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林寧:“所以?” 吉迪恩沒說話,而就當林寧以為他不會說什么時,他卻開口道:“我做了一個決定,不過還沒有徹底下定決心?!?/br> 多的他就不說了,任憑林寧怎么旁敲側擊都沒用,到了最后林寧也就放棄了?!拔疫@邊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最遲明天下午能趕回西雅圖?!?/br> 吉迪恩說:“等解決完這個案件,你就不必再跟著我了?!?/br> 林寧一驚:“什么?我才剛和瑞德說你是我爸爸,你轉頭就要拋棄我了?” 吉迪恩:“…………” 吉迪恩其實是覺得林寧可以出師了,而且這也和他做的決定有關,只是他現在沒打算告訴林寧這個決定是什么,而林寧在撩了一把吉迪恩的虎須后,就果斷撤了,到底她不再跟著吉迪恩身邊學習,可她爸爸還是她爸爸嘛。 咳。 而等到林寧回到基地,白皇后就帶來了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消息:“艾米莉亞,有人在網絡上搜索關于艾麗卡·福斯特的相關消息,而且對方入侵到了馬克·福斯特的郵箱,并試圖通過我們從前發到他郵箱中的郵件,來反向追蹤我們的所在。值得一提的是,對方的技術還可以?!?/br> 林寧呻吟了一聲,“過往的經驗告訴我,這注定不是一件好事,所以請務必告訴我,你鎖定了對方的位置,并得知了對方的具體身份?!?/br> 白皇后:“我目前只鎖定了對方的方位,在西雅圖一家精神病院里?!?/br> “等等,你先別說名字,讓我猜猜,是不是這個?”林寧把瑪利亞·布朗特被拘禁的精神病院院名說了出來。 白皇后“無情”道:“正確?!?/br> 林寧:“…………真是好大一個驚喜?!?/br> 她干巴巴道。 白皇后:“如果你這樣說的話,那我還有一個‘驚喜’要告訴你?!?/br> 林寧:“……什么?” 白皇后道:“在太平洋科學中心殺人的那個女人,羅莉·布萊爾,她在此之前是這家精神病院的病人。我調取了她的病歷,你要看一看嗎?” 林寧點了點頭,這起案件可是她的結業案,自然是要更慎重對待的,只不過在白皇后將病歷調出來前,林寧撐著額頭道:“在正式開始調查前,我想大膽猜測一下,如果羅莉·布萊爾從精神病院來到太平洋科學中心有貓膩,又或者說她并不是隨機攻擊了那個被害人——反正就是這起兇殺案背后不單純,那我會說該當和這個搜查艾麗卡·福斯特的人有關?!?/br> 白皇后:“被害人名叫約翰·蘇斯曼,他有一個女兒貝絲·蘇斯曼,就是在案發現場的那個小女孩?!?/br> 林寧失笑:“親愛的,這不是我陳述的重點吧?” 白皇后解釋道:“以你過往的經歷來看,你所陳述的重點有很大的幾率發生,所以我認為稱不上是大膽的猜測,也就并無‘驚喜’可言?!?/br> 林寧:“……我竟無言以對?!倍@么一句話中,包含了她多少的血與淚啊。 唉。 血與淚歸血與淚,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白皇后繼續方向追蹤到底是誰在調查艾麗卡·福斯特,林寧得先做完nemesis這邊的各項需要她這個主席做的事情,在那之后才緩一緩神,再來看關于羅莉·布萊爾的資料。只是不等林寧看完她的病歷,白皇后就帶來了一個壞消息:“羅莉·布萊爾自殺了?!?/br> 林寧:“!” 第33章 匡提科(16) 羅莉·布萊爾就是在太平洋科學中心用彈簧刀殺了人的嫌犯,患有人格分裂癥, 被她或是她們謀殺的被害人名叫約翰·蘇斯曼。 林寧當時還推測這個約翰·蘇斯曼是個兒童猥褻者, 被他猥褻的小女孩當時也在案發現場, 如今林寧知道了這個小女孩名叫貝絲·蘇斯曼。 如今羅莉·布萊爾自殺了。 林寧吃驚了下,“怎么?” 羅莉·布萊爾作為精神病患者, 她在犯案后不會被送往普通監獄,而是該送到被政府指定的精神病院,進行比從前更嚴苛的看護, 可以說是全天都不會缺少人盯著她, 而在這種情況下, 她竟然自殺了? 等等。 