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
不過想想,他這種人渣,這種在婚內給我說了一堆堆甜言蜜語卻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跑出去搞吳邵燕的人渣,他一旦嘗過了吃著碗里霸著鍋里的痛快滋味,他又怎么可能狗改得了****的。 想到吳邵燕當初挺著肚子上門來對我耀武揚威,半年不到她從我手里拿走的垃圾男人又用了別的新歡,我本該痛快淋漓地笑一場,可從貓眼里面看著已經變形的張代與別的女人嬉笑的場景,我的心里面卻是百般滋味。 思緒發散下,我忽然被記憶拽著往回走,走著走著我似乎回到了大學時代,那時清貧的張代,他剛剛開始連個自行車都買不起,他從別的同學那里借來一輛載著我去上下九,去十三行,去廣州很多大街小巷穿街走巷,他讓我用手環著他的腰,他說他愛我,一輩子只愛我。 我當時以為承諾代表著天長地久,可天長地久只是愛情里面最空的套話。 沒人能阻擋時光的變遷。 也無人能阻擋人性的善變。 或者張代他當初并非是有多愛吳邵燕吧,他只是從一文不名的少年,變成了坐擁很多資產的有錢人,他深埋在身體深處人性的貪婪,終于被越發放大的眼界支撐起來。 于是,他就再也不是我唐二深愛著的那個貧窮到愿意將他所有東西都給我的男人。 被這些零散記憶sao擾著的我,下意識將手放在我的腹部,這個動作,它總是我砍斷所有回憶他給予我那些時光的利器,我終于可以安然將這些回憶放下。 而我也能很好地壓制住開門出去,斥責他們太吵的沖動,重新回到沙發上,抱著枕頭倒臥下來,就著門外斷斷續續傳來的嬉鬧聲,一夜天明。 自從來到佛山,我有跑步的習慣,這天也不例外。 早上起來收拾一番,我換了運動裝,隨即出門。 不想,竟然跟張代那傻叉碰了個正著。 可能是昨晚玩兒得歡樂折騰得太晚,他的眼睛里面爬滿了紅血絲,臉上有些倦容盤踞著。 因為有個電梯壞了一直在檢修,能用的只有一個,我剛剛伸手準備將電梯按上來,張代這個人渣已經先于我一步按了。 懶得因為他這種見異思遷的賤男浪費自己運動的時間,電梯門一開我沒裝逼要等下一趟,徑直走了進去。 張代尾隨我身后,他站在邊角處,淡淡睥睨我一眼:“亂七八糟?!?/br> 我了個擦擦,他那么牛叉,昨晚不敢跟我懟,現在他那小情人不在這里,他有牛逼大發了? 我沒有慣著他的想法,可我也懶得反唇相譏。 我忽然覺得,對付他這種****的最佳方式,不是想法設法將他懟得滿地找牙無地自容,而是把他當空氣,完全看不到他似的讓他自導自演一出獨角戲,讓他刷不夠存在感自討沒趣想撞墻,這才算贏。 于是我慵懶地掏出手機,埋著頭搗鼓來搗鼓去的,電梯的門一開,就晃蕩了出去。 剛剛從大廳里面出來,我忽然碰到隔壁棟一個因為跑步相熟的帥哥,那帥哥大老遠的就喊我:“唐二,早?!?/br> 我洋溢著一張笑臉跟帥哥打個招呼,然后一陣小跑湊過去,與他保持著一米的距離,步伐一致地跑著。 簡直臥槽臥槽的不能停,張代那個傻叉,他有病似的朝我們這邊走過來,在越過我們時,他輕飄飄對著帥哥鄰居來一句:“這個女的離過婚?!?/br> 撂完這話,這個傻叉徑直往前,朝著小區大門口走去! 與那帥哥鄰居尷尬對視一眼,我那個氣啊,我哪里肯這么輕易吞下這個窩囊氣,我飛快在旁邊的花叢里面摸起一塊小石頭,朝著張代的后背扔了過去! 非常棒,本大爺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那小石頭剛好砸在張代后背的正中,因為下過雨那小石子帶著泥,他白得要命的t恤,瞬間多了個黑不溜秋的小坑。 