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
書迷正在閱讀:村里有個末世男[重生]、[紅樓]大夫人的穿書紅包群、仙鯉奇緣(騎魚歷險記)、不瞞你說我愛你、我在古代寫小說、皇叔假正經、怪你太可愛[校園]、我在未來當軍嫂[重生星際]、楚巫、重生八十年代養崽崽
“……什么機會?!?/br> “你就別問了,如果你知道,你一定會阻止,不然我就不會對你下手了?!?/br> 周渠良忽然冷笑了一聲:“姜偉死那天,埋伏在我家里的人,就是你?” 此時周渠良對他來說已經毫無威脅,所以他很爽快的承認:“沒錯,是我。但是你不能怪我,怪只怪姜偉臨死前提到了你,我以為你知道內情,就只能像除掉那三個人一樣除掉你。不過看來是我想多了,你還什么都不知道。雖然你不知情,但是你卻想插手漁船……周總,但凡你放給我一點權力,不管那么多,你就沒事了?!?/br> 聽他口口聲聲所說的,竟是已經謀劃了很久。周渠良不禁心寒自己自以為得力的助手竟然早就生出了二心,更可笑的是他絲毫沒有察覺。 “……你到底想利用漁船干什么?” 不知不覺,他已經把車開出了市中心,越往前走,車流越稀疏。 邱治嗤笑一聲:“你現在應該關心自己和那個女警察的性命才對,竟然還關心漁船?!?/br> 經他一提起,周渠良才想起喬師師和他一樣,被綁在這輛車里。 “如果你對我有意見,我們自己解決。但是你不能傷害那個女警察,否則你就是襲警?!?/br> 邱治目光古怪的從后視鏡里看他一眼:“你覺得我還會在乎襲警這個罪名嗎?再說了,我開的是你的車,誰能證明是我襲的警?綁架警察的人是你,不是我?!?/br> 路面忽然開始顛簸,貌似走在一條布滿砂石的路上,而且周遭空曠又寂靜,還能聽到浪潮翻滾,撲打岸邊礁石的聲音。 后座車門忽然被打開,周渠良才看到車外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而他們到了銀江舊大橋的橋洞下。這個地方他很熟悉,不久之前還來過這里,只不過上次他和喬師師是來搭救楚行云,然而這次,他們成了需要被搭救的一方。 舊大橋早已廢棄了,過往的人煙和車流稀少,連路燈都沒有,如果邱治想在這里殺了他們,可以說是神不知鬼不覺。 邱治忽然在距離江面十幾米之外的地方停下了,摘掉臉上的墨鏡,又用西裝袖子擦掉方向盤上的指紋,連座椅都調整成不適合自己的位置。做完這一切后,他看著面前在黑夜中翻滾出黑色波浪的江面靜坐了片刻,然后回頭看著倒在后排地板上的周渠良,向他道別:“再見,周總?!?/br> 不開燈的車廂里光線昏暗,周渠良看著他漆黑冰冷的細長的眼睛,心中呈現出近乎麻木的靜止。 他知道他想干什么,他想開車沖入江中,然后他棄車逃離,只留下他和喬師師隨著車沉入江水深處。 黑色吉普忽然響起一聲轟鳴,被江面的風吹散在漫漫夜色中—— 晚上十點二十四分,針對鄒玉珩的審問終于結束,那份dna鑒定報告起到了決定性作用。法醫已工作在鄒玉珩的手表殘留的血液中提取到兩種dna,分別屬于陳蕾,和另一失蹤案中的女孩,姜妍。 當賀瀛把這份dna對比報告拍在鄒玉珩面前的時候,終于擊碎了他自以為是的沉默,和狡辯。 “我不知道那個網站的主人是賀清,是江召南帶我進入那個網站。不久之后一個聲稱自己是網站主人的男人找到我,他手里有我的全部資料,和我上傳到網站的所有信息。他威脅我,如果不配合他,就我的信息全都曝光?!?/br> 楚行云站在審訊室的單向反射鏡面窗口后,清清楚楚的聽到審訊室中的鄒玉珩滿面驚慌的說出了他們一直在追查的內幕和真相。 “他讓你配合他干什么?” 賀瀛問。 鄒玉珩這個人其實并不難攻克,只要拿出對他不利的證據,他就會迫不及待的出賣‘朋友’作為自己的擋箭牌。更何況他只是被賀清挾持的一顆棋子,他望風而定,選擇更有勝算的一方依附。此時向警方靠攏,對他來說是最有利的陣營。 “他讓我注冊一家賀丞查不到的海外皮包公司,然后說服賀丞在布達威亞開工廠。后來又聯系我,讓我買通和賀丞合作的華豐集團的邱治,讓邱治和我合作,把一批軍火運到布達威亞?!?/br> 繞老繞去,終于點到了最重要的問題,軍火。 賀瀛問:“你們的計劃是什么?” “通過漁船把軍火運出銀江,在轉到往布達威亞運送原料的貨船上。