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第70章 學堂計劃┃未雨要綢繆 敲鼓打鼓上錢家討伐的事情進行得無比順利, 完全沒有預料的錢家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這么大動靜下來,最后錢家除了被看熱鬧的鎮民罵和私了賠償了兩百兩銀子外, 并沒有被抓起來問罪什么的, 因為下毒這事兒并沒有成功, 錢家在衙門也是有人的,不會就這么因為姜竹的幾句口供就抓起來砍頭。 但表面上的物質損失不大, 可經過吳擎遠今天這么一鬧,錢家的名聲算是壞了, 搶生意不過分,但用這么下三濫的手法搶生意那就真的太過了,最終受害的可是鎮民,大家怎么能夠容忍?日后錢家在鎮上的生意, 恐怕就難做了。 這就是吳擎遠的目地, 今天整不死錢家也得讓錢家脫成皮! 目地達到,吳擎遠拿著賠償銀子心情大好的走人,而被潑了一身糞水的錢員外和錢夫人進門后, 卻是雷霆大怒。 “王大富!你是怎么辦事的?老爺我讓你搶生意,沒讓你去下毒!你是想害死老爺我不成?!下毒就下毒,下毒你還被人抓到, 真是蠢死了!” 錢老爺氣得不行,他就不明白了, 以前王大富辦事很好的啊,好主意壞主意總之最后都能給他把事情辦得妥妥當當,這次對上吳擎遠卻三番四次出茬子, 連翻害他損失,這可真是把他氣死了。 “老爺,我,不是我吩咐的,是趙海生自己做的主!“ 王大富跪在地上目光盯著一旁若無其事的趙海生氣得牙癢癢。 吳擎遠難對付他怎么會不知道?怎么會傻得干下毒這么沒有把握的事情?他只不過吩咐了讓姜竹去把吳擎遠的琉璃貨源找到,到時候有了貨源,錢老爺的生意好了他自然也好過,可誰知道最后卻弄成這個樣子。 事情是他交給趙海生去做的,現在出了事兒,趙海生屁事兒沒有,全都得讓他背鍋,王大富哪兒能還不明白今天這一出根本就是趙海生故意坑的他! 不等趙海生自己狡辯,那邊王大富卻是又因為這話給了他一巴掌“混賬!我手下就你說了算,出了事兒還狡辯想找替罪羔羊?!“ “就是老爺,你可要為我哥哥做主啊,我哥肯定都是向著老爺您的,事情都是王大富吩咐的,我哥老實都聽他話照辦......”穿著綢緞,頭戴玉簪已經煥然一新梳著婦人發髻的趙金釵幫著說話。 “金釵放心,老爺我向來賞罰分明?!?/br> 錢員外看著自己新納的小妾心情好了點兒,本想上去再拉拉小手說兩句,結果被旁邊的夫人一瞪,立馬規矩,然后才重新將怒火發到王大富身上,一腳踹上去。 “王大富,我養你是給我辦事的,不是讓你給我惹事兒的!你給我滾!把之前老爺我送你的田地東西全部還回來給我滾!否則你以后別想再在石橋鎮待下去!趙海生,以后王大富手上的事情全都交給你?!?/br> 錢員外氣急,毫不留情的將跟了自己多年的王大富趕人,然后換上新狗腿。 王大富不過是個靠拍馬屁出主意在錢員外手上討生活的小人物,錢老爺一句話就能定他的生死,不管冤枉不冤枉,他都沒有反駁的權利,何況這事兒還是有人下了心思坑自己。 不敢跟錢家作對,王大富只能咬牙接受被趕出去的結局。 走出錢家的時候,盯著正受幾個跟班祝賀的一臉揚眉吐氣的趙海生,他心里的怨氣難以形容,自己再干幾年就能收手過好日子了,卻在這最后關頭被坑了一把什么都沒了,他怎能不氣?不怨? “趙海生,你別得意太早,你這種人,遲早有人收拾!” 憤怒的撂下話,王大富才背影凄涼的離開。 .............. 另一邊,吳擎遠回到家后沒有閑下來,立刻回房休書一封,到碼頭拖前往海邊魚鎮的上船帶給江大。 同時和阿默商議,清點家中的銀子,拿出一部分準備在回柳樹村蓋房子。 