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同時，鷹眼跪地行禮：“屬下未能好好保護寧申，還請皇后娘娘責罰?！?/br>
    騰芽眉心一緊，疑惑的看著鷹眼：“寧申是怎么死的？”

    “嚼舌自盡?！柄椦廴鐚嵉恼f：“在此之前，他醒來對屬下說想要一碗粥來喝。還說要了一盆清水著人來替他梳洗。沒想到梳洗過后，他用過粥，便自盡了?！?/br>
    “興許是他承受不住自己身子變成這樣子的打擊，才會做傻事?！弊笄迩寮t了眼眶，禁不住垂淚：“若非他的醫術高明，臣妾恐怕根本就不能順利誕下子珺。子珺早產，若不是有寧申，他也未必能平安……都怪臣妾一時疏忽，未能保全寧申，才會讓他遭這樣的罪，就這么含恨而去?？蓱z他一身的醫術，也要隨著他長眠地下了?！?/br>
    越說越傷心，左清清的淚珠子撲簌簌的往下落。

    “主子，您別難過了，身子要緊?！睓烟疫B忙遞了絹子給她拭去淚水。

    “世事無常，惠妃，你也別難受了。左右現下還有人照顧子珺，你自己的身子也要當心?！蓖鹦逆i著眉頭，不痛不癢的說了這么幾句。

    “多謝皇后娘娘關懷?！弊笄迩蹇耷坏溃骸斑€請皇后娘娘允準，讓臣妾追查此事，必得要給寧申一個交代，還他公道，臣妾這心里才能好受一些?！?/br>
    “也是應當的?！蓖鹦穆渣c了下頭?！膀v妃如何看此事？”

    騰芽與宛心對視一眼，才徐徐的說：“寧申……自入宮以來，一直為惠妃jiejie和二殿下盡心，后被皇上提拔為太醫院院判，也確實不易。如今他這么年輕就這樣故去，實在可惜，倒是該還他一個公道?！?/br>
    “啟稟皇后娘娘?！柄椦塾行┎磺樵?，但仍然還是開了口：“屬下還有一樣東西要呈于娘娘?！?/br>
    聽得出來，他說這話的時候，內心還是有些掙扎的。

    騰芽不免奇怪，鷹眼是被什么困擾成這樣。

    “是什么？”宛心疑惑不已。

    鷹眼已經將東西呈于頌豐。

    頌豐雙手遞了上去。

    宛心接過那東西，不由得一愣。那是一塊皺皺巴巴的布，布上面，是鮮紅的血跡所書，卻歪七扭八的字跡。她飛快的看完上面的內容，不由得大吃一驚?！按_有此事嗎？”

    這話是在問誰？妃嬪們一時都疑惑不已。

    “惠妃、騰妃、丁貴儀、楊嬪、毛貴人你們留下?！蓖鹦奈⑽⒊另骸捌溆嗳丝梢韵然貙m了?！?/br>
    留下的，都是眼下在宮里有些地位的妃嬪。那些不得寵的，自然也就沒有資格在這里說話。

    宛心的臉色有些不好，皺眉喚了左惠妃上前：“你來看看這里寫的什么，再告訴本宮是不是真的?！?/br>
    左清清疑惑的上前，走到皇后身邊拿起了那塊布?！盎屎竽锬?，這根本是無稽之談，臣妾斷然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br>
    “是么？”宛心的語氣充滿了疑問：“本宮怎么就不敢相信你的話呢。騰妃，你也過來看看，哦，不，來，黃桃，你給騰妃拿過去。讓騰妃坐著看?！?/br>
    “是?！秉S桃快步上前，從左惠妃手里接過了布，轉身交給騰芽：“主子請過目?！?/br>
    騰芽漫不經心的掃了幾眼，眉心微微蹙緊：“這上面說，左惠妃娘娘讓寧申做了許多有違初衷的事情，比如對臣妾下避子藥，又對毛貴人的龍胎下毒手，此番的事情，居然是左惠妃讓他設法使趙昭華不能有孕，他不甘愿，才會在宮里藏匿。卻遭到追殺滅口……還說自知有罪，寧愿以死謝罪也要揭穿左惠妃的陰謀……”

