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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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伙伴分開,蜜芽兒和劉燕兒一組,他們三個男孩子分成三組,大家各占據一段路,蹲在那里撿。路邊有些荊棘,偶爾擦到手,有時候麥穗夾在在草里很難分開,不過這些對于他們來說都不算什么,他們已經沉浸在撿到麥穗的喜悅中了。 這么撿到快黃昏的時候,人手撿了滿滿的一書包。 “這些不知道夠一斤了嗎?” “不知道啊,咱們回去讓大人給看看吧!” “好,明天還來撿!” 這條路還挺長的,慢慢撿,能撿到不少,再說了明天紅旗公社的車估計還是會從這里過,到時候他們還會掉下來一些吧。 晚上他們背著滿滿當當的書包回去的時候,路上遇到了孫紅英。 孫紅英瞅著他們的書包,納悶地說:“你們咋撿了這么多麥穗子?” 劉燕兒正要說,蜜芽兒暗地里拽了下她的胳膊阻止了,之后才說:“我們勤快,一直沒歇著,撿了一天了?!?/br> 孫紅英那雙眼兒再次掃向他們的書包:“這么多??!我看蕭樹禮他們,一天了也沒撿到多少?!?/br> 能撿到啥啊,如果麥田里到處都是麥穗,哪里輪到這群學生,早被社員們撿干凈了。 牙狗嚷嚷:“肯定偷懶了!” 黑蛋也跟著湊熱鬧:“對啊,我們可是撿得腰都酸了!” 待到和孫紅英走得距離遠了,蜜芽兒小聲叮囑大家;“可能讓人知道那里有麥穗,要不然孫紅英肯定去撿,那咱們就撿不到了?!?/br> 劉燕兒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對對對!我剛才犯傻了,差點告訴她?!?/br> 當下蜜芽兒他們和劉燕兒告別了,大家回到家,把書包里的麥穗倒在院子里。 顧老太看了,也是吃驚:“撿了這么多?” 根本沒指望他們能撿到的,畢竟這年頭社員看著麥穗那就是命,哪能漏掉多少呢。 蜜芽兒笑:“對,這都是我們撿到的!我們都商量過了,趕明兒再去撿,撿多了,留著自家吃?!?/br> 陳秀云從廚房里忙活著,恰好聽到了,探頭出來笑著說道:“行行行,你們能耐了,等你們撿了真有多的,我給你們烙餅吃!” 烙餅,這兩個字可是勾起了大家的饞蟲,想想香酥的精細白面大餅,真是嘴里忍不住就流口水。一時之間,腿腳上的擦傷,被荊棘刺兒劃傷的手指頭,仿佛這一切都無所謂了,為了白面烙餅,怎么都值! 顧老太見了,有心鼓勵他們,又笑呵呵地說:“趕明兒你們回來,我給你們秤一秤,拾到一斤麥穗我獎勵你們三分錢!” “三分錢?” 這年頭的孩子,哪個見過錢長啥樣啊,聽到這個,頓時都興奮了,摩拳擦掌明天要繼續拾麥穗。 當晚童韻回來后,抽了個空,幫他們把麥穗用木棒槌鑿了一番,把麥穗鑿下來,帶著麥皮粗略一稱,四個孩子約莫撿了一斤半。 “這敢情好,你們再去撿吧,撿個兩三天就能湊夠四斤麥子了,再撿幾天,就能吃上油酥烙餅了!” 孩子們這下子樂了,當下趕緊洗洗吃飯準備睡覺,明天一早又得撿麥穗去。 第二天,劉燕兒干脆把她弟弟劉強超也帶來了,大家伙一起去了山里,尋到了那個山溝,躲在那里悶頭開始撿。因為第一天他們已經掃蕩過了,這一次只能撿零碎,以及更往山溝里面的一些麥穗. 這就需要花功夫了,大家伙分頭行頭,你負責這一片,我負責那一片,撿得不亦樂乎. 