林寧想到了瑪利亞·布朗特就在那家精神病院進行監禁式治療,那就是說羅莉·布萊爾很有可能還是會被送回她原來呆著的精神病院, 而這家精神病院中可能還有一個“黑衣人”, 那羅莉·布萊爾能自殺, 就和她從前能逃出精神病院一樣, 不是沒有可能成功的。 想到這種情況,林寧就放下了手頭關于nemesis的事務, 把注意力全都放在這個案件上。 “是誰在檢索艾麗卡·福斯特, 你鎖定到了嗎?” 白皇后:“稍等?!?/br> 白皇后本來只是分出了一部分數據流來方向追蹤對方, 如今聽林寧語氣慎重, 她就從其他地方抽調回部分數據流, 進行集中追蹤,在這種情況下,沒用多長時間, 對方的身份就水落石出了: “彼得·路易斯?!?/br> 林寧本來對這個名字并沒有特別的反應,但她下一刻就看到了白皇后調取出來的照片,名字和記憶一下子就串聯起來:“竟然是他!” 白皇后:“艾米莉亞,你認識他?” “我從前不是告訴過你,這個平行世界是基于一部美劇而衍生的嗎,而這個彼得·路易斯,又或者我們該稱呼他為刮擦先生,他是這部電視劇中可以稱得上最為棘手的連環殺人犯之一?!绷謱幭肓讼胨洈鄶嗬m續看過的《犯罪心理》,記起刮擦先生最開始出場時,就用他自制的迷藥讓被害人陷入幻覺中,讓他們親手殺了他們的親人,還黑進了聯邦調查局,讓加西亞一度都束手無措。且他的迷藥還厲害到讓意志堅定如霍奇,都中了招為此留下了隱患。 至此之后,刮擦先生就開始和bau作對。 他一開始還是隱藏在幕后,找意志脆弱甚至有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的無辜者,利用他獨到的手段給他們洗腦。刮擦先生的手段高超到能讓被他洗腦的人,完全相信他們是另外一個人,為此聽命于刮擦先生,借此去攻擊bau小組,甚至還將瑞德陷害進了監獄,而罪名是謀殺。據說后來刮擦先生親自現身,讓bau四分五裂。 可以說,讓吉迪恩承受失去情侶之苦的“人骨風鈴殺手”弗蘭克,讓霍奇失去妻子的“波士頓屠夫”foyet在刮擦先生的鬼魅手段面前,都有幾分黯然失色。 “我不明白他什么時候成了心理醫生了?”林寧轉念一想,是她局限于《犯罪心理》了——在這部電視劇中,刮擦先生一出場就是犯了一系列謀殺案,對他從前的經歷并沒有進行詳細的解釋。再者林寧并沒有將《犯罪心理》所有劇集都一集不落的看過,她所知道的后續有的還是別人和她說起的,又或者她看的劇情簡介。 白皇后:“根據醫院的資料顯示,他是在半年前入職的?!?/br> 林寧:“……嗯?!?/br> “他搜查艾麗卡·福斯特的資料,必然是因為她符合他的偏好標準??伤麨槭裁磿话l奇想到了艾麗卡·福斯特?”林寧撐著下巴思索著,突然福至心靈道:“他在太平洋科學中心,他看到了我和馬克·福斯特交談,以為我是艾麗卡·福斯特的第二人格!” 林寧:“唔——” 白皇后:“如果讓我說,我認為你口中的刮擦先生做了一個很科學的推斷,畢竟這個平行世界的科學水平還沒有發展到能讓靈魂穿越時空?!?/br> 林寧:“……其實針對我的情況,還有一種說得通的解釋?!?/br> 白皇后:“??” 林寧興致盎然道:“那就是突然有一天我醒過來,醫生告訴我:‘謝天謝地,經過了兩年的昏睡,你終于醒過來了’。不不,還有一種,那就是突然有一天我醒過來,護士端著藥告訴我:‘你該吃藥了,希望你的幻想癥還有得治’?!?/br> 白皇后反應了一會兒:“我不是很明白?!?/br> 林寧清了清嗓子道:“這只是個梗,等以后我再慢慢和你解釋?!?/br> 白皇后:“我想我懂了,你只是在說俏皮話?!?/br> 林寧:“……你想這么理解也可以,我們還是來說刮擦先生吧?!?/br> 既然刮擦先生那天在太平洋科學中心外,看到她和馬克·福斯特的交流,那刮擦先生該當不會是碰巧來太平洋科學中心的吧?想來和羅莉·布萊爾從精神病院中逃出來一事,脫不開干系。 林寧回想了下當時羅莉·布萊爾其中一個人格,刺穿被害人約翰·蘇斯曼時的熟練老道,大膽推測下這個人格很有可能并不是第一次殺人。 “唔,讓我們來一次反向側寫?!奔囱芯肯臃敢约捌渥靼甘址?,側寫嫌犯選擇受害者的類型,以及地點。 也就是從嫌犯到受害者。 