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眼進來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好。且他穿著披風，看樣子是才從外面回來?！膀v妃娘娘?！?/br>
    “你昨晚也跟著皇上出宮了？”騰芽被他凝重的表情影響，心砰砰跳?！皩m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有個不好的消息，皇上讓屬下慢慢告訴騰妃?！柄椦埘久嫉溃骸膀v妃想聽嗎？”

    “你說吧?！彬v芽又喝了一口茶，凝神看著他。

    “皇上著人去鮮欽打探消息，只是因為路途遠的緣故，派去的探子到現在才有回復?！柄椦勐晕⒁幌氲溃骸笆⑹篱L公主在會鮮欽的當晚，就被廢黜，打入冷宮?！?/br>
    “你說什么？”騰芽頓時就惱了：“薛赟那個小人！當初他為了謀奪帝位，不惜來盛世求親，還說過會對長姐好！這才多久，她居然這樣無情無義。虧得長姐還那么用心的分析鮮欽的局勢，想要做好他的皇后，薛赟的良心是被狗吃了么！”

    鷹眼從來沒見過騰妃這么生氣，頓時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只是被廢黜，打入冷宮？”騰芽皺眉問：“有沒有更不好的消息？”

    鷹眼搖頭：“目前還沒有更壞的消息?！?/br>
    “是么，那就好?！彬v芽怎么可能不明白，皇后一旦被廢，會是怎么樣的處境。只是她離得這么遠，根本就幫不上忙。就算她現在不顧局勢，披星戴月的兼程趕過去，長姐能不能支撐到那個時候，還不知道。后宮的妃嬪們，堪比猛虎毒蛇！

    “皇上已經吩咐人暗中保護大公主，這一點，騰妃娘娘可以放心?！柄椦畚疵馑y受，必然是要多說一句的?！霸僬?，鮮欽與鄰國、盛世為敵，大公主恐怕就是唯一的籌碼。即便薛赟對她沒有情意，也不會輕易就讓她喪命……屬下以為，大公主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br>
    “或許是這樣的?？杉幢銢]有性命之憂，日子也一定不好過?！彬v芽閉上眼睛，只覺得揪心：“我們幾個姐妹，居然沒有一個好命。帝王之家的女兒，大抵都是這樣的宿命吧?！?/br>
    鷹眼本來想說，騰妃你自己不是挺好的么。但是看她這么難受，話到嘴邊就咽了回去?！皩α?，騰妃娘娘傳召屬下覲見，不知所謂何事？”

    他這么一問，騰芽才總算是回過神來?！拔医舆B得罪皇后，恐怕是要遭殃了。眼下最要緊的事情，就是內務局。內務局的庫存，的確夠我們開銷大半年甚至一年，但這些東西一旦被人做手腳，那就什么都沒有了。而這個方法，也是打擊我的最好辦法。后宮缺東少西，都是我的罪責。我是想請你幫忙，謹慎的盯著內務局，無論如何都要保全這些東西。軍餉糧餉，是眼下的重中之重，后宮爭斗不該用這些作為代價?！?/br>
    “屬下明白，請娘娘放心，屬下一定能好好的辦好這件事?！柄椦酃笆值溃骸皩傧赂嫱??！?/br>
    “多謝你?！彬v芽憂心的道謝，臉上的笑容看著有點慘白。

    鷹眼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皺著眉頭退了下去。

    這時候，小河子快不進來，恭敬道：“主子，左妃娘娘宮里的櫻桃使軟轎接您過去，說娘娘宮里新得了一些飾物不錯，請您過去挑幾樣?！?/br>
    “好，我這就過去?！彬v芽收拾了臉色，對黃桃點頭：“走吧?！?/br>
    “娘娘不必擔心，大公主必然會逢兇化吉的?！秉S桃知道她的心思，少不得多勸一句：“皇上既然已經吩咐人去盯著，肯定不會有事的?！?/br>
    “昔年我在盛世的時候，有過一段特別晦暗的日子。那時候，長姐是唯一一個來看我的人。帶著干凈的衣裳和鋪蓋……我們姐妹之間，有過誤會，有過猜疑，可最終還是重歸于好?，F在知道她的處境一如我當年，而我卻絲毫幫不上忙，心里還真是怪不舒坦的?！?/br>
    “皇上一定明白主子您的心情，所以才會讓人去鮮欽打探消息?！秉S桃幽幽一笑：“說到底，皇上也是希望主子您能好受些。更何況，鮮欽的皇帝如此野心勃勃，他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籌碼?！?/br>
    “但愿長姐心性能堅毅一些，一如我當年。只要活下來，什么都會好起來的?！彬v芽就著她的手上了軟轎，便陷入了沉思。

