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傳說中的那啥啥眼里出西施? 朵棉臉微紅,腦子里迷迷糊糊地冒出幾個念頭。不過,開心歸開心,她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只干咳了一聲轉換話題,試圖把靳川的注意力從自己眉毛上移開。 她撥了下劉海擋住眉毛, 問他:“晚上的訓練什么時候開始?” “八點?!苯ǖ_口,說著,瞥了眼掛在包間墻上的鐘表, “你還有一小時五十分鐘?!?/br> “……”朵棉眸光微跳。 “不是有話跟我講?”他沖她抬了抬下巴,一勾唇角,懶散的痞氣從眼角眉梢流淌出來, “蘋果, 我等著聽?!?/br> 你等著聽? 怎么跟你早知道我要對你說什么似的。 而且……你每次叫“蘋果”的時候能不能換種語氣,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真的性.感到犯規。 朵棉低垂眼眸咬了咬唇, 手指收緊, 心跳如雷, 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在身體里蔓延開。 激動、緊張、不安、期待。 包間外夕陽西下, 包間內燈光曖昧,無數畫面走馬燈一般閃過腦海。在數秒鐘的翻江倒海過去后, 朵棉不知怎么又平靜下來。 然后她做了個深呼吸, 抬頭, 鼓起勇氣看向靳川。 那人坐姿隨意, 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朵棉直視他的眼睛,道:“你上次跟我說的事……我考慮過了?!?/br> 靳川挑了挑眉毛。 她心跳怦怦怦怦地加速,臉通紅,卻仍舊努力保持鎮定??粗?,一字一頓地繼續說:“以后就讓我陪著你吧?!?/br> 聞言,靳川一時沒有手滑。他靠椅背坐著,安靜地看著少女羞澀卻堅定的面容,目光不明,眸色深沉。 朵棉和他對視,彎了彎唇,“以前你跟我說,‘人只有足夠強大,命運才會向你低頭’,我聽了,信了,也努力了,最后收獲了目前看來最好的結果。你真的幫了我很多很多。我很感謝你,很羨慕你,也很崇拜你?!闭f著頓了下,又道,“以后讓我陪著你吧,那樣,你就再也不是一個人了?!?/br> 屋子里有幾秒鐘的安靜。 須臾,靳川定定注視著她,“感謝我,羨慕我,崇拜我,還有呢?” “……” “蘋果,”他聲音微微低下去,“你知道我想聽什么?!?/br> “……”短短零點幾秒,朵棉的臉更紅了。 好在這時候包間門開了,服務員端著餐盤進來上菜,擺好之后沖兩人笑了笑,禮貌道:“您的菜已經上齊了,請慢用?!?/br> 說完,服務員轉身離去。 哐當一聲,包間門開了又關上。 整個屋子再次回歸安靜。 朵棉整張臉guntangguntang,熱得快失去知覺。瞟一眼桌子上的菜,趕緊干咳一聲道,“我……我要說的都說完了。吃、吃飯吧,你晚上還得回基地訓練,別耽誤了?!?/br> ……好囧。 實在是太囧了。 為什么她一個被告白的人這么緊張,再看看那位向她告白的,人靳大爺氣定神閑胸有成竹,壓根一副把她吃得死死的樣子。 朵棉有點尷尬地思索著,飛快拿筷子夾菜塞嘴里,腮幫鼓鼓地嚼。 對面那人依舊盯著她,筷子擺面前,動都沒動。 她假裝沒看見,繼續吃。 靳川繼續盯著她看。 就這么在十萬伏高壓下抗了幾分鐘,朵棉認輸,揮舞小白旗向靳川投降,“……你為什么不吃?” 靳川答非所問:“想清楚了?” “……想清楚什么?!?/br> “跟我好?!彼芾潇o。 “…………”這土味十足又莫名嚴肅的說法……朵棉在心里默默替他尷尬了兩秒鐘,清清嗓子,聲音很小地應了聲:“嗯?!?/br> “真想清楚了?”他非常冷靜。 “……嗯?!彼曇魺o意識地更小。 靳川聽完點了下頭,然后拿出手機撥出去一個號碼,沒什么語氣道:“今天晚上我有事兒,請個假?!比缓髵鞌?。 對面的朵棉有點茫然。 請假?是訓練請假么?為什么要請假? 她想著,直接把這個疑惑問了出來,“你為什么要請假?”不是說亞洲邀請賽快開始了么?這段時間的訓練任務應該很重吧。 靳川不答話,收起手機掃了眼她面前的那些菜,一挑眉,“吃完了?” “差不多了吧?!