    “皇后娘娘，此乃污蔑之言?！弊笄迩灏櫭嫉溃骸俺兼獜膩砭蜎]有做過以上的事情，何況臣妾一直待寧申不薄，他沒有必要這樣撅害臣妾。且他的手筋腳筋都被割斷了，他怎么可能用血寫下這樣的認罪書？這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贓。還請皇后娘娘明察?！?/br>
    毛凝一臉恐懼的看著左惠妃，身子不禁顫抖起來：“臣妾從來都沒有對惠妃娘娘不敬，娘娘為何要害臣妾的孩子？還要讓臣妾誤會此乃皇后娘娘所為，幾乎毀了娘娘清譽。臣妾卑微，根本就不值得左惠妃娘娘這般陷害，您若想要臣妾的命，只管拿去，為什么要害死臣妾的女兒？惠妃娘娘，您的心為什么這么狠呢？”

    “你稍安勿躁?！弊笄迩謇鋮柕捻?，像刀子一樣劃過毛凝的臉：“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只憑這樣一塊破布，你就在這里哭哭啼啼的指著本宮，豈不是可笑嗎？”

    宛心略微點頭：“左惠妃所言不錯，光憑這一封血書，的確不能證明就是左惠妃所為?？杀緦m實在想不通，寧申是左家選進宮的人，也一直對左惠妃你忠心耿耿。他怎么可能用自己的性命來誣陷你？若他真的別有居心，只管不對子珺盡心，便是對你最好的報復，何苦如此呢？”

    “皇后娘娘這話，是在疑心臣妾嗎？”左清清不免生氣：“他為何這么做，那就要為他了，臣妾如何能知曉?！?/br>
    “騰妃，你怎么看？”宛心不理會左清清的憤怒，只管扭過臉來，看著從容平和的騰芽。

    “皇后娘娘能否容臣妾問鷹眼幾句話？”騰芽仰起頭看著宛心，得到許可才與鷹眼互睨一眼，道：“鷹眼，這布你是在哪里發現的？”

    “回騰妃娘娘，發現寧申自盡，屬下便趕緊讓御醫進來查看。是御醫在寧申的手心里發現，才讓屬下給扯了出來。當時寧申握在掌心里特別用力，布都攥皺了。這塊布，是他自己衣裳上的?！?/br>
    “這怎么可能？”左清清自然不信：“他的手筋都斷了，如何能用力？”

    “是惠妃娘娘有所不知?！柄椦郯櫭嫉溃骸皩幧甑挠沂衷诒桓顢嗍纸畹臅r候轉動過，所以下刀的位置有所偏差，他的右手還是可以用力的。這也是他為何沒有死的緣故，兇手離開后，他曾經用右手取針，為自己止血，才得以熬到被騰妃娘娘找到，獲救?！?/br>
    “原來如此?！蓖鹦幕腥淮笪颍骸耙彩撬约河中男?，能撐住，否則這件事怕是真的難辦了?！?/br>
    “呵呵?！弊笄迩甯尚α艘宦暎骸盎屎竽锬锱率钦J定臣妾就是兇手嘍？”

    “本宮也不希望你是兇手，但寧申的遺書是眾目睽睽下獲得，是被他自己攥在手心里緊緊的。且他是嚼舌自盡，總不能是有人逼著他咬斷自己的舌頭吧？何況鷹眼還在那里，若有人潛進去，他怎么可能不會發現？”

    宛心看著鷹眼，似乎是想從他嘴里得到肯定的回答。

    “回稟皇后娘娘，屬下確實沒有看見任何人走近寧申身邊。就算是御醫為他診治，內侍監服侍他服藥喝粥，也并非只有一人，均可以互相作證，絕對沒有加害他的行為，更別說逼著他嚼舌自盡了?！边@也是鷹眼的為難之處。

