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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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蹦铰狊扪劬σ涣?,爽快的應下了。 她在宮里住了三日,就被寧國公夫人一封手箋召回了家。 馬車在繁華熱鬧的裕辰街慢騰騰的前進,慕聽筠百無聊賴的擺弄著馬車內的小盆栽,在馬車忽然停住后,也不驚訝,咕噥了句‘怎么回回都有人攔我馬車’,就撩起簾子想看看又是哪位在她這兒找不痛快。 馬車窗簾一撩開,里面、外面的人俱是一愣。慕聽筠怎么想也料到,來者竟然是許久不見的霍伯曦。 “郡主?!被舨胤磻芸?,斂目致禮。 慕聽筠剛想回禮,轉念想到自個兒在馬車上,只得含糊問:“霍公子有何事?” 他能有什么事,只是太想念她,想到心肝都疼,五臟如焚,在麓山訓練的每一日,但凡閑置下來,滿心滿腦子里都是她。 “郡主,還好嗎?”霍伯曦艱難的吐字問道。 慕聽箏點頭,“日子就這樣,霍公子看著倒是消瘦了不少?!?/br> 霍伯曦猛然抬起頭來看她,熾熱的眸光使得慕聽筠不禁怔住,而后挪開眼去。 “……我很好,”霍伯曦抿了抿干澀的唇,看到許多人遮遮掩掩的往他們撇,往后一步作揖道,“是我唐突了,郡主請?!?/br> 看著馬車漸漸在人群里消失,霍伯曦的眼中才顯出幾分痛色。他知道他們之間不可能了,身邊人不是沒提議過用手段得到她,只是一來他舍不得,更重要的是,公儀疏嵐對她的保護滴水不漏,好似專門防著他一般。之后的日子里,負責訓練他的衛叔就時常用她與公儀疏嵐的互動往來刺激他,想讓他死心。 只是他們都不知道,這只會讓他更念著她,舍不了的想念。 “小主子想光明正大的得到福宜郡主,那還有一個辦法,待你登上那座皇位,萬民敬仰,就連那位郡主都會跪伏在你身下,屆時無人會攔著你?!?/br> 霍伯曦閉了閉眼,將這番話深深藏進腦海,大步往城外走去。那里安置的明善堂里有許多新來的貧苦百姓,他要去那露露臉,好收收民心。 遇見霍伯曦對于慕聽筠來說,不過是剛回家就能忘記的事兒,然對于公儀疏嵐來說,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兒了。 書桌后的久安不住擦汗,自從公子收到暗衛的信件后,就坐著大半個時辰了,枉顧那些來稟報事務進展的人和哀嚎著要闖進來求情的官員。 公儀疏嵐目光沉沉的凝視面前的這張紙,一個字一個字的將面前的句子拆分,再組合起來,而后得出一個訊息。 那個霍伯曦果然并沒放棄對他的兜兒的念想! 他煩躁的蹙眉,眸光暗沉,一想到有人覬覦他的寶貝兒,就恨不得立時飛回夙京城,利索的提親后將小姑娘娶回家好好藏起來,不露分毫。 將那封信疊好放進木屜里,公儀疏嵐起身往外走,久安忙慌跟上,問道:“公子,咱們去哪兒?” “速戰速決?!?/br> 他先前忙著回去,想念小姑娘到極致,一時疏忽未能算計周全。原以為最多三個月就能返回夙京城,孰料鄆城盤根錯節的勢力出乎他意料,貿貿然帶人來又打草驚蛇,事情進展的并不順利。 在這兒的每一息都意味著他還不能如愿擁兜兒入懷,他的耐心已經不多了。 霍伯曦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郡王府,婉言拒絕母親遣人來請他一同用膳的仆婢,步伐緩慢的往所住的庭院走,迎面匆匆過來的心腹見到他,忙上前幾步輕聲道:“鄉君來了,就在后門那兒?!?/br> “她來做什么?”霍伯曦眉眼皺起,他現在沒心思與旁人周旋。 “屬下不知?!?/br> 襄寧鄉君是個難以捉摸的女子,更何況她手里還有把柄,霍伯曦想著這,臉色陰晴不定的朝后門走去。 果然,他剛到后門,一只纖纖玉手就撩開車簾,一雙剪水雙瞳靜靜地看著他。 霍伯曦沒心思與她兜圈,開門見山問:“何事?” “我要你娶我?!睂幪N容顏平靜,仿佛剛剛那幾個字與她無關。 霍伯曦倏地瞪大眼睛,嗤笑道:“憑什么?你不是愛慕公儀疏嵐?” “愛慕是一回事,嫁娶是另一回事。