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
“嗯?!苯鑺Z點點頭。 程恪想了半天,沒想出下一句還該說點兒什么,于是只好一揮手:“打開吧?!?/br> 江予奪都沒等他話音落地,就已經一揚手把盒蓋給打開了,然后吼了一聲:“我cao!真漂亮!” “好看吧?”程恪笑著問。 “好看!”江予奪小心地把酒瓶子拿出來,對著光晃了晃,“這拿什么顏料調的??!你們藝術家對顏色……” “等一下?”程恪瞪著他,“顏料?” “墨水?”江予奪也看著他。 “你以后能不能離陳慶遠一點兒?”程恪說。 江予奪愣了愣,又盯著酒瓶看了幾秒,突然蹦了起來:“草莓酒?是嗎!我cao!是草莓酒嗎?” “是?!背蹄』卮?。 “你真的做了草莓酒嗎!”江予奪又晃了晃酒瓶,“草莓酒居然是這個顏色的!太漂亮了!你居然能做出草莓酒?你什么時候做的草莓酒??!我怎么不知道!” “你跑了以后做的?!背蹄K了一聲。 江予奪頓了頓,盯著酒沒說話,過了好半天才把酒瓶小心地放回禮盒里,然后過來摟住了他:“程恪?!?/br> “嗯?”程恪應了一聲,在他背上輕輕搓著。 “謝謝?!苯鑺Z說。 “老說謝謝不是你的風格啊?!背蹄⌒α诵?。 “我都不敢想,你居然真的做了草莓酒,”江予奪緊緊摟著他,“我以為你都不記得了?!?/br> “我答應過你的啊?!背蹄≌f。 “那你再答應我一次好嗎?”江予奪說。 “嗯,答應你什么?”程恪問。 “明年釀點兒高粱酒吧?!苯鑺Z說。 “……好?!背蹄∮行o奈地笑著點了點頭。 第94章 江三哥的生日排場也是很大的, 跟他“旅行”歸來的時候一樣拉風。 從中午就算開始了, 吃飯,跟他關系近一些的小兄弟們吃完以后就拉著他去喝茶, 到下午再繼續吃, 吃完了就去嚎歌, 嚎餓了又燒烤。 說實話,程恪還真從來沒這么連軸轉的玩過, 感覺鬧得腦漿子都有點兒沸騰了。以前就算要連著吃, 也一般會在誰家里,能休息, 江予奪這幫兄弟全都不需要休息, 硬是從中午到半夜沒有停過。 江予奪心情一直都挺好的, 沒有像以前那樣不耐煩,也許是幾個月沒見這幫兄弟,還沒來得及開始嫌棄。 吃完燒烤,大斌他們一幫人打算找個地方打牌, 江予奪擺了擺手:“你們自己玩吧, 我要回去睡覺了?!?/br> “我送三哥和恪哥,”陳慶說, “你們打牌就打牌,打完就回去睡覺, 都別在外頭瞎晃了?!?/br> “放心吧慶哥?!币粠腿诵χf。 陳慶開車送他倆回去, 后備箱里放著一個大箱子,是兄弟們給江予奪買的生日禮物, 一直擱陳慶車上都沒打開過。 “他們弄了個什么玩意兒?”江予奪回頭看了看箱子。 “不知道,我沒問,大斌他們弄的,”陳慶一邊開著一邊不停地打著呵欠,“商量了好些天呢,一幫人湊錢買的,我這兒有名單,一會兒發給你?!?/br> “……這還有名單?”程恪被他傳染了,跟著也打了個呵欠。 “那肯定,有些還是小孩兒有些沒工作,這些就沒讓出錢了,”陳慶說,“出了錢的都得記一下?!?/br> “哦?!背蹄↑c點頭。 “三哥,我送你這手機怎么樣?”陳慶問。 “挺好的,”江予奪點點頭,“比我原來那個強多了?!?/br> “我本來想買個跟積家那個一樣的,”陳慶說,“讓你倆用個情侶款,太貴了,明年吧?!?/br> “就這個就行了,”江予奪說,“你想得真多?!?/br> “我去換個跟你的一樣的就行了?!背蹄≌f。 “你手機認識我們那陣兒剛買的吧,”陳慶嘖了一聲,“我跟你說積家,別擺譜,你跟我們這幫人你還擺什么譜??!現在這片兒都知道你是這條街的少東家?!?/br> “你們沒少宣傳吧?!背蹄⌒χf。 “也沒專門宣傳,但是有機會肯定還是要提一提的,”陳慶說,“要裝逼于無形,是吧三哥?!?/br> 江予奪給他鼓了鼓掌。 回到家,江予奪還是按之前的習慣把門反鎖好,站窗前看了看,洗完澡之后把臥室門也關了,放好啤酒罐。 程恪有些無奈,心里隱隱還有些煩躁:“這個小螞蟻,到底想要干什么?” “沒準兒什么也不干,就是來看看,”江予奪坐到床邊,認真地數了藥吃了,“但是他要干什么的話,不會超過十天?!?/br> “為什么?”程恪問。 “我的感覺,”江予奪笑笑,“時間再長些,人就會麻木了?!?