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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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皺眉也那么好看,盧明淵緊張的攥緊手,上前行禮道:“在下盧明淵,家父曾是太子太傅,見過郡主?!?/br> “原是盧公子,盧公子可知這兒靠近內院,尋常不得進,你為何站在此處?”慕聽筠眉目疏淡,離他更遠了幾步。 盧明淵暗暗深吸,他如何說得是聽聞二姑娘說起這位福宜郡主,顏色極美,所以他抑不住過來見一見,果真如此! 他定了定神,方道:“今日家母來與寧國公夫人議婚事,不過,并沒有結果?!?/br> “哦?!庇袥]有結果跟她又沒有關系,慕聽筠興趣缺缺。 盧明淵好像沒聽出一般,又湊上前一步,略帶小心地問:“傳言說向南郡王府有意與寧國府結親,不知這流言是否屬實?” “盧公子問這是何意?恕本郡主無法相告?!币唤z絲不耐浮上心頭,她向來不是沉心靜氣的人,臉上已經帶了些許情緒。 盧明淵這才看出來,訥訥道:“攪擾到郡主,不甚歉意?!?/br> “無事?!蹦铰狊迴佅聝蓚€字,錯肩而過。 空氣里還彌漫著淡淡的蘭花香,清新凝香,盧明淵忍不住嗅了嗅,陶醉的閉上雙眼,如此佳人,若不能收歸囊中,實在可惜,雖然有點風險,但慕二姑娘的提議,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慕聽筠很快將盧明淵這個人拋之腦后,又琢磨起公儀夫子與阿琤的可能性,在她的回想里,當初的細小接觸都被她放大,然后被自己的想法震驚的茶不思飯不想。 兩日后晨起,青雉慌里慌張跑進來噼里啪啦一連串的話說完后,慕聽筠才將這個人從記憶旮沓里翻出來。 “慕聽璃跟他的親事不成,跟我有半點關系?”慕聽筠一塊水晶餃子還沒吞下去,就險些噎住了。 青雉也是憤憤然,“就是,這流言真是過分,竟然能扯上咱們姑娘,說是因咱們姑娘攪和才沒成的?!?/br> “不過最過分的是外頭那些編排咱們姑娘和那個盧公子的烏七八糟的故事,姑娘,您莫要管他們,都是一群嘴碎的?!币幌蚍€重的墨蕪也氣得不行。 慕聽筠不在意的擺擺手,“那些子人日子過得枯燥,只能編故事滋潤了,沒事兒,我與阿琤約了錦饈閣,墨蕪,取一套男裝來,青雉去讓眉枝傳話備馬車?!?/br> 她原先是真不在意,不過在錦饈閣用飯時,慕聽筠能清楚的聽見外面那些胡言亂語,甚至就連小二都樂滋滋的編兩句,錦饈閣只有富貴人家才來得起的,顯然這流言已經成為夙京城世家貴胄們茶余飯后的談資了。喬涴琤起初勸她莫放在心上,但她聽得越多,臉上的怒氣就越深,抑制不住的起身要去開門。 慕聽筠也忍無可忍,隨之起身,手還未碰到門邊兒,就聽隔壁房間的木門‘哐當’一聲,而后是怒氣沉沉的言語:“我寧國公府的堂堂郡主,是爾等能隨意消遣的?” “是二哥哥?!蹦铰狊扌÷曊f道,側耳去聽門外動靜。 原本熱鬧的錦饈閣瞬時安靜下來,慕聽詡冷冷笑道:“爾等膽子挺大,信不信本官以污蔑罪將你們全都送進牢獄?!?/br> 錦饈閣更加安靜了,就連細微的呼吸聲也聽不到。倏地,一道清越嗓音傳來:“慕衛尉消消氣,眾位,在下與福宜郡主確實沒有逾居之事?!北R明淵一襲繡蘭白袍,手執紅木紙扇,風度翩翩的踱進酒樓。 慕聽詡眼神更冷,盯著盧明淵并未應話。 盧明淵眼中劃過一絲尷尬,他輕咳一聲,拱手道:“致使郡主名譽受損,也有在下的錯,在下愿意為此負責?!?/br> “負責?”慕聽詡玩味的咀嚼這兩個字。 盧明淵立時頷首說:“是,也不知是誰如此狠毒,將有損郡主閨譽的不實之言傳遍夙京城,在下惶恐?!彼氐丶又亍畟鞅椤?。 “呵,既然是不實之言,又何必讓你負責,況且,你認為你有何資格擔負此責?”慕聽詡手指搭在腰間重劍上,‘嗒’的響聲讓盧明淵忍不住后退。 