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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不平則鳴在線閱讀 - 第53節

第53節

    徐挽瀾默不作聲,在旁聽著,意外得知了一個消息——明年省試的主考官,就是蔣沅,錄誰不錄誰,都由著她決定。這就說明,她若是得中,以后便是蔣沅的門生,而蔣沅對她,定然也是有所賞識。

    此外,徐三還聽崔博提及,說是明年科考,蔣沅的親生女兒蔣平釧也會參加。照理來說,這娘子乃是官籍,只需如崔鈿那般,由人舉薦,便可入朝為官,最低也是七品,但這蔣平釧,卻棄了這條路,非要用科考來證明自己,可見也是官家娘子中的有志之輩。

    徐挽瀾一一聽著,記在心間,半晌過后,便聽得有宦官通傳,說是圣駕已到。一眾朝官聞言,立時依著品級站好,徐三娘才要按著先前周內侍的交待,走到列伍中去,哪知周內侍卻在此時走了過來,叫她來官家身邊侍奉。

    徐挽瀾心上生疑,只好硬著頭皮,在眾人視線之中,疾步走了過去。她低垂著頭,匆匆一瞥,便見官家依然如往常那般,神色淡淡,瞧不出喜怒,但不知為何,她卻能感覺到,官家今日的心情很是不佳。

    伴君如伴虎,刻刻要當心。徐三娘提心吊膽,隨在官家身后,低首步入殿中,哪知她才一站穩,便聽得一事,驚得她一時忘了規矩,當即抬起頭來。

    卻原來昨日夜里,那官差帶著她所寫的圣旨,連夜加急,送往幽云十六州,誰知行至半路,正撞見了快馬加鞭趕往京城的信使。那信使說了四個字,瑞王已反!往日大宋百姓,隔三差五,便要說上一番的謠言,此刻終是成了現實。

    瑞王明知必敗,卻仍是舉兵而起,徐三暗自想道,這女人倒是心堅石穿,誓無二志。而她此番謀逆,打的旗號,也和徐三先前想的一樣——正是“清君側,殺jian宦”六個字。這所謂jian宦,不是旁人,正是眼下這位從容自若的周文棠周內侍。

    瑞王一反,官家便要發兵討伐。而徐挽瀾,作為一名大宋王朝的臨時工,得到了一項嚴峻的考驗——在一刻,也就是半個小時內,寫出一份令人血脈卉張,拍案叫絕,戰斗力極強的征討檄文來!

    官家又令周內侍將徐三引去偏殿,瞧這意思,是想讓即將被“清君側”的“jian宦”,對徐三這個臨時工實習生,指導一番。哪知周文棠倒是不緊不慢,雍容閑雅,命宮人奉上紙筆后,便負袖立于窗側,細心侍弄起花草來。

    徐挽瀾瞥了他兩眼,心上已經明白過來了。就好似當時她圍困巷道,危在旦夕,周文棠只在院中聽著動靜,卻不曾出手相救,今日的他,也已經做好了作壁上觀的打算——哪怕這一回,危在旦夕的人,是他,而非自己。

    徐三娘看不透他,此時也無暇看破,匆匆看過瑞王謀士所寫的檄文過后,只管點墨揮毫,于玉軸之上,飛速地寫了起來。

    她初初穿越之時,為了盡快融入這個社會,在寫字為文上,可算是下了不少工夫。她的書法雖比不上周文棠那般,筆走龍蛇,跌宕遒麗,可她這一副字,也算是自成體系,不難看,且有風格,讓人過目難忘。

    而她做了多年訟師,寫過不知多少訟狀,論起短時間內的反應,實在是出人遠矣。她有這個自信,便是做了多年中書舍人的崔金釵過來,在筆速上也比不過她去。

    周文棠侍弄過了花草,手捧溫茶,坐于蒲團之上,眼望著菱窗之外,茫茫夜色,眸底晦暗難明,不知在思慮些甚么。而就在他手中這茶,還未曾涼去之時,他便聽得身后那少女輕聲說道:“徐某已經寫就,還請中貴人過目?!?/br>
    周文棠神色淡淡,看了眼寒空當中,冰輪孤月,隨即勾起唇角,半轉過身,先讓徐三坐下飲茶,這才拈起玉軸細看。徐挽瀾坐在他身側,眼瞼微垂,心上沒來由地生出一種感覺——不知為何,她是渴望得到他認可的,甚至他的賞識,比官家的青睞,更能讓她歡喜。

