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我們一起加班,才湊一起吃飯?!逼盍亟忉?,驚喜的神情,捏了我鼻子一下:“吃醋?” 吃醋倒是沒有,就是覺得有人對他獻殷勤不爽,這畢竟是我的男人,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別人勾引走,我夾起菜喂到他嘴邊,算是獎賞他:“還好你拒絕了,不然我跟你沒完?!?/br> 他笑得幸福,啊的吃掉我圍過來的食物:“除了我老婆能喂我,其他人都沒資格?!?/br> “話是這么說,我覺得她好像對你有意思,但她又懷著孩子,也有對象,干嘛還喂你勾引你,你又不是她對象?!?/br> 祁霖邊嚼著食物邊抬起一個嘲諷的笑:“勾引?她還不配?!?/br> 我看出來了,祁霖是對張雅紋是非常不喜的態度,但我又覺得哪里祁霖對張雅紋態度太古怪,因為貶低別人真不是他的風格。不過畢竟有虛榮心在里面,我還是滿意他這么不屑的回答,畢竟代表他對我很堅定。 過了張雅紋這事以后,我把我來這邊找他的目的說了出來,他聽我提起拆遷款,臉色變了變,深吸一口氣,隨后坦然承認:“對,錢我收了?!?/br> 真的有那一千萬,得到確認,我心情頓時不好了。 “你為什么沒跟我說?” “錢我拿去做投資,現在投資的項目也發展得很好,收益會在今年年底出來?!彼鹞业氖?,知道我現在對他失望,重重的開口:“老婆,我瞞著你是因為想等收益出來的時候再和你分享驚喜,錢依然是你的,我不會動,只是用來錢生錢?!?/br> 是打算準備一個驚喜? 如果不是二伯今天和我懟罵,這個事情我完全不知曉。 我該相信祁霖嗎?我很動搖,很難消化他的話,失望還是越滾越多:“我們是夫妻,如果你跟我商量,或許我們還有存款能拿去醫治我媽,而不是去做什么投資,錢多固然好,可我更希望能先醫治我媽,你明明知道我媽對我多么重要?!?/br> “對不起,是我沒能顧周全?!?/br> 聽到他道歉,也不是我想要的,事情已經成定局,拆遷款已經被用了,再怎么也無法改變,我只能接受:“以后做什么事情,都先跟我講一下好嗎?你是我下半輩子依靠的人,我希望很多事情我們可以一起做決定?!?/br> 好在這種窘迫的時機里面,有傅言借我五十萬塊,至少能先去付醫藥費,到時候等祁霖工作的事情定下來了,也有資金去還。 不過祁霖先前讓我少跟傅言接近,不得已的情況下又有了交集,我決定先保密不說。 吃過飯去結賬,我身上帶了現金,便拿現金付的錢,等收銀小姐打發票的時候,祁霖忽然把我錢包拿走,翻開我錢包的夾層,拿出今天傍晚傅言給我的支票。 “這是凱撒的支票?傅言開的?” 我暗念不好,才剛決定不告訴他,沒想到這么快就被他發現,怕他生氣,我急急解釋:“醫院說醫療費需要五十萬,我籌不到錢。傅總跟我們公司合作打了幾次交道,他知道我遇到困難,就幫了我一把?!?/br> 祁霖悶聲,把我拉著走出餐廳,再拉著我去他公司的地下停車場開車,一路上一直沒有說話。 車在行駛,拐出公司,他也沒開口。 這是他生氣的狀態,每次他生氣就不講話。 我覺得好混亂,路上跟他再解釋了幾次完全是因為醫藥費才對傅言借錢,講明我自己有難處。他聽著,但一直沉默,臉色依然不好。 快到家門口時,他一手開車,一手拿起手機打電話:“小劉,給我太太的賬戶打五十萬塊錢?!?/br> 等掛了電話,他面無表情的說:“我會減少我的投資,你拿錢去給媽做手術費,把支票寄還給他?!?/br> 他打電話吩咐人辦事的速度,不到一分鐘,我的手機響了一下,是錢到賬的消息。 