    他不想交出這封遺書也是不行，畢竟那么多人看著。

    “如此，本宮就只能將左惠妃先送去大理寺了?！蓖鹦某镣吹溃骸盎噬喜辉趯m里，居然生出這樣的事端。左惠妃，你是妃嬪之首，你這個樣子，讓本宮心痛不已，更不知如何自處。無論你是否清白，都要看大理寺的審查結果，本宮希望你還是安分一些為好，不要再惹事。權當是，為子珺思量?！?/br>
    “……”左清清原本還想要分辯兩句，可皇后用子珺結尾，她還能說出什么來？這件事發生的太過倉促，寧申為何要這樣陷害她？這真的是寧申的意思，還是另有旁人？

    “都散了吧?！蓖鹦睦淅涞溃骸皼]有一日安寧，本宮的頭又痛了?！?/br>
    第248章 為決裂戰

    >>    “皇后娘娘開恩啊……皇后娘娘開恩……”

    櫻桃楊桃早就嚇壞了，跪在地上不住的叩頭。

    宛心起身，目光掃過左清清的臉，深吸一口氣才道：“子珺年幼，皇上又不在宮中。本宮身子不濟，怕也是難替你擔待。你的孩子要交給誰，你自己決定?！?/br>
    左清清聽她這話的意思，便是不愿意擔待子珺的安危，心里更添了幾分畏懼?！俺兼缸幽茉趯m中安穩度日，自然是要仰仗皇上與皇后的福澤庇護。如今皇上不在宮里，臣妾又被人冤枉不幸深陷泥潭，能仰仗的，恐怕也就只有皇后娘娘您了。只是您鳳體違和，臣妾也不敢貿然開口，只能盼著娘娘擇一位細心之人，替臣妾擔待此事?！?/br>
    心里有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把子珺交給皇后的人，且還是對皇后相當重要的人。否則子珺是難以躲過厄運。在她還不能擺脫這件事情帶來的惡果之前，子珺必須安全。

    “這就難辦了?！蓖鹦膾吡艘谎墼趫龅娜?，蹙眉道：“按說這宮里位分最高的便是你與騰妃了。只是騰妃如今有孕，安胎最為要緊，自然是無力幫你擔待此事。隨后丁貴儀要照顧佳音，毛貴人又驟然失子，那不若……楊嬪，你來替左惠妃照顧子珺如何？”

    楊嬪著實沒想到皇后會有這個念頭，身子一顫，連忙跪下：“啟稟皇后娘娘，臣妾從未生育過，根本就不懂如何照顧年幼的孩子。何況臣妾承蒙皇后娘娘與騰妃娘娘信任，每日忙碌于料理內務局的瑣碎事情，力有不逮，怕不能事事周到的照料好二殿下，還望皇后娘娘三思?！?/br>
    “也不用你特別去做什么。左右子珺有乳母和宮人伺候。念在子珺年幼，就不必挪出茵浮宮了，你素日里過去看看也就是了。需要什么，只管來告訴本宮?！蓖鹦娜嗔巳嗄X仁，嘆氣道：“本宮實在是頭疼的厲害，沒有精神再說了。左惠妃的事情就讓大理寺好好徹查便是?！?/br>
    “皇后娘娘……”楊嬪還想要婉拒，可是皇后早就著雪桃的手轉身離開了。

    “左惠妃娘娘?！睏顙逍堰^神，連忙朝左惠妃行禮：“并非臣妾不愿意擔待此事，實在是臣妾沒有這樣的本事能確保二殿下的安危。還請娘娘將二殿下另托旁人，若要臣妾強行擔待，只怕后果難以預料?！?/br>
    左清清也根本就不相信楊嬪能照顧的好子珺，卻也無計可施?！澳愕臒o奈，本宮的擔憂，都不是自己能cao縱的。事已至此，只能順勢而為。子珺的安危你自然不必擔待，但皇后娘娘既然已經決定了，不擔待也得擔待?！?/br>
    她側首，喚了櫻桃和楊桃過來：“你們都別哭了，好好的幫著楊嬪照顧子珺。子珺是本宮的命，若她有事，本宮活著也沒意義，可聽明白了？”