    “meimei來了?！弊笄迩迩缋室恍Γ骸翱爝M來坐?！?/br>
    “jiejie?！彬v芽剛要行禮，就被櫻桃扶住。

    “騰妃娘娘不必拘禮?！睓烟倚σ饕鞯恼f：“左妃娘娘見了您就高興，您趕緊里面坐?！?/br>
    “是啊?！弊笄迩逍χc頭：“都姐妹相稱了，哪里還用的著這些虛的。來，過來坐?！?/br>
    騰芽走到她的床邊，慢慢坐下：“jiejie氣色好了很多，寧申果然是神醫，短短二十來日，就把jiejie調養的這般好?！?/br>
    左清清撫了撫自己的臉：“是還不錯，我自己也覺得身子好多了。這不，母家讓人變著花樣送東西過來，我一人，哪里用的了這么多。meimei若是喜歡，就挑兩樣自己戴?！?/br>
    左清清瞟了楊桃一眼。

    楊桃連忙吩咐小婢子們，端上了各種精致的飾物。

    琳瑯滿目的飾物，看的人眼花繚亂。

    左清清卻并不怎么喜歡：“這些東西夏日里戴難免顯得晃眼，好在要入秋了。meimei你一向喜歡素雅的顏色，有這樣的飾物點綴，也不顯得累贅?！?/br>
    “jiejie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騰芽沒有往下說。

    “你我之間，還用藏著掖著嗎？”左清清饒是一笑：“本宮瀕臨生死，幾乎活不下去的樣子，你都瞧見了。你若有什么心事，可不能瞞著我?！?/br>
    “我只是覺得，jiejie或許不是不喜歡這些飾物，只是抵觸送來這些飾物的人罷了?！彬v芽笑的有點不自然：“這話，或許我不該說的?！?/br>
    “不?！弊笄迩宄林攸c頭：“你說的沒錯。東西是好東西，只是本宮看著這些東西就是覺得心里別扭。這樣的東西，擺在面前都覺得礙眼，更別說戴在頭上了。只是，好好的東西又有什么錯，經過能工巧匠的手，精心雕琢才有如此的價值，白白擱著，自然也是浪費了?！?/br>
    “jiejie一番好意，只是我卻用不上?！彬v芽勾唇道：“更何況是這樣名貴的東西?！?/br>
    “胡說。你是盛世的公主，這些東西若在你身上，才能襯托她們的價值?！弊笄迩謇∷氖?，認真的問：“外頭的戰事，讓你擔心大公主了對不對？”

    “jiejie耳聰目明，雖然還在坐蓐期，卻依然洞若觀火?！彬v芽笑的有些無力。

    “你呀?！弊笄迩灏櫭嫉溃骸坝惺裁葱氖乱膊豢蠈ξ艺f，不過你放心，我有辦法幫大公主?！?/br>
    “真的么？”騰芽不由得眼前一亮。

    “自然?！弊笄迩迥竦溃骸拔易逯杏袀€表哥，很早之前就被父親調去了里鮮欽不遠的一個地方駐守。那個地方是鄰國早年征戰贏得的一塊孤地。我會設法讓他這時候做點事，引開薛赟的主意。遠近都有戰事，薛赟一定難以分身。到時候，設法營救大公主就是。只是我們還缺一個對鮮欽皇宮了如指掌的人?！?/br>
    “鷹眼告訴我，皇上又讓暗士盯著鮮欽的舉動，或許他們會有辦法?！彬v芽凝神：“若是jiejie肯幫我，那長姐一定有救了。