我怔怔的看著他,比起他生氣,我更錯愕。 我感覺自己好像掉入了深淵里面,心拔涼拔涼,失望一層又一層。 “五十萬,你拿得很容易是嗎?” 之前我和他差點吵起來,他一直跟我道歉讓我等著,我對他產生了不少心結,他也不肯給我資金,可是現在,在知道傅言借錢給我后,他立馬就讓人轉賬給我。 他察覺到我語氣的不對勁,臉色稍稍變化:“傅言絕不是那種可以欠人情的人,我們不能欠這個人的人情,尤其你,把錢還給他之后,不要再跟他接近!” 我等他講完,苦笑問他:“你為什么不回答我前面的話?” 他一頓,隔了幾秒才回我,但沒敢看我,只是望著前方路口的方向:“林意,我只是……” “只是你的利益最為重要?!蔽医铀脑?,點頭:“好,明天我去還給他?!?/br> 我下了車,站在家門口從車窗外看他,他也正在看我,往常我都會叮囑他開車小心,但此時,我覺得自己跟他心的距離好遠,遠到不可思議,遠到我麻木不已。 “晚安,老婆?!?/br> 他看著我,也是欲言又止,動了動唇,還是沒有多作解釋,開車離開。 我看著他的車消失在眼前,很想痛快到的哭一場。 我發現我其實一點都不了解他,或者他一點都不了解我,拆遷款的事情沒跟我說我可以不去計較??舍t藥費,一開始我以為他真的一分多余的錢都拿不出,事實上這是他一句話就能幫到的事情,只是他選擇不幫! ****** 五十萬在隔天一大早,我就到醫院去交了剩下的醫藥費,李醫生一再跟我道歉沒有把具體金額告訴我。 錢的事情搞定了,也沒有什么好責怪他。我叮囑他幫我多照顧我媽之后,乘著還沒上班,去了凱撒。 醫藥費用的是祁霖讓別人轉給我的五十萬,于是傅言借我的五十萬支票便沒了用處,我去凱撒還錢,也是希望能盡快兩清。 時間還早,前臺小姐稱傅言還沒來上班,于是我把支票給前臺小姐,希望她能幫忙返還,但她一看支票寫著五十萬稱金額比較大,她不敢接下。 沒料到這層麻煩,理解前臺小姐,我后悔應該用快遞寄還才是,便先回去自己公司,喊來快遞把錢寄過去。結果快遞說不能寄支票,支票便滯留在了手上。 這……是個難題。 除了把錢送去凱撒之外,沒有其他的方法了。 不得已,中午的時候,我又過去了一趟凱撒。 “總裁今天沒有來公司哦?!?/br> 一天來兩次,加上之前幾次交集,前臺小姐幾乎都跟我熟了,遠遠看到我就對我微笑,再告訴我傅言沒來上班。 看來今天很不巧,給前臺小姐要傅言的聯系方式,想說打電話給他,然而前臺小姐只有公司總裁辦公室的電話,沒有傅言的私人聯系方式,我只能作罷,讓前臺小姐如果傅言過來了給我來電通知一下,得到前臺小姐答應,我先回了公司。 回去的路上,祁霖給我打了電話,我看著來電顯示,有些不想接,但還是接了。 “老婆,支票還了嗎?” 果然是打來問支票的事情,我的心情又沉重不少。 “還沒有?!?/br> “盡快還上?!?/br> “嗯?!?/br> “老婆?!彼陔娫捘穷^沉默了沉默,再開口:“昨晚我也反思了,是我不該太注重利益,以后我一定萬事以你跟媽為主?!?/br> 我嘆氣,這一回籌備我媽醫藥費的事情,讓我身心俱疲,尤其對祁霖,我更是一再失望,感覺和他之間多了很多隔閡,對他是否真的愛我產生了懷疑。承諾這個事情他以前也做過,不也是在這次醫藥費的事情上食言。 我是個很注重承諾的人,被傷了一次,很難再恢復之前百分百信任。所以對他這次承諾,無法做出興奮的反應,只是淡淡嗯了一聲。 公司的事情并不忙,接下來一整天,我邊收拾整理這陣子將要干的活,邊等凱撒的前臺小姐給我來電,這一等,到快下班還沒有等到。 