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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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三眉頭緊皺,不耐煩道:“我和你,沒甚么可說的了。過去的事兒,我也懶得追究。金元禎,各自珍重罷?!?/br> 言罷之后,徐三起身欲走,金元禎卻驟然起身,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將她強壓于軟榻之上,一手鉗著她那小尖下巴,便要朝著她唇上吻去。哪知就在此時,徐三袖中寒光一閃,一枚柳葉形的鏢刀,便已橫在了金元禎的頸部。 金元禎稍稍一頓,瞥了眼那寒光凜凜的鏢刀,心上一沉,冷聲笑道:“這是蒲察的刀?!?/br> 徐三冷冷盯著他,手上用力,小小一枚鏢刀,離他更近了幾分。金元禎眼瞼低垂,就聽得徐三說道:“松開我?!?/br> “我若是不松呢?” “那就見血?!?/br> 金元禎勾唇一笑,俯身緊貼著她,又去含吮她的唇瓣。徐三眉頭緊皺,手上一轉,便將鏢刀深深扎入了他的左肩。刀刃入rou,立時間鮮血涌出,而徐三手上,絲毫不留情面,金元禎吻得越深,她的刀也就扎得越深。 劇痛不住襲來,但金元禎卻依舊緊緊壓著她,絲毫不曾放松。徐三一急,又張口去咬他薄唇與舌頭,男人一笑,也任她來咬。二人唇齒相接,若是不知情的,還當是在深吻,哪知這兩人是在生死交鋒,唇齒之間,已然滿是殷紅血液。 男人舌頭被她咬破,唇上也留有齒痕,鮮血沿著下巴汨汨而流。他的力氣到底比徐三大,更何況此時此刻,還使出了全身的勁力去壓制她。 徐三滿眼厭惡,啐了一口,將嘴中那腥氣的血唾,全都吐到了他臉上去。金元禎卻不急不惱,緊擁著她,微微喘息,聲音輕柔,如低喃一般,緩緩說道: “你走了之后,你爸媽又找我要錢,又找醫院醫鬧。醫院那邊,我托人處理好了,不然你爸媽可是要反被醫院告的。幾年里,他們隔三差五就來找我,一會兒說你弟弟沒考好,托我找人塞到重點學校,一會兒說你弟弟要出國留學,需要幾百萬,還有各種各樣的事,我都照做了?!?/br> “你還說我有疑心病,可是你那個合伙人,他就是對你有意思。你死之后,他聽著風聲,說是我出軌,把你給氣死的。他闖進會議室,當著所有人的面,拿著一瓶紅酒,砸到了我的頭上???,我就跟你說,男人看男人,不會出錯的?!?/br> “想知道我怎么死的嗎?之前愁事業,一天幾盒煙,之后又愁你,抽煙就沒停過。后來開始咳嗽,咳血,去醫院拿片子,大夫說我是肺癌,晚期。那時候你已經死了五年了,我坐在醫院里,看著片子,竟然會覺得解脫。你放心,我的車,我的房子,我的存款,一半留給了我家,一半留給了你爸媽?!?/br> 徐三聽到這里,心中說不清是甚么滋味。她合了合眼,很是不耐煩地道:“夠了。放開我?!?/br> 她心中稍稍一思,想著這男人虛偽成性,蒲察又在他手底下替他干活,奉他為恩人,說不準哪一天,他突然妒忌起來,又對蒲察下手。徐三心上有些擔憂起來,便忍著厭惡,緩緩說道: “爸媽和弟弟的事兒,我謝謝你。你欠我那么多,就算功過相抵了吧。至于蒲察,你說的沒錯,我如今也是女尊國的女人了,我可以光明正大,一心撲在事業上,男人對我而言,不過是消遣罷了。