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
稍微將身體坐起來一些,我正色:“快直奔主題!” 張代稍斂神色:“唐小二,你下午看停車場的監控錄像,你已經看出來給夏萊潑鹽酸的人就是唐琳吧?” 我微怔,隨即點頭:“是,你怎么看出來那是唐琳,你又怎么知道我已經看出來?” 手覆蓋著我的手背來回撫動著,張代淡聲說:“唐琳走路的姿勢,辨識度很高。我只與她有過幾面之緣,我看了一陣尚且能辨認出來。你心細,這對你來說更是易如反掌?!?/br> 輕呼著換了一口氣,張代又說:“夏萊,她自然也認出來了。但她肯定要裝作毫不知情,她在醫院不斷問你意見,其實是想透過你的嘴巴將唐琳供出來,她想讓我去幫她討回公道,可很明顯她的如意算盤落空了?!?/br> 我噢了一聲:“這點看法,我們不謀而合。早在醫院夏萊三番四處問我,我就認定她有這個意思?!?/br> 張代用手攬住我肩膀:“以夏萊的性格,她為了撇清自己會按捺幾天,但等她出手,唐琳自然是吃不完兜著走?!?/br> 我當初讓胡林幫我從中挑釁,就是為引唐琳和夏萊狗咬狗的互撕,現在她們真的在互撕的路上漸入佳境,這也證明我在收拾人渣的路上初見成效,我自然是笑了:“這對我來說,是件好事?!?/br> 身體貼我近些,張代的眉頭蹙得老高:“但唐小二,你想過沒有,只要夏萊對唐琳出手,按照唐琳的作風,她自然是會搖尾乞憐向夏萊尋求原諒,姑且不論夏萊到底會不會原諒她,但唐琳會向夏萊爆出她給夏萊潑鹽酸的動機。夏萊她心思深,她可能很容易懷疑到你的身上來?!?/br> 這倒是我想漏掉的。 渾身的汗毛豎起來,我瞳孔大了大:“張代,你這么一提醒,我意識到我做錯事了!我可能害了胡林?!?/br> 張代目光里有疑惑迭起:“胡林?” 稍微理了理思路,我將那天在唐琳婚禮上發生過的事,原原本本事無巨細給張代捋了一遍。 分外認真聽我敘述完,張代眉宇上被皺褶覆蓋:“你說那個胡林,曾經是汪曉東身邊的女人?” 我點頭。 張代眉間的皺意更濃:“她可信嗎?” 我再度點頭:“我直覺她可信。我相信自己的直覺?!?/br> 臉色這才微微緩和下來,張代又問:“這個胡林,她的隨機應變能力怎么樣?” 我禁不住由衷說:“非???,絕對是一個不坑隊友的好搭檔!” 若有所思一陣,張代淡然說:“那唐小二,你把胡林的聯系方式給我,我回頭讓李達找一下她?!?/br> 我的身體頓時一繃:“你找她做什么?” 張代泰然自若:“為了你和胡林暫時的人身安全,我得造個局,讓夏萊對我下午在醫院扯的那番話信以為真,讓她真的以為唐琳這次找她,確實是有人在迂回對我敲山震虎?!?/br> 還是不夠放心,我抓住張代的胳膊:“這樣真的能確保胡林沒事嗎?胡林也是為了幫我,她要出點什么麻煩,我真過意不去?!?/br> 手覆在我的臉上輕拍幾下,張代氣淡神定:“放心。按照你給我說的這些細節,既然胡林在唐琳的婚禮上不僅與你劃清界限,還表現出對你有敵意,夏萊又喪失掉唐琳這枚棋子,她應該會將胡林當做備用棋子,她暫時不會對胡林做什么?!?/br> 輕呼了一口氣,張代緩緩再說:“唐小二,你覺得胡林和黃娜相比較,哪個長得漂亮?” 毫不遲疑,我干脆:“廢話,當然是胡林咯!黃娜跟她沒有可比性好吧!” 