正撿著,那邊裝滿了麥垛子的雙輪車恰好從上方經過,蜜芽兒見了,連忙招手,示意大家千萬別出聲,不能讓人看到. 如果紅旗生產大隊的人知道有人在下面撿麥穗,他們可能就猜到是他們掉下的,說不定會專門派個小孩過來盯著,那就沒自己的份了. 大家也立馬噤聲,將身子埋伏在草叢中. 可是誰知道,就在這時,那拉麥雙輪車竟然停下來了. 這……大家伙都愣了,難道被發現了?? 牙狗就在那雙輪車的正下方,他疑惑地抬起腦袋,小心翼翼地望著上方,小心臟砰砰亂跳。 該不會就這么被發現了吧…… 誰知道就在這時,一汪細長的水兒就這么從上方呲了下來。 牙狗直接被呲了一頭。 他頓時傻愣在那里了。 這這這……這是啥味兒??? 上面的人,窸窣一番,好像是提上褲子的聲音,之后吆喝一聲“駕”,驢發出了低叫,接著沉重的雙輪車慢騰騰地繼續往前走了。 大家伙望著牙狗,只見牙狗小平頭上是濕淋淋的黃水兒。 開始的時候也是愣著,后來不知道誰,發出了笑聲:“被尿了!” 接著大家都笑起來,包括蜜芽兒和劉燕兒兩個女生,也跟著哈哈大笑。 可憐的牙狗,摸了摸頭頂濕漉漉的,再聞著那股子尿sao味兒,委屈地站起來,吸吸鼻子。 “你別走,你別走,我牙狗和你沒完!回來!” 但是人家拉麥車哪聽到這聲音呢,早已經消失在山坡子上了。 這一次蜜芽兒她們又是滿載而歸,回去的時候特意抄小路,免得有遇上了人解釋不清,誰知道他們這次剛一經過打麥場,就見一群人聚集在那里,七嘴八舌的說話。 陳勝利也在。 小家伙們面面相覷,他們感覺到有啥不對勁了。 “對,我看到蕭競越當時路過這里!” “還有蜜芽兒他們,他們怎么可能拾那么多麥穗,這里面肯定有鬼!” 蜜芽兒幾個聽說提到自己,頓時有些懵。 誰知道這幾個小家伙正楞神,一眼就被陳勝利看到了。 陳勝利皺著眉頭,盯著他們:“你們來得正好,過來下!” 大家面面相覷,最后走了過去。 蜜芽兒疑惑地仰臉看過去:“勝利叔,咋啦?” 陳勝利狐疑地盯著蜜芽兒藍白相間的書包,只見里面是滿滿當當的麥穗。 當下張口,沉聲問道:“你們的麥穗,在哪里拾得?” 蜜芽兒感覺到了什么,便反問道:“勝利叔,到底咋啦,為什么要問這個?” 陳勝利看蜜芽兒不回答,臉色就不太好看了:“說!” 他聲音頗為嚴厲。 他這么一出聲,牙狗黑蛋都看不下了,跑過來手:“勝利叔,好好的你干嘛那么兇?有事兒說事兒唄!” 劉燕兒哼了聲:“對,有事說事!” 陳勝利陰著臉,旁邊的趙輝煌這才說:“生產大隊的麥垛子丟了一個垛子,正查呢?!?/br> 蜜芽兒疑惑:“叔,這是啥意思,懷疑我們偷麥穗?我們今天根本沒到這打麥場來,怎么可能偷麥穗?至于我們手里拾的這些麥穗,無論從哪里拾的,反正是別人不要的,我們不偷不搶的,沒必要非得招供說我們到底哪里拾得!” 周圍圍觀的,也有蜜芽兒他們的同學,盯著他們書包里的麥穗,早就眼饞了,這個時候看他們不說,其中有一個是苦瓜,他是蕭競越的弟弟,也就是劉美娟和蕭國棟的兒子,和蜜芽兒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他也想拾麥穗,可是一天功夫下來,才拾了一點點,他當然納悶,蜜芽兒他們哪里拾這么多。 這位苦瓜忍不住出聲了:“蜜芽兒,這話不能這么說,你們拾了麥穗,就得交待!現在地里根本沒麥穗能拾,你們怎么可能拾到呢?” 這話大家可不愛聽了。 蜜芽兒挑眉,反問那苦瓜同學:“苦瓜你啥意思?