反正我日后一走,還有別的男人,未必也會記得他,所以你,就大發好心,別為難他了。他對你一片忠心,事事為你打算,真是睜眼瞎,瞧不出好歹?!?/br> 金元禎摟著她,輕笑道:“你放心,我有分寸。蒲察對我還有用,我不會因為兒女私情,就丟掉聚寶盆不要?!?/br> 徐三知他說的是真話,無論金元禎說的如何虛偽,這個男人對于金錢和權力的欲望,從來都不曾消減半分。蒲察對他有用,且對他忠心耿耿,他不會棄他不用。 她垂下眼來,忍著惡心,一邊拔出插在他肩上的鏢刀,一邊低低說道:“那昆侖奴呢?你為何不肯將她給我?” 金元禎輕聲道:“我想讓你再求求我?!?/br> 徐三笑了一下,緩緩說道:“你知道嗎,我從前總是想,花木蘭到底長得是甚么模樣。世人為了讓故事編得好聽又好看,總喜歡說她長得清秀俊俏,但這怎么可能?她只要有一絲比較明顯的女性特征在,她就絕不可能在軍中,達到一定的高度?!?/br> 金元禎垂眼看著她,挑眉笑道:“你的意思是,花木蘭若是真有其人,就長的是昆侖奴這樣?” 徐三手指繞著他的細辮,故作隨口說道:“對。她跟我說她有些拳腳底子,可我觀察過她的一行一止,絕不僅僅是底子那么簡單,雖比不過你身邊的侍衛,但若是女扮男裝從軍去,約莫也會勝過不少男人。你將她放在宅子里,當做奴婢使喚,還不若把她放到軍中,讓她自生自滅。若是她沒成,你就當看個戲,若是她成了,你就又多了一枚棋子?!?/br> 前些日子,徐三與昆侖奴閑聊,那奴婢便在言談之間,對街上那些大宋女兵,表達過艷羨之情。徐三沒辦法從金元禎手里要走她,也沒辦法幫她想個更好的出路,便只能走出這一步。 昆侖奴對于金元禎而言,實在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他也不曾多想,只又在徐三唇角吻了一下,低低說道:“好。我對你,自然是百依百順?!?/br> 車廂之中,滿是血腥氣味。金元禎眸中發亮,含笑盯著徐三,緩緩起身,瞥了眼自己肩上那血rou模糊的傷處,隨即勾唇道:“今日過后,如你所言,袁震已死,江笛已死。我是大金國的十四王,你就是壽春出身的徐舉人。徐三,我給你五年時間,也給我自己五年時間。五年過后,若是你強過我,我無話可說,而若是我強過你……” 他眸色微深,勾起唇角,似是勢在必得:“那就怨不得我,出手搶你過來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寫上癮了,所以更新晚了不好意思~ 番外會寫兩個人還沒鬧翻時的往事,屎甜屎甜的 第106章 黃金虎符白雪驄(二) 黃金虎符白雪驄(二) 五年之約。 徐三清楚,這個所謂的約定, 由不得自己答不答應。五年之后, 金元禎定會出手, 他像一個必將降臨的勁敵, 像是通關游戲中的終極考驗。徐三所能做的,就是在五年之中, 盡可能地強大自身, 拼盡全力, 成為股肱之臣,擁有自己的耳目和勢力。 五年,談何容易。這么短的時間, 她又能在這宦海之中,爬到怎樣的高度呢? 徐三眼瞼低垂,立在街巷花燈之下, 稍一猶疑, 隨即回頭望去。清夜無塵,月滿花枝, 她只看見金元禎所在的馬車, 愈行愈遠, 沒于人群之間。 徐三手攥成拳, 抹了下唇邊的血, 眼神愈發堅定起來。 這夜里她回了院中,唐小郎瞥了她幾眼,小心出言探問, 徐三攬過菱花鏡,抬眼一看,這才發覺金元禎也咬破了自己的唇。