    周文棠掃了一通,隨即緩聲說道:“不錯。檄文與訟狀,形異而神通,皆是羅列罪狀,痛陳惡跡,令觀者心生不平。你曾替人辯訟,又曾為崔鈿出奇劃策,熟知北方之情勢風色,亦明瑞王之惡稔罪盈。這一紙檄文,只有你寫得出來,也只有你能寫好?!?/br>
    周內侍瞧著仿佛風輕云淡,但他夸起人來,還真是不吝溢美之詞。無論是他當年所說的三鼎甲之期許,還是今日這一番贊譽,都令徐挽瀾心間無比動容。她不是沒被人夸過,諸如徐巧嘴之類的名頭,她聽得耳朵都能長繭,但只有周文棠的贊賞,最合她的心意。

    徐挽瀾抿了抿唇,等到官家傳喚,這便將玉軸檄文呈了上去。官家看過之后,見她寫得筆力獨扛,氣勢極大,先說瑞王通匪,致使漠北匪亂猖獗,后說瑞王謀害朝廷命官,以致燕樂嚴知縣慘死,其后又說瑞王謀反,打著清君側的名號,實則即如歷史上那些同樣以“清君側”為名的反賊一樣,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江山。

    臨至檄文末尾,徐挽瀾又說了周內侍許多不易之處,提了周內侍幾回功績,寫得令人動容不已,很難不心生同情。

    而最關鍵的是,全文上下,也不曾用到甚么生僻詞匯,便是那些只識千字文的賤籍娘子看了,也能明白,也定會心有所感,激憤填膺,氣恨難平。

    官家原本還有些不安,但看過徐三娘寫的這檄文之后,不由一笑,神色也緩和了不少。殿中朝臣,個頂個的眼尖目明,也不由得對那徐挽瀾高看了幾眼,想著這人有如此筆底工夫,又能得官家青眼,日后若是身入仕途,定能青云直上,鴻翔鸞起。

    第114章 宛轉隨龍侍君側(二)

    宛轉隨龍侍君側(二)

    當日下朝之后,及至晌午, 忙了一上午的徐挽瀾總算得了閑。她匆匆用了幾口飯, 這便忙里偷閑, 去了周內侍苑內。方才這幾個時辰, 她都不曾見過周內侍的影兒,心中難免有些憂慮, 暗中掃量著官家的神色, 卻也猜不透她心中是甚么主意。

    西漢初年, 七國之亂,吳王劉濞謀反,打的就是清君側的名號。漢景帝為平叛治亂, 又為形勢所逼,便殺了能臣晁錯。徐挽瀾不知周文棠與官家到底有何牽扯,故而心有憂慮, 生怕官家也棋行錯招, 殺了周文棠,以平悠悠眾口。

    她在這里替周文棠擔憂, 反觀周文棠, 卻是一派閑雅, 悠然自適。徐三由宮人引入小院深處, 便見眼前竟有一片八卦陣形的菜畦, 而那男人已然換作黑色常服,正肩荷鋤頭,衣沾露水, 于田間不緊不慢地松土理穢。

    徐挽瀾看在眼中,哭笑不得,見他如此泰然自若,自己干脆也懶得替他多想。周文棠見她過來,淡淡瞥了她一眼,接著擱下長鋤,緩步而來,邊拿帕子凈著指間泥塵,邊勾唇輕聲道:“三娘怎么過來了?可是我送你的衣裳,不夠你穿?”

    男人稍稍一頓,聲音竟帶了幾分輕柔,緩聲說道:“昨日要得急,司衣便只趕了兩身。今日你回去,自會有人,再送兩身過去。三娘若是還想要,只管來跟我說便是。我便是用上自己的晌銀,也會讓司衣給你趕制出來?!?/br>
    這男人時近時遠,時而冷淡疏離,時而又貌似親切,若是存心跟他兜圈子,遲早要被他引至云里霧里中去。

    徐挽瀾頓了一頓,見四下無人,干脆心上一橫,開門見山道:“瑞王已反,打的是清君側的名號,卻不知中貴人,可有甚么打算?”