    “你放心，我有辦法讓父親通知表哥動手?！弊笄迩鍝崃藫嶙约哼€沒完全平坦的腹部：“有這個孩子在，父親不會不聽我的。你大可以放心?！?/br>
    騰芽感激不已，起身朝左妃行禮：“患難見真情，多謝jiejie肯幫我?！?/br>
    “傻丫頭，你我之間，還用這樣客氣？”左清清微微一笑：“真想謝我，就趕緊把這些都端走，也省的我看著礙眼?！?/br>
    第201章 懸崖勒馬

    >>    入夜了，偌大的皇宮再一次安靜下來。偶爾有幾盞宮燈亮著，燈光卻那么的微弱。

    “皇后娘娘，一切都準備好了?！北烫乙荒樏C和的說：“只等您點頭，就可以動手?！?/br>
    宛心有些心神不寧的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微微抬起頭看了一眼近旁的宮燈：“今晚的風有些大?！?/br>
    “是?！北烫艺J真的說：“正因為風大，才會燒得更旺更快，一旦燒起來，想要撲救也是難的。只是看這風刮的架勢，明天一定會有一場雷雨。雨水撲滅燒了一夜的火，正好省的咱們費事?！?/br>
    “若火勢不受控制，殃及旁邊的宮苑又怎么說？”宛心深吸了一口氣，道：“還是罷了吧?！?/br>
    “公主，您的意思莫不是就這么算了？”碧桃一聽這話有點著急：“那騰妃已經夠得意了，難道還要由著她繼續張牙舞爪嗎？再說了，后宮多少雙眼睛盯著您呢，公主，您怎么可以向騰妃低頭認輸，只有您才是鄰國的皇后，是開樂的宛心公主??！”

    “鄰國的皇后未必只有一位，從前有許多，今后還有許多……”宛心窒悶嘆氣：“可開樂已經不復存在。連我母親那樣的能耐，也終究沒能支撐起開樂的江山，我又有什么本事能光復開樂？”

    心里面很不舒服，宛心說了這許多話之后，心情更為不好了?！把┨?，你怎么看這件事？”

    “奴婢覺得，皇后娘娘停止此事的想法是對的?！毖┨颐夹睦镡庵澩?，認真道：“此時動手，后宮里所有的人都會懷疑是皇后娘娘您所為，自古以來，三人成虎，即便是沒有十拿九穩的證據，只要皇上起了疑心，那自然就不會對娘娘一如既往的好。所以，奴婢覺得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最好不要冒險。損人不利已的事情，不是睿智的抉擇?！?/br>
    “不錯?！蓖鹦狞c頭表示贊同?！氨緦m也覺得，既然這個法子不是十拿九穩，那不如緩一緩，興許還有別的辦法?！?/br>
    “雪桃，你到底在胡說什么？這個時候，公主的心不定，你應該……”

    “碧桃姐，你心太急了?！毖┨掖驍嗔吮烫业恼f話，擰著眉頭道：“皇上這次馳騁沙場，親自上陣御敵，卻偏偏沒有帶著鷹眼前往。鷹眼是什么人，那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他的功夫絕對不比皇上遜色。你有沒有想過，皇上為何要讓他在宮里做些簡單的事情，大材小用？依奴婢所見，皇上就是想要鷹眼盯著宮里的一舉一動，外頭亂，宮中卻不能更亂，這便是最要緊的一點?！?/br>
    “那又怎樣？”碧桃很不服氣的打斷她：“就憑一個鷹眼，敢盯后宮就罷了，他敢盯著皇后嗎？殊不知皇后娘娘畢竟是后宮之主。憑他一個奴才，也敢盯著皇后娘娘么？”

    “你能不能清醒一點？”雪桃有些生氣的說：“鷹眼是皇上的心腹，這后宮之中，即便是皇后娘娘又如何，終究是要看皇上的心意行事。鷹眼是皇上的人，這一層關系你還理不清嗎？更何況，奴婢著人去查過，鷹眼私下里見過騰妃幾回，都是在皇上不在的期間。騰妃一定有什么事情吩咐鷹眼去做，亦或者，鷹眼早就被騰妃收買也未可知。咱們怎么可以不提防呢？”