她伸出舌尖,舔了兩下那傷處,針扎似的痛感遽然襲來。 徐三望著鏡中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容貌,冷冷一笑,隨口推說是上了火,口舌生瘡。唐小郎雖起了疑心,但并不多言,只拿了藥膏過來。他癟著小嘴兒,偏不讓徐三自己抹,而是傾身而上,用指肚蘸了軟膏,按到了徐三娘那柔軟的唇瓣上。他力度稍重,不住摩挲,動作之中帶著幾分明晃晃的醋意。 然而徐三的心思全不在此,對于他手上的力道,也未曾多加留意。她只拿起書卷,提起毫筆,復又埋首學習起來。這一學,便又學到了半夜三更。 夜深人靜,她擱下書卷,以手支頤,復又回想起白日里,崔鈿所說過的話來。依她所言,現如今瑞王似是換了路數,此次四路軍馬匯合,平定匪亂,論作戰表現,瑞王軍并不突出,反倒是那侯大將軍,作戰驍勇,大得人心。 瑞王這打的又是甚么主意?照理來說,她若是剿匪得力,便可以收攏人心,可為何她卻將此番功績拱手讓人,推到了侯將軍的腦袋頂上? 侯大將軍,侯清林,與右相蔣沅素來交好,鄭七先前于亂軍中救過她一命,落下大功。當朝左右二相,左相崔博,即是崔鈿之母,雖系出名門,卻不畏流俗,歷來主張革新;而右相蔣沅,恰與崔博相對,乃是實打實的守舊派,墨守成規,不求變革。 瑞王和這兩邊,都沒甚么交情。北方官場自成一系,與京官不是同一個圈子,瑞王的親信,以武將為主,且大多都在燕云十六州及邊關一帶。她這次存心讓侯清林出頭,是要討好右相一派,還是說,想要讓侯大將軍代她做出頭椽子? 徐三揉了揉眉心,半晌過后,輕輕一嘆。她一時猜不出瑞王宋熙的心思,這并不是她比瑞王及其謀士更為愚鈍,而是她所能接收到的信息,和瑞王是不對等的。 她不知軍中近況,不知匪亂平定得如何了,更不知開封府內又是怎樣一番格局。她在這里苦思冥想,實則是一個最微不足道的底下人,在揣測當權者的根本意圖——這更像是賭博。 徐三搖了搖頭,合上書冊,自行洗漱罷了,正欲和衣睡去,卻忽地聽得窗外嗒嗒響了兩下。徐三聽著這熟悉的聲響,先是一驚,后是一喜,趕忙走到窗沿邊上,一手支起窗子,朝著濛濛夜色中望去。 映入她眼簾的,正是一雙琥珀色的眼眸,亮若星子,滿是赤誠。 徐三忍不住抿唇笑了,伸出手去,摸著他的臉,輕聲笑道:“不是說八月才回來嗎?這才七月中,你怎么就回來了?” 蒲察親了下她的手心,隨即撐著窗子,翻身一躍。徐三還沒回過神時,便已被男人打橫抱起,再一抬頭,卻已被放到了床榻之上。蒲察匆匆褪去靴子,扯了外衫,隨即與她并肩躺著,摟著她,沉聲笑道: “先前在上京時,聽說燕樂遭了匪亂,那些土匪,挨門挨戶地殺人。我一聽,急得不行,趕忙想了法子,了了手頭上的事,接著就日夜兼程,往燕樂趕來。一回城里,我就爬墻過來,見著你這窗子是亮的,才算是安心了?!?/br> 他稍稍一頓,卻又蹙起眉來,輕聲道:“但是我的布耶楚,你怎么又熬這么晚?你先前怎么跟我說的,說有事白日做,大可不必夜里頭趕?!?/br> 徐三笑了笑,把玩著他的小辮子,倚在他肩頭,輕聲笑道:“不錯。你這漢話,愈發流利了,可見你回上京的這些日子里,倒也沒偷過懶?!?/br> 蒲察咧嘴笑了,側過身來,凝視著她的眉眼,低低說道:“你熬夜,該罰。我勤奮,該賞。只是天色已晚,我才回來,你又學了許久,這賞和罰,我明日再討回來?!?/br> 徐三知他是甚么意思,勾唇一笑,點了點頭。