    周內侍掃了她一眼,隨即挑起眉來,似笑非笑地道:“我自是沒甚么打算,不過,我倒是想問問徐舉人,你若是我,又有何計?”

    二人走至桂花樹下,坐于石凳之上。碧葉層層,輕黃金蕊,徐挽瀾眼瞼低垂,凝視著那青瓷杯中,茶紋四蕩,口中斟酌一番,隨即緩緩說道:

    “瑞王之亂,未平之時,官家不能殺你,亦不能動你,否則朝廷便落了下風,便好似是賊人心虛,人家一嚷嚷起來,便急著抹去罪證。只是瑞王此亂過后,若是這飛短流長,愈演愈烈,官家聽著百姓所言,說朝中之事,無論輕重緩急,皆由中貴人掌理……”

    周內侍把玩著手中的碧玉扳指,半垂著眼兒,似是有些漫不經心,又好似是有些疲乏,口中輕聲說道:“我懂你的意思,三言訛虎,投杼逾墻,官家今日信我,明日便可不信我。那么你說,她若是真不信我了,想動我了,我又該當如何?”

    徐挽瀾稍稍一想,蹙眉低聲道:“有個成語,想來中貴人也是聽過的,叫做‘鰲魚脫釣’。鰲魚若是脫了釣鉤,自會搖頭擺尾,立時遁入深水中去?!?/br>
    鰲魚脫釣,意思是說,一旦脫離了危險,那就必須馬上離開。她此時說出這四個詞,是想給周文棠出主意,讓他等到叛亂平定之后,自請調任,不再隨侍官家身側。如此一來,無論是他,抑或是官家,都不會因此而再受攻訐。

    聰明人說話,十分只需言明三分,剩下七分,自然而然便可了悟。周文棠倚于桂花枝下,喃喃重復著“鰲魚脫釣”四字,半晌過后,勾起唇角,凝視著她,輕聲說道:“衣裳當真夠了?”

    徐挽瀾怔了一下,隨即一笑,點頭道:“夠了。我也就待個十天半個月的,哪里用得著那么多身兒?”

    周內侍淡淡一笑,隨即緩聲說道:“三娘平日愛喝甚么茶?”

    徐挽瀾也不曾多想,畢竟這料理內務,獻茗奉茶,皆是周內侍的分內之事。她如實答了雅安露芽四字,接著又回了他幾問,無非是平日喜好之類的。待到一盞茶的工夫過后,徐三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便拜辭而去,回了理政殿內,點墨揮毫,刺促不休。

    而待徐挽瀾忙忙亂亂,口干舌燥之際,探袖伸手,捧起茶盞,隨意抿了口茶水,卻不由被那清悠茶香,引得回過神來,低頭細看。

    那杯中茗茶,色翠湯碧,可不就是雅安露芽么?

    徐三勾唇一笑,抿了一口露芽茶,細細品咀一番,任那茶香于唇齒之間緩緩漾開,這才吞咽入腹,擱下茶盞,復又開始斟詞酌句,起草詔書。

    而待她夜里頭回了院中一瞧,床褥間擺著三件衣衫,乍一看都算不得打眼,但若是仔細去摸,卻可發現無論質地,還是繡紋,皆乃上品,一件就抵得上她那一箱衣裳。

    徐三瞧著瞧著,卻驀地生出了疑心來。想她一個沒有品階的權知舍人,所謂權知,即是暫代之意,這宮里頭的侍者都對她態度平常,那司衣之人,又如何會對她這般討好?說好兩件,卻送了三件過來,且都是連夜趕制,又不曾敷衍了事……

    難不成周文棠,當真用了自己的晌銀,來給她做衣服?

