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節
他雙手悄悄的捏緊了一些,心底也抽搐了幾下:“好,那就明天?!?/br> 想不到他真的坦然的同意了,林沁揚感動不已:“謝謝你,沈思存?!?/br> 剩余的話,沒再說,二人就這樣站在螢火蟲燈在,相互對望了許久。 直到涼風襲來,他快速的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我們再到那邊走走?!?/br> 林沁揚點點頭。 二人依偎著走了一段,走完了整條銀杏樹通道,到盡頭的時候,林沁揚轉過身,望著眼前整條蜿蜒的黃色的,散發著綠光的銀杏大道。 雖然心情豁然開朗,但發生過的事,就是發生過的事,其他她什么都可以忘掉,可以彌補,但是女人的清白和貞潔,是沒有辦法彌補的。 “天涼了,我們回去吧?!睘樗砹讼屡馓?,林沁揚點了點頭。 回到病房,林沁揚到衛生間洗漱好,上了床后,沈思存為她整理好了被子,這才進衛生間洗澡,沈思存躺上沙發的時候,林沁揚已經睡著了,他側靠著身體,望著病床上呼吸均勻的林沁揚。 而且林沁揚也覺得異常的奇怪,這么多天,這一晚上,林沁揚睡得格外的沉,甚至沒有做噩夢。 第二日,剛好林沁揚的結婚證和證件都在,所以,林沁揚早早的起來,就是為了去民政局,起床的時候,沒有見到沈思存,結果,她提著包包出門的時候,在走廊上見到了沈思存,他雙手插在庫口袋里,面朝窗外,氣定神閑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身上是西裝革履,亮錚錚的皮鞋,一絲不茍的發型,還配了領帶,非常的正式,不知道的,以為這是結婚,而不是離婚。 “我們走吧?!绷智邠P在他身后站了大概幾分鐘。 發愣的沈思存回過神來:“先吃早餐,聽說這附近有家東北餃子不錯?!?/br> 林沁揚點點頭,看看手腕兒上的表:“那好,那就先吃早餐吧?!?/br> “走吧?!表槃萆焓謹堖^她的肩膀,林沁揚心里有不適應,但是并沒有拒絕,想著,以后,他們相處的機會不會再有了,就算有也是非常淡的那種朋友,等她出院后,她還有自己的打算,她要為自己的抱負和理想而活。 也許,她會離開這座城市。 下了樓,沈思存沒開車,走了十幾分鐘,到達了沈思存說的那家東北餃子店,十月的天氣,有點兒陰,沈思存抬頭看了看:“可能會下雨?!?/br> “下雨也不影響去民政局的?!绷智邠P順勢坐在了門口的位子,沈思存徑直坐在對面,拾起筷子筒邊的單子給林沁揚:“看看吧,種類很多?!?/br> 林沁揚微微點頭;“好?!?/br> 她隨便點了些,沒想到煮出兩大碗,每個碗里放著個大勺子。 林沁揚拿起勺子,試了試,“早知道點一份的,我可能吃不完,可惜了?!?/br> “沒事,慢慢吃?!敝灰娚蛩即媛龡l斯理的拿起勺子,加了點香辣醬和少許的醋:“你要嗎?” 林沁揚搖了搖頭:“我不能吃辛辣?!?/br> 她倒是挺喜歡辣椒,可是現場非常階段,不能沾辣椒。 二人相視一笑的沉默了幾秒,低頭各自吃各自的。 奇怪的是,林沁揚吃飯動作不算快,她已經吃完了,沈思存碗里卻還剩很多。 都說雷公不打吃飯人,林沁揚也不催促,手托著下巴,他一本正經卻又刻不容緩的動作。 林沁揚以前觀察過,沈思存吃飯是很快的,今兒不知道怎么了。 總算,又過去一段時間,他緩緩的擱下筷子,林沁揚遞給他一張紙巾,站起:“走吧?!?/br> 他接過紙巾擦了擦嘴角,掏出錢包:“不急?!?/br> 林沁揚深吸了一口氣,便見他到前臺付完了帳,林沁揚率先到門口等他,老板是個東北人,一口順溜的東北話,笑瞇瞇的,盯著林沁揚看了又看,不知道是不是與沈思存討論她。 前后幾分鐘,他才出來,沈思存深深的看了林沁揚一眼:“知道老板問我什么嗎?” 林沁揚沒理會他的話,見他的領帶有些歪了,伸手為他快速的整理了下:“時間不早了?!?/br> 語氣有幾分催促,沈思存愣了愣,雙手順勢放在西褲口袋:“老板說,我們很有夫妻相?!?/br> “……”林沁揚一時有些啞口無言,緩了緩:“意思就是說我們長得有點像嘛,這算什么夫妻相?!?/br> “老板說,通常有夫妻相的人,是能走到最后的?!闭f道這兒,他扯著唇角,云淡風輕的勾起幾絲笑容。 林沁揚點點頭:“我覺得你和齊曉琪也蠻有夫妻相的?!?/br> 沈思存的臉色沉了沉:“怎么提到她了?” “齊曉琪蠻不錯的,我調查過,他們在美國的生意背景很干凈。你和她蠻適合的,而且,夫妻相不一定真要長得像,門當戶對,合適,也是一種夫妻相?!?/br> 沈思存沉默了幾秒:“你呢?” “我什么?”林沁揚狐疑的勾了勾眼角,沒明白沈思存的意思。 “沒事?!彼锨耙徊?,順勢攬過他的肩膀:“走吧?!?/br> 林沁揚點點頭,沒有拒絕他的靠近和依偎而行的姿態。 路邊有稀稀疏疏的法國梧桐,時不時掉下來幾片葉子,走到一半,沈思存突然停下來腳步。 “怎么了?”林沁揚抬起眼來看了看他,他俯視著眼,慵懶的臉,說不出的復雜,良久:“我真希望,這條路不要有盡頭?!?/br> “為什么?”林沁揚的喉嚨像是嘟咽了下,但她很快恢復常態:“可,只要是路,總會走到盡頭的?!?/br> “……”沈思存目光像是定在了林沁揚身上。突然他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淺淺的吻,沒有任何雜質和欲望的吻,只是單純的一個吻,漸漸的松開了她的肩膀,回到原位,眸子閃著幾絲暗淡的光:“我知道,你會離開海市?!?/br> 輕描淡寫的口氣,三分別樣的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