噢了一聲,張代有些吞吐起來:“唐小二,我知道你把胡林真當朋友了,我沒有不尊重你朋友的意思,我只是認為胡林她是一個很適合去做一些事的人選?!?/br> 滯了滯,我腦袋一個激靈,像是忽然開光了似的,我眉頭擰成一團:“你是想讓胡林去勾引劉鵬?” ☆、第216章 他絕對不會對你包藏禍心 臉上訕色云集,張代嘴角微動:“不算是勾引。我的看法是,像劉鵬這種能那么輕易陷入黃娜溫柔鄉里面的男人,他經不起太多誘惑,被人隨意一個挑撩,說不定就分不清東西南北?!?/br> 我眉頭還是深皺:“然后?” 可能是怕我生氣,跳起來就給他一錘子吧,張代抓住我的手團著來回搓,他小心翼翼拿捏著語氣:“在這個敏感的當口,若然由我安排一個人去接近劉鵬,那多少顯得突兀。而胡林作為夏萊自認為的備用棋子,她要向夏萊示好的話,她很容易就混入到那堆人里。至于接下來胡林再與劉鵬有什么牽扯,畢竟他們都是成年男女,這種事看起來自然而然。我并非是想讓胡林跟劉鵬有些什么實質性的關系,我只是想讓她幫忙達成分化劉鵬黃娜的目的。以我看來,黃娜未必真心喜歡劉鵬,但她是個女人,她在知道劉鵬對著別的女人心神動蕩,她會不甘會憤恨,她進而會怨恨夏萊,她可能不會像唐琳那樣去咬夏萊,但她對夏萊的忠誠度會大打折扣。只要黃娜不像忠犬般匍匐在夏萊的腳底下,那么劉鵬這種沒主見的無疑就是很難推得動的死棋,這就相當于把夏萊斷手斷腳,她后面再想做點什么,她沒有棋子可用,為了保證不出錯,她只能親力親為,這樣就離夏萊暴露,不遠了?!?/br> 將張代說的每一句話都扔進大腦反復揣量一番,他這些想法倒是大致上符合我的思路,可我一想到我之前就麻煩過胡林一次,我還差點給她帶來了麻煩。而胡林她雖然拍著胸脯說后面一起幫我,但我始終對讓她出賣色相去撩撥劉鵬這事有些接受無力。 縱使胡林確實跟著汪曉東晃蕩幾年,她在汪曉東面前還頗是玩得開的樣子,可這并不妨礙胡林在我的眼里算是相對潔身自好的好姑娘,我自然會最大限度尊重她。 眉頭深鎖,我忖量約摸三分鐘后,幽幽說:“你這個想法好是好,但我不太想讓胡林趟這種渾水?!?/br> 也是陷入深思般,張代過了小片刻,他說:“唐小二,不然這個的選擇權,交給胡林可以嗎?你不是她,你其實無法幫她作出抉擇。誰幫了我,我不會虧待她的。說不定胡林她愿意接受這樣的方式?!?/br> 我瞬間明了張代的意思是指他不會白白讓胡林幫忙,他會給胡林付酬勞,這倒暫時把我噎住了。 雖然站在我的角度,我是斷然不會為了錢去搞這種事,可我又不是胡林,我憑啥的大義凜然直接幫她把這事否了? 用手揉了揉額頭,我勉強說:“好吧。就先這么著吧。但張代,若然胡林她真的答應趟渾水,你要保全她,不能讓她出任何事?!?/br> 張代疾疾點頭:“絕對不會!” 我再勉強咧了咧嘴:“胡林以前跟著汪曉東,就沒過幾天靠譜日子,誒。她現在好不容易像是走入正軌了呢。希望咱們別是破壞她平常日子的罪魁禍首?!?/br> 忽然提起汪曉東,我想著順便把禮物那事掰扯清楚再說。 再想到生日這種日子對張代而言就是一場噩夢,我小心拿捏了好一陣才緩緩說:“額,張代,幾個小時汪曉東打電話找我,本來說要讓我請吃飯,我說你也去,他就不愿吃飯了。但他說了,他星期三過生日,他在那里嗶嗶暗示我作為朋友該給他送點禮物啥的。