蒲察心上一暖,兩人不復多言,也不再做甚么事,只扯上錦被,和衣而眠。 徐三枕著蒲察那結實的胳膊,只覺心上安穩,漸漸睡熟。蒲察于夜色間,凝視著她的睡顏,心上卻很是酸澀,定定然地望著她,不肯、不愿、不想、不舍移開眼來。 時下已是七月中旬,徐三娘還能在他懷里躺上多久呢?雖說甚么露水夫妻也是夫妻,一年也抵得上一輩子,但若是可以,他還是愿意與她做真夫妻,過上一輩子。 恍然之間,他憶起了臨行之前,金元禎對他說過的話來。 十四王半認真半玩笑地說,只要金國能攻下大宋,到那時候,金人的鐵蹄,便可以踏上這女人國的每寸河山。宋國女人,他們金國的漢子想娶便能娶得,哪里還有如許之多的限制與束縛。 他唇角微勾,目光灼灼地盯著蒲察,等待著、期待著他的回應。 蒲察心上一震,垂下眼來。他確實對這些束縛,惱火而又無奈,但是他并不想兩國之間,大動干戈。若是金人的鐵蹄,果真踏破了開封的風華,他和徐三娘,便有了家國之仇,坐下來舉杯相談都難,遑論結為夫妻,白首齊眉! 他還有別的路可走。雖說按照大宋律法,他做為金人,不能踏過燕云路,但他若是能成為金國皇商,有朝一日,隨著使者奔赴開封,朝見宋國君主……他有生之年,至少還能再見徐三一面。 蒲察無奈輕嘆,抬起頭來,倒也不曾多言,轉了話頭,只與金元禎說起別的事來。 十四王是他的恩人,他家中落難之時,皆蒙金元禎出手相救,他才能安身保命,才能隨著商隊四處游走,才能有了今日的基業,成為富商蓄賈。 他知道金元禎有他的政治野心,他的宏圖大業,也知道自己不過是十四王手中一枚可堪一用的棋子,替他賺取金錢,供以糧餉。但哪怕僅僅為了恩義二字,他也要必須堅持下去,助他奪嫡。 蒲察思前慮后,無奈至極,直到后半夜時,才勉強睡去。隔日一早,徐三睜眼醒來,便見這男人已然精神抖擻,端著粥菜,走入屋內,遙遙還可聽見唐玉藻的嘟噥之聲,雖聽不真切,但也知是在抱怨不休。 徐三掀被起身,看了看外間天色,才知自己在他懷中睡得這樣安穩,以至于今日竟直接睡過了頭。徐三抿著唇,難得有些赧顏汗下,蒲察看在眼中,一邊咬著筍rou饅頭,一邊咧嘴笑著,喚她道: “布耶楚,你也不必自責。你的棍法,還有鏢刀,皆已大有長進,平日記起來了,就練上一會兒,用不著每日都由我看著了?!?/br> 徐三挨著他坐下,眉頭緊蹙,依舊在自責內省。蒲察見了,扯下一小塊筍rou饅頭,塞入她的口中,又放柔聲音,哄她道:“這事怪我,怪我沒叫你。實在是我想著,你昨夜睡得那樣晚,今日多睡會兒,那也無妨?!?/br> 徐三想了想,又抬頭看他,平聲道:“我想跟你打一場?!?/br> 蒲察一怔,隨即笑意加深,應聲道:“好。八月初五是我生辰,你陪我一日,我就跟你切磋一回?!?/br> 這男人如今的漢話越說越好,就連葷段子,都是信手拈來。他稍稍一頓,舔了舔唇,咧嘴笑著,壓低聲音道:“咳,這個陪我一日,可不能只有一日?!?/br> 徐三冷哼一聲,嗔他一眼,桌子底下的繡鞋兒也踩上了男人的靴履。而蒲察卻很是得意,低笑連連,半晌又道:“布耶楚,你的生辰是哪一日?” 徐三不是愛過生兒的人,她想了一想,才應聲答道:“十一月份,還早著呢?!?/br> 蒲察想,這倒還來得及。 他無法預料前路風云,也不知與徐三別過之后,今生今世,還會否再遇。昨夜想了許久,他也想明白了,他要讓徐三記住他,永遠也忘不掉他。哪怕她七老八十了,哪怕她又納娶了別的郎君,當她聽著蒲察這個名字,她還是會不由自主地牽起唇角,想到這個男人,曾是她的愛根。 