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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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倆正往魚家出門買菜、倒餿水的一處小門走去。 還未到達,行至一隱蔽處,魚令嫵如有所感,忽然轉頭,對后面一處巖石背后說道:“出來吧,我早發現你了?!?/br> 片刻后,孟玄音徐徐走出,對兩人微微一笑,解釋道:“我素來睡的淺,在令嫣她們有動靜時就醒了,沒想到你也會出來,心里好奇,便跟了出來,不知令嫵姐,趁人都不在的時候,是要去何處?” 令嫵抿嘴不語,只冷冷盯著她看,眼中不乏防備。 倒是紫鳶回道:“孟姑娘,我家小姐平日受二夫人和禎敬縣主照拂,感激不盡,不愿再多讓她們cao心,這次生了小病,便打算自己出去抓副藥吃?!?/br> 孟玄音顯然不信,“厲夫人有一位劉姓嬤嬤,擅長醫術,二房的藥材又最是齊全,何來麻煩、cao心一說,不過是舉手之勞?!?/br> 令嫵轉了轉瀲滟的眼波,瞬時眼神就像帶了勾子似的,把孟玄音的注意全吸引了過去。 她回道:“你那么聰明細致的人,既然猜到了,又何必多做這些虛的,有什么目的,直言吧?!?/br> 孟玄音無奈地聳了聳肩,指著她倆的衣著說道:“你們這樣遮掩反而太過明顯,跟我回去重新換一套?!?/br>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最后還是選擇跟了過去。 孟玄音從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套尋常家里婦人的套裝,遞給令嫵,又取出一套與之對應的男裝,自己換上。 “你怎么會有這東西?” “人嘛,總要為自己多準備一些,我是防止哪天出了意外,備著這些,好跑路啊。嘿嘿,我還花了大把銀子,特地去學了易容術,可惜我那師傅也是個半吊子,我也只學了些皮毛,不過師傅她說了,有真厲害的,就是那種暗中做事的人,能把自己原本的容貌,遮住十之七八呢,還不會讓人起疑?!?/br> 說著說著,孟玄音便給自己換好了行頭,還改了妝面,頭發以竹簪束起,再起身時,一位容貌不凡、姿態閑雅的偏偏美少年,便出現在令嫵和紫鳶面前。 少年瞳仁靈動,明眸皓齒,光映照人,只見“他” 清眉一皺,質問道:“令嫵,你怎么還不換衣服呢?” 令嫵才緩過神來,悉悉索索換好衣物。 他又吩咐道:“紫鳶,你去你家小姐床上躺著裝病,偶爾做些動靜出來,別讓人認出來了?!?/br> 紫鳶甩頭省神,忙答道:“是?!?/br> 孟玄音又給令嫵批上一件棉衣斗篷,把她頭和身子遮掩住,再給她添了些妝,頓時,原本蒼白的臉龐,就多了晦暗、蠟黃的病氣。 待準備妥當,孟玄音扶著令嫵,從小門處,走出魚府,進入后街。 兩人裝作夫妻,本來想隨意尋個藥房做館大夫,把把脈便回去了。 誰知,肖天瑋竟也打算趁今日申家無人,來討回令嫵,早就派人埋伏在魚家附近盯梢,他收到消息,就追上了兩人,一見令嫵的身影,便認出了她,于是帶著兩人,把她們堵到了巷子里。 肖天瑋見了孟玄音,頓時怒的,眼睛都要躥出火來,“魚令嫵,他是何人?” 令嫵此刻氣都粗了起來,強抑住心頭的惡心,避而不答,她連看都不愿看一眼這人渣。 肖天瑋對這種態度更是不滿,目眥盡裂,整個人都叫囂起來,“你竟敢造謠我喜好男色,是個兔子爺,讓天下人都嘲笑唾棄我,你卻在這里和這種小白臉亂來,你好大的膽子!” “啊呸!”孟玄音卷起袖管,從地上撿起兩根木棍,護在令嫵面前,朝肖天瑋破口大罵起來。 “大家之所以嘲笑唾棄你,那是因為你是個沒本事只會打老婆撒氣的軟蛋,因為你個徹頭徹尾的廢物,完全無用之人,你甚至都不算是個男人,就連南風苑的小倌,都比你有男子氣概些。你瞧瞧跟你來的兩個家丁,連他們瞅你時,臉上都帶著不屑,現在聽我所言,還暗中竊笑,可見真是沒誰能瞧的起你,你說你這種人渣活在世上,豈不是天下最可惡、可笑、可悲之事!” 她這番話,就是為了激怒肖天瑋,讓他在外面發起狂來,徹底失控,坐實謠言,到時候,魚家就可去告肖天瑋蓄意害人。 而肖天瑋也的確被徹底激怒,只是他剛想動手,就被兩位家仆強行阻住,顯然他們可比這位更有腦子,他們勸道:“二少爺,可不能怎么做,別忘了咱們此行的目的?!?