而被我這么一砸,張代的身體滯了滯,他緩緩轉過身來,盯著我看:“我有說錯么?” 我的臉皮再厚,也不想讓與我一同跑步的帥哥留下來看熱鬧,我示意他先跑一步,那帥哥人挺好的,他問過我不需要幫忙之后就走開了,完全沒有一副要留下來看八卦的低素質樣。 帥哥前腳一走,我后腳又蹲下去抓起三個石子,干脆利落地朝張代那個方向甩去。 除了比較小的那一枚走偏,剩下的兩只分別砸在張代的腹部和大腿上。 卻還不解恨,我瞪他:“你幼稚不幼稚!” 俯視著瞅了瞅自己被砸出黑色小坑的衣服,張代的眉頭一皺,他大步流星疾疾朝我走來,三兩下就站在與我不過半米的位置:“我再幼稚,也強過你不要臉,一大早的跟男人勾勾搭搭!” 呵呵噠,真的是好笑了,我姑且不論我跟那個帥哥鄰居,就是正兒八經的跑步,沒做出啥出格的行為來,但就算我跟帥哥手牽著手跑,我又怎么的不要臉了? 我一個單身女青年,而據我所知那帥哥也還沒找到主,我們這單身男女,又沒有當街當巷活春宮,我怎么就不要臉了? 再則,說到不要臉,他張代還真特么的不要臉,昨晚到底是誰把家門打開,跟自己的小情人打情罵俏嘻嘻哈哈的? 胸口憋著一股氣,我決定不再忍他,于是我輕描淡寫:“現在離過婚的女人挺吃香的,有些男人只介懷喪夫那種。你剛剛應該告訴那帥哥,我唐二是死了老公的,這樣你保準能破壞我的好事?!?/br> ☆、第161章 你最好不要激怒我,不然后果自負! 臉頃刻間變得鐵青,張代那傻叉凌厲剜我一眼,他又是一句:“亂七八糟?!?/br> 看到他都被我嗆得詞窮了,我也懶得再浪費時間跟他瞎掰,我拍了拍有些泥巴的手,抬腳作勢要繼續跑步去。 不料,我剛剛邁開腳,我的手腕突兀被扼住了! 突如其來的外力,讓我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我的火氣一下子蹭蹭蹭往頭頂上冒,站穩了腳跟后我拼命想要將手甩出來,掙脫僵持間,我死死瞪著張代,氣呼呼的質問:“你到底要干嘛?” 用另外一只手抖了抖自己的衣服,張代往上扯著揚了揚:“你看看我這衣服,被你弄臟了,肯定是洗不掉了,你賠給我?!?/br> 我靠他大爺,我靠他全家!他當我是****??! 就蹭這么點小泥巴灰灰的,洗不掉?他是想笑掉我大牙,好侵吞我冰箱里的干脆面嗎? 也不看看我是誰,想訛詐我,別說門,連個窗都沒有! 也不急著掙脫他的手了,我一個用力,趁著他瞎嗶嗶沒注意的當口,將他往前一拽,說:“你人品那么堪憂,你當然洗不掉。不過沒關系,看看我怎么不帶雕牌不帶汰漬,弄個水龍頭就給你整個干干凈凈!” 說話間,我空著的那只手以最快的速度勾起旁邊那截清潔工大叔用來淋花的水管,又用腳蹬了蹬將水龍頭打開,我干脆利落對著張代的身上,一陣掃射! 水花飛濺間,張代衣服上那塊泥巴黑點蔓延開來,那些泥灰的污漬散成一團,連同變化著的,還有張代那張臉。 別說是鐵青,他那張曾經讓我無限迷戀無限沉湎的帥氣的臉,簡直就要變成剛剛出土的青銅器,要多喪有多喪嘛,他的嘴角抽搐著快要擰成麻花,他用目光死死勾著我:“你最好不要激怒我,不然后果自負!” 那又怎么樣,本大爺還不至于怕他! 更何況,不知道為什么這么近距離對著他這張臉,那些深埋在心里的恨,像是在頃刻間全然復蘇了一樣,我要讓他好過,那簡直就是讓我自己不好過。 恨意支撐起沖動,我頭腦一時發熱將水管的出口捏了捏,將受壓力影響變得威力大了些的水柱,朝著張代的臉上噴去! 被水這么一嗆,張代總算松開了我的手,但他轉而撲上來,作勢想要搶走我手上的水管。 