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四爺一時怔忡,太子的意思似乎有點不言而喻。不等再問什么,人已經走遠了。 反而是十三在那邊被十四幾個圍著,不知道在說什么,口氣都不怎么好的樣子。四爺這便趕回過去。 十四爺冷言冷語道:“倒是看不出來你十三也是會干這種事的人,太子再怎么說也對你不薄,你從他手上奪權,良心不會痛嗎?” “就是啊老十三,就算皇阿瑪硬塞給你,那你也沒有接的道理,這讓太子哥多心寒吶?!笔疇敶盍艘痪?。 三爺卻道:“有這本事說風涼話,剛才在殿上怎么不見你們一個個的都去爭取呢?!?/br> 一句話把眾人堵的也是啞口無言,倒是八爺站出來說了一句,“不說爭取不爭取的,咱們都是皇阿瑪的兒子,誰接不一樣,只要用心為朝廷辦差也就是了?!闭f完還囑咐十三一番,“刑部掌全國刑獄決案,有時也涉都察院大理寺,你為人直爽固然是好,只是在會同有司衙門之間的決案時還需要知其變通,斷不可一意孤行?!?/br> 十三爺對此也不過頷首謝道:“十三受教了?!?/br> 眼見四爺過來了,八爺還笑道:“四哥早年也曾在各部行走過,你有不懂的地方向他討教就對了?!?/br> “這就不勞八哥費心了?!笔隣斶@話說出來也算是終結了這個話題。四爺更不可能再接八爺的茬,只看了十四一眼,就同眾人道別,率先出宮去了。 十四爺被他四哥看的那一眼只覺后背發涼,打從江口回來他們都還沒正經說過話。一個是他四哥沒叫,再就是他也沒想去找不自在??蛇@到底是親兄弟,難道還要等著做哥哥放下身段來示好? 雖有不情愿,十四爺到底趁著進宮給德妃請安的時候攔住了四爺。 四爺在亭子里站了好半天,這地兒連個取暖的都沒有就算了,還四面透風。早晨下的那場雪都還沒化干凈,一陣風吹過來就直往大氅的縫隙里灌,冷的人手腳都要僵硬。 而十四呢,把人攔下來了也不主動說正事,盡扯些沒用的。 “我大侄子最近怎么樣,有日子沒見了,怪想念他的?!?/br> 四爺一開口,先吐出了一團白氣,“真要是惦記侄兒就上門去看,在這兒打聽算什么?!?/br> “我,我那不是忙嘛?!笔臓旑D時就氣短了。在外面怎么大呼小叫都可以,這可是宮里,沒得讓人傳皇上耳朵里就不好聽了。 四爺就懶得搭理他了,“那你就接著忙吧?!闭f著就往外走。 十四爺就在后面打了自己一嘴巴,還攆上去把親哥攔住,“四哥你這連八哥都原諒了,難道還能真跟我置氣嗎?” 四爺好整以暇的看著十四,“那你倒是說說爺為哪樁事跟你置氣了?!?/br> 十四爺睨眼看去,心說四哥這也太狡猾了,他要是主動說出來,不是罪過更大??蛇@好不容易碰上,還把人攔下來了,總歸是要把話說開。這便清了清嗓子,擺正態度,道:“胤禎不該不聽四哥勸,還一意孤行跟著八哥去了江口?!?/br> “還有呢?!?/br> “還……沒有了吧?!笔臓斖蝗挥蟹N被審訊的感覺,還賣起了委屈,“四哥,咱們是不是一個額娘生的。你說你什么事為我著想過,去江口的事緊著十三,回來他就得了個貝子。眼下刑部那么緊要的地方又落十三手里了,我,我這怎么想好好表現一下都這么難呢?!?/br> 四爺撇嘴,笑的了然,他過去拍了拍十四的肩,“想表現還不簡單?!闭f著頓了一下,還煞有介事的看了眼左右,才低聲說道:“把你在江口私吞的那份上交到皇阿瑪面前,也算是功勞一件了?!闭f完也不等十四反應,大步出了亭子,往永和宮走去。 十四爺在身后也是被氣的要死,又不敢叫囂,追出亭子,彎身在花壇下抓了把雪,揉一團就丟了過去。 雪球雖然沒有砸到四爺,多少還是被濺起的一些雪渣沾到了袍邊,化開后濕潤了一片。他回身看了眼佯裝沒事人一樣左看看右看看的十四,也不過拿他當二傻子對待罷了,回頭仍繼續走路。 而蕭歆同妯娌幾個在暖閣里等著自家爺們,難免就聽了一些八卦,無非還是圍繞著八爺府里的。 十四福晉也是感慨,“自從生了孩子,那位就再沒出過院門。以前那么擅交際的一個人,如今還有多少人會記著?!?/br> 十三福晉道:“人家那是為了孩子,不都說守著爺們還不如守著孩子實惠,這話還是有道理的?!?/br> “那都是哄外面人,你也信?!