    櫻桃含著淚，連連點頭：“就讓奴婢陪著娘娘去大理寺吧，讓楊桃好好照顧珺殿下。娘娘身邊，不能沒有人侍奉在側?！?/br>
    “傻丫頭，你好好照顧珺兒，別陪在我身邊要緊?！弊笄迩鍥_她使了個眼色，意在告訴他一定要求父親幫襯，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子珺。支撐到她能走出困境?！澳闳舨环判?，隨意挑兩個粗婢陪我去便是?！?/br>
    “是?！睓烟液鴾I點了下頭。

    這邊騰芽就著黃桃和冰玉的手慢慢起身，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主子，您為何不去求騰妃幫襯？”櫻桃急的不行：“但凡這宮里還能有在皇后威勢下，保全二殿下的人，恐怕就要數騰妃了。若是騰妃真的見死不救，那二殿下和娘娘就都危險了?！?/br>
    “我已經給騰妃meimei添了許多麻煩，她如今身懷有孕，自保為上，我又何必強人所難。再說，宮里那些傳言你并非沒有聽見，你能聽見，騰妃也能聽見，我終究是害過她，寧申也是，她選擇不置一詞，而非落井下石，我已經很感激了?！?/br>
    櫻桃動了動唇，才微微頷首：“是啊，您沒有說過一句懷疑騰妃娘娘話，騰妃娘娘也根本就沒有半句責備之言?！?/br>
    “已經很好了?！弊笄迩逦⑽⒁恍?。

    頌豐已經在此處恭候多時了：“左惠妃娘娘，您請?！?/br>
    左清清掃了一眼他身后站著的戍衛，禁不住冷笑了一聲：“你這是準備押送我去大理寺嗎？”

    “奴才不敢。左惠妃娘娘您是這后宮里最顯赫的妃子，奴才只是奉命辦事，還請娘娘恕罪?！表炟S略顯恭敬道：“娘娘請吧，馬車就在宮門外等著送您去大理寺呢?！?/br>
    “勞煩了?！弊笄迩逯阑屎髸鍪?，卻沒想到皇后居然這一次這么聰明，掠過了騰妃沖著她來。她是從中謀算，卻不料最終也只能任人魚rou。但愿父親能出手護住子珺，只要子珺無事，她死又何妨。

    直到回了漓樂宮，黃桃才敢開口?！爸髯?，今天的事情，明顯是皇后沖著左惠妃去的。為何從頭到尾，您都沒有替左惠妃娘娘求一句情？莫非您真的相信左惠妃連同寧申，謀害您的事情？”

    “左惠妃的確連同寧申算計過我?！彬v芽落座，隨意的說。

    “什么？那血書上寫的都是真的嗎？”冰玉大為震驚：“可是左惠妃娘娘一直待您很好，難道就是為了對抗皇后，才會出此下策？可是她也是真的救過娘娘您……”

    心口翻滾著什么，冰玉的臉色特別的難看：“為什么這里就沒有一點真情在，所有的好，都只是為了利益而已嘛？”

    “未必?！彬v芽喝了一口梅子茶，淡淡一笑：“我不開口，是因為我知道皇后心意已定，左惠妃是一定會被送去大理寺的。即便我求情，皇后也不會寬容，反而會讓她覺得我對左惠妃仍有情分在，再指責我個包庇縱容的。倒不如我什么都不說，讓她摸不透我的心思。只要她看不出我在想什么，我就有機會出其不意，達到我想要的目的?！?/br>
    “公主，您的意思是說，您還是愿意幫左惠妃的？”冰玉有些糊涂了。