他說只要我們能把軍火送上賀丞負責的貨船,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我們插手?!?/br> 雖然賀清對他們留有隱瞞,但是楚行云卻能猜的到他的下一步動作。顯而易見,軍火和貨船一起到了公海,一通‘告密’電話打到當地政府和本地政府,一船軍火就是賀丞‘走私’的鐵證。賀丞落水,再去查軍火的來源,必定會牽連到賀家的根系。 這個計劃不算精妙,但是煞費苦旨,用心險惡。 “那批軍火現在在哪兒?” “停在碼頭的幾艘大型漁船上?!?/br> 賀瀛忽然看了一眼手表,又問:“你們打算什么時候出海?” 鄒玉珩面有閃爍之色,經賀瀛再次逼問,才說:“我上飛機前,邱治聯系我,他怕事情敗露,想要提早出海?!?/br> “什么時候?!” “今,今天晚上十一點?!?/br> 楚行云也看了一眼手表,現在是十點三十四分,距離漁船出海的時候只剩下不到半個小時。 他剛走出監聽室就和賀瀛撞了個正著,賀瀛急色匆匆的往樓下走:“你的人或許在邱治手中,我現在去碼頭攔截漁船,你負責找到邱治?!?/br> “軍火更重要,我跟你一起去碼頭?!?/br> 楚行云率先走出辦公樓,開出一輛警車停在賀瀛身邊,等他上了車立刻駛出警局,十幾名國安和刑警分坐四五輛警車緊隨其后在銀江市的燈火流光中急速的躥行。 在車上,楚行云接到技術員的電話,因為喬師師和周渠良的手機都已經關機,邱治浮出水面又太晚,所以技術員現在才通過定位邱治的手機找到了他的位置。 技術員道:“定位顯示他在已經廢棄的舊大橋?!?/br> 舊大橋他可真是太熟悉了,上次被鄭西河一腳踹到江里差點被淹死的地方。 看來那個在港口調取十月十八號監控記錄的人就是邱治,他也一直在監視港口。準確來說是監視去港口調查取證的警察, 喬師師是他們之中距離真相最近的人,不然邱治不會對一個警察下手。 雖然擔心喬師師,但他此時有更重要的時要做,只能指派隊員盡快趕去舊大橋。 掛了電話,他依舊不放心,舊大橋距離市中心距離太遠,少說一個小時的路程。一個小時可發生的變數實在太多,喬師師在這一個小時內喪命也不是沒可能。 正當他心急如焚,幾乎想改道舊大橋的時候,忽然想起了傅亦。傅亦從城外回來,或許是他們之中距離舊大橋最近的一人。 他打通傅亦的電話,十萬火急的問道:“你在哪?” 傅亦道:“剛從山上下來,怎么了?” “喬師師失蹤了,現在可能在舊大橋,你快去看看?!?/br> 傅亦雖不知前因,但是聽出他語氣中的緊迫局勢,道了聲‘好’,然后多問了一句:“是誰干的?” “周渠良的那個,那個助手,叫邱治!” 聽到邱治的名字,傅亦的臉色頓時變了,掛了電話問楊開泰:“你上次跟我說過的那個男人,是不是華豐集團副經理,邱治?!?/br> 楊開泰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冷不丁聽他說起邱治,愣了愣才道:“是,是他?!?/br> 傅亦面沉似水,盯著前方的路況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偏離直行道開向輔路,然后拿起對講機對另一輛警車上的警員說:“你們把石海誠送回警局?!闭f完扔下對講機,加速趕往舊大橋。 楚行云沒有提供更精準的位置,導致他們到了和邱治完全相反的大橋北面。岸邊砂石堆積,他們只能降低車速沿著江岸一路向南搜查,但也不是太晚,當黑色吉普發出轟鳴駛向江面時,楊開泰立刻捕捉到了幾乎和夜色完美融合的吉普車。 “傅隊,他想把車開到江里!” 他也看到了,吉普車沿著一條筆直的軌跡駛向波濤洶涌的江面,似乎是想借著車身的慣力沖到深水位江域。 “坐好?!?/br> 傅亦忽然平靜的囑咐了他一句,然后把油門猛地踩到底,用這輩子再也不會開第二次的找死的速度沿著一條斜線軌跡去截那輛吉普,車輛引擎的震動聲震碎了夜幕中的幾顆寥落的殘星。 黑色吉普被忽然出現的警車弄亂了陣腳,警車橫擋在淺水位區忽然阻斷他的去路,眼看車頭就像撞上警車的車身,兩輛車即將同歸于盡的時候,黑色吉普忽然向右急速旋轉了九十度,一個強大的后擺尾狠狠的撞到了警車的車尾才停下。兩輛車頓時變成并駕齊驅的姿勢。 