我將手往后一躲,卻因為重心不穩,就要往草地上摔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張代這個****玩意眼疾手快拽著我的胳膊將我的身體拎起來,我手上的水管被慣性一甩,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 沒了戰斗的武器,我不想再戀戰,正要摔開張代的手腳底抹油開溜,誰知道這個人渣,他是不是神經病突發,他突兀用手扣住我的后腦勺,臉隨即探上來,他的唇像是沾了膠水似的,死死貼上我的唇! 猶如被驚雷轟炸,我頓覺自己的大腦皮層都是一陣陣的紊亂,待我遲滯十幾秒后反應過來,我一想到張代昨晚說不定用他這唇,把我對面那個長直發女鄰居小俏混身都吻了個遍,我就止不住的一陣陣惡心。 拼上全身的力氣,我勢要將他推開,但這個無恥的混蛋,他卻得寸進尺的伸舌頭,不斷地想要頂開我的齒貝。 憎惡與恨意越演越烈并駕齊驅,我在混亂里惡向膽邊生,將腿弓起來,以膝蓋的位置,用力朝張代的腹部上重重就是一撞。 吃我這一記,張代這個禽獸總算特么的松開我,我用力反復來回擦了好幾次自己的嘴唇,卻還是無法緩解惡心的感覺,我還覺不解恨,又撲上前不斷地用手撓他抓他,反正在戰斗中我也沒管自己的動作和姿勢到底美不美,我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我要干死他丫的! 撓抓間,我甚至還沒搞懂怎么一回事,我與他已經雙雙倒在草地上,我是干架干紅了眼睛,完全的忘了自己是在小區樓下,我完全枉顧所有的不良影響,直接騎在他的身上不斷地用手到處瞎抓亂抓,等我抓了個過癮緩過神來,周圍已經圍了一堆的鄰居。 而住在我對面的那個張代的情人小俏,她也混跡其中。 她也簡直是個智障,她一上來就拉開我,還一副她忒牛逼的智障樣:“美女,你怎么能打人呢?我報警了啊,警嚓很快就來了,你別想走??!” 我明明只是把一個人渣隨意撓了撓而已,最后這場鬧劇還真特么的以我們被雙雙帶回到附近的派出所作為終結。 哪怕全身都濕透透的,穿在身上的衣服也沒了一塊干凈地方,張代整個人看起來跟街邊的流浪漢沒個啥區別,他特么的還要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冷艷樣,思維條理無比清晰的給我來一場血口噴人! 明明是他這個人渣先對我實施非禮的,麻痹的他居然敢睜著眼睛說瞎話,說他好端端走在路上,我拿石頭扔他拿水射他,還將他推倒在地上打他! 額,雖然他說的這些,都是既定事實,但他怎么不說我為啥會動手****! 我肯定不能任由著他說什么就是什么,我自然是奮起反抗啊,但可能是因為我看起來比較兇悍吧,那些警嚓叔叔居然不聽我的,全憑著張代那孫子一面之詞,對我進行了一系列的教育,最后還一副將我當神經病那樣讓我找個家屬啥的過來,給我簽字才能讓我走。 看著張代那混球一臉嘚瑟,我差點想沖上去撕了他,可我怕我真在這里弄他,我會被關到小黑屋里面去,我只得強忍著怒火,給鄭世明打了個電話。 約摸半個小時后,鄭世明匆匆忙忙趕到。 沒想到他路子挺寬,他居然認識那個教育我的老警員,他們握手互相打哈哈,我總算能走了。 盡管這么大半年以來,我早不復以前那樣面對著鄭世明總是拘束得要命,我早跟他混得比秋天的柿子還要熟,可我一身泥水狼狽得要命,我怕我湊他太近,會落他面子,于是我埋著臉與他保持著差不多兩米的距離。 倒是鄭世明,他斜視我一眼,主動朝我這邊湊過來,可能是近墨者黑吧,跟我混多了,他特么的有時候比我還愛吐槽:“唐二,我說你好端端的一個女孩子家,跟人打什么架???” 