我們去拾麥穗,這可是黨的指示,這是上面一步步傳達下來命令,是我們學校讓我們拾的。你這意思是說,這周圍根本沒有麥穗可以拾,是我們的學校我們的黨我們的上級故意為難我們?” 苦瓜同學頓時語塞,囁喏地道:“我拾了一天,我怎么沒拾到這么多!” 旁邊的劉燕兒噗的一聲笑了:“那是你懶!懶人當然拾不到麥穗!” 苦瓜同學急得臉都紅了:“我咋懶了,我這不是也在拾,就是拾不到!你們能拾到你們得交待,從哪兒拾得!要不然肯定是偷的!” 劉燕兒一聽氣得不行了:“你才是賊,你才偷東西!” 旁邊的孫紅英指著蜜芽兒和劉燕說:“他們昨天就拾了鼓鼓囊囊一大包!今天又這么多,哪那么多麥穗!” 蜜芽兒輕輕擰眉,問陳勝利:“這意思是,我們必須交待我們在哪兒拾的麥穗,要不然我們就是嫌疑犯了?” 這年頭如果真得涉嫌這種事,挺麻煩的,特別是偷盜生產大隊的麥穗,那不是小事。 陳勝利嘆了口氣:“也不是這么說,現在你們是嫌疑,還沒定罪,你們必須想辦法洗清罪名?!?/br> 幾個小家伙面面相覷,大家都有些猶豫,要不要說出拾麥穗的那個好地方。如果說出去,肯定沒他們什么事兒了,明天大家伙都撲過去拾,而且紅旗生產大隊的人也會發現,沒準人家自己守在那里趕緊拾去。 如果不說,看來今天要當小偷了? 劉燕兒的弟弟劉強超抹了把鼻涕,再看看自己兜里的那么多麥穗,他不舍得。 “憑啥說什么是賊,我們沒偷!” 他才拾了一天,真不舍得把那個好地方供出去。 牙狗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為了瞞住這個秘密,他可是挨了一頓尿呲,如果這么供出去,那真是虧大了。 于是他上前說:“勝利叔,反正我們不是偷的,我們光明正大拾的!” 不說不說就不說! 蜜芽兒見小伙伴們都堅持,知道如果說了,大家肯定心疼,干脆走上前:“勝利叔,我們拾麥穗是光明正大地拾,我剛才也說了,我們都沒有到過打麥場,你不能說因為我們拾到了比別人多的麥穗,就說是我們偷了生產大隊的麥子。誰看到我們偷了,誰看到我們來打麥場了?如果這樣可以懷疑我們,那趕明兒我可以在街上隨便拉一個收麥的,說你怎么有麥子,肯定是偷的我們生產大隊?!?/br> 她這一番話說出了幾個小家伙的心聲,大家紛紛點頭:“就是就是,我們不能接受這樣被冤枉!” 蜜芽兒又道:“勝利叔,你剛才也說了,丟的是麥垛子,可是你看看我們這些,亂糟糟的,有麥穗,也有麥稈,根本不不像是成捆的麥剁散開的!” 苦瓜有些不平了:“那你們說啊,說你們從哪兒撿的麥穗!” 陳勝利聽著這話,也覺得為難?。骸澳悄銈冋f下——”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一個聲音:“勝利哪,啥意思?你是說孩子們偷咱生產大隊的麥穗了?” 說著間,顧老太和陳老太就來了。 蜜芽兒看到自家奶,頓時松了口氣。 “奶,生產大隊丟麥穗了,真不是我們偷的?!?/br> 顧老太上來,摸了摸自家孫女的頭發;“奶當然知道不是你們,你們一個個都是老實孩子,咋可能干那種事!” “勝利啊,不能冤枉孩子,你這樣子逮住孩子們問,可不是嚇到孩子?不但嚇到孩子,回頭那真正的賊,你反而放過了!” 旁邊的陳老太就是陳勝利的娘,看到這情況,氣不打一處來,脫下鞋底子就要去打陳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