彼形绯缘帽容^撐,本來就還沒餓。 “怎么吃這么少?!苯〝Q了下眉。 “主要是中午吃多了,還沒消化……” 靳川靜默兩秒,點點頭,喚來服務員買單。 從泰國餐廳出來,外面的天已經暗下,城市華燈初上,車水馬龍。 朵棉背著包站在路邊,想了想,趕緊趁人不備掏出紙巾擦眉毛。 再一照鏡子。 里面的姑娘膚色雪白細膩,五官精致,兩邊臉頰染著一絲薄薄的粉紅色,看上去嬌艷而青澀。 ……雖然臉紅得有點不正常,但沒了粗眉,順眼多了。她滿意地彎彎唇,收起鏡子。 這時路邊傳來一陣喇叭聲,滴滴。 朵棉轉頭看過去,只見一輛熟悉的純黑色轎跑停在路邊。車窗落下一半,駕駛室里的人手里夾了根煙,隔著遙遙夜色瞧著她,目光很深。 這一瞬間,朵棉腦子里莫名竄出一個詞:狩獵。 他是蟄伏黑夜等待覓食的獸,她是獵物本身。 這個詭異的念頭令朵棉膽戰心驚。她心跳驟快,甩甩頭,把“狩獵”“覓食”之類的詞匯通通拋出腦子。 過了幾秒鐘,靳川終于懶懶出聲,“杵那兒裝木頭呢。過來?!?/br> “……”朵棉愣了下,小跑著過去拉開車門,有點驚訝,“你不是說晚上有事還請了假么?不去辦事?” 靳川撣了撣煙灰:“你就是我的事兒?!?/br> “……”???朵棉黑人問號臉。 “上車?!?/br> “……哦?!彪m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也總不能一直待在這兒。思索著,朵棉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靳川一踩油門發動汽車。 朵棉習慣性地扯過安全帶系身上,隨口問道:“你準備帶我去干什么呀?” 靳川開著車連眼神都沒斜一下,淡淡丟過來兩個字:“開房?!?/br> 朵棉:“……………………………@#$???” 他從中央后視鏡里看她一眼,“你對酒店有沒有什么要求?喜歡什么風格的?” “……”朵棉整個人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足足過了好幾十秒,她的大腦才恢復運轉,動動唇,極其艱難地開口:“你能不能不要開這么驚悚的玩笑?!?/br> 靳川語氣挺淡,“你哪只眼睛看我像在開玩笑?!?/br> “……”朵棉再次震驚了,同時“唰”一下,整張小臉紅個底朝天。她瞪著他,好一會兒才擠出幾個字:“……我、我不?!?/br> “不什么?!?/br> “不跟你……開房?!倍涿弈槤q得通紅,支支吾吾擠出幾個字。 天哪天哪天哪……這是什么神轉折?她敢保證連電視劇都不敢像他這么演……說好的青春校園呢?說好的小清新呢? 話音落地,黑色轎跑在路邊停了下來。 朵棉心都跳到嗓子眼兒,環顧四周——此處是一條小路,rou眼可見范圍內的行人不超過兩位數。 路燈的光昏昏暗暗。 車廂里漆黑一片,安靜得可怕。 ……什么情況? 咕咚,朵棉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 邊兒上,火星明滅的光照亮靳川的面容,他側過頭看她,“為什么不跟我開房?!?/br> “……”這種事還有為什么?你能不能別把流氓耍得這么理直氣壯…… 朵棉快給他跪了,扶了扶額,依葫蘆畫瓢地懟回去,“那你為什么要跟我開房?” 誰知懟沒懟成,倒是給自己挖了個坑。 靳川讓她這個問題給逗得笑出一聲。他掐了煙頭隨手丟出窗外,瞇了瞇眼,在黑暗中朝她貼近,“真傻還是假傻,除了想睡你還能是為什么?” “……”朵棉已經羞到開始冒煙了。 煙草味薄荷味清爽的皂莢味……好暈…… 醒醒。 靠這么近干嘛? 還嫌她心跳不夠快還是怎么地? 朵棉深吸一口氣往后退了點,定定神,盡量心平氣和地跟他講道理,“……我是答應了你的告白,但是開房什么的,不行?!?/br> 一來就連跳三.級是什么saocao作? 她退,靳川就逼更近。他目光玩味直直落在她臉上,幾秒后,似乎非常勉為其難地點了下頭,懶洋洋地說:“今天不給睡也行?!?/br> “……”什么叫今天不開也行?明天后天也不行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