鄭世明來到之前,張代那丫已經走了,所以鄭世明沒跟他碰上面,鄭世明也是從那個與他相熟的老警員嘴里面了解個大概,說是大概,其實也就是他知道我打人這事而已。 不想將我和張代撕逼的前因后果給鄭世明說上一遍,我隨口答:“早上我好端端下樓準備跑步,卻有條狗莫名其妙撲上來咬我,我哪里受得了這窩囊氣,當然是打起來了?!?/br> 雖然跟著我把嘴學得會吐槽了,但鄭世明骨子里面還是個皮實的人,他的眼睛睜大了些,皺眉:“你們小區里面有素質那么低下的人?養狗不知道把自己的****好?” 我兩手一攤:“我也很無奈啊?!?/br> 鄭世明的嘴角抽了抽:“你沒事吧?那只狗有沒有給你身上留傷口?要不要去醫院檢查檢查,看看要不要打疫苗?” 雖然張代那張親過別的女人再來親我的嘴,確實臟得讓我惡心,我還沒有錢多得燒著,為這是跑到醫院去掛號讓醫生給我消消毒,于是我大手一揮:“沒事,那條破狗子哪里是本大爺的對手,我差點沒把他干死了。要不然,那些警嚓叔叔干嘛把我扣下來啊。這證明打架這事,是我占上風嘛?!?/br> 有些哭笑不得的,鄭世明瞥了我一眼:“那好,那你走快點,趕緊回家把衣服換換,把臉洗洗,你滿臉的泥灰?!?/br> 其實我剛剛早透過鏡子看到自己的臉花成了貓,但我故意忽略掉了,我以為我不說鄭世明不會注意,但沒想到他會主動提這茬。 雖然我臉皮厚,可我怎么著也是個女的,我有些訕訕然,沒有臺階也自己給自己整了個臺階下:“沒事沒事,我以前在老家那陣,秋天在洼田里面搶收稻谷,整得比現在還臟?!?/br> 真的是把日子過得比我一個女的還精細,鄭世明冥想幾秒從兜里掏出了包一片裝的濕巾遞給我,他有些啼笑皆非道:“那你也先把睫毛上的灰,擦擦?!?/br> 接過來,我立馬撕開,一邊擦著一邊為掩飾自己的訕然,我說:“鄭老板啊,不好意思大周末的早上還麻煩到你,我請你吃飯哇?!?/br> 也是個不能好好聊天的主,鄭世明淡淡的:“沒關系,像我這樣的無業游民,每天都像周末,談不上麻煩?!?/br> 我擦,這讓我這星期一到星期五每天早早起床為三餐疲于奔命的人,怎么活? 雖然鄭世明不會聊天,可我想想我上個月跟自己部門的好幾個工友,吃掉了他家里十幾斤野生大魚,還有大蝦大蟹啥的,我也該找個機會回饋回饋了,要不然我老是蹭飯不付出,這友誼始終要走到盡頭嘛。 所以我繼續說:“鄭老板,給個面子吃個飯唄?!?/br> 鄭世明笑了:“好?!?/br> 說話間,我們已經走到小區的門口,我總不能把鄭世明扔這里,自己回家讓他瞎等等,于是我邀請他上去喝個茶。 之前鄭世明也沒少跟著我那些工友到我家里打火鍋,他隨聲附和,我們就一前一后往我家里走。 我沒有想到的是,我們從電梯里面出來,對面的門還是沒關,張代那個混球他就坐在門旁邊看著一本書,鄭世明就這么跟他碰了個正著。 見到張代的那一刻,鄭世明的臉上浮現出短暫的若有所思,盡管張代那個****玩意已經換過一身干凈衣服,要多神清氣爽有多神清氣爽,可鄭世明可能大概猜到我這一身泥巴壓根不是跟小區里面的狗干架,而是跟張代有關吧,他遲滯了一陣。 可鄭世明始終是那種諳熟人情世故的人,他很快恢復如常,主動跟與他對上視線的張代打招呼道:“張先生,你好?!?/br> 特么的,真是素質堪憂! 人家鄭世明都那么客氣了,張代那個裝逼犯,他的視線飄了飄:“我想我和你,還沒有熟到見面要打招呼的程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