邱治見勢不好,即刻開車要逃,但是后視鏡牢牢的掛住了警車的后視鏡,兩輛車難分彼此。 他果斷的選擇棄車逃亡。 傅亦從車上下來,趟著齊膝深的江水走向岸邊,從別再后腰的槍套中拔出配槍,抬起手臂舉槍瞄準在夜色中奔逃的背影,一言不發的開了一槍。 “砰!”的一聲巨響,子彈射入邱治腳邊的砂石中,濺起幾顆零碎石子。 邱治當即剎住腳步,舉起雙手,身后腳步聲逐漸逼近的聲音讓他脊背發寒。 傅亦徐徐停在他身后,沉聲道:“我知道你是誰,轉過來?!?/br> 光從聲音分辨,邱治也聽出他是誰,身上的冷汗霎時淌的更洶涌。似乎是算到了這個警察不會輕饒了自己,邱治舉著手作勢要轉身,卻只是虛晃一個動作,猛然調轉方向往前飛奔。 傅亦早有預料般,食指繞著手槍扳機旋轉九十度,握住槍膛用槍把狠狠砸向他的后腦勺! 因為副駕駛車門被黑色吉普堵死了,楊開泰費了一會功夫爬到駕駛座才從車上下來。一下車,他就看到岸邊兩個男人廝打在一起的身影。若不是親眼看到,他永遠都想不到傅亦竟然會利用自己強有力的武力壓制,用毫不留情的招式去‘毆打’一個平民百姓,雖然那個人是嫌疑犯。 邱治雖然有兩下子,但顯然不是傅亦的對手,他處處落下風,幾乎被傅亦壓著打。往往是還沒從地上爬起來,就又被傅亦一拳揍翻在地。 楊開泰察覺到事態不太妙,剛想過去看看,就見黑色吉普的車門忽然被人踹開,一個男人彎腰下了車,雙手還被綁在背后。 “周大哥!” 楊開泰連忙過去幫他松綁,拿出隨身攜帶的一把短匕割斷綁在他手腕上的繩子。 周渠良揉著幾乎被勒斷的手腕走向后備箱:“喬警官還在里面?!?/br> 話音剛落,他一下掀開后備箱。喬師師因為后備箱缺氧,呼吸已然漸弱,再見天日時,站在她面前的依舊是周渠良。 楊開泰割斷她手腳上的繩子,撕掉她嘴上膠布,和周渠良兩人把她從后備箱里扶出來。 喬師師生命力頑強,老太太似的被他們扶著從水中走到岸邊的幾步中已經恢復了六七成精氣神兒,只是吸入了不少乙醚,腦筋有點糊涂,腳下有點沒力。一到岸邊就癱坐在地上,連自己靠在了周渠良懷里都沒察覺,只顧著觀看傅亦痛毆邱治的一幕,覺得即痛快又解恨。 她想自己沖上去補兩腳,又實在沒力氣,只病歪歪的靠在周渠良懷里,握著拳頭有氣沒力的往地上懟了一拳,為傅亦叫好:“打,打得好?!?/br> 楊開泰卻不這么想,他看出來了,傅亦是在‘公報私仇’,在這么打下去,他真的擔心會出事。 亂石地上,傅亦揪住邱治的領子把他拽起來,逼近他的面前,咬著牙,聲音暗啞道:“你知道我為什么打你?!?/br> 邱治起初心虛,挨了打也不敢還手,后來欲還手又不能,現在已經被他揍皮實了,反而生出一些大義凜然的氣概來,或許是知道自己好事將近,什么都不怕了,冷笑道:“我當然知道,為了你老婆。聽說她出國了?真可惜,再找一個像她那么漂亮的床伴可就難——” 話沒說完,傅亦忽然屈膝頂在他的肚子上,邱治像是被折斷般彎下腰,吐出一口和著血的胃酸。 “傅隊!” 眼看傅亦火光萬丈的又要出手,楊開泰連忙沖過去擋在他身前:“可以了,帶他回去吧?!?/br> 但是傅亦被憤怒蒙了眼,聽不進他的勸,繞過他繼續向邱治逼近。 楊開泰忽然抱住他的腰把他往后拖了兩步,急道:“不能打了,會出人命!” 傅亦被他拖走,但是邱治卻不知死活的挑釁他:“你有種就打死我!是你自己沒用,她才找我!” 楊開泰氣急,往他身上踢了一腳石子:“你閉嘴!” 邱治非但沒有閉嘴,還把剛才挨打積攢了一肚子的怒氣全都化作語言的力量,撿著一個男人最在意的敏感問題猛擊,葷話白話摻和著說,愣是一句都不帶重樣的。 傅亦在他失心瘋般的臭罵下反而逐漸冷靜了下來,他看著跪在地上鼻青臉腫狼狽不堪的邱治,好像在看待一條沖他咆哮的瘋狗。 他忽然就覺得,和這樣的人動手,乃至爭辯,都沒有任何意義。 他冷靜了,楊開泰反而又被激怒了,沖過去一腳踹在邱治肩膀上:“閉嘴!你再胡說八道,把你扔到江里!” “我胡說八道?你試過嗎?!” “你怎么知道我沒試過!” 楊開泰一時心急,脫口而出,恐他又說出什么難聽的話,轉身從傅亦大衣口袋里拿出一條手帕堵住邱治的嘴在他腦后結結實實打了一個死結,末了又憤憤的在他身上踹了一腳。 傅亦這才拿出手銬,蹲在地上把他雙手扭到身后拷住,站起身看了看楊開泰,見他被氣紅了臉,在昏暗的夜色中也清晰可見。