    徐三輕笑著搖了搖頭,自然不會將他那玩笑之語當真,轉而擱下衣裳,收拾一番,這便早早睡去。

    金烏西墜,玉兔東升,轉眼間半月已逝,徐挽瀾這實習生的日子,也漸漸走到了頭。這短短十余日里,她干的是自己最拿手的活兒,自然表現得很是不錯,官家面上不顯,卻也對她多有倚重之處。

    徐挽瀾清楚,這已經足夠了。她的最初目標,是代崔鈿傳信,好在官家面前露臉,讓官家記住自己的名姓,然而現如今,她所達成的,已然遠超最初的目標。接下來這半年之中,她所要做的,就是確保自己順利通過省試。省試一過,殿試自然不在話下。

    這一日乃是八月末時,亦是徐挽瀾在宮中所住的最后一夜。奏章批閱罷后,官家留了徐三在身側,令她陪自己走回寢宮,說些話兒,不為別的,只因那徐挽瀾漸漸摸清官家的性子之后,膽子也大了起來,知道這上位之人,無論是那壽春城中的魏大娘,還是這尊無二上的真龍天子,都喜歡好聽話兒,且都喜歡有趣又新奇的好聽話兒。

    其實這些婦人,對這些奉承話兒,倒也不會輕易當真。但徐三娘說起好聽話兒來,說學逗唱,起承轉合,有意思得很,這古代婦人沒聽過這般花樣兒,自然也會覺得好玩兒。

    徐挽瀾立在官家身側,搜腸刮肚,絞盡腦汁,說了一路的俏皮話兒,哄得喜怒不形于色的官家,都微微翹起了唇角來,瞧那眉眼,也跟著柔和了許多。

    徐三娘看在眼中,偷偷擦了把汗,暗嘆自己好不容易,雖不能將老虎哄成貓兒,但也將算是將吃人的老虎,哄成了暫時不想吃人的老虎。哪知就在她松了口氣時,一行人等忽地聽得不遠處那園子里,隱隱傳來一陣喧語笑鬧,說的是甚么勝負輸贏之事。

    徐挽瀾耳朵靈,聽了幾句,就知道是有那膽大之徒,在園子里聚眾博戲。她緊抿著唇,微微蹙眉,抬眼看向官家臉色,便見那婦人的面色已然沉了下來。

    博戲,即是賭博,照理來說,在這大宋國中是合乎律法的。但是徐挽瀾跟在官家身邊伺候了幾日,也算是摸清了官家的喜惡,這博戲馳逐,斗雞走狗,可以說是她最為厭惡之事。若非那些個博戲攤子,每個月都能交上來不少商稅,只怕早就被她下令禁止。

    徐挽瀾默不作聲,瞥向周內侍。周內侍對官家微一頷首,這便默然走了過去,不多時便將幾個罪魁禍首,一并領了過來。

    徐挽瀾于夜色之中,借著昏黃宮燈,瞇起眼兒,細細一掃,便見那打頭兒的小郎君,袞衣繡裳,眉眼俊美,生來帶著一股倔勁兒,眼底亦有狠戾之色。此時此刻,他哪怕被揪到了官家面前,也是梗著脖子,傲氣十足,一看這架勢,就是打定了主意,死不認錯。

    這人,她是識得的,先前在壽春之時,倒也有過一面之緣,正是那混世魔王,山大王宋祁。這小子,真不是個安分人物,她每回見著他,他都要招惹出事端來。

    徐挽瀾抿著唇,不動聲色,把著眼兒一掃,瞧見周文棠手里頭提著幾個小竹籠,里頭裝著四五只黑褐色的蟲兒,正蛐蛐蛐蛐地叫個不停,惱人得很。

    徐三娘微微抬頭,可算是明白過來了?,F如今已是秋日,正是斗蟋蟀的良辰佳時。山大王不過是個孩子,貪玩好斗也算不得稀奇,可今夜跟官家撞個正著,只怕他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第115章 宛轉隨龍侍君側(三)

    宛轉隨龍侍君側(三)

    徐挽瀾瞥了兩眼那小子,因累了一整日, 也無心替他解圍, 只耷拉著眼皮子, 一聲不吭, 等著瞧他好戲。哪知官家面色陰沉,默不作聲, 盯了山大王一會兒后, 忽而轉過頭來, 對著徐三緩聲說道:

    “你馬上就要出宮,臨走之前,不若再幫朕干件差事。這小子頑劣成性, 死不悔改,你若能將他說服,讓他明日寅時, 候在理政殿前, 來跟朕責躬引咎,低頭認錯, 朕定會記你的功?!?/br>
    徐挽瀾心里頭咯噔一下, 瞥了那梗著脖子的熊孩子一眼, 很是有些不大情愿, 但面上卻仍是呵呵笑著, 拱手應了下來。

    待到官家及周內侍走后,徐三娘負手而立,仰頭望月, 重重一嘆,隨即低下頭來,很是無奈地走到山大王身側,彎著腰身,湊到那小子耳畔,瞇眼笑道:“還請山大王發個話兒罷,要如何才肯乖乖認錯?”