這個蓋房子不僅僅是蓋自家的住房院子,他還要蓋一座學堂! 錢家這次的事情是徹底給他敲響了警鐘,他沒時間再等了,必須盡快讓自己擁有更多的保護層和籌碼,大靠山他現在暫時找不到,只能用這種繞圈子的辦法,自己培養人才了。 學堂的學生要成才時間還早,可是三年一次的科舉考試在即,村里的寒門書生就是他的目標。 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平民百姓讀書不容易,每一個能考上秀才的人無一不是人才和愿意刻苦努力的人,他們有天賦有汗水,可大多都敗在沒有銀子上,全家努力賺錢讓他們去考一次試,考中歡喜,考不中那么全家受苦餓肚子,下一個三年哪怕他們自己有信心考中,卻大多也迫于沒有上京路費而放棄,一輩子當個秀才,隨便謀個差事放棄狀元夢。 若是他以教學的名義聘請這些寒門書生來當先生,給予經濟幫助,將來這些人必定多少都會念他的情,助他一二,就算這些人一個都沒有出息,作為秀才,他們所結交的人脈,所謀到的差事,對他來說也是不小的關系網。 而村里的小孩能讀書,村民們對他必定也會有所感激擁戴,人心,是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 之所以這樣做,吳擎遠也是無奈為之,誰讓他本身沒有背景,真賺了錢有人要對付他很容易,并且將來他的后代子孫至少三代以內也是沒辦法走仕途的,因為考科舉要查三代,他來歷不明是經不住官府查的。 因此,現在開始建立一些外力的人脈幫助是很有必要的。 不管錢家那邊,吳擎遠是說做就做,立刻著手請人開始在村里修房子,并且奔走柳樹村,以及柳樹村周圍村子里有讀書人的人家,邀請這些人來他的學堂當老師。 雖然鎮上的店鋪才開張不過短短幾個月,但是如今他手上的銀子卻是已經翻了好幾倍。 除了當初與江大一起走商帶回來的各種貨物讓他大賺了一筆之外,他從空間中拿出來的玻璃制品,以及少量用來吸引顧客目光的現代商品才是真正讓他銀子翻倍的主要來源。 這些銀子比起真正的大商戶來說不算什么,但用來發展吳擎遠此刻的學堂計劃卻是綽綽有余。 對于邀請這些寒門書生來學堂當先生的條件他開得非常優越,不僅每個月給月銀,每次科舉考試他承諾給大家放三個月的假期,同時資助眾人上京的路費! 前面每月給工資就不說了,最后資助上京路費才是真正吸引大家的待遇,根本沒用考慮,幾乎每一個聽到這個條件的書生都忍不住激動的點頭答應,他們讀書是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考狀元光耀門楣嘛,吳擎遠的舉動,如同給了沙漠中旅人一瓶救命的礦泉水。 短短三天的時間,房子修葺事宜還沒有開始,學堂的事情傳出去,吳擎遠就石橋鎮周邊的村長中徹底出名了。 “唉,你們聽說了嗎?柳樹村那個吳老板要修學堂,還說修好了之后所有村子的小孩都可以去讀書,學費一年交十兩銀子,家里大人每個月再去幫吳家干幾天活就可以了,這是真的假的?有這么好的事兒?私塾人家一年可都是要收二兩金的?!?/br> “真的真的,人家吳老板說了這個學堂修來就是專門造福咱們這些窮苦村民的,咱們算什么,你知道那柳樹村嗎?人家跟吳老板是一個村子的,沾光,小孩去讀書全都免費!” “真的?那可就好了,俺家泥蛋兒聰明,俺早就想送他去私塾了,可孩子他爹做工和家里田地賺的,一年到頭除了吃喝用度存的銀子哪兒上得起私塾啊,這吳老板真是個大善人.....” “對啊,俺也沒見過像吳老板這么有錢又心善,那些員外地主就想著怎么讓咱們年底多上交糧食,哪兒會做這些善事?那學堂吳老板說了,不僅男孩可以讀,女孩和小哥兒也能去,到時候會分啥班,讓咱們所有人的孩子都能認字呢?!?