈,對這種丹藥就更不關注了。 另一方面,現在和古時候不同。 妖族凋零,僅剩的一些根本不可能形成族群勢力。 對繁衍丹藥有需求的亞種人類或者妖族,大多都依附在各大勢力門下。比如天師道里的黑蛇亞種人類。再比如,張家后山養的黃大仙。 這些亞種人類和妖族雖然渴求繁衍子嗣的丹藥,但他們都不是自由身,一舉一動還要遵從依附勢力的安排。自然也不可能就這樣大喇喇的直接找上門。 最后剩下極個別不依附各大勢力的零散妖族,恐怕還不知道窩在哪個深山老林里睡大覺呢。 所以初白興致勃勃布下的陣法,幾天過去,連只雞都沒抓住。 郁猝之下,初白萬分期待黎家派出來的rou包子上門。能從rou包子嘴里敲出點有用的信息也行啊,她不挑。 * 黎家在初白身上吃了個大虧,登報道歉后一直沉寂。 不少以往受過黎家壓迫的人都趁機蹦了出來,血淚控訴黎家曾經是如何卑鄙無恥的逼他們賣丹方的。 哪怕是自家祖傳的方子,哪怕根本不想賣,但在黎家的威勢下,不得不屈辱的將丹方‘賣’給黎家。 這些人有些是真的曾經被黎家強買強賣的,也有的是跟風想踩黎家一腳,想將這潭水攪和的更渾濁。 事情越鬧越大,甚至在某些人的推波助瀾之下,黎家以往超然的形象崩塌。 黎家曾經做過的事,曾經掩蓋下來的經歷,都被傳播的人盡皆知。 黎家幾百年的布局,黎家的野心,也被人看的清清楚楚。 一時間,除了一些跟黎家捆綁在一起的勢力,也就只有黎若的追求者和腦殘粉還在維護黎家了。 從局面上看,似乎黎家的情況不太好。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黎家真正的底蘊可不是這么簡單就能扳倒的。 陸家主旁觀了這一系列的事,自己窩在書房里好半天。 半響后,他才找來兒子,硬著聲音問:“你真的對黎丫頭沒什么心思?” 兒子和黎若從小就認識,沒想到這一次,近乎于決裂式的翻臉。 “我喜歡的人不是她?!标懩昊亓艘痪?。 陸家主想到那個將黎家折騰的夠嗆的女孩,想到外界對陸年這種舉動的評價。 他虎目圓睜,盯著兒子道:“那你喜歡的是那個女孩?是純粹的那種喜歡?不牽扯一點利益的那種?如果你是為了陸家考量,你老子我還在,不需要你做到這個地步?!?/br> 就如同黎家覺得陸家站在初白那邊,是因為有利可圖,陸家主也這樣懷疑過。 實在是初白冒出來的太突兀,他在之前都沒聽說過兒子認識這樣一個女孩。 在他看來,陸家終究是要交到兒子手中的。比起黎家,一個擁有煉丹底蘊,卻無依無靠的女孩更好拿捏。 如果放在以前,陸家主只會覺得兒子是個聰明的。反正性子淡,對誰都不喜歡,那還不如娶一個對自己幫助大的,只要不討厭就行了。 可這些年來他越來越能體會到心中的遺憾酸澀,無數次想過,如果當初娶陸夫人進門后,他好好對她,是不是就能有不同的結局。 尤其是被老婆教訓過之后,陸家主猛然醒悟,最好的最合適的,未必是能讓兒子幸福的人。他不希望陸年的婚姻里摻雜了利益。 他陸家的未來,還不需要犧牲兒子的婚姻。 察覺到父親的變化,陸年抬眼,微笑的吐出幾個字。 …… 陸年離開書房好一會兒,陸家主還僵在椅子上沒回神。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覺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剛才那是他兒子? 他那個冷淡安靜,沒什么情緒起伏的兒子? 他見過兒子冰冷的笑,嘲諷的笑,鄙夷輕蔑的笑,卻從未見過兒子像剛才那樣,仿佛被軟化了所有的棱角,眼角眉梢都是溫柔的笑意。 陸年說:他愛那個女孩。 陸家主忽然想起曾經在一本書上看過一句話,那書里說,陷入愛情的人會格外與眾不同,當想到自己所深愛的人時,整個人都仿佛在閃閃發光。 那就是幸福的味道。 “幸福的味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