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
即使張代這丫沒少做這種事,時不時在我不經意間像鬼一樣冒出來刷把存在感,我都習慣了,但昨晚跟他開了一車,我再見到他有些不太自然,他快要接近我身旁時我下意識往側邊連挪幾步。 還好這丫還算識趣,他沒死望我身上湊,就立在原地站得筆直,他應該是聽到了我和汪曉東所有的對話,他簡單吐出幾個字:“我也去?!?/br> 我以為汪曉東還會像之前那樣無所不用其極換著法子挖苦張代,然而讓我跌破眼鏡的是,汪曉東居然順風順水地點頭:“好,一起來?!?/br> 說話間,汪曉東移了移身,拉開車門:“你坐后面,我不習慣副駕駛上坐著個男的?!?/br> 撂下這話,汪曉東鉆進駕駛室里,他搖下車窗睥睨著我,他臉上的表情模糊成一片,用那種讓我完全窺探不到本質情緒的淡淡語氣說:“你有伴了,不用再糾結個十年八年了吧,快上車?!?/br> 面對著這越發混亂的局面,我更是懵逼,怔忪間就像是腳下有膠水黏連得挪不開步子似的。 張代忽然移身到我和汪曉東中間來,他用身體將汪曉東徹底擋掉,他將目光凝視在我臉上,他換上嚴肅的神情,意味深長:“唐小二,你確實應該過去跟汪老先生當面說清楚,這樣對大家都好?!?/br> 話已至此,我再猶豫不決優柔寡斷真的挺討人嫌棄的,更何況如果張代也去,那多個人多個照應,汪老頭他要再使壞,這次我們就直接跟他拼了。正能動手就別嗶嗶,真的不能再像上次那樣給他整個毫無招架力,被動承受了。 打定主意后,為避免不慎再與張代有姿態接觸,我坐到了副駕座上。 張代沒有再說什么,他很快坐到后面去。 估計這是張代和汪曉東幾年以來,第一次同坐一輛車吧,反正在車上誰都沒說話,氣氛在沉默里被醞釀得分外怪異,好在沙尾離紅樹林不算太遠,沒一陣就到了。 下車之后,汪曉東叼著根煙吞云吐霧,他沒吭聲,只用手勢示意我們跟上他。 汪曉東剛剛把門打開,rou松包就朝他奔過來,一把抱住他的大腿,汪曉東抖了抖肩就彎下腰去抱起狗,他用寬大的手掌順著摸rou松包的頭,他回望我:“rou松包特別害怕我爺爺,你剛剛再磨磨嘰嘰一陣,估計它都要被我爺爺嚇死了?!?/br> 實在不知道怎么回應他這話,我只得嘿嘿干笑。 沒再說話,汪曉東用腳把門踹得更開,他側了側身,示意我們進去。 我還以為汪老頭會在客廳里面臨危正坐,就像一尊佛似的呢,但大廳里一陣空蕩蕩的,一個鬼影也沒有。 今晚挺正常的,招呼我和張代坐下之后,汪曉東給我們各自拿了瓶礦泉水過來示意我們先喝點水,他這才扯著嗓子喊:“爺爺?!?/br> 循著汪曉東這一扯嗓,陽臺那個方向有窸窸窣窣的動靜傳來,不一陣汪老頭探出頭來:“回來了?你先招呼客人坐一陣,我先把你衣服晾好?!?/br> 汪老頭語氣里洋溢不斷的慈愛,竟讓我恍如隔世到出現幻覺,覺得他壓根就不是曾經想要我命的那個狠老頭。 恍惚一陣,汪老頭緩緩從陽臺那邊走出來,他一上來就狠瞪著汪曉東:“以后衣服不要扔得到處都是,都這么大個人了,多少學著收拾一下!” 被汪老頭訓斥著,汪曉東不反駁也不認慫,他而是說:“爺爺,唐二和張代過來了?!?/br> 汪老頭這才將目光瞥過來,他的視線淡淡環視一下,又漫不經心地移到汪曉東的身上去:“北門那家面館,應該還在營業吧,你去給爺爺弄個炸醬面過來?!?