我雖然孤身孑立,但也不是一無所有?!睂幪N瘦了許多,面色也不是很好,眉眼間有幾道淡淡的皺痕。 “我不會娶你?!被舨財蒯斀罔F道。 寧蘊扯唇,“只是彼此合作而已,你應當知曉,寧家兩代前是商家,我有祖父當年藏寶藏的地圖?!?/br> 寶藏?霍伯曦懷疑的瞇眼,“你若有寶藏圖,前些年又何必過得那么苦?” “這也是我與你合作的緣由,我有寶藏圖,但是沒有人力。我能猜出你想做什么,這些金錢財寶能給你的大業增添不少助力?!睂幪N低眸,她雖然說的淡然冷靜,實則最后一句話帶了猜測的意味。 霍伯曦靜默許久,說:“我想想。不過鄉君可否告知,為何忽然變了主意?” “我累了?!奔热贿@么追逐都得不到,那不如先去追尋其他,來堵塞住被傷的血跡斑駁的心。 寧蘊仰首望著霧蒙蒙的天,心里似乎重重的壓上一塊讓她無法喘息的巨石。 “霍公子好好想想,兩日內若沒有答復,我好去找旁人?!钡恼f完這句話,她吩咐車夫離開。 第48章 思念 選秀的日子越來越近, 慕聽筠在府里待得也愈加不安生。寧國公府黑著臉訓了幾次,毫無效果, 干脆放任她往宮里跑, 總歸有皇上和太后護著, 不會有什么大事。 更何況, 府里尚有些‘麻煩事’未處理, 其中一件事就是,寧國公多年的真愛換了人。 白姨娘這些日子十分不好過, 往常老爺回府,總要往她這兒來,一個月有小半個月都宿在她這兒。然從上個月伊始, 寧國公就不往她這兒來了,不僅如此,就連送東西都極少了。 她臉色鐵青, 一口咬定是寧國公夫人找了個賤蹄子勾引住了寧國公的魂兒, 念念叨叨的想去找找晦氣,還是被從外回來的慕聽芮攔住了。 “娘,你眼下過去只會被嫡母嘲笑罷了?!蹦铰犥菑阶缘沽吮?,小口小口抿完,嗓子瞬時舒坦了許多。 白姨娘見到她像是看到主心骨一般, 疊聲問:“那我該怎么辦?總不能就這么看著你爹爹被人勾走吧?你娘咽不下這口氣!” “姨娘莫急,爹爹他疼寵了您多年, 不會輕而易舉被旁人勾走的, 您安下心來, 該如何就如何?!蹦铰犥且暰€停留在手腕上的紅玉鐲,面上飛快掠過一絲紅暈。 聽到女兒這么說,她勉勉強強定下心來,剛想問她這些日子老往外跑是為了什么,小女兒就拿著東西回房了。 服侍白姨娘多年的吳嬤嬤上前替她揉額角,仿佛不經意一般道:“不知道從何時起,四姑娘喚您‘姨娘’,喚東面那位叫‘嫡母’了?!?/br> 白姨娘身子一僵,略為不安地說:“芮兒她一向很乖,這兒畢竟是寧國公府,遍布眼線,怕是被尋到什么錯處吧?!?/br> 話音剛落,慕聽芮又出現在門口,靜靜道:“袁侍郎的女兒兩日后及笄禮,邀我和jiejie過去,等jiejie過來,娘告訴她一聲?!?/br> “可是……”白姨娘還沒來得及說完,慕聽芮又離開了,她扶著桌子坐下,喃喃道,“咱們剛和袁家斷親,怎的還好去他們府上呀?!?/br> 白姨娘有句話說的不錯,這寧國公府里的確遍布眼線,她們午前剛說過的話,不到一刻,寧國公夫人就知曉了。 “再查查國公爺最近癡迷的那個女子,晚些時候你去跟他說,讓他納回府里,抬個姨娘罷?!睂巼蛉嗣嫔珶o波,平靜的吩咐道。 梅嬤嬤應聲后問:“那那兩位姑娘要去袁侍郎府邸的事兒?” “呵,她們不自重,與我何干。不過就是擔些罵名,明日讓朝霧去隨意說兩句便罷?!睂巼蛉四樕?,她揮揮手,自顧起身往內室走去。 現是月末,正是盤賬的時候,她這幾日忙得頭疼,梅嬤嬤勸她交代些事情給兜兒,她也沒應,自我欺騙小女兒還能在身邊待很久。 翌日是選秀首日,慕聽筠一大早就被宮里來的馬車接走,也未去景壽宮,直接被送到天元殿。 她來時只寥寥用了幾口飯食,剛剛坐定,就有個宮女端了碗熬得香氣撲鼻的rou糜粥放在她面前。 待她用完朝食,幾位嬤嬤、宮女和宦官已經領著一行行宮女在天元殿宮門外等候了,太后和舒太妃這才蒞場。 慕聽箏坐下后先朝meimei笑了笑,緩聲問:“可吃飽了,要坐半日也是很費體力的?!?/br> 慕聽筠還未答,舒太妃就笑著接話道:“太后可真疼郡主啊?!?/br> “哀家就這么一個嫡親的妹子,自然怎么疼怎么來的?!蹦铰牴~淡聲道,伸手捏捏meimei的鼻尖。 舒太妃不尷不尬的笑了笑,總覺得她話中有話。 