這夜里二人于床笫之間,又論起賞罰之事來。徐三言出必行,好好賞了他一回,便連往日不愿做的姿式,都羞著臉,咬著唇,隨了他去。 有道是小別勝新婚,二人月余不見,蒲察更是興致頗濃。他早早趕了唐玉藻去陪徐母說話,接著鎖上院門,掩上窗扇,便開始大干一番。這也是兩人少有的不必顧及旁人的時候,蒲察可以用金語說些葷話,徐三娘也不必再強忍聲息。 眼下蒲察立在房內,徐三背靠菱窗,緊摟著他的脖頸,雙腿緊夾著他那結實的公狗腰,自是滿室旖旎,春風無邊。二人攀至頂點之后,徐三微微喘息,正在平復之時,便聽得蒲察埋在她頸邊,聲音沙啞,低低問道:“布耶楚,你以后可會忘了我?”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還有兩章,這個地圖就結束啦 第107章 黃金虎符白雪驄(三) 黃金虎符白雪驄(三) 徐三一怔,摸著他的后腦, 輕聲道:“說甚么傻話?你是我的小師父, 我怎么會忘了你?若是沒你教我棍法和鏢刀, 那日土匪闖進院子里, 我和貞哥兒,只怕都成了黃土一抔。還有算學, 多虧你為我傳道解惑, 指點迷津?!?/br> 她唇角微勾, 單手捧起他的臉,眼眸發亮,柔聲說道:“蒲察晃斡出, 我徐挽瀾,要記你一輩子?!?/br> 夠了。這已經足夠了。 蒲察鼻間發酸,薄唇緊抿, 喉結微動, 卻是甚么話都說不出來。他傾身向前,復又吮住她的唇瓣, 身下之物也跟著恢復過來。徐三有所感應, 先是瞪大了眼睛, 隨即低聲羞惱道:“你也太厲害了吧?” 蒲察咧嘴一笑, 啞聲道:“只對你這么厲害。愛根要讓你知道, 你的蒲察愛根,是天底下最厲害的!” 菱花窗子,及那燦燦燭焰, 遽然間都劇烈晃動起來。徐三雙腿夾在他腰間,原本還能夾住,可他攻勢如此威猛,害得她腦中發空,雙腿發軟,身子不住往下滑去,這一滑,頂得便愈發深入。蒲察一笑,長臂一撈,將她放到書案之上,于那筆墨紙硯間,復又埋頭耕耘起來。滿室旖旎,自是不必多言。 夜深人靜之時,徐三倚在他懷中,合眼而眠,哪知半夜里忽地發了夢,夢里頭兵荒馬亂刀光劍影,驚得她眉頭輕蹙,猛地睜開眼來。 深重夜色之中,她抬眼一看,卻見蒲察竟是仍未睡去,月光映著他那琥珀色的眸子,照出了其中閃爍淚光,恍若滿天星子,全都傾入了他的眸中。徐三一驚,推了他那結實胸膛一下,輕聲道:“怎么哭了?” 蒲察沒想到她竟會半夜醒來,趕忙眨了兩下眼,笑呵呵地道:“困的?!?/br> 徐三隱隱猜得他的心思,卻也無法多說甚么。世間之事,大多都有公理可循,但是感情的事卻不同,誰愛的比誰多,誰欠了誰的沒還,這都難以說個明白。 她偎入他懷中,閉上雙眼,低低說道:“睡罷?!?/br> 蒲察嗯了一聲,環擁住她,深吸了口氣,總算是合眼睡去。 轉眼即是八月初五,蒲察生辰當日。徐三心里清楚,這或許是唯一一次,亦是最后一次,陪他度過這個日子,因此撇了其余雜事,專心陪伴起他來。 宋人喜食羊rou,金人則愛吃豬rou。此外,金代的女真人,還尤其喜歡吃米粥、蜜糕、薺菜等物。徐三這日便起了個大早,挽袖給他下廚,待到蒲察起床一看,便見滿桌擺的都是他愛吃的,諸如豬rou饅頭、白米粥、薺菜蒲筍、加了松仁核桃的蜜糕等,實在叫他感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