    “騰妃憑什么能收買鷹眼？”碧桃仍然不服氣：“騰妃有什么，是咱們碧波宮沒有的？鷹眼若真的能收買，那她可以，咱們也一樣可以?！?/br>
    “別嚷了！”宛心被她們倆吵的頭痛：“大半夜的，你們這樣嘰嘰喳喳，是不怕讓這宮里的人都聽見嗎？”

    “奴婢知錯?！毖┨疫B忙認錯，垂下頭不再言語了。

    碧桃也是壓低嗓音，不服氣的說：“娘娘，前怕狼后怕虎，那就什么事情都做不成了。咱們就算沒有十成把握，九成也總是有的。替死鬼已經找好了，這事情相關的人也都會被滅口。就算別人有所懷疑，也終究查不到咱們身上。您又何必這般擔憂呢？”

    “你剛才不是問雪桃，騰妃收買的了，咱們宮里有什么沒有的，怎么就收買不了，那本宮就來告訴你?！蓖鹦拇瓜卵垌?，顯出難過的樣子?！霸蹅儗m里沒有皇上的恩寵。騰妃仰仗皇恩，自然可以對鷹眼呼風喚雨。這后宮里的人，一向是跟紅頂白，就怕把不準皇上的脈搏，鷹眼自然也不例外。所以騰妃用的動她，咱們真的用不動?！?/br>
    “娘娘，奴婢有個辦法，可以試試深淺?！毖┨易呓鹦拿媲?，恭敬道：“若平安無事，那就只當奴婢沒有說過?？扇粽娴挠惺裁床煌?，咱們及時收手，也不至于一敗涂地。不知奴婢可否一試?！?/br>
    “也好?！蓖鹦狞c頭：“你且去做就是?！?/br>
    “是?！毖┨覒寺?，便退了下去。

    碧桃看她出去關上了門，才對宛心道：“娘娘為何這么信雪桃的話？她分明就是安逸的日子過得久了，不愿意冒險?？勺怨乓詠?，權勢也好，地位也好，什么不是刀光劍影，鋌而走險的奪來的？只是息事寧人，落在旁人眼底，只會覺得娘娘您是膽怯了，這樣子根本就不行……”

    “罷了，你就少說兩句吧?！蓖鹦膭C眉，眼中透著苛責之意：“碧桃，都說吃一塹長一智，本宮知道你忠心耿耿，可是一味的心急，就只能壞事。你還是學學雪桃這份沉穩吧。本宮現在的處境，已經如履薄冰，在不夾著尾巴做人，很可能就掉進冰窟窿里面去了。復仇要緊，恩寵要緊，皇上的信任更要緊，但這三樣，都不及活著要緊。你看皇上現在寵愛騰妃的樣子，是不是巴不得本宮做錯事情，他可以名正言順的將本宮廢黜，把本宮這個位置賜予騰妃？”

    碧桃被宛心最后一句話嚇著了，好半晌都沒敢吭氣。

    宛心看著她臉色發白的樣子，禁不住笑起來：“是吧，連你都這么覺得了，那本宮還有什么可說的呢？事情往往就是這個樣子，你希望的未必能成，你不希望的卻不經意間就被實現。為了子墨，本宮必須好好的活著，保全自己的位置，也保全她前程。所以從今晚后，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那樣子的事情，本宮寧可不做?！?/br>
    “奴婢明白了?！北烫壹t著眼眶，用力的點頭：“奴婢一定會謹慎為公主辦事，再不敢莽撞了?！?/br>
    “好?！蓖鹦穆晕Ⅻc了下頭，又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骨：“去沏壺茶來，本宮還不想睡?！?/br>
    “是?！北烫壹t著眼睛走出了內室，才出門，淚珠子就掉了下來。從前皇后總是更信她一些，可是漸漸的，皇后對雪桃居然比對她更好。這些日子，皇后一步一步走上巔峰，都是她在近畔出謀劃策，現在皇后的膽子變小了，就成了她的不是，什么都是雪桃才對，什么都是她不顧后果，當真是好沒意思。越想越覺得委屈，淚珠子撲簌簌的往下掉。