/br> 程恪躺到枕頭上嘆了口氣:“你們那幾個小狗,是不是后來都沒什么消息了?” “嗯,”江予奪點點頭,“除了小磚頭自殺前聯系過我,就沒有別的消息了,我們又不是同學發小,我們只是在一個窩里睡覺的斗狗,能離遠點兒最好?!?/br> “你覺得……”程恪猶豫著,“用不用……” “報警嗎?”江予奪躺到他旁邊,手撐著腦袋側身看著他。 程恪看了他一眼。 “現在報警也沒理由,”江予奪說,“他什么也沒干呢?!?/br> “嗯?!背蹄艘宦?,摸了摸江予奪的鼻尖。 “我以前特別怕報警,”江予奪閉上眼睛,“怕醫院?!?/br> “嗯,我知道?!背蹄↑c點頭,“現在還怕嗎?” “怕,”江予奪說,“救我們出來的時候有個警察叔叔,犧牲了?!?/br> 程恪看著他閉著的眼睛沒有出聲。 “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他是臥底還是別的什么,”江予奪說,“我就記得他護著我讓我跑,流了很多血,我身上都是他的血?!?/br> 程恪翻了個身抱住了他。 “醫院的味道會讓我想他,”江予奪說,“如果不是為了我,他不會死?!?/br> “但他是個好警察,他肯定要救你,”程恪輕聲說,“錯的不是你,他是因為那些養小狗的人犧牲的?!?/br> 江予奪睜開眼睛,過了一會兒才笑了笑,伸手摟住了他,湊過來在他嘴上鼻子上邊蹭邊親著。 “睡覺啊,”程恪說,“我挺困的了?!?/br> 江予奪嘖了一聲,躺平了。 雖然江予奪睡前還想干點兒什么,但其實他睡著的速度比程恪快多了,程恪還在烙餅的時候他那邊已經有小呼嚕聲了。 程恪迷糊中往他身邊挨了挨,手放到他肚子上摸了摸,又怕壓著他喘不上氣兒,于是又把手放到了他胳膊上。 半夜的時候程恪聽到了炸雷聲。 今天天氣預報到是說了會有雷雨大風,但睡覺之前還一片安靜,半夜突然這動靜,他從夢里被吵醒了。 一道閃電劃過,接著又是一聲雷響。 迷迷糊糊里,他聽到這聲炸雷里似乎還有別的聲音。 ……是啤酒罐倒地的聲音!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江予奪已經坐了起來,手從他眼前晃過時,他看到了江予奪手里握著刀。 這一道寒光讓他瞬間清醒,猛地一下坐了起來,迅速往屋里看了一圈,沒有看到什么人。 “怎么?”程恪很低地問了一聲。 江予奪指了指窗戶。 窗簾后面排著四個啤酒罐,中間的兩個,倒下來掉在了地上。 “人呢?”程恪頓時一陣緊張。 窗外是傾盆大雨,根本聽不清動靜,閃電一會兒一個,屋里忽明忽暗,第一次面對這種未知危險時身上只有一條內褲,讓他頓時感覺有些慌亂。 窗外已經開始下雨,感覺雨點能有一顆喵腦袋那么大,打在屋檐和玻璃上發出當啷當啷的聲音,跟有人敲窗戶似的。 讓人非常不安。 程恪下了床,又看了一眼江予奪手里的刀,這種情況下他似乎也應該弄個武器,畢竟這不是家里進了個賊,這有可能是進了個比江予奪武力值更高的危險分子。 但他在床邊快速地看了兩圈,也沒有發現任何可以用來當做武器的東西,最后迫于無奈地抄起了地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喵玩進來的逗毛棒。 還挺結實的,抽臉差不多夠用。 江予奪站在窗邊,看了看他手里的逗貓棒,又指了指他床頭柜。 程恪飛快地跳上床彈了一下跳到對面,拉開床頭柜的抽屜,看到了一個細長條的強光手電,金屬的,拿在手里沉甸甸,砸人的效果應該跟水管差不多了。 他走到窗邊,往外看了看,窗簾縫里能看到大雨滂沱的后院里沒有人。 “也有可能是風吹的,”江予奪在他耳邊低聲說,“那倆罐子在窗戶縫旁邊?!?/br> “前幾天晚上也有風?!背蹄≌f。 “我去客廳看看,你就在這兒?!苯鑺Z往臥室門邊走。 “一起?!背蹄●R上跟上了他。 江予奪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走到門邊把地上的幾個罐子很輕地挪開了,然后手抓在了門把上,輕輕一擰。 就在他擰門把的這一瞬間,門突然猛地一下被人從外面撞開了。 這一下來得太突然,江予奪甚至手都還握在門把上沒有放開,門已經直接撞在了他身上,臉也被狠狠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