/br> 明眼人一瞅就知道,汪老頭這分明是要支開汪曉東。 頃刻間,他那晚的殘暴形象就像潮水覆上來,蓋過他剛剛對著汪曉東所有的慈愛,我頓覺后背有涼颼颼的寒風侵擾,我有些坐立不安,就在這時與我隔著大半個位置的張代突兀伸手過來,安撫般拍了拍我的手背,又把手縮了回去。 至于汪曉東,他自然更是清楚他爺爺的這套把戲是什么目的,他眉頭深鎖,加重語調:“爺爺!” 神情無異,汪老頭語氣淡淡:“我不會拿他們怎么樣,你快去給爺爺買炸醬面?!?/br> 遲疑一下,汪曉東將視線投過來,他與張代對視了大概有十來秒的光景,我也搞不懂他們能從視線的碰撞里交流出什么來,總之汪曉東把目光移開之后,他松口了:“好,我這就去買?!?/br> 汪曉東前腳一走,汪老頭后腳就坐在我們對面,他瞥了瞥我,輕描淡寫的語氣:“唐小姐這些天睡眠和胃口,還好么?” 說實話即使此刻汪老頭的身邊沒站著一串的壯漢,但我真是被他整怕了,他這么掃我一眼,我覺得骨頭里都是涼意,可余光里張代的側臉入眼,我的精神才不至于太過緊繃,我中規中矩:“挺好的?!?/br> 視線徹底凝在我身上了,汪老頭的語氣淡得跟一杯放久到完全失去內容的白開水:“這樣看來,唐小姐確實跟我家曉東之前認識的某些女人不太一樣,唐小姐的抗壓能力,倒是不錯?!?/br> 我勒個擦擦,剛剛我過來之前,汪曉東不是一本正經的說這老頭子,是要給我道歉的嘛,這算是哪門子的道歉??? 還是,這是有錢人上流社會特有的道歉方式,是我這種窮逼孤陋寡聞不懂欣賞? 吐槽歸吐槽,我知道汪老頭屬于我完全搞不過的那種人,我就算再不爽,他沒拉下臉之前,我怎么著也得供著,我沒那么多條命,也不是次次都那么走運能死里逃生。 喉嚨越發干燥,我努力吞咽著潤了潤嗓子:“謝謝?!?/br> 沒馬上接上我的話茬,汪老頭坐在那里,他的身體反復挪動了好幾下,又將他雙手搓來搓去的,他都快把自己的手背搓禿嚕皮了,他突兀往前傾了傾身體,一把將旁邊正呆頭呆腦的rou松包抓抱放在他的大腿上,他垂下目光看著正不斷掙扎著的rou松包,他像是克服了上刀山下火海般的困難,從嘴里面擠出干巴巴的一串話來:“唐小姐,我為我前些天對你犯下的暴行真誠道歉,希望獲得你的諒解?!?/br> 真的覺得有些人,他是不適合對著別人低聲下氣道歉的,反正汪老頭此刻嘴里面吐出來的話,跟他的氣場分外違和,我無所適從,怔了好一陣都沒反應過來,后面是張代用手推了推我的胳膊,我從神游中驚醒,接茬:“嗯嗯?!?/br> 看來汪曉東說得一點沒錯,rou松包是真的特怕這個老頭子,被汪老頭一摸頭,它就慘叫不止的,要多可憐有多可憐,我有些看不下去瞬間忘記畏懼,嘴一快:“汪老先生,你還是放過rou松包吧?!?/br> 臉上浮起一層訕訕然,汪老頭遲疑一下,他倒是把rou松包放到了沙發上,rou松包就搖搖晃晃的從沙發上滾下去,跑得老遠。 再有些干巴巴環視我與張代一陣,汪老頭轉而對張代說:“小代,我也得給你說句對不起。以后有機會你帶著唐小姐上門造訪,我親自給你們下廚做飯?!?/br> 波瀾不驚,張代語氣淡淡:“那我在這里,先謝謝汪老先生?!?/br> 汪老頭正了正身體:“那你們回吧?!?/br> 隨著汪老頭這話,張代丟給我一個眼神示意,我趕緊跟著他的步調站起來,但當我們正要邁開步子,汪老頭卻又冒出一句:“稍微等等,我想起我還有些事,想要與唐小姐單獨聊聊,可以么?” 