我想來想去,他不是也養了只狗子叫rou松包嘛,以前他塞給咱們幫他養過的,你那時候還幫忙買了狗糧,當時rou松包挺喜歡吃的,你還記得那個狗糧啥牌子不,我打算買兩包當做生日禮物送給汪曉東?!?/br> 嘴角瞬間抽搐痙攣著,張代語速變慢:“汪曉東生日,你給他家里的狗送狗糧,這是不是太敷衍了點?” 見張代似乎沒啥異樣,似乎對生日這詞沒太多不良反應,我兩手一攤,輕松自如:“很有創意對吧?我想來想去,就這個主意可行。畢竟我覺得汪曉東他應該啥也不欠,但rou松包可是每天都得吃飯的,那狗糧送給他,他至少能派上用場?!?/br> 張代有些哭笑不得,他分外牽強地附和:“確實很有創意。但唐小二,這么有創意的禮物汪曉東他可能不太懂得欣賞?!?/br> 我忍不住拍了拍張代的大腿:“干嘛,我要給汪曉東送禮你不爽???你該不會又死心眼地以為,我跟汪曉東有一腿吧?” 這會搖頭得可歡暢了,張代忙不迭表忠心:“這樣的蠢事,我不會再做了。這次是真的,不會再這么愚蠢?!?/br> 停了停,張代訕訕說:“唐小二,汪曉東這人雖然嘴上沒把門,但從他上次堅持讓他爺爺給你道歉這事看得出來,他對你的尊重,超過了所有。這是我認識他那么多年以來,我為數不多看到他這么認真的一面。拋開別的不說,單單他對你這份尊重足以看得出來,他絕對不會對你包藏禍心。我跟汪曉東不對盤是我跟他之間的事,這不影響你和汪曉東作為朋友來往?!?/br> 停了停,張代話鋒一轉:“但他生日,你送個打火機什么的,都比送狗糧強吧?!?/br> 我滿臉郁悶:“打火機,說不定汪曉東用的打火機,一個能去掉我一個月工資。當然我買是買得起,但不實用啊。狗糧多好啊,rou松包可以吃的?!?/br> 估計是怕再說下去我要生氣呢,張代總算沒有再跟我掰扯,他說:“你說得對。小寶現在吃的就是那個牌子,我前段時間讓李達多買了幾包,回頭我幫你帶幾包過去,你拿給汪曉東?!?/br> 我擺了擺手:“我不拿啊?,F在戴秋娟在拓峰上班呢,到時候我快遞到拓峰去,讓戴秋娟幫我拿給他就好?!?/br> “那不用你動手,回頭我寄就行。我知道拓峰的地址,也知道戴秋娟的手機號?!苯油晡疑弦徊?,張代冷不丁跳躍說:“唐小二,你知道胡林和汪曉東大致來往的過程嗎?我要從側面大概了解下胡林的經歷性格,好讓李達找她接洽時,不要把一切弄得太復雜?!?/br> 得,要決定做一件事,張代的心思真的是縝密得讓我不得不五體投地,我沉思半響,將胡林與汪曉東相識的大致,給張代嗶嗶了一遍。 當然,我自動省略掉了那些香艷的內容。 但也因為在說起這些事,我提到了曹景陽,我一個激靈,趕緊的再開一個新話題:“額,張代,最近可能事多,瞅我健忘的。我前陣子在高鐵站,碰到了曹景陽。他跟我親口承認當初是夏萊把我們出租房鑰匙給他,還指使他好好招呼我的。我有做了電話錄音,但那份錄音它沒有法律效用,我只得暫時擱置起來。誒,剛剛要不提到他,我都差點把這茬忘了給你說?!?/br> 并未對此表現出有多意外,張代再次將我的手抓過去團?。骸疤菩《?,其實我也已經翻到曹景陽了。我原本想招呼他一頓,但他的老婆快生產了。我…..唐小二,這會兒曹景陽要出點什么事,他老婆可能受不住。唐小二,曹景陽這種人雖然不值得被同情被憐憫,但他老婆孩子是無辜的,你懂我意思嗎?” 我自然是懂。 