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那中年人有些禿頂,微胖,就是那種在街上一抓一大把的中年發福男,笑瞇瞇地,仿佛很和善似的。 但從他的臉上,林越嗅到了極明顯的謊言味道。 這男人在說謊! 他們絕對不是活捉。 十幾個人沖了上來,開始對林越和風默進行毆打。 林越和風默本就疲倦至極,他們知道自己扛不住這么多人,兩人都心一橫,滿腦袋想的都是怎么拉個墊背的。 亂戰之中,林越不顧身上的疼痛,死盯著其中一個卡片不克制自己的女輪回者打! 風默也是挑了個比較容易殺的少年,逮住他一直捶,絲毫不顧身上的疼痛。 兩個人都像是咬住了人的鱷魚,一旦咬住,就絕不撒口! 很快,這兩個倒霉蛋就被林越和風默宰了。 而林越和風默也沒好到哪兒去,拳頭、銳器、鈍器……各種各樣的攻擊落在他們身上,把他們打的渾身是血。 當林越和風默被圍攻的奄奄一息的時候,他們兩個手里還死死抓著那兩個輪回者的尸體,不肯撒手。 圍攻他們的輪回者們也不敢下太重的手,畢竟殺了新手,自己也會死,當林越和風默被打的沒有反抗能力之后,他們就停手了。 這支隊伍的隊長不由得為林越和風默鼓起掌來: “喲?挺剛!夠爺們??上О?,可惜,殺了你倆能得五萬多極樂幣,不殺不行啊?!?/br> 說著,禿頂中年男就將身旁一個五六十歲的女輪回者推了出來,強硬的命令: “你動手。你要是殺了這倆人,就算立了大功,到時候我讓你兒子當副隊?!?/br> 只見那個中年女輪回者面無血色,滿眼絕望。 她沉默了十余秒,用顫抖的聲音問: “劉隊長……我、我要是殺了他們,我兒子真能當副隊嗎?” 禿頂男笑容可掬: “當然能啊,我會騙你嗎?放心去吧!” 中年女輪回者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人群里的一個青年。 那青年面貌和中年女輪回者有七分相似,兩人都是小眼睛,厚嘴唇,表情都有些木訥。 青年努力擠出一個哭臉,那張臉因為過于做作,而顯得非常丑陋。 林越的腦袋倚在風默的背上,剛好能看到那青年的臉。 他明顯看出,青年的難過都是假象,他眼神中明顯燃著狂熱和興奮。 呵,拿自己親媽的命換取權力和地位,真是個畜生。 林越想罵他幾句,卻沒力氣。 他和風默的四肢都被打斷了,林越的肋骨也斷了十幾根,渾身都疼,他卻懶得呼一聲痛。 渾身是血的風默躺在林越的腦袋下,一動不動,看情況,只會比林越更慘。 看樣子,他和風默恐怕要交待在這了。 【規則】 林越眼睜睜看著那個中年婦女走向自己。 她的手背上光芒一閃,一對黑色的彎刀出現在了她的手里。 林越能看出她的恐懼,她的雙手也在顫抖。 殺了新手,自己也會死,她當然恐懼。 但為了兒子的“前程”,這個中年女人還是來了。 那張平凡的臉上,滿是決絕。 林越現在其實已經沒什么力氣說話了,頭被打破,腦子也變得不太清楚,想東西很慢。 當那中年女人站在自己面前時,林越還是用全部力氣擠出了微弱的一句—— “用三條命換一個副隊長當……值嗎?” 聽到這句話,中年婦女的淚水“唰”的一下就從眼眶里淌了出來,怎么也止不住。 她的眼神突然變了,那種眼神很復雜,幾近瘋狂邊緣,充滿了怨恨和不甘。 林越仿佛從她的臉上看到了兩個大字——不值。 “那又能怎么辦呢……不管怎樣……我都得死啊……” 中年女人喃喃,眼神絕望,灰暗。 這一瞬間,林越突然明白了她的苦衷。 她才不是為了給兒子博一個副隊長才動手的。 是逼不得已。 她在隊伍中的地位恐怕是最底層,所以才會被隊長推出來讓她以命換命。 面對著這么多雙眼睛,她又能做出什么選擇? 她能跑嗎?根本跑不了。 如果她拒絕了,那些輪回者很有可能直接殺了她。 那個畜生兒子也不值得她送死,她也看見了兒子的表情,是虛情假意還是真情實意,她一個做母親的肯定也看得出來。 如果她拒絕,兒子可能會跟著她一起死。 