    “其實左惠妃已經對我說明了當日的所為，也說出了皇后拉攏她，對我下手的事情?，F在看來，是皇后蒙騙了她，打從一開始，皇后要對付的就是她而并非我?！彬v芽微微蹙眉，臉色一沉：“皇后之所以不敢現在對我動手，并不是因為我有孕，皇上對我的恩寵。而是……皇上如今不在宮里，若我有半點閃失，裕王從安城攻進皇城，也用不了幾日就能摘下她的腦袋?！?/br>
    “不錯?！北癯林c頭：“若皇后敢這樣對公主，裕王殿下絕饒不了她?！?/br>
    “可是左惠妃的處境卻不一樣?！秉S桃繃著臉，語氣沉重的說：“皇上大有收拾左氏的心思?；屎笕绻趯m中找到左惠妃任何罪證，就可以大肆宣揚，甚至不惜捅到大理寺去。如此一來，左惠妃即便不死，也是活罪難逃。既不能和左相內外呼應，又無力保全二殿下的安危，皇后怎么算都是贏?！?/br>
    “是啊?！彬v芽禁不住想起子珺的臉，那么圓嘟嘟胖乎乎的可愛模樣?！盎屎笫遣粫屓魏稳说暮⒆?，和她的孩子爭奪儲君之位。她一直都不得皇上的恩寵，于是會把權勢看的尤為重要。加之，她能指望的也就只有她的子墨，為子墨掃清障礙，就成了唯一支撐她在宮里活下去的理由。想起來也是怪可憐的?！?/br>
    “可憐之人必有可惡之處?！北褚稽c也不替皇后惋惜?！昂θ瞬粫泻脠蟮?。何況是要對那么小的孩子下毒手。只是這樣看，倒是為難了楊嬪?！?/br>
    “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彬v芽饒是嘆氣：“其實皇上的后宮，妃嬪凋零的厲害。雖然冊封了趙昭華和毛貴人，可當無法與當日的溪夫人和尤昭儀抗衡。新晉的妃嬪，皇上連看都沒看過一眼，就出宮去了?；屎蠛臀?、左惠妃一樣，都難覓能夠信任的人幫自己分憂。左惠妃與我的聯合，自然是在這樣的時候被破除會更好。我只是還沒想到，要怎么幫左惠妃拜托眼前的困境。要幫她走出困境，就必須弄清楚一件事，這寧申，到底是誰殺的……”

    宮門外，鷹眼和楊嬪都急匆匆的趕了過來，雙雙要求面見騰妃。

    小河子怕打擾騰妃午休，好半天才磨磨蹭蹭的過來。

    “娘娘睡下了嗎？”小河子低聲問冰玉。

    “午膳都還沒用呢，哪里能睡?！北穸酥牌愫玫拿纷硬柽M來：“說是沒有胃口，真是急死我了?！?/br>
    回過神了，她又覺得不對勁?！澳氵@時候過來做什么？外頭有事？”

    “可不是么，楊嬪娘娘和鷹眼都在宮門外候著呢。說是有要緊的事情求見咱們主子?！毙『幼佑行┎环判牡恼f：“奴才怕主子累著，便耽擱了一會，可是他們都不肯走?！?/br>
    “那也沒辦法，有些人就是攔住了，事情也沒解決?！北駠@了口氣：“你等一會，我問問主子要不要見?！?/br>
    “多謝冰玉姑娘心疼奴才?！毙『幼訐狭藫项^，嘿嘿一笑。

    “唉?！北駞s笑不出來，快步返回了內室?！爸髯?，這梅子茶雖然好喝，但是空腹喝多了，也傷胃。您要不要先用點什么糕點？午膳早就準備好了呢?！?/br>
    “不用了，喝點梅子茶好受些?，F在也沒胃口?！彬v芽接過梅子茶，小口的抿了抿：“若是冰鎮的就更好了?！?/br>
    “公主，現在都要入冬了，哪里還有冰鎮的梅子湯喝。再說您可有著身孕呢，孕婦哪里能碰那樣涼的東西?！北駬鷳n的說：“您現在的身子可金貴著呢?！?/br>
    “是是是，你說的是。我不過白說一句罷了?！彬v芽微微勾唇，繼續喝起來。

    “楊嬪和鷹眼都在宮門外求見，公主可要見嗎？”冰玉小聲的問了一句。

    “要見，讓他們都進來吧?！彬v芽想都不用想，就笑著說：“他們若是不來見我，反而還奇怪了呢。這后宮里畢竟也許久沒出過這么大的事情了?！?/br>
    說話的功夫，楊嬪和鷹眼就進了內室。

    兩人行了禮，臉色都有點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