    宋祁薄唇緊抿,抬著下巴,斜她一眼,見她這說話態度,渾然如哄那三歲孩童一般,心中自是怫然不悅。

    雖說近兩年未見,但他卻對徐三娘記得一清二楚,畢竟他是個好勝的,也是個記仇的,當年徐三在飛鏢攤子上大出風頭,還讓他沒能狠狠報復那攤主,他對這壽春縣的小訟師,早就是心生惱意,只恨沒機會壓她一頭。

    山大王雖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但也足夠坦蕩,不是暗地里耍陰招的小人。他掃了徐三兩眼,隨即瞇起眼眸,緩緩說道:

    “我要你跟我比試三回,比甚么,都要由我說了算。你若能連勝三場,那我就如你所求,明日寅時,候在理政殿前,跟圣人責躬引咎。但你若是成了我的手下敗將,我非但不認錯,更還要收你做我的奴仆!你要給我當牛做馬,端茶送水,待我厭了膩了,才會將你放走?!?/br>
    不愧是山大王,恣意妄為,毫不講理。徐挽瀾忍不住想,到底是誰人給他起的這名號,真是再恰當不過。

    她蹙了下眉,隨即含笑說道:“這倒無妨,只是俗話說的好,‘一言既出,金玉不移’,才算是君子之風。山大王想比甚么,就比甚么,我絕無異議,只是你說出口之前,可得深思熟慮,說了就不能改了?!?/br>
    山大王也不嫌臟,一掀衣擺,大喇喇地在石階上坐下,仰頭看著徐挽瀾,瞧那周身氣派,自是貴氣難掩。其余幾個小兒郎,手中各提一個小竹籠,環伺于他身側,當真好似是他山頭里的土匪嘍啰一般,徐挽瀾瞧在眼中,沒來由地覺得有些好笑。

    她抿了抿唇,忍住笑意,接著便見山大王很是傲然地點了點頭,高聲道:“這是自然,我若是拿定了主意,那就死都不會再改。我想好了,這第一回,我就要和你比彈弓,一局定勝負?!?/br>
    古人所用的彈弓,并不如現代人所想的那般,是個巴掌大的樹叉子,系上一根繩兒,而后便用這個來彈泥丸。似山大王這般的貴族子弟,他們所玩的彈弓,長約三十余厘米,漆飾紋畫,甚是華美,而他們所用的彈丸,也是極為昂貴的珠彈,一顆便抵得上徐家大半年的吃用。

    徐挽瀾微微側首,看向山大王,見他滿眼得意,躍躍欲試,絲毫不遮掩自己的興奮之情,心上立時明了,這彈弓,估計就是這小子的拿手好戲。

    她笑了笑,倒也不怕輸。反正這小子也不過是求勝心切,一時興起,又不能留她當一輩子奴仆,而她呢,贏了是好事,若是輸了,還能讓皇宮多包一段時日的吃住,也不是壞事。

    山大王手一張,便有小嘍啰將他那專用的漆金小弓遞了過來,至于徐挽瀾,自然是沒這么好的待遇了,用的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彎小弓。

    明月當空,碧落秋風,那少年傲然挺首,抬手拉弓,眾人只聽得砰的一聲,便見珠彈破風而出,簌簌飛遠。不多時,便有宮人喜不自勝,捧著紅葉,急步而來,連聲奉承著那山大王,說他百步之外,亦能射中紅葉,真是十八般武藝,盡皆精煉。

    山大王聽著眾人夸贊,神氣十足,敞著雙腿坐在石階高處,指間把玩著那紅葉,目含挑釁,看向那正埋頭撥弄著弓弦的徐三娘。

    徐挽瀾瞥了他兩眼,目光緩緩下移,定定看了會兒那紅葉,隨即勾起唇來,話不多說,抬手將陶彈射了出去。山大王見她射過,心中急切,當即掀擺起身,大步朝著那彈丸所落之處走了過去。