/br> 肖天瑋還真有些懼怕他們,忙甩開手,又沖令嫣道:“你是我的妻子,我帶你回去,天經地義,你若不想這小白臉受傷,就乖乖聽話,跟我走?!?/br> 令嫵從頭上取出唯一的玉簪,抵住自己的咽喉,悲憤地回道:“你們再動一步,我就當場自斃,抬我的尸首回去吧?!?/br> 這時,原本盯梢之人準備好了車馬,也從暗中現行,突然從后方射出一枚石子,直擊令嫵右手的麻xue,她手一軟,松開了玉簪。 同時,另外兩人一左一右從兩邊包抄上來,想架著令嫵上馬車。 孟玄音揮舞著木棒朝兩人沖了過去,并吼道:“令嫵快走!” 可出口已被馬車堵住,上面坐著第三人,根本無路可逃。 千鈞一發之際,一位身著月白色長袍的青年男子及時出現,一手摟過孟玄音,轉了個圈,與她交換了個位置。 他突然呆滯了一下,又馬上出手對付那兩人。 肖家的兩名家仆武功很是不錯,但與白衣男子相比,還是相差甚遠,第三人也跳出馬車,加入戰局,很是糾纏了一番。 肖天瑋這時竟偷偷摸摸,接近令嫵,想把她拿住,被孟玄音逮到機會,雙棍一打,這沒有的貨色,竟然就直接倒地不醒了。 “喂,你們三個趕快放手,你們家少爺可在我手上,小心我再一棍子打他腦袋上,把他打的半死不活?!?/br> 可三人卻并無絲毫停頓,根本不顧肖天瑋死活。只是終是不敵白衣男子,逐漸落于下風。 白衣男子還順勢從他們身上各搜出一塊令牌,往眼前一看,頓時明白了他們的身份,也就干脆停了動作,站到玄音和令嫵跟前,把令牌一把甩回到三人手中,說道:“回去后告訴你們主子,我乃申鐸,這兩人我今日護下了,他知我功力,自不會責怪你們?!?/br> 三人面面相覷,然后同時低頭拱手,恭敬回道:“原來是申國公府三爺,申鐸,申逸之也,今日能與您交手,實乃爾等幸事,多謝申三爺賜教?!?/br> 說罷三人快速離去,也不知可是有意為之,他們竟把肖天瑋留了下來。 第71章 孟玄音在申家寄住三年, 雖從見過申鐸,卻有幸瞻仰過仙才的風姿。 此時,等險境過去, 一切恢復平靜, 她才有心情打量著白衣男子,發現他五官幾乎跟申公是一個摸子印出來的, 端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雙眸閃閃如琳瑯珠玉, 精神挺動, 爽朗清舉, 令人不由心生好感。 竟然真是申家三爺,那他剛才……發現了沒有。 同時申鐸也在觀察她,與她視線交匯之后,他微微一笑,拱手招呼道:“在下申鐸,不知這位小哥怎么稱呼?!?/br> 還好沒有發現。 孟玄音清了清嗓子,也拱手回禮,“恩公有禮了, 在下姓孟玄隱, 這位是內人魚氏, 那躺在地上的豬狗不如的東西, 是她的前夫,以前他倆做夫妻的時候,他就經常毒打她, 內人實在受不得,與他合離后,才嫁給了我?!?/br> “內人已與我開始新生活,誰知這畜生,還一直糾纏不放,這次竟然還叫了三個武功高強的打手,要把內人搶回去,還好恩公出現,不然我夫妻二人,真是不知如何是好?!?/br> “大恩難報,恩公請受我夫妻二人大拜?!闭f罷便帶著令嫵一道做勢要跪。 申鐸馬上扶起她的胳膊,特別真摯地阻止兩人道:“唉,使不得,不過是舉手之勞,兩位不必介懷。申某喜歡結交朋友,今日有緣與兩位相見,孟小哥若不介意,不若與申鐸就以兄弟相稱,如何?” 孟玄音心想反正過了今日,也不會有多交集,認就認,也沒猶豫多久,就叫道:“申兄在上,請恕小弟一拜?!?/br> “哎,孟弟不必多禮,既然都是兄弟了,孟弟就不要再提報恩一事,都是哥哥該做的?!?/br> 孟玄音看他溫柔親切的模樣,似是很好說話,便順桿而爬,就勢問道:“方才聽聞申兄所言,似乎認得那三個打手的老大,能否對小弟透露一些,小弟也好防備一二?!?/br> 申鐸瞇起眼來,笑的很像孟玄音在庵堂里擦拭多年的彌勒佛像,他悠然答道:“這人我并不多熟,可能貴夫人會更熟悉,孟弟不若私下里問問她?!?/br> 一直低頭遮顏、未多言語的魚令嫵人一僵,拉著孟玄音的袖子,小聲道:“相公,出來有些時候了,該回去了?!?/br> 孟玄音對申鐸爽朗一笑,再拱手回道:“申兄,孟弟和內人這就歸家了,他日有緣再見?!?/br> 申鐸卻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肖天瑋,問道:“你們這就走了嗎?” “哦,他啊,不礙事,想必他家里見不到人,等會便會派人來尋?!?/br> 申鐸卻道:“我不是指這個,方才孟弟不是說,這人一直毒打你夫人,申某想問,你們不想打回去,教訓他一頓嗎?” 