    碧桃很想知道。如果這次的事情是雪桃做成了，往后她在皇后面前，是不是連站著的位置都沒有了。還是，皇后會讓她和雪桃調換，成日里去管些下院后廚雞毛蒜皮的小事？如此一來，她可真是要丟盡了臉面。

    好一會兒功夫，雪桃才返回來。

    這時候，宛心正品著碧桃沏的茶，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碧桃一臉霜色瞪著雪桃，那樣子頗有不滿。

    可雪桃卻是勾起唇角，微笑著沖她點了點頭，意思是事情已經辦成了。而她哪里知道，這本來沒有惡意的微笑，落在對方眼里，都成了得意的炫耀。

    “娘娘，奴婢已經辦妥了?！毖┨夜Ь吹淖呱锨叭?，拱手道：“不出所料，鷹眼的人果然盯著內務局的動靜，一旦咱們動手，馬上就會被他的人拿住?！?/br>
    “哦？”碧桃不信：“你都做了什么？你怎么知道那是鷹眼的人在埋伏？還有，你這樣貿然動手，不會惹人懷疑嗎？”

    “我辦事，碧桃jiejie放心?！毖┨胰嵬褚恍?，才收拾了臉色道：“日前皇后娘娘不是有一批首飾不喜歡了，預備處理掉么！奴婢心想，這正好是個由頭，就自己端著送去了內務局。原本三更半夜的，內務局應當是沒有什么人才對?？墒桥疽蝗瞬抛哌M門，就聽見窸窣的響動。于是奴婢故意裝作怕被人發現的樣子，想要鉆進其種一間廂房，馬上就有人出現，欲意拿住奴婢?！?/br>
    宛心聽她這么說，心都懸了起來：“然后呢？”

    “奴婢趕緊道，是奉皇后娘娘之命，漏夜來將這些首飾交給內務局的新總管?？纯茨懿荒芨闹瞥尚碌?，供后宮的妃嬪們使用。且因為是皇后娘娘自己拿出來，貼補后宮用度，所以不想讓后宮的妃嬪們知道。才讓奴婢深夜過來?！毖┨覝睾托Φ溃骸盎屎竽锬锟犊饽冶緛硎呛檬?，但若是弄得后宮人盡皆知了，反倒是不好了。最終那些人也沒有懷疑，畢竟東西在奴婢手里，又確實是皇后娘娘的東西。且他們說了要稟告一聲，奴婢認得其中幾個有些面熟的，都是成日里跟著鷹眼在宮里侍奉的帶刀侍衛?！?/br>
    “嗯?！蓖鹦狞c頭：“你這么做很好。也不至于讓本宮被動?！?/br>
    不知道為什么，碧桃聽見皇后說很好，就覺得是故意在說她不好一樣。心里一陣陣的刺痛，讓她抬不起頭來。

    “騰妃一定是讓鷹眼謹慎盯著內務局的動靜?！毖┨覉孕挪灰桑骸苞椦坜k事，一向謹慎。只怕這時候的動手，絕對不是最佳選擇。娘娘，奴婢以為，咱們是不是另外想個辦法？”

    “不錯?！蓖鹦狞c頭：“眼下本宮心里有些亂，這事情就到此為止。索**情還沒辦，那些人還不知道本宮的意圖。你們兩個打發些銀子，好好的堵住他們的嘴巴也就是了。內務局的事情暫且不能動，那就看看左妃那邊有沒有可乘之機。在皇上回來之前，能解決一個麻煩也好哇?！?/br>
    “是?！毖┨覒暲?，搶在了碧桃前頭開口：“奴婢一定會仔細掂量，找個慎重的法子解決這件事?！?/br>
    “好?！蓖鹦穆冻隽似＞胫骸澳銈兿氯グ?，本宮乏了?！?/br>
    兩個婢子扶了皇后睡好，才退下。

    出了門，碧桃就快步的走下廡廊，絲毫沒有等雪桃的意思。

    雪桃就是管個門的功夫，轉眼就看不見碧桃的身影了?！罢嫫婀?，走那么急做什么？”

    第二日，鷹眼便來了漓樂宮，打算將昨晚的事情告訴騰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