張代的雙眸徒然一暗,他突兀不管不顧的一把扼住我的手腕,他再直視著汪老頭:“汪老先生,我和唐二馬上要復婚了?!?/br> 目光定在我們膠合在一起的手上,汪老頭神色無恙:“這是好事。但我還是想跟唐小姐單獨交流一陣?!?/br> 縱使張代沒有過多表現出來什么,可我憑直覺張代他多少是對汪老頭抱著忌憚的,我怕他再因為我的緣故被卷入什么風波中,而我也認為像汪老頭這種人他要想再次弄死我那也是分分鐘的事,他就算想再對我動手也不會急于這一時,于是我抖了抖,把張代的手抖落了。 就算我和張代沒和好,但面對著汪老頭我自然是跟他一伙的,我主動輕聲說:“我可以的?!?/br> 張代略遲疑,他最終說:“我在外面等你?!?/br> 重新坐回到沙發上,我淡定了不少。 至于汪老頭,他也不似剛剛那般端坐,他隨意了些:“唐小姐,小代的奶奶離世之前,你和她相處得還不錯吧?” 完全沒有料到,汪老頭會那么跳躍提起張老太太,我怔忪了將近半分鐘,點頭:“她是一個慈愛的老太太?!?/br> 嘴邊掛著一抹讓我完全琢磨不透的笑,汪老頭渾身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場驀然不見,他的語調難得溫和:“她就是一個老好人,這幾十年來,沒見她對誰紅過臉。但她也不是沒自己的個性和堅持,總之她是一個讓人難以忘懷的人?!?/br> 怎么我瞅著汪老頭這模樣,他跟張老太太之間,不像是只有簡單交情那么簡單? 我正在不斷推敲揣測,汪老頭竟直接說:“張老太太,她差點就嫁給了我,但她后來最終成了張代的奶奶?!?/br> 我的天,這真的是一驚天大炸彈! 驚詫地瞪大了眼睛,我難以置信的:“???” 似乎是陷入了回憶長河中,汪老頭目光散了散,說:“在我們那個年代,包辦婚姻是極其平常的事,張老太太原本與我有婚約,但她后面卻沖破所有梏桎,執意悔掉與我的婚約,嫁給了張代的爺爺?!?/br> 頓了頓,汪老頭將視線轉回我臉上:“我知道我不該用我們那代人遺留下來的歷史恩怨,再加注在你們這代人的身上,但我真的不愿意我家曉東走我的老路,就像是輪回般,再跟張代去爭奪一個女人。曉東他可能在你看來頗多不濟,但他在我汪文華的眼里是最好的,我不愿他像我當年般,不斷被人在背后指點竊笑。而且我曾經與唐小姐有過一面之緣,我直覺認為唐小姐與我家曉東斷然不是同一類人,我眼看著曉東沉湎到不能自拔,我怕他會受到唐小姐并非有意的暴擊傷害。畢竟在我看來像唐小姐這類人,也與張老太太那般不是那么愿意將就一生的人?!?/br> 緩呼一口氣,汪老頭突??嘈Γ骸拔壹視詵|,自打襁褓中走出來,就被我一手一腳拉扯長大,即使此時的他已經長成一棵參天大樹,我仍舊停留在以往,認為他依然是那個需要我全力護他周全的小孩,他依然是那個什么都需要我cao心需要我去決定才不會性差踏錯的小孩,我茫然不知時間飛逝,他已經迅速成長,他變得不再那么需要我對他的生活橫加干涉。他開始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主見,他不再那么需要我了?!?/br> 完全搞不懂汪老頭怎么會轉換風格與我這般深入推心置腹,我云里霧里的靠不著岸,只得尷尬地咧著嘴傻叉般干笑。 