林寧在進行反向側寫前,快速翻閱了這起太平洋科學中心殺人案中,明面上的嫌犯羅莉·布萊爾的資料,上面顯示她有一個酒鬼父親,警方曾多次接到鄰居舉報他家暴的報案記錄,但每次她母親都會維護他,警方也束手無策。甚至她的父親曾經就是一位警探,即使是因傷退休也無損他在警局里的人脈,這也就導致了家暴案甚至更喪心病狂的事被掩蓋。 另外要知道的是,羅莉·布萊爾的父親是位典型的支配性男人,即阿爾法男(該群體通常社會地位高,有權勢,很能吸引女性),這類人會將虐待從自己的配偶身上,轉移到他們年幼的孩子身上,而當他從警察上退下來后,權勢的落差和酒精的麻醉會驅使他做出更過分的事。 這都對羅莉·布萊爾造成了反復的身體虐待,進而導致她人格分裂。 林寧隨即看了太平洋科學中心受害人約翰·蘇斯曼的資料,她一點都不意外這個蘇斯曼先生,在很多方面和羅莉·布萊爾的父親有異曲同工之妙。 “好的,先列出這半年來西雅圖被列失蹤和被定為謀殺的案子?!?/br> 白皇后:“正在調取西雅圖警局的數據庫?!?/br> 片刻后,林寧面前的藍色投影屏幕上,就被羅列出了一排排的照片——這還只是半年的,以及被定義成單起謀殺案的,可想而知西雅圖過去半年總共會發生多少犯罪案件,想必那個數字統計出來,會叫人覺得大吃一驚。 不過林寧如今已經見怪不怪了,又或者說她都有點麻木了,眉頭都不帶皺一下道:“受害人是阿爾法男?!?/br> 照片消失了一大半。 林寧想了想又說:“有子女或繼子女?!?/br> 剩下的照片又少了,最后剩下來五個。 林寧想了想bau并沒有接手這個案件,可見在他們看來還沒有構成連環殺人案的條件,再想了想羅莉·布萊爾的第二人格挑選受害人的可能方法,林寧就和白皇后說:“再查查他們有誰在官方記錄的戀童癖列表里?!?/br> 照片又少了三個。 林寧若有所思:“約翰·蘇斯曼是不是也在?” 白皇后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這種巧合可不能被稱作巧合了,不是嗎? 林寧:“將另外兩個人的案宗調出來吧,親愛的?!?/br> 又那么巧的,白皇后正在調取案宗時,就收到了一封郵件。 來自馬克·福斯特。 當然了,這封郵件并不是發到林寧真正在用的郵箱中的,而是發在了她其中一個社保號下的。林寧用著這個名為“艾麗卡·福斯特”的社保號,在過去給馬克·福斯特發郵件,而這個社保號下資料一應俱全,就是誰查都不會查出可見的紕漏。馬克·福斯特發過來的郵件,一份會停留在那個社保號下的郵箱,一份自然會送到白皇后這兒來。 林寧在打開它看完后說:“我不覺得這份郵件是福斯特先生親自寫的?!?/br> 這份郵件上寫著作為父親,福斯特先生很想和女兒坐下來好好談一談,以及他即將要再結婚了,希望女兒能和他的未婚妻正式認識一下。 而林寧盡管知道對面等著的是什么妖魔鬼怪,可她還是在想了想后回了這封郵件,說她會回去西雅圖——即使沒有這封郵件,她本來也打算回去的。 白皇后:“已為你定好了明天下午去西雅圖的飛機票?!?/br> 林寧:“謝啦?!?/br> 等了一下后,林寧又說:“改訂明天上午的?!?/br> 林寧坐了回去,又盯了那封郵件看了一會兒,她手邊的簽字筆在半空中慢悠悠地旋轉起來。 · 翌日,西雅圖。 林寧乘飛機再次來到了西雅圖,她是提前來到西雅圖的,而這個提前,自然是針對林寧先前和吉迪恩說好的。林寧從沒有和吉迪恩說過她從前的事情,不管是她自己還是原身的,而吉迪恩也沒有問過,就像林寧也沒有在吉迪恩面前提到過“人骨風鈴殺手”弗蘭克一樣,畢竟誰都有秘密,就連側寫師們的行事準則之一,就是不對同事側寫,即使有時候他們會條件反射的去側寫。 話說回來,馬克·福斯特來飛機場接機了。 就好像那封郵件,確實是他寫的一樣。 林寧眉心動了動。 只是如果馬克·福斯特沒有提及路易斯醫生,林寧都要多相信他一點了。 林寧也假裝不知道那什么路易斯醫生就是刮擦先生一樣,不,是她不知道還有這么一號人,同時也不知道馬克·福斯特的手機被監聽了一樣:“你是說是路易斯醫生給了你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