不得已,我給前臺小姐打了電話,前臺小姐遺憾的告訴我傅言一整天都沒有去公司,還跟我說這是她來公司工五年到現在總裁第一次不來公司。 沒來公司,他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可能這兩天跟傅言關系緩和了,我有些擔心,深思了下生病應該不可能,他看起來那么身強體壯的一個人,應該是鮮少生病的體質才對。 打算明天再去凱撒走一趟,回了家,洗過澡準備看點書時,手機響了起來,是陌生的來電,我隱約覺得可能是傅言,于是接起得快速。 “喂?” 電話那頭的人沒有聲響,我再開口:“傅言?” 那邊的人還是沒有出聲,但呼吸聲很大,透著手機傳入我的耳朵里,很奇怪的,我感到有些癢,再開口:“傅言,之前給你借的錢能還你,你今天沒去公司的話,明天應該在公司吧?” 電話那邊,還是很大的呼吸聲,好久好久,才開口:“過來……我家還……” 確實是傅言的聲音,講得斷斷續續,聽聲音好像很疲憊。 可讓我過去還,這么晚了,去他家還,始終不好。 “傅總,我還是明天再去凱撒?!?/br> “嗯……”他拖了一個很長的鼻音,“你不來……我會算你利息……本金十倍……” 講著講著,不等我做出回復,他把電話給掛了。 “喂!喂!” 我回撥過去,電話已經設為關機。 我有些慌,這人是又怎么了,說好借我錢,現在怎么能算利息,還是本金十倍? 昨天他的神情明明那么真摯,明明…… 難道又是他在耍我?一開始借我錢是為了讓我放松戒心,再狠狠耍我? 我不愿把他想壞,但依著他對我之前的所作所為,極有可能。 看了下時間,現在是晚上八點多,要過去他家的話得一個小時,這…… 想到十倍利息,我鬧心,快速穿上衣服和鞋子,離開家門前,婆婆還在追問我去做什么,來不及跟她解釋,我已經出了門。 晚上坐車不安全,我還是打了車,等到九點才到了他家。 原本打算按了他家門鈴等他出來開門時在門口把支票還了立馬離開,沒想到,他家里有客人,門外??苛艘惠v白色的車子,屋內燈火通明。 我去按了一陣門鈴,沒有人來開門,站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人。 我不免覺得慪火,打電話喊我過來又不開門,這個男人是真打算耍我? 整整站了十五分鐘,也在門外吹了十五分鐘的冷風,我憋火得緊,直接輸入了他家的密碼,進去里面。 屋內大廳很安靜,我看中大廳內的桌子,上前要把支票放在桌子上。 意外的,在我剛才沒看到的沙發上,躺著人高馬大的人——傅言。 他側躺著身體,緊閉著雙眼,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怎么樣,一聲不吭。 “傅總?!蔽逸p喚一聲,“我把支票放桌上了?!?/br> 沙發上的人,一動不動,安靜的大廳里面,靜得好像連呼吸聲都沒有。 依稀記得一個小時前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呼吸急促,像打雷一樣,這會怎么這么安靜? 我有不太好的感覺,稍稍俯身,想看看他到底是睡覺還是病了。 然而,就在我俯身的時候,他猛地睜開眼,我措手不及,就這么和他視線撞上。 “林意……?” 他喊了我一聲,眼神忽然灼熱起來,我感覺不對勁,下意識的想往后倒退。 可這人動作比我快速,準確的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拽著摔在他懷里,人整個就把我墊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