還好汪老頭他并未對我這種不會聊天的行為有芥蒂,他目光微垂:“唐小姐,我與你說這些,并非是為了模糊焦點,就此抹殺我之前對你犯下的暴行,至于我今晚對你作出的道歉,我也清楚知道即使你表面附和,內心并非能馬上釋懷,這些對我而言其實沒什么。我只是希望你清楚知道,我后面不會再去干涉你和我家曉東的何去何從,而我是我,曉東是曉東,你不要因為我這個老糊涂的某些行為,對我家曉東產生什么隔閡和偏見,如果他有誠意給付你,我也煩請唐小姐回饋他你的誠意,至于這個誠意的度,我相信唐小姐可以拿捏得清。曉東自幼與我在一起,他鮮少有機會學會正常表達自己的感情和情緒,還請唐小姐對他多作包涵。即便唐小姐清楚知道他并非是適合唐小姐的人,唐小姐對他沒有那方面的想法,也請唐小姐對他稍作仁慈,不要以惡語傷他。唐小姐,你可以答應我這個老糊涂的請求嗎?” 鬼知道我是不是撞邪了,明明這老頭前陣子差點弄死我,現在他嗶嗶完這么一串之后,我莫名其妙的被戳中內心的柔軟,我竟飛快點頭:“我盡量?!?/br> 老頭子靜默十來秒,他揮了揮手:“唐小姐請回吧?!?/br> 快走到門這邊時,我神使鬼差回望一眼,只見汪老頭手上多了個袋子,他蹲在茶幾旁邊,把茶幾上一些零碎的雜物抓著丟進了袋子里。 滋味雜陳,我慢騰騰拽開門邁出去,輕輕帶上門,我抬起眼簾掃了掃,然后我直接對眼前的一幕無力吐槽了。 ☆、第204章 我猛然發現我是天底下最可笑的傻瓜 誰知道這兩個大男人是不是腦袋里面都裝著一只沖動的魔鬼,總之似乎他們之間有啥破事都不懂得用嘴巴去溝通,他們似乎一貫秉承著能動手就別嗶嗶的原則,此刻正扭打在一起,如火如荼。 按此時的戰況來說,他們暫時是不相上下,誰都沒有討到多少好處,反正你一拳我一巴掌的拉鋸得很是均勻。 皺著眉頭觀戰了幾分鐘,我怕驚動汪老頭,事情變得大條,我只得走近一些,低喝著:“你們兩個有完沒完?!” 身體一滯,張代率先停住了動作,他用力推了推汪曉東,汪曉東還往他的臉上勾了一拳,這才停住手腳。 相繼做起來,兩兩各自喘息著粗氣,汪曉東用手抓了抓他頭頂上掛著的草屑,他狠瞪張代幾眼,率先站起來越過我身旁,拎起掛在樹杈上的餐袋,他看都不看我,匆匆忙忙摁下門禁開門進去,又重重地把門摔上了。 從汪老頭那個氛圍走出來之后,我本不愿主動與張代說話,但汪曉東這一反應將我的好奇心撩撥到了完全抑制不住的高度,我嘴角抽了抽:“你們干嘛啊這是?怎么就打起來了?” 用手撐著,張代輕松自如地站起來,他用手隨意扯了扯衣角,一張嘴就是瞎瞌:“天氣太冷,打架可以促進血液循環,對健康有好處?!?/br> 哭笑不得,我也清楚知道張代是不愿意給我說詳情,于是我拼命將那些澎湃的好奇心壓制住,抿著嘴不再說話徑直往前走。 很快追上來,張代腆著臉在我耳邊嗡嗡嗡的:“唐小二,我送你回去吧。太晚了你一個人不安全。我就把你送到家門口就行,我不進去?!?/br> 靠靠靠,簡直要命,張代那句我不進去,竟引來我大腦一個激靈,昨晚與他在沙發上纏.綿的一幕不斷回放著,我的喉嚨里像是被撒下一大桶的沙子,要多干燥有多干燥,我努嘴咬唇幾秒,冷淡道:“不用?!?/br> 張代還是亦步亦趨跟得很近:“唐小二,我剛剛說你和我快要復婚,其實是為了….” 我打斷他:“我知道你的用意,我謝謝你為我著想,但我自己回去就行,我沒那么嬌貴?!?