孟玄音也望向地上的人渣,突然眼睛一亮,蹲下身,從地上拾起一根木棍,放入令嫵手里,鼓勵道:“夫人,這混蛋毒打了你那么多回,每次都把你折磨的生不如死,到現在還不肯放過你,今日咱們就報復回去,讓他嘗嘗這痛苦滋味!” 申鐸又瞇眼微笑,回道:“哎,不要說的那么嚴重,這充其量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彼身,反正有我在旁邊看著,保準夫人棍棍打在最痛又不傷要害的地兒,而且絕不會讓別人知道?!?/br> 這話著實對孟玄音味口,她看著申鐸的目光越發欣賞。自己若是個男兒便好了,那她可一定要與這樣的男子結交。恣意飛揚,暢談人生。 我若為男,就娶令嫣為妻,引申逸之為知己。 魚令嫵心頭有星星火苗不斷燃起,她想滅卻滅不干凈。是的,對于打肖天瑋這事,她其實非??释?,可有些名為規矩的東西,又一直束縛著她,她不斷抗爭,告訴自己,這是不對的,可又抑制不住心頭的火勢。 “可我若這么做了,與他又有什么不同,我不是他這樣的人?!?/br> “夫人想茬了,您又不會對別人這樣,只是有些人,就是要這樣對他,也只能這樣對他,不然就一輩子逃不離他,您想一輩子受他影響嗎?” 魚令嫵自然不想,她握緊木棒逐漸靠近肖天瑋,又突然剎住,說道:“等等!” 玄音問:“怎么了?” 令嫵丟起手中的木棒,又挑了一根,說道:“我要換個更粗的,他平常都會用這般粗的打我?!?/br> 這回她緩緩抬起了木棒,卻又道:“等等!” “又怎么了?” 令嫵瞅了瞅申鐸,低聲問道:“您能把他弄醒嗎?” 然后她又急忙解釋說:“我每次被他打暈過去,他都要用冷水把我灌醒,等我清醒了再繼續,我也要他醒著?!?/br> 孟玄音突然覺得,自己可能小看魚令嫵了,她一定行的,一定會再次振作起來。 申鐸使了枚石子點了肖天瑋身上的醒xue,同時對令嫵道:“不要打頭和脖子,先打他下面,再打他軟肋,不要動肚皮,背和四肢隨便你來?!?/br> 肖天瑋剛從混沌中轉醒,就被令嫵一棒子打了上去,直擊兩股之間,惹他立即發出殺豬般的吼叫。 “魚令嫵,你找死,你等著,我非弄死你不可!” 他發瘋似地想上前攻擊令嫵,卻被申鐸及時點了麻xue,只得癱軟在地,承受狂風暴雨般地棒打。 令嫵拿出十二分的力氣,隨著她的動作,滿溢的眼淚,噴涌而出,她扯著嗓子大喊:“我從來沒嫌棄過你,從來沒有,可我不管說幾遍,不管發什么毒誓,你都不信,你還是要打我?!?/br> “盡管這樣,每次你對我好時,我又會原諒你,我總奢望,有朝一日,你能改掉這毛病,與我踏踏實實過日子,哪怕那時吃糠咽菜,我也愿意?!?/br> “你知不知道,這兩年你打的少了,特別是近半年,你對我甚好,我都漸漸產生希望,覺得你還是能改變的,心里真是高興。在那夜之前,我從沒放棄過你,因為你是我丈夫,我的天,可你是怎么做的,你是怎么對我的,你說??!” “你竟然把我送到別人床上,原來你不再打我,就是為了讓我養好皮囊去伺候別的男人,你親手毀了我最后的希望!” “因為他位高權重,因為他是你肖家仰仗之人,原來你變了,不是因為我感動了你,而是因為他看上了我,為著他可能給你的地位,你竊喜地給自己帶上一頂綠帽子?!?/br> “那夜過后,我便明白,你就是個爛到骨子里的人渣,你根本沒救了?!?/br> 打到此時,魚令嫵終于聲嘶力竭,癱坐在地上,她放下了手里的木棒,用沙啞的嗓音,平靜對他說:“所以,肖天瑋,從那以后,你便再也不是我丈夫,這次,我徹底放棄你了,你死后一個人下地獄去吧!” 肖天瑋被打的眼淚鼻涕全出來了,滿臉的痛苦和畏縮,一點也沒有他打人時的猙獰和恐怖。 令嫵與他坐的很近,所以她看的很清楚,原來他這樣弱小的人吶…… 她被打那么多次,每一次都比這次狠,可她卻從沒掉過一次淚,她比他強多了! 從這一刻起,魚令嫵再也不畏懼他了。 她慢慢起身,拍完身上的灰塵,頭也不回地離他而去,此時,她腦中突然冒出一句話:你真是個傻人啊…… 這是那人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三年前,在她從娘家趕回肖家時,肖天瑋又毒打了她一頓,她一時想不開,奪門而出,想跑到后花園里的池塘溺死,卻在半路碰上了他。 他從不勉強女人,也從不掩飾自己的目的:我沒碰過你這類的,想試試,你若答應,我可以保證有我在一日,他碰不得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