慕聽箏并不看她,狀似無意道:“寶和也不小了,打算何時出去建府?” “太后知寶和在臣妾身邊待慣了,這忽然要出嫁,臣妾還有點舍不得?!笔嫣鲃菝嗣劢?。 “孩子大了,總要離開娘的,待皇兒選秀一過,趁著喜氣,就著內務司和少府準備公主府吧?!蹦铰牴~撫著鎏金鐲子,心不在焉間就將此事敲定了,既然小妹看上了公儀疏嵐,那寶和就是個禍患,不如趕緊嫁出去為好。 舒太妃絲帕在手指間緊緊攥著,她死死咬牙,生怕一張嘴就朝慕聽箏喊過去,她根本不滿意太后擇選的人家,可她深陷后宮,父兄為慕家所用,如何抗拒這門婚事。 霍伯霖是最后出現的,一身金線龍袍,面色板正,很有俯覽天下的氣勢。只是他坐在正位上后,趁人不注意悄悄對慕聽筠眨眨眼,她才無言的想,還是她的大侄子嘛! 正主來了,選秀自然也開始了。起先慕聽筠還興致勃勃的盯著面前一排排上前的閨秀瞧,大庭廣眾她不便與長姐交流心得,就自言自語,那副正兒八經的模樣,還真像回事兒。 不知看了幾輪,又挑了幾個閨秀,當舒芳藹和劉婉蕙出現時,她原本斜倚的坐姿稍正,把玩玉佩的手也頓了頓。 慕聽箏敏覺的發現了她的小動作,低聲問:“聽聞你在鄆城遇見了兩個閨秀?!?/br> “是?!蹦铰狊扌α诵?,并不說是誰。 但慕聽箏怎會不知,她早就了解了meimei在鄆城的所遇所見,再稍加留意她的眼神,便知是哪兩人了。 她眸色微暗,示意云盞將玉如意遞給其中一個氣質溫順的女子,霍伯霖瞄了兩眼,不感興趣的垂眸,頗有些無精打采。 慕聽箏看著兒子,長長嘆息,瞧了一個多時辰,他愣是沒自個兒相中一個,都是她做主,這可如何是好。 還未近午,慕聽筠就坐不住了,看得多了,她都快分不清這些來來去去的閨秀的容顏分別了。 慕聽箏似乎知道她所想,讓雪映帶她去逛園子了。 御花園的水榭風景正美,沿邊楓葉飄飄零零落在水面,蒼翠的灌木抓住夏季的尾巴,舍不得放手,仍在竭力展示自身生機。 亭閣四周紗幔輕輕晃動,果香彌漫,她伏在鋪著毛絨墊子的石桌上,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雪映見狀輕聲吩咐小宮女去抱件毯子過來,小心翼翼地替她覆在肩上。 她一覺睡了許久,用完晝食后,想了想,還是回府了。她只覺自己再看下去,眼睛都會抗議了。 過了七八日,這場聲勢并不浩大的皇帝選秀落幕,皇帝后宮擇了兩位嬪,四位美人、婕妤,四位尚宮、尚儀,總共才十人,比預期之數少了一半。后也為其他皇室中人擇妃,當恩賜到襄南郡王府時,卻被回絕了。 慕聽筠聽到消息時,分不清是驚訝,還是波瀾不驚,只是抓玩著小玉珠,默了幾息后方道:“寧蘊jiejie怎會嫁給霍小公子?” “這……誰知道呢,平日里也聽說過兩府間有什么交集?!蹦徳谒慌詳[弄針線,青雉站在廊下逗鳥,不時插上幾句話。 慕聽筠忍不住想到遠在鄆城的公儀夫子,現在大侄子有人陪了,寧蘊jiejie與霍小公子也要定親了,可那人還是沒有回來。 “小妹,看我給你尋了什么好東西回來?!崩线h就聽到慕聽策的聲音,慕聽筠跑出去一看,他懷里用外衣抱作一團,正興沖沖往她這兒來。 慕聽策剛站穩,她就扒過去一瞧,他懷里竟是一只小白狗,耳朵和爪子是白色的,還是很小的一團,濕漉漉的眼睛都還沒睜開。 她驚喜的接到自個兒的懷里,笑道:“三哥哥從哪兒尋到的?” “我也不知它從哪兒來的,今兒一早不知是誰用個箱子放在我桌底下,猜你喜歡就帶回來了?!蹦铰牪呖粗鴐eimei眉開眼笑的,更是心生喜悅,暗道自己的決定做得沒錯。 “可娘一向不許我養小動物的?!蹦铰牴~小心的看向三哥哥。 慕聽策大手一揮,“無事,我去跟母親說,大不了挨頓餓?!?/br> “三哥哥真好!”慕聽筠笑嘻嘻的稱贊兄長,迫不及待的去張羅小狗的新家。 鄆城天氣干燥,雖已是初秋的天氣,但時不時揚起的塵沙,和沉悶無風的空氣,還是讓人燥郁不堪。 公儀疏嵐兩指捏著眉心,手放下時,眉眼間清楚有一道紅痕。他抬眼望著萬里晴空,心底是壓不住的急躁和煩悶。 “公子,這是劉大人家的?!本冒才膊缴锨半p手奉上一塌紙,請他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