笔母x的八卦之心就又燃起了,還壓低了聲音道:“聽說他們內宅現在可亂著呢,姐妹倆從小就沒處在一塊兒,哪來的什么感情。這么一個年輕貌美的放在府里,那位哪里能安心,聽說正在變著法的敲打呢。這要是個和軟的還好,如果真要是跟那位一樣也是個要強的,八爺又壓制不住的話,往后可就有的斗了?!?/br> “這事說到底還是八爺不厚道,為什么非要惹這一出,好好的過日子不行。就是真要納人也不一定非得她們家的。這怎么看都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br> “誰說不說呢?!笔母x說完才發現蕭歆坐那兒就沒吭過聲,“四嫂這是在想什么呢,怎么也不言語一聲?!?/br> 蕭歆恍然回神,還笑道:“弘旭不是愛吃甜食嘛,我這正傷腦筋還怎么給減下來,要不都不用等到換牙,估計就全壞了?!?/br> 于是幾人圍著就減少弘旭甜食量一事獻計獻策,不在話下。 第65章 今年往宮里送的年禮以及給各處的打賞都不一樣了,還得依著郡王的規制來走。就是宮宴隨的份子也比之前增加了一些。 蕭歆在清點禮單的時候還打趣道:“真鬧不明白這些人掙破了腦袋掙來個爵位有什么用, 除了名聲好聽點, 一點實惠沒見著, 出手反而還要比以前闊綽才行。一年到頭各種節禮不說,婚喪嫁娶就有十好幾場, 再有那生孩子的洗三滿月百天周歲一輪下來也不是一筆小禮數。再大的家業,如果沒有精心cao持,可真是很難維繼的?!?/br> 四爺這便把書扣下,“怎么,這是周轉不開了?” “沒有?!笔掛Φ?“這不是打個比方嘛,只爺拿回來的分例就夠這個家日常開銷,除非我都拿去揣自己兜里了還差不多,哪能周轉不開呢。行了,不擾爺看書了,我去庫房看看?!蓖鶎m里送的東西,不親自過目可不行。 沒想到蕭歆去庫房走了一趟回來, 桌上多了兩本賬本以及一串鑰匙。 等翻看后才知道, 赫然是四爺在各處莊子鋪面上的收益以及私庫的鑰匙! “哪里就要動用爺的私房?!闭娴侥莻€份上,這日子可真就沒法過了。 四爺也不過說道:“這些爺平時也沒怎么去細看, 放在手上也沒多少進益,你就拿去看著打理吧,賺到了算你的,虧的算爺的?!?/br> 蕭歆雖然沒過問過,但以她對四爺的了解, 這人做事輕易不會兜底,做什么都是有留一手的,所以他的進項肯定不止莊子鋪面那些。蕭歆也不往深了打聽,他既然肯給,還不是說明信任你。這便福了福身,算是謝過了。 等到有空的時候再來清點一下四爺家當,蕭歆忍不住叫一聲乖乖,她的嫁妝要是拿出來跟四爺的這些比,簡直要被甩出幾條街。不說京城內外的私產,盛京那兒還有好幾個莊子,就是牧場也有一個,不過是以養牛羊為主。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就連全國各地也是有產業的,尤其是各個富庶的地區。 看記錄的時間,這些也不是一兩天就置辦下來的,經年累月才有的如今這個場面。 知道四爺勤儉,面對這些,蕭歆更是認真對待,就怕一個不經心給經營不善了。 當然,這些也不是一兩天就能看到效益的,所以還慢慢學著經營吧,眼下卻是要先忙著過年的事宜。 在年前幾天,佟國維就從內大臣的位置上退了下來。說是皇上體恤他年邁,不忍再讓他受苦,其實真正的意思也是不言而喻。只不過佟家如今還有一個人在任上,而且看起來也很體面,佟國維也就老老實實的退下來了。 但是除夕的宮宴,卻是有邀請他參加的,反正就是讓人看起來佟家尊榮猶在,君臣仍是一團和氣。 蕭歆只當是看了一回熱鬧,皇上跟臣子的事情她還是不好置評什么的,就是四爺也是諱莫如深。 等除夕這天,蕭歆早早的就起身了,一切準備停當的時候,還替四爺整理起上身的禮服。雖說是內務府趕制出來的新禮服,但是針腳線頭那些細節都沒馬虎以對,更別提金絲團龍那些高要求的,整個看起來也是一氣呵成。蕭歆就覺得手工高定說的可不就是這個。 再往后退一步去打量,四爺把這身郡王禮服穿在身上就越發的氣度不凡了。 因為時候還早,四爺就把禮帽取了下來,“去把你的禮服取來?!笨礃幼雍孟褚藕蚴掛Т┮?。 蕭歆就先笑了,“您有這份心就成了爺,禮服可不比在家的便服,穿來套去的,繁瑣著呢?!?