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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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fe is old there,older tharees youhan the mountains,growing like a breeze try roads, take me home ……” 青山不老,樹木參天,生命常在,校園里的學生們活躍矯健地奔跑在cao場上,打籃球玩乒乓球踢毽子,一切都是欣欣向榮和充滿活力的。 徐徐微風吹來,那流暢又悠揚的英語歌曲從大喇叭里飄出來,傳到了每個學生的耳朵中。 這個時候,像這種美國歌曲知道的還不多,這一代人都是唱著紅色歌曲長大的,根本沒機會聽到其他歌曲。如今聽著這優美流暢的旋律,感受著這歌曲中流露出來的那種淡淡憂傷。 打飯的,背書的,全都停了下來,甚至還有學生從窗戶里探出頭,去從那略帶噪音的大喇叭廣播中試圖辨別那美妙的旋律。 他們仿佛看到了夏日里從泥土鉆出的知了猴爬到綠蔭間,仿佛看到秋風吹來枝葉就那么從綠變黃,仿佛看到了戴著紅領巾的自己騎著自行車穿梭在大街小巷。 語言并不是相通的,可是音樂卻是無國界的,對往日時光的懷念,對逝去日子的憂傷,就那么盤亙在他們心間。 一曲終了,所有的人心頭都涌起淡淡的遺憾,他們還想聽呢。 這個時候,蜜芽兒的聲音切入進來:“各位同學們中午好,現在是十一月六日中午十二點三十分,剛才我們給大家播放的是美國鄉村音樂《try road》,接下來我們將為大家朗誦一段英文詩歌《nothing gold stay》,這首詩是由羅伯特·弗羅斯特所作?!?/br> 于是接下來,蜜芽兒朗誦那段英文詩,陸奎真朗讀中文部分。 “nature's first green is gold” “大自然的第一抹新綠是金” “ her hardest hue to hold. ” “也是她最無力保留的顏色.” “her early leaf's a flower” “她初發的葉子如同一朵花?!?/br> 蜜芽兒的聲音柔軟細膩,飽滿熱情,她用流利地道圓潤的正宗英國腔,抑揚頓挫地朗誦著這首詩,關于大自然的新綠,關于花葉逝去的無奈,這一切都仿佛能從她那柔美的句子中溢出,讓人身臨其中,讓人去體味詩中的喜怒哀樂,去體味每一絲變化,每一份細膩轉折。 而陸奎真是朗誦的中文部分,相較于蜜芽兒那飽含感情的聲音,陸奎真的聲音卻是略顯清冷。 這一英一中,這一熱一冷,女生嬌軟的語調和那少年略顯成熟的硬質音感,形成了奇妙的和諧感。 “這說得真好??!”在這首詩播放完后,陳招娣第一個反應過來:“蜜芽兒的聲音真好聽!” “英語好聽,原來英語歌和英語詩,這么好聽??!” “對對對,我以前只覺得英文就是學習呢,現在我聽蜜芽兒這么一說,才覺得這是一個語言,就跟咱平時說話一樣的語音?!?/br> “……對??!好像也不是那么沒意思???” “我也要好好學英語!我要像蜜芽兒那樣!” 而接下來的幾天,蜜芽兒早晨,中午,分兩次進行播音,除了插播英文歌曲和詩句,她偶爾還會講解一些有趣的歷史典故,中國傳統文化等。 慢慢地,大家都喜歡上了早上中午的廣播,甚至還有附近的居民,一到這個時候就要開窗戶來聽清水縣一中的廣播。 彭校長對此自然是很滿意,他在本校教職工內部會議上說:“十年的浩劫已經過去,我們的學生不能局限于課本那點知識分化,要開闊視野,要擴大知識面,顧緋同學的這個廣播,涵蓋中西,很好,大家都要認真聽!” 