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棟幾個人面面相覷：“……”

    班長看到他破壞公物，想去說。

    剛站起，李恬兒拉了他一下。

    他扭頭看她，她默默對他搖了搖頭。

    班長握了握拳，最后選擇了坐下。

    鹿鳴往蘇棟和沈晗揚還有孫澤身上掃了一圈。

    眼神越來越冷，嘴上卻漾出一抹笑來：“很好看？”

    眾人齊齊搖頭。

    “要不要帶回家里看？”他唇邊的笑容弧度又大了幾分，聲音卻冷意加重：“嗯？”

    危險不言而喻。

    蘇棟和沈晗揚對視一眼，果斷學著鹿鳴的樣子，把海報撕得粉碎。

    孫澤見狀，也跟著撕了。

    但鹿鳴沒有為之所動。

    他還保持著那副詭異的表情。

    似笑非笑，有笑容，沒笑意——

    俊臉上寒意森森。

    沈晗揚直覺不妙，愣愣看向林林。

    林雀雙手捂住臉，沒去看他們。

    他們不知道，早在他們攛掇她假摔的時候，鹿鳴表情就已經不妙了。

    林雀吃過他許多虧，自然對他的反應很敏感。

    他一似笑非笑，就代表有人要倒霉了……

    他們倒好，非但不收斂，居然還敢拿女裝調侃他。

    這是怕他們死得不夠慘啊……

    林雀別開臉，沒打算趟他們的渾水。

    “？？”沈晗揚直覺不妙：“怎……怎么了……”

    他話音還未落，劉玉濤已經走進了教室。

    劉玉濤進門就問：“海報做出來了吧？”

    “……”沈晗揚低下頭。

    蘇棟和孫澤沒言語，假裝事不關己。

    教室陷入詭異得安靜中。

    劉玉談敲了敲桌子，語氣加重：“海報呢？”

    “沒了?！崩钐駜赫f。

    劉玉濤皺眉：“沒了什么意思？”

    有同學往后排看了看。

    劉玉濤順著他們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一地碎紙。

    他走過去，捏了幾片看看。

    “誰把海報撕了？站起來！”

    沒人說話。

    劉玉濤往左后角蘇棟幾個人的位置掃了掃：“行，沒人是吧?！?/br>
    “我挨個查?！彼呋刂v臺，臉上笑瞇瞇地，嘴上卻放著狠話：“這周三樓走廊和公共衛生不都該咱們班級學生管么？等我查到是誰撕的，誰就把這一周的衛生給包了?！?/br>
    蘇棟瞪大眼。

    小聲說：“我cao，不是吧？那么狠——”

    沈晗揚安慰他：“沒事兒，不一定查得出來，咱班學生在這件事上還是很團結的，沒人打小報告?！?/br>
    他話音未落。

    已經有人舉起了手，并且說：“我知道，是蘇棟、沈晗揚、孫澤?！?/br>
    一字一句，口齒清晰，字正腔圓。

    告狀告得鏗鏘有力。

    蘇棟憤怒回頭，看向講話的人的瞬間變成驚訝。

    ——是鹿鳴。

    鹿鳴一開口，紛紛有人跟著幫腔：“老師，我們也可以作證，是他們！”

    “我也看到他們撕了——”

    劉玉濤重重拍了下桌子：“你們三個給我站起來！”

    “兄弟，是你先不地道的??！”沈晗揚低聲對鹿鳴說。

    他站起來，指著鹿鳴說：“老師，我有錯，我檢討！希望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舉報鹿鳴也撕了，他是第一個撕得！”

    蘇棟跟著點頭：“對對對?！?/br>
    孫澤說：“就是他帶的頭！”

    林雀舉手：“老師，不是的！”

    見是她，劉玉濤笑了笑，聲音也輕下來：“林林你說?！?/br>
    林雀憐憫地看了蘇棟一眼。胳膊擰不過大腿，他們怎么就不明白這個理呢。

    她解釋：“正式的海報有四份，還有一份草稿，草稿已經沒用了，剛才鹿鳴撕掉的是廢棄的草稿。而他們三個撕的才是比賽用的海報?！?/br>
    蘇棟：“……”

    他垂死掙扎：“不可能！”

    劉玉濤吼他：“你安靜！”

    又和藹地看了眼林雀：“既然他撕的是草稿，那正式的那個稿子呢？”

    “在這兒?！甭锅Q從桌洞里重新拿了張海報出來。

    沈晗揚：“……”

    劉玉濤笑了：“你們還有什么話說？”

    “……”幾個人垂頭耷腦。

    他們還能說什么？

    劉玉濤知道他們不好管，天不怕地不怕，唯一能讓他們煩心的，也就是家長的管制了：“這周衛生都包了，不然請家長！”

    蘇棟懵了：“我cao，我們都多大啦，還搞這一套……”

    劉玉濤走后。

    蘇棟趴在鹿鳴桌子上賴著不走：“為什么啊鳴哥？‘”

    沈晗揚意識到以卵擊石的方法太傻，他果斷抱大腿：“我們錯哪兒啦您說就成，我們改，真的改，您用不著連我們也算計啊，我們省點力氣，還能幫你給林林打開水呢……”

    鹿鳴居高臨下睇他們：“兩件事兒?！?/br>
    “第一，攛掇林林假摔?！?/br>
    蘇棟追問：“第二呢？”

    鹿鳴點了下海報：“嘴賤的下場?！?/br>
    “……”

    一班的活動主題得了第一。

    意料之中的事情，一般的學生沒有太多激動。

    獲獎遠遠沒有鹿鳴的女裝海報讓他們來得興奮。

    一中在很長的時間內，都在討論鹿鳴的女裝問題。

    林雀為此很是高興，對宋穎嘚瑟：“幸虧是鹿鳴拍得女裝，關注度都在他那兒呢，沒人在意我男裝海報，我輕松不少，哈哈?！?/br>
    她哈哈大笑：“鹿鳴牌擋箭牌，好用又好使！”

    宋穎對她狂眨眼。

    她察覺到不對，迅速轉身。

    一愣。

    ——鹿鳴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后，正拿眼掃她，眼神涼涼。

    蘇棟幾人挑釁他的下場還歷歷在目，林雀可不敢得罪他。

    她趕緊捧出個笑臉來：“我說著玩的，嘿嘿?！?/br>
    “被你這么一說，我確實有點虧?！彼箺l慢理地說，說完，似是想到什么，笑了一笑。

    林雀：“……”

    如臨大敵。

    第二天，學校校內網以及貼吧還有公告欄上，重新出現兩張照片。

    一張男裝的她和女裝的鹿鳴。

    一張女裝的她和男裝的鹿鳴。

    都被p成了結婚照。

    因為鹿鳴熱度已經足夠熱，能八卦的都八卦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