/br> “就是,而且啊,那吳老板不僅造福咱們呢,還有咱們村那兩個秀才你們知道不?吳老板親自上門來請他們去學堂當先生,說是一個月給他們每人發二兩銀子,科舉考試還免費資助他們上京去考試!” “嘶....真的?聽說上次那孫秀才去考了一次科舉,可是帶了三十兩銀子都不夠呢!吳老板可真夠大方的.....” “那是,人家吳老板可是說了,這學堂就是用來做慈善,造福大家的......” “........” 所有聽到消息的人都在紛紛議論。 或許剛開始還有人抱著懷疑真假的態度,但是當吳擎遠請的工人開始著手動工,學堂開始修建的時候,就再也沒有人有意義了,所有人都激動的跑來圍觀,自動自發的幫忙,在大家的心中,這座學堂就是他們孩子通向光明大道的大門,窮苦人家想出頭,除了讀書沒其他路。 第71章 人靠衣裝┃林大叔的變化 因為下毒事件這么一鬧, 錢家的生意一落千丈,焦頭爛額, 其他眼紅吳擎遠的人也暫時不敢做小動作了, 吳記百貨卻是因為這事兒名聲在石橋鎮上越來越響, 店里面的東西嫣然成了石橋鎮的潮流,生意火爆得不行。 幸好現在之前購買回來的奴仆都能幫忙了, 吳擎遠倒是輕松多了,美食區阿默也教出來幾個徒弟掌勺, 不用他這個老板夫郎事事都去親自忙,倆人便把興趣放到了村里的房子上。 房子方面吳擎遠其實并沒有太多執念,住哪兒他都行,不過阿默就特別喜歡村里, 那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 有一種特別的感情,房子修出來他未必會一輩子住在里面,但卻總是安心的, 以后無論吳家子孫怎么在外面發展,這里就是他們的祖屋,意義重大。 所以聽阿默說道最后, 吳擎遠也開始對自家的房子重視了起來。 房子吳擎遠并不打算弄得稀奇古怪,就按照這里的風俗格式進行修葺, 不過既然以后打算給子孫做租屋,要修就要修好點,青磚綠瓦是必備的, 屋檐門窗之類的他就特意花銀子找了工匠進行雕刻。 反正不缺銀子,他現在怎么也算個‘老爺’,房子修好點兒不是炫富而是符合身份,誰都知道他有錢,也不用藏富,否則還平白降低了身份。 村里除了吳擎遠在修房子,張大柱也同時在修,有了上次吳擎遠的提醒,周哥兒回頭就跟他提了分家的事情,現在正修房子準備搬出來。 本來父母在是不分家的,但也不是沒有特殊,張大柱基本啥事兒都是聽周哥兒的,想想平時在家人多和媳婦拉拉小手都不行,分家也不代表他們不照顧爹娘了,就是自己想兩口過日子自由點,張大柱就點頭了。 張家夫妻和張家兄弟現在肯定是不想分的,他們還指望巴著周哥兒享福呢,但周哥兒也不笨,明確的拿出了態度,再搬出吳擎遠,大家也只能同意。 這不同意不行啊,誰叫周哥兒娘家背景硬,好在周哥兒也不是不講情,答應以后會拉兄弟們一把,這家也就很輕松的分了下來。 兩戶人家一起修房子,其中一戶還是‘地主爺’,村里的村民又開始熱鬧,反正啊,自從吳擎遠到了柳樹村,大家的話題就沒離開過他。 現在吳家越來越有錢了,村里人都指望著巴結,只要兩人回村那身邊都會圍上不少人嘰嘰喳喳。 饒是吳擎遠夠淡定次數多了也受不了,村里這些大嬸的嘮叨能力實在太強了,聽多了頭疼,本來想回村休息度個假的,結果這么不得清凈,兩人只好又回鎮上,村里的房子交給兩個奴仆專門看著。 ........... 這次回鎮上兩人并不是單獨回去的,林老根又跟著一起了。 以前讓林老根去鎮上住兩天那叫一個困難,得磨破了嘴皮子勸說他才肯去,可這段時間,他卻一反常態連要去吳擎遠家里住幾天玩了。 “爹,之前我叫你那么多次你都不來,你現在怎么又想來鎮上了?” 阿默實在覺得他爹有些奇怪,馬上都要秋收了,他爹這回怎么不擔心家里的田地沒人伺候了。 “我....爹不是想你和天寶了嗎?你們倆都不在家,爹一個人住想你們,秋收還得過段時間內,爹也給自己放松放松,在鎮上休息兩天?!?/br> 林老根鎮定解釋,不過只要觀察就會發現他說話有點不自在。 這個解釋很合理,但阿默還是覺得他爹不對,盯著林樹根看了幾眼,最后忍不住繼續問“爹,你咋把胡子也刮了?你不是特喜歡你的胡子嗎?說是看著威風有氣勢?” “刮了刮了,大夏天的那胡子留著太熱了?!?/br> 林老根說話的眼神有點閃爍了,眼看兒子還想問,不由得故意裝作生氣心虛教訓“阿默,爹不就上你家住兩天嘛,你怎么審犯人似的審爹啊,爹的胡子你都要管?越大越不像話了?!?/br> “沒有爹,我就問問嘛,不過爹你刮了胡子還真帥!” 阿默被林老根一教訓嘿嘿笑了笑。 “帥?”林老根不懂現代語。 “就是英俊,好看的意思,吳大哥跟我說的,他家鄉人都這樣說話?!卑⒛茏院赖慕忉?,他吳大哥教了他好多好多別人都不會的東西。 “真的?爹,爹很帥....?” 林老根聽著這話卻是一下子精神了,興奮又小心翼翼。 于是,林老根就這么又跑到吳家來住了。 不過越是住在一起,阿默就發現他爹越不對勁兒,把他以前最喜歡的胡子刮了就算了,也不像以前那般節約把好衣服留著,破衣服拿出來縫縫補補將就穿了,每天都把自己壓箱底的好衣服拿出來,穿得整整齊齊就跟過節走親戚一樣。 還有說話,對,就是說話,他爹那口村里人特有的鄉音,一嘴的俺俺全部給改了過來,說話開始變成我了,終于不再那么土包子了。 而且就連別人對他的稱呼,他爹也開始介意了起來,以前別人都喜歡叫他林老根,老根叔,老根兄弟等等他都不在意,現在他要計較了,要是誰再叫他一句林老根,老根叔啥他立馬就拉下臉不高興了,村里跟他一個年紀輩的最多被叫叔,憑啥就要叫他‘老根’叔,不公平! 別說,把胡子一刮,鄉土口音改了,好好收拾一番,林老根,哦不,林樹根還真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一張濃眉大眼的國字臉,說他一句英俊大叔也當得上,當真應了人靠衣裝那句話。 對了,林樹根還有一件最令人奇怪的是,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忽然嫌自己名字不好聽了,讓林天寶給他取個表字。 “爹,你又不是秀才,你取表字干嘛啊,誰說你名字難聽了......” 林天寶很無語,他爹這又犯啥瘋了,取表字干嘛,他都還沒有表字呢。 “讓你取你就取,廢話那么多,爹這不是覺得將來給你丟人嘛,你將來是狀元郎,人家說狀元郎他爹叫樹根,一聽爹就是個土包子!多丟人!” 林樹根現在對自己的名字很有意見,心里對他爹也很有埋怨,二弟叫大義,三弟叫全貴,雖然也都很土,可怎么都比他叫樹根好聽啊..... 還有‘土包子’這三個字,似乎也是林樹根最近忌諱的東西。 “好吧好吧,讓我想想....憶山,今天先生才教了我一首詩,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今天九月九,太合適爹您了,你不是最喜歡山啊田啊的嘛?!?/br> 林天寶是個很不負責人的取名師,胡謅就給林樹根取完了事。 “憶山?還是詩里出來的???好好好,憶山,這個好這個好?!?/br> 不過林樹根是個沒文化的,很容易的就被忽悠了,念叨著自己的新名字高興得到處找人炫耀。 很快,整個吳記的伙計都知道他們的老板岳父兼‘兄弟’有了新名字叫林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