喬涴琤扯了扯慕聽筠的衣袖,“你二哥哥好厲害,那姓盧的都沒聲音了?!?/br> “那是自然,跟我二哥哥斗,簡直就是不想好好活著了?!北R明淵一出現,她便知此事有詐,外面沒了聲音,又看不見景狀,慕聽筠稍稍躊躇,轉身拿了帷帽戴在頭上,大力推開房門。 “嘶……”慕聽筠輕呼,力氣沒穩住,有點疼了。 她快步走到慕聽詡身邊,努力忽視二哥哥不贊同的視線,揚聲道:“你叫什么來著?盧淵明?盧明淵?” “……在下盧明淵?!彼E然察覺到不對勁。 慕聽筠嬌笑,如同悅耳的鈴鐺,“盧明淵,你哪來的膽子設計本郡主?而且,你跟本郡主說一說,你哪一點值得本郡主下嫁?” “你招惹本郡主之前,難不成沒打聽過本郡主的兄長們?” “本郡主的哥哥們豐神俊逸,你自覺比得上哪一個?本郡主看上了你什么,才會有私情?這本就是無稽之談,偏生還有那么多沒腦子的人信了?!?/br> 不僅盧明淵露出了窘態,前不久剛熱鬧議論的眾人也都臉色不好看起來。 慕聽筠滿意的看了看他們,追問道:“盧淵明,你倒是回答本郡主的問題呀?!?/br> “……郡主何必為難在下?!北R明淵冷汗涔涔,濕透了背浹,他悔不當初,怎會輕信慕聽璃的話,認為慕聽筠性子軟弱聽話,這咄咄逼人的模樣,哪里軟弱了! 他只想到了娶回慕聽筠后的美妙日子,卻忘記了她有權有勢的兄姐。盧明淵雙股顫栗,幾乎嘔出血來,剛進門時有多勝券在握,現在就有多害怕和懊惱。 慕聽詡嫌棄的看了眼盧明淵,“此事究竟是何人所為,本官會查個清楚。在場之人,你們若是能提供線索,本官指不定會饒了你們?!?/br> 說罷,他握著小妹的手腕,離開錦饈閣,喬涴琤忙跟上前去。 他們一走,錦饈閣的氛圍瞬間松懈,盧明淵癱軟在地,面色慘白。錦饈閣的老板為難的在大廳走來走去,一邊指使小二去扶,一面思考對策,若是錦饈閣被遷怒,那可就完了! 喬涴琤還沒來得及跟慕聽筠說上話,寧國公府的馬車車轱轆就轉動起來,只能望見一只從馬車里伸出的手,擺了兩下就縮回去了。 “姑娘,這是你的帕子嗎?”一位男子走近喬涴琤,有禮詢問道。 喬涴琤回神看去,的確是自己的帕子,她忙接過來,矮身道謝:“多謝公子?!?/br> “無妨?!?/br> 喬涴琤抬眼,面前男子側臉有一道傷疤,卻并不難看,反倒增添了幾分英武氣質,她總覺得這人眼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男子并不在意,大大方方任她打量,直到喬涴琤察覺到失禮,紅暈染面,挪開眼神,他才扯了扯唇。 “在下顧覃秋,敢問姑娘芳名?” 回到蓁姝閣,慕聽詡遣散婢女,坐在外間大椅上,目光沉沉地盯著小妹。慕聽筠乖乖坐到他旁邊,“二哥哥,這事兒可不能怪我?!?/br> “但你今日為何出來,你可知你方才在錦饈閣的那一番話,對你有多不利嗎?會影響你的名聲!說你性子驕橫的人定是大有人在?!?/br> “知道,但我咽不下這口氣,而且我也能猜出這事兒是誰做的!”慕聽筠揮了揮拳頭,已經迫不及待想去找人算賬了。 慕聽詡扶額,“兜兒,你對你的親事是怎么想的?” “???”怎么扯到了親事?慕聽筠放下手臂,眼神嬌軟。 “兜兒以為,公儀疏嵐和霍伯曦,哪一個更好?”慕聽詡直截了當的問。 ‘哐當’,慕聽筠失手將杯子打翻在地, “二哥哥這是何意?” “若是公儀疏嵐和霍伯曦同時求娶你,兜兒會選擇誰?或者,誰都不選?” 寬闊的大道上,長長的隊伍馳騁而過,揚起漫天塵土。公儀疏嵐驀然勒緊韁繩,黑馬嘶鳴一聲停下,不安的刨著地面。 久安策馬到他旁邊,“公子?” “沒事?!惫珒x疏嵐捏了捏眉心,他方才總是集中不了精神,總覺著有什么事情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 第28章 意外 一路快馬加鞭, 兩日后,公儀疏嵐帶著幾個人留在一座邊陲小城, 據說消失的鎮護將軍曾出現在這兒。 “客官, 您要點什么?”路邊面攤老板肩上搭了跳半舊不新的毛巾, 殷勤地問。 “……兩碗素面?!秉c完后, 久安瞅了瞅公儀疏嵐。 公儀疏嵐倒了碗水, 入口略澀,他面不改色放下瓷碗, “隨你?!?/br> 久安立馬搓搓手,迫不及待地喊:“老板,再來盤鹵水?!?/br> 寬闊的街道中心忽然疾馳過一匹馬, 所過之處,揚起漫天塵土。久安險些罵出聲,他揮了揮手, 望著面前的面和鹵水, 猶猶豫豫下不了手,哀嘆一聲扔了筷子。 老板小步跑快來,一邊賠笑一邊說:“客官別介意,這就給您換一碗。最近也不怎的,車馬尤其多?!?/br> 望著街景沉思的公儀疏嵐聞言轉過頭來, “尤其多?” “是啊是啊,以往北邊兒開戰, 除了一些商賈, 多是外逃的, 可這次倒是有不少往這兒來的生臉兒人?!崩习迓榱锏膶⑦€滴著醬汁的鹵水盤端上來,布巾擦擦手,又忙活別的去了。 公儀疏嵐若有所思,須臾,他淡聲對久安說:“你且回客棧,我隨處走走,晚些即歸?!闭f罷,就起身慢步往街道上去了。 久安嘴里還塞著豬腸,他費勁的吞咽下去,再想說話,公儀疏嵐已經不見蹤影了。 “公子,你識得路么……” 半個時辰后,公儀疏嵐輕嘆,轉向街邊賣小首飾的攤主,問道:“勞煩問一句,雁歸客棧怎么走?” 幾步外賣刺繡的年輕女子朝他看過來。 攤主上下打量他一眼,“告訴你,你能給我什么好處?” “這位公子,我可以告訴你,你且過來些?!辟I刺繡的女子急步走過來,屈身道。 “喲,平日里看你老老實實的,看人家的穿著打扮就想勾搭?也不看看你什么模樣?!毙∈罪棓傊髅掳?,壞意的笑。 那女子側臉有一道傷疤,約有半指長,壞了她原本清秀的臉龐。女子并不理會,對著公儀疏嵐目露懇切,縮在衣袖內的手悄悄露出一枚配飾。 公儀疏嵐瞳孔微縮,那是將領才會有的配飾。他默不作聲,隨她走到僻靜的地方。 留在原地的小首飾攤主不屑的笑了笑,狀似隨意的說:“哎呀,勾上個小白臉,眼瘸的的男人喲,看來家里有個母老虎啊,什么姑娘都能耍?!?/br> “公子莫要誤會,奴家寧蘊,并非這樣的人?!睂幪N覷他一眼,垂下眼眸,就算是在夙京城時,她還從未見過俊美的男子,她不自在的摸摸側臉。 公儀疏嵐皺眉,“人在哪兒?” “啊,人,人在奴家那兒,請公子隨我來?!睂幪N顧不得收拾那些繡品,領著公儀疏嵐朝深巷里走去。 巷子兩邊堆了不少雜物,隱約有些許腐臭的味道。走過一條深巷,寧蘊停在一間房屋前,斑駁的木門上一把銹跡斑斑的鐵鎖,她取出鑰匙,轉動了幾下才打開。 屋子里很昏暗,寧蘊摸索著在墻邊的桌上燃了一支蠟燭,登時明亮不少。她手執燭臺,引著公儀疏嵐走近一個布簾子擋著的屋子外,撩開布簾先行進去。 剛進去,就有瘦巴巴的小男孩跑過來,“姑姑,你今日回來這么早?” “是啊,胡子叔叔呢?”寧蘊柔聲問。 男孩指了指床上,說:“又睡著了。姑姑,這個人是誰???” “這位公子,您看看這是不是您要找的人?!睂幪N牽著男孩的小手走到一旁。 公儀疏嵐上前,俯身查看,床上躺著的呼吸沉重之人的面貌與先前看過的畫像重合,確是一人無疑。 他探了探鎮護將軍的脈搏,已經很虛弱了。從袖籠里掏出一只瓷白小瓶,從內里倒出一粒赤丹塞進他嘴里,過了片刻,鎮護將軍竟緩緩睜開眼。 “唐元?” 床上的人面露警惕,公儀疏嵐補充說:“我是慕聽褚身邊的人,公儀晅?!?/br> 唐原艱難的咳嗽兩聲,眼神瞄到他旁邊的寧蘊,明了道:“在下正是唐元。這位姑娘,在下記得是你將我藏起來,多謝??墒?,我還有一事要問姑娘?!彼軅^重,一段話說得斷斷續續的。 寧蘊忽然拉著男孩跪下,“奴家知道大人要問什么,那時之所以托詞讓尋你的兄弟離開,確實是奴家有私心?!?/br> “奴家是在等從夙京城來的人?!?/br> 寧蘊抬眼看向他們,見公儀疏嵐面色疏淡,她咬咬牙,一股腦的說:“奴家曾見過大人,知道大人的身份不一般,所以將您藏起來。等夙京城來人是因為,奴家有冤屈要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