    徐三娘勾起唇角,不急不慢,待到其余人等皆已圍作一團,方才負手緩行,走了過去。她才一凝身,便聽得那宮人諂笑著道:“雖說徐娘子也射中了葉子,但是這間距著實太近,夠不上百步之遠。奴覺得這一回,該算作是大王勝。大王于百步之外,穿楊射柳,真是好本事?!?/br>
    這宮人奴顏婢色,阿諛奉承,卻未曾瞧見那少年立于月下,手持徐三所擊落的葉兒,眸色愈發陰沉起來。他雖說求勝心切,此時卻也瞧出了不對來——徐三的葉子,半黃而半綠,一看就是從樹上被擊打下來的,而他那葉子,已然呈深紅之色,足可見得,是因這蕭瑟秋風而從枝間脫墜的。

    那撿拾珠彈的宮人存心討好,未曾想這馬屁卻拍到了馬蹄子上來,惹得山大王火冒三丈,抬腳便將那宮人踹倒于地。他心有不甘,情有不愿,怎奈何他先前放過話,要一局定勝負,這一輪他未曾射中,自然遜過徐氏一籌。

    他死咬牙關,轉念一想,這便出了第二輪的比試之題——斗蟲。所謂蟲,不止限于蟋蟀,只要是眼下這園子里的,甚么蟲子都可以。一盞茶的工夫里,二人都要定好蟲子,之后將兩只蟲兒放在同個瓷碗中,兩相廝殺,一局定勝負。

    徐三聽過之后,倒有幾分意外,暗想這小子也是有志氣的。他若說要比斗蟋蟀,只怕徐三是必輸無疑,可他卻未如此行事,這熊孩子,似乎也沒那么熊。

    她搖頭輕笑,這便不緊不慢,走進花間草叢,手持宮燈,開始尋覓起蟲兒來。山大王眉頭緊皺,想了一想,干脆跟到了她身后,半步不離。徐三踮腳看樹,他便是跳起來,也要瞧個分明,徐三若是低頭去照泥土,他也要半蹲下來,用手去扒拉軟泥。

    徐三瞧著這小子,見他如此好勝,愈發覺得好笑,想了一想,眼神一掃,接著挽袖伸手,將那正趴伏在枝上的一只青綠螳螂抓了起來。山大王瞇起眼來,看著那很不起眼的翠色蟲兒,挑眉冷哼道:“你若是拿定主意,那就不能再改了?!?/br>
    徐挽瀾故意打了個哈欠,垂眸笑道:“改甚么改?速戰速決罷。天這么晚了,我還急著回去歇下呢?!?/br>
    山大王眉頭緊蹙,將信將疑地斜她一眼,隨即也跟著挽起袖子,將枝頭上的另一只螳螂抓在手中,仔細端詳起來。他抓的這螳螂,雖與徐三那只同宗同族,但論這個頭,可是要大上不少,一看就是螳螂中的大力士。

    山大王仔細看了半晌,隨即勾唇一笑,定了主意。二人不復多言,但命宮人拿了個寬碗過來,接著便令兩只蟲兒入得碗中。山大王瞧著自己那大力士,原本是信心十足,哪知他才松手沒多久,徐三娘的那螳螂大刀一揮,便將大力士的頭砍了下來。

    少年一驚,不敢置信地看著那碗中蟲首,隨即倏然抬起頭來,緊緊盯向徐挽瀾。徐三緩緩一笑,唇角翹起,眼神清亮,不見分毫困意,少年這下明白過來了,說甚么急著速戰速決,分明是存心給他下套,引著他墜入陷阱!

    只是山大王緊盯著她,卻仍是想不明白,這女人是怎么知道她這螳螂,定會將那大力士斬于刀下的?

    山大王死死咬牙,心中憤恨至極,偏又好奇不已,心癢難耐。他兀自強忍,冷聲說道:“第三場,我要出題考你,你若答不對,就算是我勝。我問你,這幾人里,哪個跟我最親近?你可以對他們提問,但每個人,只能問一回,而他們,可以不答,也可以撒謊?!?/br>
    他所說的這幾人,就是那陪著他一同斗蛐蛐的小兒郎,攏共五人,皆是袞衣繡裳,一看便知是官宦人家的子弟,特地送入宮來,多與皇子來往,日后也好得些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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