就連蜜芽兒的班主任,在聽了幾天蜜芽兒的廣播后,也忍不住感嘆:“這孩子廣播做得是好,我聽著都舒坦!而且她朗誦的那個英文詩真好,讓我想起了我以前上學那會兒?!?/br> 懷念哪! 偏偏她說這話的時候,白雪的mama也在,聽到這個,頓時臉色就不太好了。 其他幾個老師并沒有意識到白雪mama在不高興,當下表示贊同:“還有那個try road,我以前讀師范的時候,英語老師還給我們唱過,那都是好幾年前了,我乍一聽到,就想起我老師來,真是差點哭出來??!” 白雪的mama更加不自在了,笑了笑:“這顧緋啊,就是占了英語好的便宜!” 誰知道她這一說,其他人都不太贊同了,最先跳出來反對的竟然是他們班的范老師,就是之前狂夸白雪的那個,現在她是完完全全最欣賞蜜芽兒了:“話不能這么說,顧緋的廣播能力還是很強的,她卡的節奏,對節目內容的掌握,都非常好,咱們自己不是專門做這個的,當然不知道,能做到像她一樣,各種音樂各種廣播都恰如其分,其實挺難的?!?/br> 白雪mama還能說啥,她只能干笑了聲:“這樣啊……” 而在同學們中間,蜜芽兒因為這個廣播工作,頓時一下子出名了。大家自然都忍不住打聽聲音這么好聽的女孩子到底是哪個,課間的時候在,自然有人指點,說就是那個,看到沒,扎一個馬尾辮的。 眾人一瞧,小姑娘不但聲音好聽,英語好,就連模樣都這么清爽好看,亭亭玉立的,夏天塘子里的荷花一樣。 這么一來,難免就有些男生,心思不在學習上的,暗中對蜜芽兒有點那意思。畢竟這都是初中高中生了,若在以前鄉下,這個年紀確實可以談對象了。大家心思慢慢活絡起來,有的甚至還給蜜芽兒遞個情書啥的,這其中最搞笑的是那林東。 原來林家幾個兄弟,經過上次之后,不打不相識,算是知道了蜜芽兒這號人的存在,之后林家兄弟中,有兩個表示對蜜芽兒有興趣,竟然要追求蜜芽兒。 這其中林東是老大,他暗中把自己兄弟都給罵跑了,之后自己扭捏著寫了一封信給蜜芽兒,拐著彎兒說了一大堆,最后來了句:“我覺得你打架的樣子,真勇敢,我很欣賞?!?/br> 蜜芽兒看到這封信,真是笑得不行了。 她打了他妹,還以為他要尋個機會找自己報仇雪恨,沒想到竟然來了這么一個轉折。 劉燕兒恰好過來廣播室找蜜芽兒,看到這個,也忍不住笑了。 “不是說誰欺負他妹他就打誰嗎,怎么現在變臉了?也許被你打她妹的英姿給迷住了?” 蜜芽兒也覺得好笑:“誰知道這人怎么想的,不理他就是了!” 就在這兩個女生說笑著的時候,旁邊的陸奎真正收拾起他的書,準備走人。 “顧緋同學,我要警告你,有一個成語叫做玩火**?!?/br> 蜜芽兒和劉燕兒頓時不笑了:“啥?” 陸奎真一本正經地說:“不要玩弄別人的感情,要不然早晚會付出代價的?!?/br> 蜜芽兒頓時受不了了:“拜托,我看都沒正眼看過林東,不對,確切地說,自從上次打架的事后,我都沒見過他!誰知道他怎么了,好好地給我寫一封這信。我怎么玩弄人感情了?” 陸奎真:“那你去給他寫信,告訴他,你對他沒什么意思?!?/br> 蜜芽兒:“他以為他是誰啊,難道是個人給我寫信我就應該去給對方回信說我對人家沒意思,那我一天到晚就回信了!” 陸奎真頓時皺眉:“你還收到過其他人的信?!?/br> 旁邊劉燕兒直接掏出一摞來:“看,都在這里呢!陸同學,你覺得你的主意很好的話,那麻煩你幫著寫信吧,告訴這些人,蜜芽兒一心學習,對他們沒有任何意思!” 陸奎真瞇起眸子,盯著那一堆信,不說話。 蜜芽兒忍不住想笑:“算了,把那些信扔了吧,以后收到,我連拆都不用拆開,直接扔垃圾桶,這樣我啥都不知道,就不會算是‘玩弄人感情’了?!?/br> 誰知道她正要拿回來扔垃圾桶,陸奎真率先一步,直接拿了過去。 “干嘛?”蜜芽兒不明白了,陸奎真這是要做什么? 陸奎真捏住那一封封的信,都是沒貼郵票的,空白信皮,看樣子這都是學校里的男生給她寫的了。 “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吧?!?/br> “你,你怎么處理?你真要給他們一個個寫回信”劉燕兒大驚,陸奎真這是要搞啥??? “我會把他們寫下來,做成名單?!?/br> “然后?” 劉燕兒和蜜芽兒小心地望著陸奎真,為啥覺得這陸奎真臉上帶著一點狠勁兒。 “一個個警告他們,不許耽誤你學習!” 說完這個,陸奎真直接走出了廣播室。 劉燕兒和蜜芽兒面面相覷,過了半晌,劉燕兒終于忍不住道:“他,他到底是啥意思???” 蜜芽兒攤手:“不知道……” 以她的理解,陸奎真估計是對她有那么點意思,至少從目前的表現看,又別扭又特別,看樣子是的。 可是……陸奎真那種眼高于頂的人看上她,算了吧,怎么想怎么不是愉悅開心,而是一股子別扭勁兒。 其實如果說沒有蕭競越來對比,或許她會覺得,陸奎真這種孩子也就是個不懂事,可是有了蕭競越,再想起人家蕭競越處理何美芹事件上的決然果斷和立竿見影,再看看這位陸奎真同學。 他到底明不明白,因為他,自己差點遭遇校園暴力。 如果不是自己好歹知道一些格斗方面的知識,如果自己并不單純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那自己早被欺負到躲在廁所里不敢出來了,他知不知道? 可是他做啥了嗎? 這就是無妄之災。 而劉燕兒很快也想到了蜜芽兒說的那種可能。 “哎喲……我想到他也許對你有意思,我就覺得渾身涼颼颼的?!?/br> “其實……我也是?!?/br> 蜜芽兒想起了林紅:“我能打趴下一個林紅,我可打不過十個林紅!” 她知道,陸奎真這個人,長得模樣好家世好,又是從北京來的,學校里好多女生對他多少有點那意思。 課間休息的時候,陸奎真從各班級門前走過,好多女生有意無意地都會看過去。 不是說暗戀,也不是說喜歡,大部分還沒到那個程度,就是會暗暗地注意。這就好像,池塘里的荷花開了,你會忍不住多看幾眼,美好的事物總是讓人賞心悅目忍不住停留。 劉燕兒聽到了蜜芽兒這么說,頓時一下子笑得前俯后仰。 “要想活得久,咱得離陸奎真遠一點,你不知道,昨天我從廣播室出來,就見到一個女生瞅來瞅去的,還特意假裝無意地打聽,你是不是來找陸奎真的,嚇得我啊趕緊解釋!” …… 而就在這兩個女生嘰嘰喳喳地交流著防火防賊防陸奎真的時候,陸奎真捏著那把信從廣播室出來。 他臉色并不太好看。 他想起了最初見到的那個蜜芽兒,公交車上,略帶著火車上奇怪味道的一家三口,農村氣息濃重的藍花大包袱,還有那無意中灑在公交車座位上的水痕。 這一切都透著土氣和笨拙。 他甚至記得小姑娘望向他的清澈眼睛,好奇,打量,充滿了對未知世界的疑惑。 他當時并沒在意,很是不痛快地下了車,覺得自己遭遇了最倒霉的一天。 可是幾年之后的幾天,他才明白,那是他最幸運的一天。 就在那一天,他第一次見到了蜜芽兒。 他沒想到,昔日那個土里土氣的女孩子,現在穿上了白襯衫牛仔褲,和他一起坐在廣播室里,說著流利地道的英語,妙趣橫生的講解中國小典故。 她知識面廣,說話溫柔動聽,她長得也好看,亭亭玉立白凈秀美。 有時候在廣播室里,他會偷偷地看向她,偶爾間也會暗地里感覺著自己和她一起交織著的聲音,男生和女生的混合,剛柔并濟。 這讓他胸口發熱,讓他覺得,她和他是無比的親密的,是別人都無法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