/br> 話音剛落,張代忽然將他的手插過來,交差穿插到我的手指中,強迫性與我十指緊扣,他另外一只手又將我重重一環,將我半團入他的懷中,他的手再提了提,就將我的腳跟提離了地面。 被他這般禁錮住,我掙脫不得,只能逞著嘴皮子:“你有病啊,放我下來!” 但任由我一路各種叫嚷罵罵咧咧,張代視若罔顧得像他暫時失聰了般,他一路沉默著將我從紅樹林小區拎出去,又招來一輛的士將我塞進去,他坐上來讓司機開車,他松開我,這才慢悠悠開口:“天氣太冷,你穿著拖鞋出來,容易著涼,你要不爽看到我,當我不存在就好?!?/br> 我的暴脾氣,徹底被他磨沒了。 更重要的事是,坐在車上我不經意摸到了自己的衣兜,我就揣了手機跟鑰匙,我要是裝逼這會兒讓司機停車,我得從紅樹林走回去沙尾。 這種能把狗子都凍得生無可戀的天氣,我還是別****找虐的好。 更何況我雖還不愿與張代和好,我也是本著再考察考察他的心,我都不跟他接觸我怎么考察。 尋思到這里我抿著嘴,不置可否不作回應。 但張代這丫完全是秒忘他前面說過的話,他停沒一陣又開口:“唐小二,汪家的根基很深,是我暫時無法抗衡的,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與那老頭子講和是最好的結果。能安穩活著比什么都重要,我不想你再涉獵任何的危險?!?/br> 我明白張代的意思是指有時候受點委屈多少比有性命之憂要好很多,我也挺贊同他這一觀點,可我就是不想回應他,于是我繼續沉默。 似乎并未介意,張代嗓音一沉,語速變緩:“還有,我奶奶在世時,我剛剛將曹軍掰倒沒多久,她與我談天說地,她忽然說起不管我以后的事業要拓多寬要走多遠,都不要與汪文華為敵。汪文華,就是汪曉東爺爺的全名。我雖然不知個中緣由,但我有對我奶奶做過口頭承諾。我后面要與他抗衡,還得到我奶奶面前去請求原諒?!?/br> 說這話時,張代的語氣里有種執拗的認真,也有種難以不負如來不負卿的左右為難,我忽然有些不忍:“你不用多生事端,我和汪老先生談好了,也釋然了。他當時確實差點沒把我嚇破膽,但今晚跟他單獨聊了聊我已經釋懷。當然,如果你不爽他差點也把你弄死,那你找他麻煩,是你自己的事。反正你別因為我為難就是?!?/br> 有些愕然,張代半信半疑:“釋懷了?他跟你說了什么?” 想到剛剛我問他為啥跟汪曉東干架,他那么裝逼給我撂了一堆廢話,我帶著報復性的心態,學著他那樣丟了特沒營養的兩個字:“很多?!?/br> 張代用目光勾住我,他若有所思一陣,居然像窺透我內心似的,他有些懊惱說:“唐小二,你是在生氣我剛剛沒告訴你,我和汪曉東怎么打起來了嗎?” 我擦,他讀心術又變那么厲害了!他的智商,真的是一時在線一時不在線的。 懶得再掩飾,我好奇心再次迭起無法控制:“那你們到底為什么打起來的?” 滿臉郁悶,張代嘴角一抽:“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當時站在門口,汪曉東拎著東西回來掛在樹上,他上來就給我一拳,我不想理會他,他又想給我一巴掌,就這樣打起來了?!?/br> 好吧,這種不按理出牌的行事方式,確實很汪曉東。 知道從張代嘴里是沒法滿足我的好奇心了,我噢噢兩聲就此沉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