/br> 可四爺是誰啊,那么好學的一個人,又愛鉆牛角尖,只要是他想做的事,就沒有做不好。 只是把里面三層穿好,四爺就開始冒汗了,蕭歆抬著手也累,“您就別折騰了爺,”把人推到一旁坐下,“不都說術業有專攻嘛,真要是爺們擅長這些閨趣,估計也是個不思進取的,您還別較這個勁兒才是?!边呎f,邊自己動手穿戴了起來。要說擅長,蕭歆起先也是不擅長的,還不是伺候四爺久了,慢慢也就學會了。 可四爺今天還非得做點什么才罷休,于是等蕭歆穿好了禮服,還把人推到妝臺前,煞有介事的拿起梳子替蕭歆梳理頭發了。 蕭歆看著鏡子里認真的四爺,真不想打擊他的熱情,要說梳妝可真是一點也不比穿禮服簡單。但這會兒又不好再說什么,只是提議道:“要不爺給我描個眉吧?!币坏忍柍鰜砹?,這位估計還在跟她的頭發斗爭著。 這個,四爺還真沒意見。 蕭歆的眉型本身就很好,只是眉毛長的不是很濃郁,只要稍加描抹,效果就很顯著。 可四爺畢竟沒做過這些事兒,還有點不得要領,偏他又是個完美主義者,這便描了擦擦了描,最后索性一手勾住蕭歆的下頜,這才抓住著力點似的。 等好不容易把眉描好,四爺就又打量起蕭歆的臉來,都說這女人生孩子是磨難,不僅是身體上的損害,就是臉上也或多或少的會留下一些斑點痕跡。 可福晉這都生了三個了,各方面都精致如初不說,這張臉也是越發的白皙潤滑。尤其是飽滿的雙唇,瑩潤的就像是涂了一層蜜,透著粉嫩的光澤,好像蜜桃,看多了就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要不是自鳴鐘恰好敲響,四爺估計吃一口都不覺得夠。 蕭歆也是怕再這么纏磨下去會耽誤時間,這便打發四爺去看看孩子們。自己則讓人趕緊把頭發打理好,再上個淡妝也就齊活了。 等大大小小的各吃了一些墊肚子的東西,時間剛剛好可以出門。 只是在臨出門的時候,天上飄起了雪花,雖然不大,四爺卻要讓人去取傘來。他自己倒是還好,頭上頂著暖帽,女人孩子可就沒個遮擋的,又是一大清早的,難免會有寒氣。 蕭歆挽著四爺的手,由他給自己撐傘。心想這要是換以前,高冷的四爺怎么也不會做這舉動吧,下雪更好呢,不打傘才顯得更酷。偶像包袱嘛,真給抖掉了才發現,這人還不是跟平常人家一樣。 想著想著,不免笑道:“隱約聽人說過一句話,道是下雪的時候要是有人肯陪著在雪里走上一程,等頭上落了一片白雪,覆蓋了頭發原來的顏色,也就等于是白頭偕老了?!彼臓斁涂戳诉^來,蕭歆接著說:“您說說這話的人是不是傻,真等頭上落了一片白,那得是多大的雪才行,人不給凍病才怪?!彼哉f有的浪漫聽著新鮮一回就是了,真要效仿,要的可不僅是勇氣。 本來就是一句玩笑,蕭歆也是突然想起來才提了一嘴。不想在馬車前,四爺認真回應道:“也不盡然是空話,有些文人sao客或許就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卑咽掛Х錾像R車,回頭又看著孩子們都上了車,自己才跟著上車。 一上車就看見蕭歆已經伸手在碳盆子上取暖,等四爺坐下,二話沒說先把暖乎乎的雙手伸過來給他捂了捂臉,“看看,才幾步路就凍成這樣了,可想能說出那話的人就是吃飽了撐得慌的?!?/br> 四爺就跟著抿嘴了,也把手伸出來在盆子上烤了一會兒,本來也想替蕭歆揉揉臉來著。見她臉色都開始泛紅了,可想已經暖起來了,這便又放下了這個念頭。 不想蕭歆突然來了一句,“我這等了爺半天,合著是白伸了半天的脖子了?!笨跉夂苁菤怵H。 四爺這便笑著捏了捏蕭歆的鼻子,這人如今倒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蟲似的。轉而捧著蕭歆的臉揉了起來。 等在太后宮里看到良嬪的時候,蕭歆忽然就有種局勢真正要開始緊張的時候來了的感覺。這人是輕易不出來的,如今出來,多少還是說明點什么吧。就算不為媳婦兒撐臉面,起碼也是代表了八爺的臉面。那人雖然看著沒有得著爵位,似乎比別人矮了一頭,可這江南的局勢卻有種漸漸被他攥在手里的感覺。 蕭歆能嗅到這里面的味道,別人又何嘗不是。不過都是聰明人,沒有表現出來罷了。