正如張代當初在微信上與我說的,因為他mama是難產過世,這無疑是他心上難以翻過去的一道坎,于是他會對懷著孩子的女人,都保留著他無法控制的善意。 我只是想他陪我收拾賤人而已,又不是想讓他陷入是非不分只為報仇枉顧人性道德的陰暗路,于是我反手將他手緊握:“關于曹景陽,我們可以放到最后面去討論,現在夏萊是最首當其沖的目標。只要把夏萊端了,那些妖魔鬼怪就無所遁形?!?/br> 稍微緩和語氣,我稍作轉折:“不過張代,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那么多的巧合,而且我當時跟曹景陽聊得很詳細,種種跡象指向,是有人故意把曹景陽弄到我的面前來的?!?/br> 為了印證我這個觀點并非是空xue來風的胡思亂想,我把當日碰到曹景陽的所有細節,一一向張代陳述一遍,我總結道:“但曹景陽給的那幾個那個什么大方叔叔用來聯系他的固話號碼,我后面有嘗試著撥打多次,都鏈接不上。由此可見曹景陽嘴里那個所謂大方的叔叔,有貓膩。至于那個所謂的叔叔到底是不是最終暗箱cao作的人,還是棋子一枚,我暫時不能確定。我也不能確定,把曹景陽推到我面前來的人,對我懷揣著的是善意還是惡意。反正,這事還沒水落石出之前,都是一個大坑?!?/br> 眼皮子抬了抬,張代作冥想狀一陣,他說:“唐小二,你還保留著那幾個固話號碼么?不如你把它給我,我讓李達深入去翻查一下?!?/br> 我已經跟張代統一戰線,也有共同目標,我自然不會再對他設防,我掏出手機將自己上次拍下的手機號碼,通過微信發給了張代。 把圖片接收,張代盯著看了一陣,他正了正身體,給李達打電話。 將一切交代給李達之后,張代把手機隨意放到茶幾上,他環住我:“晚上想吃什么?” 我下意識朝落地窗那邊瞅了瞅,眼看著夜色已經覆上來,我說:“隨便吃點什么都好,然后我要回去了?!?/br> 張代將手穿插著纏繞在我的臂彎,語帶祈求:“唐小二,今晚就留在這里可以嗎。我保證不會對你動手動腳的,我就抱著你睡,我什么都不干?!?/br> 被他整這么一出,我有些心軟,卻還是想拼死一撐:“我沒有換洗的衣服?!?/br> 我的話尾音還沒完全落地呢,張代就急急忙忙:“有!” 我半信半疑:“有?有什么有?你想讓我穿你的?” 騰一聲站起來,張代將我拉起來,他腳下生風似的拽著我跑到了二樓臥室,他腆著臉,把我以前用的那個衣柜的門推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滿目琳瑯顏色各異的女裝,有連身裙,高腰裙,修身或闊腿褲,有大毛衣,也有小清新的打底衣,更有款式各異的外套。他在拉開抽屜,里面居然還有碼得整整齊齊的內衣褲! 我眼睛發直:“你啥時候買的這些玩意?” 張代聳肩,他語氣淡淡:“有時候帶著小寶出去溜達,看到有合適你的衣服就買點。買回來我把吊牌拆掉,有空手洗,把它們洗干凈曬干,再掛起來,慢慢的,衣柜都滿了?!?/br> 瞬間口干舌燥,熱意似乎勢要占領我的眼眶,我嘟噥著:“你閑得慌是吧,買那么多,還手洗?!?