她也只能勉強的撐著勇氣,爭取不讓自己死的那么可憐,顯得偉大一點。 為了給兒子博權力而死,為了不讓兒子死,她就必須得死。 可這樣死,就是不值! 這個中年婦女明明是來殺林越的,但此時的林越,卻對她產生了同情。 因為情緒受到了刺激,中年女人剛才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堅定意志,又開始瓦解。 她的刀舉了十幾秒,遲遲沒有落下。 見中年女人不動手,隊長不樂意了,喊話—— “還不動手?別怪我說話難聽,你要是弄出了什么岔子,別說副隊長,你兒子這條命我都不一定給你保得??!” 聽到這句話,中年女人再次穩固了決心。 再不爭氣的兒子,也是親生的。 只要能讓兒子活下去…… 中年女人將左手的刀高高舉起。 “嗖”的一聲。 一支冰藍色的羽箭從黑暗中射出,穿透了中年女輪回者的左腕! 強烈的疼痛讓中年女人手指一松,整把刀都掉在了地上。 還不及中年女人反應過來,她的另一只手也被第二支羽箭射中! 第三支羽箭飛進了她的左眼球,箭頭從后腦勺鉆出,箭體裹著一些紅白之物。 第四支羽箭沿著和第三支羽箭差不多的軌跡擊中她的頭部,緊貼著第三支箭射進大腦,刺穿頭骨。 而這四支箭,幾乎是不到一秒就射出一支,中年女人被第一箭的疼痛分了神,結果就沒能躲過其他三箭。 她倒在了血泊之中,被那黑暗中的獵手成功擊殺! 而在中年女人遇害的時候,其他的人則向四周散開,迅速尋找掩體,就連中年女人的兒子都沒有要救她的意思。 那個隊長躲在掩體后,大聲喝問—— “誰?!” 黑暗之中,傳來一個女子嫵媚輕佻的聲音—— “劉子銘,你就那么缺他們這四五萬的極樂幣嗎?你不是一直想睡我嗎?我陪你一晚上,這兩個男人歸我了?!?/br> 這個女人的聲音很特別,帶著一點港臺腔的感覺,卻不顯得太做作。 “嗒嗒”的高跟鞋聲傳來,還伴著一些稍顯凌亂的腳步聲,聽起來人挺多,不比那叫劉子銘的中年禿頭胖子那邊少。 林越脖子動不了,視角是固定的,他只能看到那個說話的女人站在了自己的身旁,灰色的長裙裙角在隨風飛揚,身上還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從對面那劉子銘的表情上,林越就能猜到,這個穿著灰色長裙的女人肯定是個大美人。 劉子銘從掩體后走出來,用非常下流的眼神打量著站在林越身邊的那個女人,伸進褲兜里的手忍不住向左偏了偏,撓了撓褲襠: “一晚上?那你的那兩片rou可夠貴的!三晚上的話,我還能考慮考慮?!?/br> 女人答應的很爽快: “三晚就三晚咯!明天晚上我去找你。你可以走了,拜拜~” 劉子銘露出一個油膩猥瑣的笑容,打了個手勢,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 待他們遠去,林越看到一只白嫩好看的手出現在了眼前,那只手的主人打開了一瓶恢復藥劑,倒進了林越的口中。 林越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正在迅速修復,那種舒適的感覺就像是被泡在溫熱的洗澡水之中,疲倦的他很想就這么睡過去,但他卻死撐著精神,睜著雙眼。 當感受到身體可以動了,林越站起來,警惕的看著救下自己的那個女人。 女人長得確實很漂亮。 從外形來看,她應該是個蘇聯人,身材極好,面容精致,金發藍眼,臉上畫著淡淡的妝,一襲煙灰色的長裙配上銀色的高跟鞋,為這粗糙的白骨區街道添了幾分亮色。 這美女讓人聯想到兩個字——精靈。 之前林越還以為她的盤古普通話里帶著港臺腔,現在看來,所謂的“港臺腔”是因為盤古語不是她的母語,她只能學到這種程度。 她很美,但林越一點都沒有欣賞美女的心情。 當這美女為風默灌下恢復藥劑的時候,林越站在一旁,冷冷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