就算平時閑話的再過,這會兒也是謹慎的,專撿那無關緊要的說。 “四嫂剛看見那位側福晉沒?!笔母x嗑著瓜子邊說小話。 蕭歆回道:“倒是看了一眼,模樣是個周正的?!?/br> 這話十三福晉也是認同的,“像咱們這樣的人家,能生出這樣女兒可不多見?!币馑际撬麄冞@些皇阿哥的福晉差不多就是那個樣了,你要說多美,那肯定是比不上江南的女子。所以才有各家一水一水的侍妾,美貌肯定是跑不了的。要不怎么說福晉都是擺設,小妾才是拿來談情說愛的。之所以讓人感嘆,無非就是八爺的側福晉跟福晉可是親姐妹,可那模樣卻不是一個水準的。 十四福晉道:“所以說這男人都是愛美的,管他之前的海誓山盟說的天花亂墜,時間久了總是會膩味的。不過好在她如今也算是苦盡甘來了,有個兒子守著,往后等著享福就是了?!?/br> 這邊妯娌幾個拿人家說了一回,那邊‘姐妹’倆好不容易碰到一塊,面上雖然看著相親相愛的,私下里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第66章 趁著良嬪去打盹兒的功夫,八福晉硬是把蘇歡堵在了暖閣里。 只是那一個耳光還沒打到蘇歡, 就被她抓住了手, 面上還無害的看著八福晉, “jiejie如果真要打要罵何必要親自動手,有的是奴才愿意為你效力?!?/br> 八福晉強自平復下怒氣, “你老實說,昨晚八爺是不是宿在你那里了?!狈路饎e人染指八爺就觸碰到了她的底線,要不是嬤嬤拼死攔著,也許昨晚她會連最后的臉面也不要,非要沖過去把蘇歡撕爛不可。 蘇歡看了一眼八福晉的笑話,瞬的放下臉來,“我是不求你們這些人跟人交往能有托付真心的,但你我好歹也是無怨無仇,我自認也沒礙著你什么,憑什么你自己生不出孩子就要拿我來頂替?!蓖艘徊秸f,“就算你們這些人認為這些玩弄于人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那我也認了, 孩子不是已經給你了,你們還想我怎么做。一邊不放我出去, 說是為我著想,一邊又來折磨我,耍猴也不是這樣耍的?!?/br> 如果說最開始八福晉在做這件事的時候有過一點愧疚之心,那在八爺決定把人娶進門的時候就被磨滅干凈了。這不單單是娶一個側福晉,而是這個人是曾經被視之螻蟻一般的存在, 不過是用完即棄??扇缃衲?,這個棄子已然登堂入室,不僅一點側室的本分也沒有,勾引起人來也是無所不用其極。 這會兒面對蘇歡的質問,八福晉已全然感覺不到良心難安,也不過嘲笑回去,“你要真是個貞烈的,怎么不去一頭碰死,還會想著跟八爺上床,我看你是等著這一天很久了才是?!?/br> 這話真是刺著蘇歡了,跟八爺,她是有約法三章的,第一條就是不陪睡。而他們之間之所以能達成協議,也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如今看著這位幾近瘋魔的八福晉,蘇歡都不禁要為八爺點個贊。這人現在大概是嫌福晉老是妨礙他了吧,又不想自己說什么太難聽的話傷了夫妻的情份,索性就給她找了個情敵來?,F在看來,八爺倒是成功了,成功的把八福晉的矛頭全轉移到了她身上來。 可是,她難道就是該他們夫妻這樣戲耍來去嗎? 只是這會兒,還不是跟八福晉攤牌的時候,起碼要在能確保自己足夠安全的時候。所以蘇歡也不生氣,還扣著八福晉的手腕,慢慢說道:“都是伺候爺的,jiejie還跟meimei分什么彼此,只要爺舒坦了不就好了,你說不是嗎jiejie?!?/br> “你,賤人?!敝宦犈镜囊宦?,連八福晉都沒意識到蘇歡什么時候松開手了。她那雙做糕點的手,手勁不是一般的大,要不能讓她攥那么久。 門口,良嬪正好出現在那兒。八福晉才回頭看蘇歡,她已經拿著帕子捂臉低泣了起來,“jiejie在家愛怎樣都行,可這是宮里,別讓宮人看了笑話才是,咱們有什么事等出宮回家了再說好嗎?你要打要罵的,meimei還能還回去不成?!?/br> 八福晉頓時就被堵的,解釋也不是不解釋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