/br> 突兀的,張代伸出手來,將我往他身上一攬,直撞入他的懷中,他的下巴深壓著咯得我肩膀都有些疼,張代的聲音一下子弱得就像是從地板發出來般:“我們離婚之后很長一段時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整天整天會想起我們在大學那陣子的時光,我經常想起有次我們去上下九逛街,你看中了一條不過是29塊的裙子,你真的特別喜歡,但你知道我囊中羞澀,你愣是裝作不喜歡那樣拉著我走。而我即使看穿了你的喜歡,我還害怕被你發現我把你看穿,我不敢再在后面跑回去把那裙子買下來送給你。這樣的場景在我們以前的那些時光里有著太多太多,我越想越覺得自己虧欠你。我越是虧欠,我越買得多??晌以绞琴I,我偶爾也會變得越恨你,恨你那么干脆利落要與我離婚,恨你如此堅決離我而去。后面我再回想我對你那些恨意,我就更恨我自己。我傻逼就算了,我還恨你,把你丟在恨意輾轉里折騰?!?/br> 我曾經覺得張代對著我斂起他大半的情緒讓我忐忑不安,可當他一次又一次思潮翻涌著將他徹底剖析在我的面前,我反而局促到有些手足無措。 怕他深陷在對我的愧意里面不能自拔,我的手覆上他的背部輕拍,說:“好了張代,有些事一個巴掌拍不響。過去我也沒有全對,你不要再這樣自責了?!?/br> 緊繃著的身體這才稍微放軟一些,張代的手卻像藤蔓越纏越緊,他說:“唐小二,我很笨拙,我真的不太懂愛,以后還請你不吝賜教?!?/br> 這下換我淪陷在張代的矯情里面難以自禁,我嗓子發澀,聲音輕了八個度:“我也未必比你強多少。我們以后彼此包容,彼此遷就就好?!?/br> 感性的力量完全凌駕在理性之上,我說:“晚點你帶我過去沙尾,我拿一下卸妝油洗面奶和護膚品?!?/br> 張代的反應倒是迅速?。骸疤菩《?,謝謝你愿意留下來陪我!” 沒消停幾秒,他又說:“至于你說的洗面奶之類的,我也買了,買的是你用開的那個牌子。等會我就拆出來給你用?!?/br> 這下,我有點凌亂:“你連這些都買?” 緩緩將我松開,張代的手兩兩覆蓋在我的肩膀上,他與我四目相對:“我就怕哪天你回來,沒得用。所以你能用得上的東西,我都買了?!?/br> 接二連三受到糖衣炮彈的暴擊,我怕再這樣下去,我遲早忍不住對這丫投懷送抱,我斂了斂眉,岔開話題:“先去吃飯了?!?/br> 也沒走遠,我們就在南門附近一西餐廳隨意吃了點東西,然后兩人像傻逼似的牽著走迎著馬路走了很遠很遠才折返。 等我們回到家里,已經是九點半。 稍作歇息,張代就張羅著給我拿了暖洋洋的睡衣和贊新干凈的毛巾,他又把洗面奶卸妝油牙膏牙刷之類的東西幫我拿到了浴室,就跟伺候個老佛爺似的。 搗騰完自己,我剛剛把浴室的門打開,張代就上前來,他執意要幫我拿那些換下來的衣服去洗,我實在拗不過他,只得由著他去了。 把我那些衣服放洗衣機里面之后,張代洗了洗手,又非要幫我敷面膜,我實在盛情難卻,只得按他說的躺沙發上享受了。 把我打點得妥妥當當的,張代這廝才拿衣服去洗澡。 連番折騰下來,等我們雙雙倒臥在床上,已經是十一點了。 還真的如他答應我的那般,張代由頭到尾很是規矩,他翻身過來給我掖被子,又在我的臉頰上蜻蜓點水親了一下,他再伸手抓住我的手揉搓起來:“晚了,睡吧?!?/br> 下午睡多了,原本我是沒有什么困意的,但架不住張代握著我的手來回摸,睡意慢慢就席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